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合练与单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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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那天晚上大家都抱着各自的武器玩得不亦乐乎，回去睡觉的念头早就抛到八百里外了，直到大叔提醒再不回去我们的替身就得提前工作了，大家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大叔倒也体贴，为了让我们尽快熟悉武器，并没有硬性要求我们必须把武器留下，只是叮嘱我们武器的存在不能让外人知道，大家也就紧紧抱着自己的武器傻笑着回去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是有空，大家都很勤快地跑去第二界，毕竟在第二界大家才能毫无顾忌放开手脚地尽情练习。
这天晚上，晚修回到家后我便抓紧时间过去第二界，那边依然是清晨，我蹑手蹑脚地穿过茅屋大厅，才走到门边就听到外面依旧热闹的响动了。
“展，吃我一球！”诺的身影从草丛里突然跃出，一个实心球般大小的金属球浮在半空，随着诺移动的身影也掠出了草地，然后球体一颤，兀地分成了四个稍小一点的金属球，只一瞬四个球体便冲至展面前，水平旋转起来合成包围圈，个个都是虎视眈眈之势，只待诺一声令下便发动攻击。面对四球合围，嗓子已经大好的展也不淡定了，立马嚷嚷：“你作弊啊！明明是四个球！”话语未落，手中银光一闪，那一对棍子已合二为一，变成一条长棍，展手腕一翻，长棍抡成一圈，角度一变便扫向空中四球。
诺随即改变策略，操控四球分散环绕，不时威胁性地擦过展的身周，展小心应对，金属球与长棍时有碰撞，清脆的碰撞声犹如清晨雾钟清响，让人倍感精神，两人越打越兴奋，不约而同又齐齐变了招。
展双手扶停长棍，只轻巧一拧，长棍又变回两截，展双手各拿一截，东戳西挡，一双棍子舞得越发虎虎生风。诺不甘人后，也大喝一声，飞旋的四个金属球瞬间分分合合，变成一个大的附带三个小的，依着不同飞行节奏来回骚扰，很快又缠住了展。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难分难解，一时间竟不分上下，只有那金属碰撞声越来越密集。然而最后终归是展高上一筹，瞧准时机一棍扫向最大的那个球，“砰”响亮的一声，金属球斜冲上天，诺“哎呀”一声，反应慢了一拍，一下子竟控制不住被撞飞的球了，只见球跃上高空，划过一段抛物线便直直砸向那边正在练习甩鞭子的瑜。
“瑜！小心！”离她不远的迅瞬间就察觉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危险，话还没完便已抬弓瞄准，手指飞快抹过弓柎拉向弓弦，一支逸着淡光的半实体光箭就已搭在弦上，迅凝神一放，光箭飞出直冲金属球，然而金属球到底还是力量占优，光箭仅把球撞偏就消隐了，迅正打算再搭一箭，瑜却也已经反应过来，手一挥收回银鞭再蓄力一弹，细鞭便如长蛇般射向金属球，柔韧的鞭身瞬间就卷住了球。
“来了来了，接住啊！”瑜一抽长鞭，把球又甩回诺那边，可是手法未精，这一甩却失了准头，金属球带着长鞭飞甩的狠劲，气势冲冲地便向我这边疾飞过来了。
“啊！”失手了的瑜不由惊叫一声，赶紧向我这边打着手势让我躲开，我不由失笑，我正站在茅屋门旁呢，一躲开大叔的屋子就要给我们砸坏了。
眼瞧着金属球就要飞砸过来，我抬手摸向裤袋，把魔杖抽了出来。
“绝对防御。”
咒语一出，身前瞬间凝出一面半透明的盾牌，下一刻金属球飞至，竟无声被陷停在了盾牌上，随后盾牌消失，球便直直落下，滚到台阶下。
