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攻心》蓝凯

5、郁婖成贴身丫鬟

　　半月后。
　　带着流放契书，总算是到了邓府。
　　邓家为南阳豪族，随光武帝起事，为东汉初的大功臣家族，邓老爷也就是邓禹是当今太傅。
　　抬头看，正门朱漆梁柱顶端悬挂着上好红木匾额，匾额正中邓府二字听闻是光武帝亲笔。
　　不知是不是缘分，随我一同发放的邓府的竟就是林郁婖。官爷押送我们俩到邓府的途中她虽只说了一句谢谢，但眼神随和，再没有当初在陈府的凌厉狠辣。所以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我看来，什么，都是可以改变的。后来我的一生，也确实是在这样的信条下生活。只是殊不知，改变别人的同时，竟也是重塑自己的过程。
　　初到邓府家时，由于是官奴，都是被安排做些重活，没有资格服侍太太老爷或者小姐。
　　三个月后。
　　日复一日，跟郁婖的关系越来越好，毕竟是一起来的，只是没有姐妹相称罢了，她话很多，几个月，我就把她的上三代摸得清清楚楚，而在她眼里，我只是个不爱说话的丫鬟。
　　邓府里原是有两位夫人的，邓绥是二夫人所生，但不幸前几年二夫人突然过世了。大夫人有一个儿子，名为邓龙先，年纪轻轻但器宇轩昂，深受重视。而大夫人，这邓府里的一把手，持家有方，为人严厉又不失慈悲，处处周到，深受邓府上下爱戴。这让我想起梁夫人，必然不是一个善角。
　　屋内。
　　“宁成，宁成，出大事儿了，夫人让所有下人统统去大堂。”郁婖连忙跑来，我慌忙放下手里的书信，藏在兜里。
　　一边跑我一边问：“出什么事儿了？”
　　“我也不知道，听说和小姐有关。”
　　一路上碰见其他下人也都在聊，好像是说要抓什么人。
　　大堂。
　　所有下人按次序站好后，里三层外三层站好后，可比梁府的下人多多了。
　　少爷跪在夫人面前，小姐正在哭泣，老爷、夫人不时安慰。
　　“老爷您先说吧。”夫人今天穿得比平常素净了些。
　　“龙先，你先起来吧。”老爷发话了。
　　忽然小姐大哭，“不许起来，你还我的莲儿，你还。”
　　“我都道歉了，只不过是酒后乱性。。。”
　　夫人忽然制住：“给我住嘴，还不下去。”又望向小姐：“绥儿，你放心，额娘一定把莲儿给你找出来。”
　　老爷站起身来抱起小姐，甚是怜爱：“夫人，这府中的事你比较了解，还是你来审问吧。”说完就抱着还在哭泣的小姐下去了，那年小姐才11岁。
　　“都听好了，小姐的丫鬟莲儿从昨儿开始就再也没有回过邓府，你们可有谁看到的呀，本夫人先把话说在前头，莲儿进了少爷的房拿走了少爷的如意坠，如果你们谁敢匿藏，本夫人定不客气。”大夫人威严十分，连我心里都惧了几分。
　　众人纷纷跪下：“不敢。”
　　“行了，跪半个时辰就自行散了吧。”大夫人站起身也走了。
　　事已至此，大家的心里都再清楚不过，龙先少爷强行轻薄了莲儿，而大夫人为怕家丑外扬，便私自了了莲儿，然后又演了这出戏，至于让我们跪这半个时辰，无非是想跪给老爷看看，让老爷知道她对此事有多么上心，毕竟她平日里可是百般慈祥。

　　夫人走后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你想做小姐的贴身丫鬟吗？”郁婖面带欣喜，仿若机会就要来了。
　　我摇摇头：“这莲儿都找不到了，我可不想。”
　　郁婖又问：“你觉得小姐会选我吗”然后悄悄凑到我的耳边：“毕竟啊，我可是做过夫人的，服侍人可是强项啊.”
　　“让你们跪就跪，不许说话。”发话的是夫人的丫鬟，我们叫她方姑姑。

　　没过几日，郁婖果真被选为了小姐的新丫鬟，不过不是小姐选的，而是夫人。夫人必然是看上了郁婖话多没心眼儿，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