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文之作者都不知道的事》@无语@

49、分别

　　第四十九章分别

　　不管祈求的心多么的真诚，天黑之后，自然就是天亮。程德明明感觉自己累的不行，他闭着眼睛躺了一晚，却一直都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状态。
　　当第一缕阳光，轻轻照进来的时候，程德睁开了眼睛。他身边的敖天还在熟睡，程德抬起手指，轻轻的隔空画着敖天的脸型，一遍又一遍，虔诚且狂热。他想轻吻一下对方，却怕吵醒向来浅眠的敖天。
　　“该走了。”脑中忽然穿来异的声音，吓了程德一跳。
　　“…异？”程德不大确定的回应了一下，并四处看了看，“你在哪儿？”
　　“我不在你周围，这只是我用意念和你对话而已。”异的声音很平静，“之前你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我还不能和你沟通，昨日你参与了修改主干的任务，便成了这个世界了一份子，所以我才能和你说话。还有，你该离开主角了。”
　　最后一句话，让程德僵硬了一下，“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想和敖天多待一会儿。”
　　“不能，时间本来就不多，请不要浪费。”异的口吻很坚决，没有半分回转的余地，“由于你的存在，主角已经差距了很多，我现在需要你和我一起弥补你的错误。”
　　“我的错误？”程德皱了下眉头，终还是叹了口气，慢慢的坐了起来。他动作轻缓的下床，小心翼翼的绕过敖天，刚准备穿鞋，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去哪？”回头，是敖天那双清醒的眼眸。
　　“你...醒了？”程德轻咳一声，“我去方便一下。”
　　敖天没有松手，他盯着程德的双眼，过了半分钟才开口，“我陪你。”
　　“这种事情不用陪的，都多大人了。”程德回头穿好衣服，假装玩笑的回答。
　　“还是陪着好，不然你就不会回来了。”这句话，敖天说的很慢很轻。但听在程德的耳朵里，却如晴天霹雳般。
　　“你在瞎说什么呢，方便而已。”程德试着甩了几下，但没有甩开。
　　“我有没有瞎说，你知道。”敖天的口吻忽然强硬了起来，“你是要离开。”肯定句。
　　程德扭过头，没有回答。有那么一刻，程德特别希望，自己的沉默能让敖天猜出什么。异说了，自己说出实情，以现在的敖天来说，承受不住。那要是敖天自己猜出来呢，他要是猜出来，是不是，是不是就能有另一个结局？
　　然而，程德沉默却激怒了敖天，他手臂猛地一拽，狠狠的把程德拉回床上，用自己的双手压住程德，虽然他并没有挣扎。
　　“为什么。”
　　程德只是静静看着他，猜出来，猜出来。他甚至在心中祈祷。
　　“回答我。”
　　程德还是那么看着他，这种眼神敖天不懂，但却让他烦躁。
　　“你很早之前就不对劲，我一直都担心你会出什么事。”敖天忽然放柔了声音，“你知道吗？我很担心你，但是现在看来，我担心错了。你不会出事，你只是想离开我。”
　　“我…”程德出说一个字，想解释很多，却又不能解释很多。
　　敖天有点期待的等着下文，然而，没有。就这么互看了很久，敖天缓缓的起身，而程德还是躺在床上，他转过头，不肯和敖天对视。
　　敖天伸出手摸了摸程德的脸，没有甩开。“程德，你去哪儿，我跟着你，好不好？”
　　“…不好。”
　　“是吗？不好啊。”敖天轻笑了一声，这一声让程德愣了一下。敖天笑什么？他转过头，一下子就对上了敖天金色的眼眸，瞬间程德感觉头部一痛。
　　“啊！”针扎的疼痛来的忽然，让没有准备的程德一下子喊了出来。
　　“抱歉，”敖天立刻停止了攻击，“我没有想到你会回头。”他的语气有点懊恼，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
　　等程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双手已经被绑的结结实实了。敖天给他整了整衣服，然后抱了起来。
　　“我不会放你走。你，休想离开。”敖天低头吻了吻他的唇，就像昨日一般，在众人的围攻下那样，轻柔，眷恋。
