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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白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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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便捷的交通,郝柏再次踏上了腐国奇妙的土地。
“你到了吗?”郝柏下了火车,悠哉悠哉地给秦槐南打电话。
“到了,你回公寓没?”秦槐南貌似在出租车上。
“早就回啦。”郝柏轻快地回答,忍住自己嘴边扬起来的笑意:“你晚上还有事?不回公寓休息吗?”
“嗯,可能要晚一点才会回公寓。”
“噢,那你忙吧,拜拜~”
“拜。”
郝柏有点苦恼地皱眉,看来今天晚上是不能给他一个“惊吓”了。无所谓吧,自己也可以随便逛逛,郝柏耸耸肩,犹记得这附近有一家店的冰淇淋很好吃。
冲动是魔鬼,郝柏不得不承认,在她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有房间的酒店,同时又发觉自己包里除了钱和一本琴谱外,差不多就没什么能用的东西之后。手机没电无情地黑了屏,充电器却不在身边;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没带,商店这个点差不多都已经关门……怎么办,秦槐南,我需要你啊啊啊,郝柏瘫倒在房间的床上,欲哭无泪。
“阿……阿嚏!”美丽的清晨在喷嚏中苏醒过来,郝柏揉了揉鼻子,撑起身子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头好晕,这是哪里啊?从一边摸过手机,摁了几下都没有反应,没电了?郝柏又趴回床上,对了,昨天她坐火车,打电话……这里是伦敦!她是来找秦槐南的!可是手机没电了!郝柏猛地坐起来,头又是一阵眩晕。昨天趴在这里不知不觉睡着了,似乎有些感冒,坎坷的人生啊。
简单的收拾了下,赶在中午之前check out后,郝柏站在马路牙子边上还是有点迷糊,秦槐南的公寓在哪里来着?她只依稀记得一点点,现在想问他也问不了。脑子里大致有个印象,总而言之就在那附近,到了找一找就能找到的。
郝柏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车上收音机里的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播报着新闻。
“本周四,著名钢琴家劳伦斯夫人将在伦敦的皇家艾伯特演奏厅举办演奏会,这也是她欧洲巡演的第二站,与伦敦交响乐团的再次合作将会给人们带来……”
劳伦斯夫人?郝柏听罢一愣,想起给她颁奖的那个红发如火的女子,永远保持的优雅姿态。每一次不管是看她演奏的录像,还是听专辑,郝柏心中对她的崇敬之情便会又增加一分。那双手,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有魔力的东西。
太棒了!郝柏精神一振,周四就是明天,如果秦槐南没事的话还可以叫他陪自己去。她隐隐感觉去看了劳伦斯夫人的演奏会,也许就能弄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下车后,郝柏的脚步变得轻快起来。马上可以见到秦槐南,又可以去听劳伦斯夫人的演奏会,小宇宙总算可以重新燃起来了!握了握拳,郝柏凭着自己背谱子的记忆力在路上晃悠着,应该是这一带没错的,碎碎念模式开启,郝柏抚着下巴四处张望。
“难道是左边,唔,右边……直走,”晕头转向地拐来拐去,郝柏目光一扫双眼一亮,站在那里的不正是秦槐南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嘿嘿。郝柏阴险一笑,猫腰闪到了路旁高大的树后面,然后悄悄地向秦槐南的方向移动,准备来个突然袭击。
“秦……”
“阿南!”
郝柏刚要探出身子,一道甜美的声线从不远处传过来。林茹研?她怎么会在这儿?郝柏探出一半的身子缩了回去,伸出半个脑袋眯起眼望着前方站在一起的两人,谈话声也不大不小地尽数落入耳中。
“等很久了吗,不好意思。”因为跑过的缘故,林茹研话语中带着微微的喘息,她对秦槐南歉意地一笑。
真是笑得风情万种,郝柏心中冷哼一声。
“没事,我也刚到没多久。”秦槐南体谅道:“你也才刚下课吧?”
“嗯,餐厅已经订好了,我们先过去吧。”
“好。”
两人一起向马路边走去,走的时候秦槐南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朝郝柏的方向望了一眼,郝柏连忙把半个脑袋也缩了回去。过了半晌,她忍不住又把脑袋探一点出去,两个人已经拦到了出租车,扬长而去,只给郝柏留下一个销魂的黑色车屁股。
我紧张个屁啊?