“今天第三次了。”坐在我旁边台阶上的彻平静地翻过书页，头也不抬地总结道，丝毫没有为差点被金属球砸破脑袋而担心。
“第三次？”我好奇问道。
“第三次失手。”
“那你还坐在这里？不怕被砸到？”
“反正他们反应够快，没真砸到我。”
“那刚刚那次呢？差点就砸到你了啊，这样也不躲吗？”
“不是有你在吗？”
我一时接不上话，看彻依然认真的语气，不像是随口敷衍，他好像真的对同伴挺有信心，自信自己不会受到伤害。或许正如他所说，他不适合当前阵冲锋的角色，所以作为后勤支援，他更依赖并相信同伴的保护。
对话期间，诺已经赶过来取回金属球了，并向彻致以真挚由衷的慰问，彻没理他，挥手随意打发他走便又埋头书中了。我跟诺一起回草地，那边的展探头向这边张望，确认刚刚的意外没伤着人后也放下心来，朝着诺就是一顿痛心疾首的批评：“你看你，球还没控制好就乱耍，说好的一球你弄出四个来干嘛？”
“我目前最大限度是能控制四个嘛……而且它本质上也只算一个球……”
“你狡辩啊……你继续狡辩啊……吃我一棍！”
“喂！你不也一样！说好的一棍你干嘛拆成两截！”
“它本质上也只算一根棍！”
“才不是一根！它原本在石箱里时也是两截的！”
看着他们俩又闹起来了，我果断调转脚步，远离战圈躲到瑜那边。
见我走近，迅摇着头低笑，说道：“刚刚那招漂亮，没你彻可要吃下这一球了。”
“……也未必。”我若有所思。
“嗯？”迅疑惑地看过来。
“彻可是很有信心就算我当时不在，你们也能阻止这一球。”我笑道。
“他哪来的这信心？”迅有点惊讶，目光飘向茅屋台阶上那个仿佛老僧入定般聚精会神看书的身影。
“因为他可能是我们当中，最需要相信同伴的人。”
迅愣了一下，终于听明白了，看向那边的目光带上深意。“那么作为他的同伴，可不能辜负他这份珍贵的信任啊。”话毕，迅握紧了手中的银弓，扭头朝不远处的瑜喊道：“瑜，我们按昨天的方法再练练！”
那边的瑜闻言甩了个响鞭作为回答，迅扬起一笑，回过头来道：“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介意给我们当一下陪练吧？木柴不够了。”
“练吧练吧，反正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练习。”我抽出魔杖，兴冲冲地跟他们开始合练。
虽然大部分时间大家都是各练各的，但有时候大叔会出来指点一下，改善我们的训练方法，使得我们练起来更事半功倍，就像刚刚诺和展的对战模式，也是大叔提议的方法中的一种。
而迅和瑜的合练方法同样能锻炼个人的熟练度和相互之间的配合，由瑜操纵鞭子进行物体定点或不定点抛投，迅则负责把抛到上空的物体给射下来，然后再由瑜控制鞭子把物体给卷收回来。只是用于抛掷的木柴数量不怎么够，还常常因飞箭威力太大而粉碎，草地边上那堆木柴早被两人的合练消耗完了。
“唯，你的练习还没开始吗？”瑜看着我走过来陪练，有点意外。
“时间有点早，雅拉夫人还没过来，先陪你们练着。”我熟稔地一挥魔杖，低吟一句“以一分十”，杖尖点向地上零落的一块木柴，木柴顿时分出十块一模一样的出来，这样一来看似木柴无中生有，但其余分出的十块木柴其实只是拥有短暂实体的幻影，并非真实存在。
瑜见我准备完毕便赶紧动手，鞭子带着疾风直抽过来，“啪”地一下卷起木柴就抛向高空，迅随即抬弓瞄准，只一箭便轻易将半空中的木柴射中，木柴受到攻击，并没有应声断裂，只颤抖了一下就瞬间化为虚影了。
“再来！”不再担心木柴不够，瑜彻底放开手脚了，鞭花挽得精彩纷呈，眨眼间数段木柴就已被甩到空中，迅的动作也不含糊，张弓搭箭，未等木柴飞及顶点便“嗖嗖嗖”射出三箭，其中有两箭还是同时发射的，竟也全部命中，我看得一怔，惊道：“迅你什么时候藏着这手？太炫酷了！”