　　“我想你可能是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吧？也是，这群野蛮人，碍眼。”敖天抱着人，转身就像离开。他有种预感，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你很慢。”然而，敖天刚刚转身，就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异。
　　“你很慢，所以我来接你。”异这句话是对程德说的，却让站在那里的敖天瞬间紧绷起来。他立刻把程德更紧的搂在怀里，而在他怀中的程德，也和他一样祈祷着。
　　抢不走，异抢不走自己。
　　可惜，异是神，凡人们的神。而程德和敖天，恰是凡人。
　　不过五秒，就这么短短的五秒，敖天就感觉手中一空。上一秒还在怀中的程德，下一秒就出现在异的怀中。
　　“走了。”异把人放下，顺手解开了束缚，“你太不小心了。”异的脸色没有变，但口气却有点不满。但没有多说什么，他推了程德一下，示意走人。
　　“站住！”话音未落，敖天便出手阻拦，他昨天刚刚和异对过手，就算拼上性命，也不能让人把程德带走。
　　然而这次，异的眼中有着对敖天不自量力的厌烦神色。作为一个主角，就算不知道剧情，不按剧情走罢了。却还不知上进，战斗力弱的没法看不说，还不知道自己的斤两。想着自己还要给他收拾的烂摊子，异这次出手可能没留情，不过十来分钟，敖天便全身是伤，却还是撑着一口气不肯倒下。
　　倒是有点意思。异看着全身是血的敖天，不可置否。转头，看了一眼被定身不能动的程德，满眼的担忧和愤怒。
　　“生气，这可是你犯下的错误。”脑中的声音让程德一愣，他抬头不明所以的看着异。
　　“如果不是你，现在的主角理应和我战上一战。就算不能赢，但至少不会这么狼狈。”异解除程德的定身，然后准备走人。
　　“站..住。”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敖天咬牙向前走，他挣扎着想抓住程德的手。那一刻，程德是真的想伸出手了。
　　“不许。”脑内是异的声音，“就是因为你，主角现在才会弱到这个地步，你还要再错下去吗？”
　　一句话，让程德握紧了拳头。
　　“现在，主干什么破坏太多，我还可以弥补。你若是再这么下去，这天下给你们陪葬不算，主角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程德抿抿唇，他退后了一步。面前，是敖天惊讶的双眸，他不相信程德会退后。
　　“敖天，”这次说话的是异，“我不强迫程德，你站这，我离开。程德自己选，跟谁。”
　　陷阱，程德扯了个苦笑，自己能怎么选？自己只有一条路。然而，异说完话，就好像是真的要程德自己选一样，转身就走。
　　程德始终没有再抬眼，就算是这样，他也感受到了敖天炙热的目光。但是他还是转过了身，一步一步的向异的方向走去。
　　“程德！”敖天沙哑的喊了一声，伴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但是程德没有停下脚步，他甚至没有回头。
　　“程德！！！”敖天一声高过一声的喊着，他不顾双腿的疼痛，快步走了几步，但程德已经到了异的身边。
　　“程德，过来。”敖天放柔的声音，甚至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过来，乖。”
　　就好像之前一样，哄着站在对面的人。“别怕，有我。”
　　一句话，程德一下子哭了出来。但更快的，是异。他猛地把程德拉入怀中，挡住他的脸。“你不能给他希望。”异传音给程德。对面的敖天双眼几乎冒火。
　　“你放开他！”
　　“他放开了你。”异平静的回答，“他已经做出选择，你不要纠缠。”句子不长，却字字诛心。
　　敖天脸色更加苍白，好像他全部的血都要流干了一般，他甚至没有握拳的力量。
　　“我说过，你狂傲，但太弱。”
　　程德背对着敖天，听着两人的对话。
　　“重复我最后一句话。”异再次传音过来，“敖天现在没有斗志，你要激他。”
　　“…我，做不到。”
　　“你必须做到。”
　　“不要。”
　　“你没有选择。”
　　“…”程德抬起头，他直直的盯着异，异也看着他。

