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１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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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昂躺在下铺，踢了踢头顶上的床板。
上铺立刻探出一颗脑袋，看着他。
“怎么了？”
陈嘉昂翻了个身，突然不想再看到那双满是雾气的眼睛。
“陈嘉昂。”
程南叫他。
程南总是这么叫他。陈嘉昂。陈嘉昂。带名带姓地叫。
可是他叫唐晓晓的时候却是晓晓。
不是唐晓晓而是晓晓。
虽然陈嘉昂也觉得如果哪天程南突然叫他昂昂他一定会恶心得吐出来。
“唔。”
陈嘉昂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想杀了张皓。”
窗外飞过一只鸟，留下一声尖锐的鸣叫，在空气里硬生生扯出一道透明的口子来。
“陈嘉昂，我想杀了他。”
程南的声音很静，好象只是在说着诸如哪个老师很罗嗦，食堂今天有什么好吃的菜之类的东西。
可是陈嘉昂听到的，却是一阵呼啸而过的肃杀。如同冬天里干燥尖利的风横扫过光秃秃的土地发出的惨烈的声响。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陈嘉昂揉了揉发红的眼睛，说：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