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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ide B ...

  •   Side B

      (六)

      橘真琴闲暇时喜欢收集盆栽,为此七濑遥还特意为他在阳台设计了一个棚子。
      他最喜欢的是仙人掌球,小小的,带着不怎么尖锐的刺。
      莫名的跟七濑遥有些相似。

      可是他虽然喜欢,却不太会打理植物,以前两人还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对方在细心照料。
      ——尽管仙人掌是生命里很顽强的植物。

      因为现在住的是学校的宿舍,这里没有宽敞的阳台,所以他只好在桌子上放两盆小仙人掌。
      一盆是七濑遥送的,另外一个是龙崎怜的。

      其实,他跟龙崎怜一直有保持联系,尤其是他跟遥分开后,兴许是有了共同的经历,两人愈加熟络。
      是啊,龙崎怜还是当初那个执拗得有些傻气的龙崎怜,会为了学游泳拼命背诵几本书厚的理论,也会为了松冈凛与他们的过去而作出那样在外人看来不可思议的让步。
      而现在的龙崎怜多了一份稳重和责任,少了一些天真。

      (七)

      橘真琴一直记得,叶月渚结婚那天,龙崎怜哽咽着告诉他,他已经可以脱离家族企业的限制了。
      “你……也收到了请柬?”
      “……不”男人的嗓子嘶哑得不成样子,“同公司的学姐说的。”
      “……”他大概可以想象对方的表情,大概是跟那个时候学不成游泳时的样子有的一拼吧。
      “我也没去,”橘真琴想了想说,“你知道的,遥肯定在场。”
      “……”
      “……”两人沉默的几分钟,电话一直没断。他站在桌前,面前的两盆仙人掌同时开花了。
      “怜。”他拿起男人送的那盆,放到了窗边。
      “嗯?”
      “等遥结婚的时候,你陪我去好不好…”
      “……”他听见听筒的那边似乎有什么打碎的声音,然后男人无比震惊的吼道,“你在开玩笑么真琴学长?!”
      “……”他忽然笑了,“我只是想看看遥不再紧绷着脸穿西装的样子…”

      (八)

      小说里常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橘真琴一直信的,所以才离开的。
      你看,他连分手都替对方着想过了,主动提出的人是他,那么有什么怨恨和伤害都会朝着他来,而不是七濑遥。

      谁让橘真琴爱七濑遥胜过七濑遥爱橘真琴。
      是啊,橘真琴爱七濑遥胜过七濑遥爱橘真琴。

      但就算这样,他也庆幸,遥爱他不深。

      (九)

      距离叶月渚的婚礼已经过去两个月了,龙崎怜又要离开了。
      不过橘真琴知道,这次那个男人绝不是为了虚妄的爱情怀揣着满满的斗志去开创事业,大概只是单纯地为了避开叶月渚。毕竟当初的错过,不就是因为世界太小。
      也许是猜到龙崎怜有意不再回来,橘真琴是看着那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安检口的另一面才离开的。广播里,悦耳的女声把航班报了一遍又一遍。

      就跟那时候一样,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在强调什么。

      (十)

      回去的时候,天色阴沉。

      他打开宿舍门,便是一屋子的灰暗,转头,发现雨水已经把窗子洗刷了不知多少遍。
      橘真琴忽然觉得,那窗边的仙人掌仿佛也蒙上了一片晦涩。
      他拖着一身的水渍直直地向里面走去。
      先前开的那朵小花枯了。
      残骸就落在他脚边。
      那一刻,橘真琴忽然觉得倦极了,他想要弯腰拾起那一片片枯败的花瓣,却失了行动的力气。

      “到头来,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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