　　“太… 弱。”程德小声的说出了口，很小，他希望敖天没有听见。但那一秒特别安静，程德没有回头，异不太满意，但也作罢。他拉起程德，离开了一派，这个事情解决了，他还有更主要的。
　　没有人看到背后的敖天，绝望。

　　异和程德的离开，没有告知任何人，知道的，也就只有敖天。当然，异的行程也根本不用和任何人汇报。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程德是不想说，异是感觉不用说。
　　两个在空中飞行了一段时间，等到达一个凡人城镇的时候，异降落下来，和程德平排走在路上。
　　街边的小摊热闹的很，之前很想见识见识的程德，却没有了兴致。他低着头，默默的跟在异后面。
　　异时不时买点小吃，递给程德，程德也只是拿着，像一个仆人。
　　然而就在要出城的时候，两人的背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还有众人慌乱的吵嚷。程德回头，就看见一辆马车横冲直撞的冲来，撞伤了很多路人，马车很大，看上去很精贵，想来是大户人家的马车，才能如此嚣张。
　　“哇——！”一个小女孩站在路中间大哭，看见马车冲来的时候，甚至不知道抱头闪躲。程德立刻扔下小吃想要冲过去，但他身边的异反应比他更快。
　　不过两秒的功夫，程德只觉身边的身好像身影模糊了一下，本来还在马车前面的小女孩就安稳在被放在了一边。
　　马车快速的跑了过去，路人们也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
　　“小颜！”一个平凡的女人从不远处冲了过来，紧紧的抱住那个小女孩。她刚刚不过是去买点东西，回来就看见了刚刚惊现的一幕，心脏都要出来了。好在不知怎的，本应命丧马蹄的女儿竟然安然无恙的坐在路边，不管怎样，孩子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谢谢老天，谢谢神仙包邮。”女人一边抱着孩子哭，一边不住的念叨。
　　救人的异却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人不是他救的一般，他看了看地上的吃食，轻轻一点，就落在了不远处一个小乞丐的碗里。而正在看热闹的小乞丐并没有发现，等一会儿看的的时候，一定很惊喜。
　　异放完东西，转身就走。后面跟着看了全过程，不知说什么的程德。

　　两人就这么走了三天，一路上两人的交流很少，不得不说，其实异把程德照顾的很好，吃穿用都么有亏待他，甚至还都精贵的很。
　　而程德也在这三天里，看见了异的每一举动，救助被强盗抢劫的一家，给贫困老人银子，给一个无缘无故昏倒的千金小姐治病，救起两个跌落悬崖的小孩儿，还有很多。
　　“异，”终于，程德在第四天的时候开了口。
　　“嗯。”异在前面直直的走着，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你这一路，一直在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异不解的看了程德一眼。
　　“救助那些人。”
　　“哦，怎么了。”异想了想，“你不喜欢吗。”
　　“不是，就是感觉…”
　　“感觉我不是那种人。”异憋了下程德，“我的确不是。”
　　“那你...”
　　“我只是在修正你的错误。”
　　“？”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你的出现扰乱了这个世界的秩序。就像一个球，忽然多出来一角，那么球就无法正常滚动，我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球上修改一下，去掉一些，然后把多余的角弥补进去，再次变成一个能滚动的球。所以，我修改了一些小人物的事情，比如应该死的人不会死去，应该会饿的人不会挨饿，这样也是一种弥补方法。”
　　“也就是说…”
　　“其实杀了你更简单，但可惜你和主角生命共享了。”异无不遗憾的说。
　　“……”

　　两人又沉没了一段时间，程德忍不住又开了口。
　　“异，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我，敖天现在应该是什么样？”
　　“主角吗？”异想了想，“现在应该是高级的神级了吧，然后三个月后单挑武林萌。不过书中记载是轻松挑过，但现在的主角很悬。”
　　“那如果，如果我没有离开，又会怎样？”程德犹豫了很久，还是问了出来。
　　“我不清楚，没有奇迹，应该会比我制造出的一切还要糟糕，而主角在书中有多幸运，之后就会有多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