《[银魂]落樱》墨色瞳

8、Lv.7

　　“呐，美乃滋君，”入夜的电车上人已稀少，她轻轻的开口，稀少的主动跟他说话，“之前，我和团长他们去吉原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是刚才的那个银发武士打倒了夜王凤仙。”

　　“战败的夜王凤仙躺在屋顶上的时候，他对团长说了这样的话。”

　　“他说：‘我们只知道战斗，想要的东西全由战斗用力量抢夺，看不顺眼的东西也会由战斗来使他屈服。爱也好，恨也罢，只知道由战斗来表现。神威，你迟早会知道的，当年老的自己回顾所经历的路程，在我们的道路上什么都没有。即使是真的很想要拥有的东西放在你面前，也没有拥紧的手臂，所以只好伸出利爪。并且，越是想要得到就越会让利爪深深陷入，越是伸手就越是更加远去。’”

　　第一次，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落寞”这种东西。

　　“呐，美乃滋君，我们夜兔，就是这种悲哀的存在。”她微微垂下头，粉红色长头发的发梢停在衣摆上。
　　“那又如何？你们本就是怪物，不是么？”他的语气有些冷。
　　“说的也对呢。”她抬起头，笑了，“可是，虽然得不到，虽然只会伤害，但夜兔始终都在饥渴着啊。”

　　“就像虽然美乃滋君你一样。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给那个叫做冲田三叶的女人，但却还是深爱着她吧？甚至还为了她做出那样的事情。一个人去挑战那……”

　　她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闭嘴。”

　　他说，闭嘴。

　　“三叶的名字，不是你可以随便说的。”他的眼神，回到了审讯室的监牢里。

　　他讨厌她提起三叶的名字时的那种不屑与轻蔑！
　　可是，她还是继续说，而且，脸上带着笑容。

　　“她那样的女人，有什么用呢？那么软弱，什么都做不到，而且，连你的心思都猜不透。”

　　她的话，如无形的刀，刃裂着他的心。

　　“我不是说了让你闭嘴么！”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甩了她一个耳光。

　　那响声，在有些空荡的车厢内格外响亮。
　　他们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本来，争吵声就已经引起了其他乘客的注意，这一来，更是让他们窃窃私语。

　　他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但在这种情形下，他不会主动道歉的。否则，三叶该怎么办？也许，这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固执罢了。

　　而她什么都没说，举起红伞，照着电车的车窗就打出了一梭子子弹，玻璃应声而碎。车上的乘客都纷纷抱头躲避，有的女人发出了尖叫声，司机也采取了紧急制动，可是已经晚了，她早已在玻璃破碎的瞬间跃出了高速行驶的电车，在夜幕中失去了身影。

　　他听着渐渐弱下来的风声，人们的嘈杂声，突然发觉颈间有些疼痛。抬手摸去，才发现，是玻璃碎渣划破了她在他颈间留下的那个旧伤疤，那里流出了新鲜的血液。

　　她走了。

　　他突然觉得很后悔，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
　　失去三叶的时候，他的那种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夜兔有这种感觉……

　　仅仅是一个月而已。心中的感情，就能成长成这个样子么？

　　他皱了皱眉，穿过慌乱的人群，下了车，却打了个电话给山崎退：
　　“多带几个人，去给我找厌魅。”

　　雪下的大了，没有她的红伞，白色落满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