从树的背后窜出来,郝柏在心里暗骂自己,三步并两步迅速地跑到马路边,感谢上苍在恰当的时机赐予她空车。
“跟着前面那辆车,它在哪儿停我就在哪儿停。”还没顾着坐下,郝柏就对司机交代。喘了几口气,她的心跳依然如擂鼓,咚咚地撞个不停。这就是传说中的捉奸在床吗?好紧张,好激动,好兴奋,呃,她干嘛要兴奋?
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是她逝去的节操……
亲眼目送着秦槐南和林茹研走进餐厅,郝柏在车里短暂地停留了片刻,然后把钱给司机,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下去。
“小姐……”
“多的钱不用找了,一起算小费吧。”人在外面,她的心却早已经跟着那两人飞到了里头。
“不是,你给的钱不够。”郝柏一个踉跄。
不好意思地补上不够的钱后,她打量了一下自己,这样好像容易被发现。不行,得乔装打扮,隐藏身份。
黑外套,墨镜,头发全都扎成一个丸子高高立在头顶,一看就是个干练的中年妇女形象呢,郝柏心满意足的打量着镜中的自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了服装店。
秦槐南和林茹研的位置在窗边,郝柏从离他们距离较远的另外一个门进去,坐的地方正好能看见秦槐南的后脑勺和林茹研的半张脸。他们之间隔着装饰用的盆栽树,是个绝佳的隐蔽位置,郝柏不禁要为自己的智商点赞了。
“小姐,请问可以点单了吗?”
“呃,蔬菜浓汤和一个巧克力可颂。”郝柏草草扫两眼菜单,然后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她看见秦槐南跟林茹研交谈着,为她说的什么话竟然面露微笑。林茹研,她就不怕把自己的假睫毛给眨得掉水杯里去吗!郝柏恶狠狠地灌了一口水。
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人,径直走向秦槐南那一桌坐下。前方预警,出现新情况!郝柏屏息凝神,来者是个女子,身材简直……so hot!那胸,那腿,那白皮肤,那精气神,把林茹研甩出三条街都不止。
可是,为什么又是一个女的呢?!秦槐南啊秦槐南,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货招蜂引蝶的本领竟然这么大!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距离还是远了,郝柏只能看见那三人的嘴巴一张一合,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撑着下巴的手有点酸,她干脆趴到了桌上,眼皮却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脸颊有点微微发烫,脑袋依然和上午醒来时一样晕晕乎乎。
“柏柏,柏柏。”谁在叫她?郝柏睁开眼一瞧,惊喜道:“秦槐南!”
惊喜完之后觉得不对,又气呼呼地责怪他道:“你不是说你有事吗?你明明是出来和别的女孩子吃饭的!”
秦槐南像往常那样摸摸她的头,笑得有点不真实,像是在雾里:“我怎么就不可以和别的女孩子吃饭了?”
郝柏急了:“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林茹研啊?”
秦槐南还没回答,林茹研不知道从哪个疙瘩冒了出来挽住秦槐南的手,声音娇得能滴出水来:“槐南,我们去常去的那家吃晚餐吧。”
“秦槐南,不许去!”郝柏想去拉秦槐南的手,还没拉到,秦槐南的另一只胳膊就被身材so hot的外国姑娘抱住:“Kyle是我的。”
郝柏气得满头大汗,秦槐南却一手勾着一个朝和她相反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不忘回头对她“邪魅”一笑:“噢,对了,你刚才那个问题我的回答是,都喜欢。”
“你!去!死!”郝柏冲上去,对准秦槐南的屁股就是一脚。
“嘭!”桌子一响腿一蹬,郝柏醒了。
“你还好吗,小姐?”服务员听见响动过来询问,郝柏摇摇头。原来是个梦,吓死了,她揉揉太阳穴,额头微烫,有点低烧。再抬起头一看,秦槐南那桌已经空了。
“那桌的客人呢?”郝柏唤住准备离开的服务员。
“噢,他们走了有一会儿了。”
是谁跟她说过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明明就一模一样嘛!郝柏拿起叉子插到桌上没咬几口的可颂上,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