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蓝染blu

65、第 65 章

　　现在在大堂里跪着的人春莲。我暗叹这是个好名字，恩，春联。妖孽喝了杯茶慢条斯理的打量了一番这位叫做春莲的丫鬟。这是伺候妖孽的贴身丫鬟，平日里妖孽总跟我黏在一起我也没怎么注意过东阁还有这么一个丫鬟。今天一见不知道该怒还是该怨或者是应该同情。
　　下面坐着一群看热闹的。挽溪替云染剥瓜子，小五和曦兰在窃窃私语时不时两人还像达成某种协议一般点点头，这堂下站着整个王府的丫鬟小厮，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冷一笑。
　　妖孽放下手中的茶杯说：“抬起头来，好好跟本王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这人说话清清淡淡好似一阵风就把话吹散了一般。
　　地上的人抬起头，还算标致我在心里说。她带着哭腔说：“王爷，奴婢是逼的。求王爷给奴婢做主。”语气哀哀怨怨跌宕起伏，声音婉转柔和。我喝了一口水挑眉看好戏一般的看着妖孽。
　　“说来听听。”
　　“奴婢打小就在王爷身边伺候自认为还是很了解王爷的习性的，只是，这贺姑娘来了之后王爷就性情大变。”
　　云染扑哧笑出声“他性情大变跟你有什么关系？”好吧，这句话也问出了我的心声。
　　“奴婢觉得委屈。”所有人火辣辣的目光都光临到我的身上。看什么看？关我什么事？妖孽像只小狗一般的蹭到我面前来：“那个，衣衣，你别误会。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真的，我保证，我发誓。”
　　我推开他蹭过来的脸说：“干什么？快去给人家做主去。”于是妖孽他哀怨了。
　　“你继续说。”妖孽一边替我捶着肩一边说。作为一个王爷你能不能有点王爷的样子？
　　地上跪着的姑娘她更加委屈了，她颤抖了良久才鼓起勇气说：“奴婢不敢说。”
　　我推开那双作乱的手，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说：“行了，别装了。我看得都有些恶心了。你以为你是谁呢？不过是对你比别的人好一些你便觉得自己比别人了不起了，你有什么好了不起的？你委屈？你有什么资格跟王爷说委屈？你以为自己倾国倾城还是智谋无双？你当真以为我一句话都不说就代表我什么都不说了么？我不过是闲得无聊想看看戏罢了。你在这王府算什么？福伯在这王府干了多少年了人家劳苦功高却从来都是兢兢业业。厨房王妈还带着一个痴呆的孩子，人家比你还苦也没有抱怨过一句。门口守门的张二，家有老母还身患重症，人家一样没叫过一句。你算什么？你做了什么？你想得到什么？你问问这里的人你配吗？”门口站着的小厮丫鬟中传来窃窃私语，我听而不闻。
　　云染像是很受鼓舞一般鼓掌，掌声轰动一时。我有些抽搐。妖孽蹭过来带着讨好的说：“衣衣，你别生气。别把自己气坏了。”我瞪了他一眼，也不想想这问题是因为谁的原因。
　　云染身子前倾像是很好奇她受了何等委屈的样子，“继续说啊，你别理那贺姑娘。委屈就要说出来，别逞强。”说完还看好戏一般的看我一眼。我咬牙，云染，这仇咱们先记下，有你哭的时候。我回原来的位置上坐下喝了一口妖孽递过来的蜂蜜水润润嗓子说：“你继续说，别委屈了自己。这王府几百号人都能为你做个公证。”
　　春莲似乎是终于酝酿好了，她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妖孽说：“自从贺小姐来了之后王爷就经常不回东阁，白日里不见也就算了连晚上都不在。”好吧，我看见云染和挽溪拿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瞪妖孽，那人回以很贱的微笑。“王爷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我笑了，好吧，这段话说的真的很好笑。“他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贺姑娘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王爷着想。”她打断我说道。
