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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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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我拽着喜服的手心出了些汗,不知是不是因为我此时有些紧张的缘故。
我想起一个人,一个与现在的情景完全无关且不相称的人。
若说这世上真正关心过我的人,那还真是没有几个。有时候我就会想为什么我要活在这个世上,没人在意,没人需要。我是个胆小鬼,我不想这样活着但我也不敢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
某一年的某一天,我站在国外的校园里茫然地看着周围匆忙走过的人觉得很无助。那种久未造访过我的多余感又一次袭上心头。我为什么而存在?为什么就没有人看得见我呢?那时候我总是这样想。
那是一次我始料未及的出现,那个人穿着休闲服潇潇洒洒的向我走来顺手接过我手中的包然后刮我的鼻子微笑着说:“贺贺,你还有我。”那是第一次有人明确的告诉我,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以为我什么都没有的,甚至连努力都是为了别人的。
那时候我就想,啊,算了,为了这么个人我死也值了。虽然我也确实这么做了,却并不是全部都是为他。
他总是会笑着对我说:“贺贺,还有我,一切有我。”我点头然后就会发现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他偶尔会抱着笔记本坐在沙发上旁边放一杯咖啡却从来不喝,我总是会把咖啡倒掉然后再倒一杯白开水给他。他抬头强调似的说:“贺贺,我就只是闻闻,我不喝。”
我将水杯放下在他对面坐下说:“恩,我知道。”
我知道,他不喝咖啡。他身体虚弱却在不断变强。我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跟在他的身后。他总是笑着说:“我的贺贺真厉害。”
我的养父总是呵斥我说:“没用的东西这么点事都办不好,养你有何用?”
我的养母总是用尖锐的声音对我说:“你要是不能为我们叶家出力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别让我看着碍眼!”
那时候我总是想,我宁愿生活在孤儿院里三餐不保的过日子也不愿像现在这般仰人鼻息。
这种时候他总是会坐着轮椅出现在我面前,苍白的脸色惨白的嘴唇说几句话就要咳嗽。我小时候其实挺恨他的,我甚至在心里想过要是他不在了就好了。后来却是这个人处处维护我,保护我完好无损的长大直至成长到无坚不摧。
他总是站在我身边低着头含笑的眼睛望进我的眼温柔的说:“我的贺贺要坚强,要坚强到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我郑重其事的点头答应。
偶尔他也会望着远方低喃:“我的贺贺一定要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我总是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望着他微微一笑。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没来由的我抖了一下。不禁苦笑,怎么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了。眼前忽然亮了起来,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笑脸。
温热的手抚上眼角,他似乎有些难过地说:“怎么哭了?”摩挲在眼角的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我笑着说:“还不允许我喜极而泣了?”他皱着的眉头随即舒展开来不再言语。
顾羽墨,永远都这么温柔体贴的男人。如今是我一个人的男人,今后也要只是我一个人的男人。
妖孽端着合卺jin酒在我身边坐下并不着急着把手中的东西给我而是看着我的眼睛一丝不苟的问我说:“衣衣,我再问最后一遍,你嫁我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我对他的这个问题觉得有些莫名,一般人会在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吗?
但我还是认真的说:“没有人逼我,真的。我是自愿的。”
妖孽难得一见的认真起来,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好,这是你说的。我也最后说一遍。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我会给你我的一切无论好的坏的,你将来就算遇见比我更好的你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从今以后无论你想要怎么逃,我都不会放开你。这样,你是不是还一如既往的这么想?你现在还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一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中迅速蔓延,我禁不住弯了嘴角接过他手中的合卺酒主动绕过他的手臂,“我不后悔,我说过的,你若不离我便不弃。”
汾杨,我找到共度一生的人了。
手中的酒盏被随手放在了床头的桃木柜子上,带着酒香的怀抱紧紧的包裹着我。妖孽蹭着我的脸带着些心满意足的感叹,“我终于把你弄到手了。衣衣,你终于是我的了。”
回抱着这个人我笑着问道:“有没有觉得特别满足?”
那人笑得都快痴了,“恩,你满足了我所有的愿望。”我是否就是你全部的愿望?妖孽,我何其有幸。
我想起那一年在爱情海边,有人偷偷躲过他的女伴跑到我面前替我将额前的碎发捋到一旁。“我的贺贺也终于长大成人了,终于变成了一个大美人。”他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感叹、惊奇和一些哀伤。我总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若有若无的哀伤。明明拥有别人羡慕不来的一切却总是这般忧伤的难以自控。
原来,最想要的不属于自己才会真的落寞。汾杨,你想要的是什么?
细碎的吻由脸颊延伸至脖颈再到锁骨,我有些痒,伸手推那不动如泰山的人他百忙之中看我一眼,清潭般的眸子里带着我读不懂的感情,我叹气。
算了,都随他。
轻轻地笑声传来,耳边一阵湿热。他喑哑的声音带着点点的调笑。“衣衣,终于肯让我为所欲为了?”
我一口气堵在嗓子里,这人永远都这么没正经。
一只温热的手捂着我的眼睛,他淡淡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满足。“衣衣,我很高兴。”
我知道的,你的高兴与难过。与我有关的有的没的。
他说:“衣衣,我爱你。”
我点头,想扒下他覆在眼睛上的手却被他咬了手指。他说:“你的那双眼睛看着我倒好,一看着别人我就吃醋。”
我莫名地觉得好笑,这人。“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着你?”
他将唇抵近贴着耳朵悄悄地说:“我怕你到时候说我不解风情。”
我一张脸烧的能煎鸡蛋。
隐约传来衣带被解掉的声音,妖孽温热的唇贴着脖颈一路轻吻。我想钻进被子里躲起来。
“人家都说春宵苦短,我可得好好珍惜时间。”
怎么办?我想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