迅闻言有点不好意思，解释道：“原本在大山里就有玩过简易的□□，用来打猎，但远没到这么吓人的程度。我估计是这把弓本身有特殊能力，能自动修正射角和追踪目标。”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闭着眼随便怎么射都能命中？
“喂喂，别把这弓想得太逆天啊……”瞧见我的表情，迅就知道我想得过于夸张了，于是又补充道：“虽然这把弓具有修正和追踪功能，但若偏离目标太远的话，也是不奏效的。我测试过，偏差的最大修正范围大概也就是以目标为中心两米半径的范围内，要是超出这个范围……那就是真的射歪了。”
“尽管这样，你的箭术也很了不起了。”我真心说道。距离近的话好像两米内的偏差修正没什么派上用场的时候，因为就算不能命中红心，普通人还是能做到不射失的。但距离一远的话，对弓箭手的技术要求就高多了，因为仅是微小的一个偏角，射出的箭就可能跟目标差得比较远了，那个时候两米的偏差修正就非常重要了。
陪练了一会，第二界的天已经大亮，雅拉夫人推门走了出来，向我招手示意。我为迅他们补上一堆木柴后，连忙赶了过去。两人远离了喧闹的草地，回到河边的空地。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这里单练，因为能力的特殊性，我需要雅拉夫人在旁指导。跟迅他们的实战类武器不同，我手中的魔杖本身并不能算是武器，至关重要的是用来实施攻击的魔咒。雅拉夫人配合着我的作息时间，每天早上都会过来跟我进行单人教学。
“唯，昨天学的已经掌握了吗？”雅拉夫人站定，循例地问道。
我干脆将所学的魔咒一个个演示出来，完毕后，雅拉夫人微笑着点头：“嗯，不错，应有的威力已经发挥出来了，只需要再调整一下……”话毕，雅拉夫人抽出魔杖亲自演示了某个咒语，我认真地看着，虽然咒语一样，但雅拉夫人的施法所展现出来的威力明显比我的更高一筹。
“雅拉夫人，怎样才能增强咒语的威力？”
“咒语施放威力的大小有几方面的因素：一是熟练度，越是熟练，咒力从凝聚到达至顶点后释放的时间越短，消耗越少，催生的速度越快，这在实战中是非常重要的；第二是，对咒语公式理解得越透彻，产生的威力也会更大；第三，则跟施法者的个人素质有关，施法者本身魔力越强，或对自身魔力的操控能力越强，施法的威力也会更强大；第四，就是魔杖的属性了，好的魔杖，对施法威力有增幅作用。”
“那么我做到以上四点，就能发挥出与你差不多的施法威力？”
“目前你可以花多些时间在第一点上努力，第二点需要对魔法的属性和生成有比较全面透彻的理解，因为归根到底，魔法也是一门科学，有其运作的原理和构建的方式，短时间内，恐怕你还做不到。至于第三点……”雅拉夫人顿了一顿，我心下一沉，自动接上：“是因为我是第三界人，本身不具备第二界人天生拥有魔力，可以轻易进行施法的条件吗？”
雅拉夫人微叹了一口气，眼底涌出一片暖意：“也不能全然否定第三界人在使用魔法上的资质，目前两界对对方的了解都还处在初步阶段，第三界人施法困难的问题可能只是我们忽略了一些潜在因素。不要忘记，现在的你们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了吗？”
我不由恍然，追问道：“是因为我们拥有资质？”
“的确是这样，虽然比起寻常的第二界人，让你们施法还是较为吃力，但还有第四点因素，弥补了当中的不足。”
“第四点……是指我们的武器？”
雅拉夫人不禁扬起一笑：“对，你们的武器，都是定制的，为了让身为第三界人的你们能自由使用。”
雅拉夫人的这句解说恰好印证了迅的猜测，果然，我们的武器都有辅助我们发挥力量的能力。我顿时觉得手中握着的魔杖有点发热，摊开手一看，银质的魔杖静静躺在掌中，发出细细的颤音，像是在回应我，我不由得眼眶一阵湿润。
正是因为它，我才真正拥有站在这里的资格。
“还有最后一点，”雅拉夫人伸手覆上我紧握魔杖的手，“和武器的契合程度越高，所发挥出来的威力越大。要记住，你们的武器是有灵性的，使用者越强，它们就会越强。这一点，只能由你们自己一点点体会。”
我点点头，顿生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接下来的练习更是专注。施法的效果比以往更加好，魔杖一直微微发着热，似乎在与我澎湃的心绪相呼应。
短短的两个多小时过去了，大伙陆陆续续返回茅屋，穿过镜子然后返回第三界，我跟雅拉回到茅屋时，人都已经走了一半，只剩下诺和瑜围着大叔研究第二界这边的早餐。
看见我和雅拉夫人进来，大叔向我们举杯示意：“刚泡好的茶，要来一杯么？”
我正欲开口，谁知看见大叔后一个念头突然跳了出来，让我瞬间一愣。
雅拉夫人说过，我们的武器都是特制的，使它们变得适合第三界人的操控……那大叔给我的项链呢？
大叔并不是第三界人，那他的武器会是特制的吗？我能使用吗？
大叔应该知道我们武器的特殊性，不可能给我不能用的武器。而且项链当初是跟我们的武器一起放在石室里的……那是否说明它其实也是特制的？是否也是为第三界人而制造的？大叔为什么会使用到这种武器？
这个问题一出来，脑内瞬间就塞满一堆与之关联的疑问，但碍于有其他人在场，我实在找不到时机去问，只好先放在心里，打算日后再询问大叔。
只是没想到，这个疑问一放就放了挺长一段时间。第二天开始大叔就不见了踪影，雅拉夫人只说计划的准备还有很多事需要大叔去办，大家心下了然，更是卖力地抓紧时间训练。一周后，大叔终于回来了，可他带来的消息直接将我们的注意力集中过去，那个问题就这么悄然淡去了——直到往后那个危机出现，这个问题才又浮了上来。
大叔回来时正是第二界清晨，大家都恰好在草地里练习，他风尘仆仆地从大家的目光中穿过，打了个集中的手势后就径自进了茅屋。雅拉夫人似乎早收到大叔回来的消息，一进屋七杯热腾腾的茶便端上桌了。大家围坐下来，屏气等着大叔发话。
“大家大概都猜到我准备说什么了，计划已准备就绪，后天第二界早上，你们在这里出发去第一界。大家回去准备一下，只需要带上武器，其他的我们都有准备。”大家闻言默默点头，气氛有点沉闷，虽然训练时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但没有人会忘记自己是为什么而训练，没有人会忘记这么多天努力的目的——去第一界支援，帮助平复动乱。无论我们需要做什么，可以做什么，这次的经历，注定不同寻常。
“现在，我想最后再确认一次，在座的各位，是否都已经做好准备。”大叔缓缓开口，每一只字都透着严肃与沉重，“没有做好前去任务的觉悟，往后的经历可能不太好受，我不希望你们会后悔。”
在座的众人不由互相看了看，毫不意外的，都对方眼中看到跃跃欲试的紧张和期待。最后彻一推眼镜，代表众人说道：“大叔，你的提问是多余的，不去谁会在这里浪费这么多时间。”
听到答案，所有人都不由笑了，大叔长叹一声，不住点头：“对对对，的确是我多问了。”
回去第三界后，我抓紧时间处理了一下身边的事，把跟好友和同学的约都暂时缓后了，想着减少点额外的私事，这样替身会轻松不少，然后我还把一些需要交代的事写了下来放在房间桌上里，这样替身在处理这些事时也会方便不少。根据雅拉夫人的安排，替身不会和我们直接碰面，只在我们前去第二界后自动补替。
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终于确定办好了以后，我深呼吸一口，把手贴上镜面，然后毅然穿过了镜子。
暂别了，第三界。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合练与单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