　　“哦？愿闻其详，我怎么不为他着想了。”
　　“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于理不合。”
　　我点点头，“恩，说的也是，那么我就要问问你了，怎么？胆儿肥了，连主子的事情都要管了？”
　　“奴婢只是为主子的名誉担忧。”春莲忽然理直气壮道。我挑眉，这句说的很好。
　　“本王的名誉用不着你来担心。”好吧，姑娘你想多了。
　　我凑到春莲身边蹲下，云染很是惊讶的说了声：“她连形象都不要了？”
　　小五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她从来没有那东西。”
　　我很纠结，为什么连小五都变得这么不听话了？这个世界怎么了？妖孽说：“衣衣，你要相信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我听见一片唏嘘。你恶不恶心？
　　其实这世上大概真没有单纯的人，就算是看起来是小白兔般纯真的孩子，她也可能是一把利器。在我靠近春莲时她乘妖孽说情话的当口对我说：“我是不会让你嫁给王爷的。”声音轻转瞬即逝让我差点以为那就是我的错觉。我笑笑凑近她的耳朵说：“你也不过就是棵棋子而已，我不放在眼里。”回头不出所料的看见她吃惊的神情。
　　我搬了个小板凳在她面前坐下悄悄地跟她说：“她也不过就是许你一些什么好处然后在让你为她办事，不过，你就确定事成之后好处会是你的？”
　　“她答应我事成之后...”似乎是猜中了什么春莲有些激动的开口却在途中忽然停住然后用一种很，恩，很什么的眼神看着我。
　　我笑得很友好，声音也很友好。“恩？事成之后什么？”
　　春莲看着我不可思议般的说道：“你套我话？”
　　我耸肩然后笑得极其无辜的说：“怎么可能？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然后搬着小板凳回座位上。
　　妖孽有些生气，他看着春莲说：“那个人是谁？”春莲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笑着说：“也不是说我心里阴暗，只是，每个人做事情的时候总会伴随那么一点点的目的，你做的这件事情对谁有利，我不说。没错，我住在这里，众所周知我是个很懒的人，但我不笨。我也是在阴谋阳谋中长大的。我不算计你们，你们倒是先算计起我来了。”
　　“衣衣，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到哪去知道？”
　　“那你还...”
　　“我只是说说而已，好了，借此机会我也向各位重申一下。没事的时候不要来惹我，有事的时候更不要来惹我。我这人睚眦必报的厉害，谁要是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他很难过。好了，散会。”所有欠我的，我都要一分一毫的拿回来，所有伤了我的，我都要一刀一剑的割回来。所有害我的，我都要一一还回去，所有欠我的，我都要一一要回来。我说过的。我绝不吃亏！
　　叶枫潇洒的走了过来，在妖孽虎视眈眈的神情下淡定的行礼坐下之后还喝了杯茶。我很不明白妖孽的这种情绪是出于什么原因，好吧，其实怪好玩的。“查回来了。”我点点头。妖孽用一种很受伤的神情看着我，我抽了抽，他又在抽哪门子风？
　　“你的那个姐姐在那边似乎过得不太好。”叶枫慢条斯理的说。
　　春莲猛的一抬头，叶枫说：“你好好说吧，那边没准还能救回来。你若不好好说，那边就永远也救不会来了。”
　　妖孽凑过来悄悄地说：“我怎么不知道春莲有个姐姐？”
　　我看着他眼神不善的说：“你为什么要知道春莲有个姐姐？”
　　妖孽摸脑袋不说话，我瞪他。
　　春莲说：“说了的话，就能救我姐姐？”
　　叶枫点头，妖孽很不满，不知道他又怎么了。我伸手摸他脑袋，他就索性搬着凳子蹭到我面前。
　　“我说。”
　　我推开妖孽蹭过来的脑袋打断她的话说：“你想清楚。你说了你就活不成了，你若不说，你就活不成。你选谁？想清楚。”
　　云染有些不解，挽溪拉她的袖子。小五和曦兰完全对这件事情不感兴趣。我暗叹这两个死没良心的。
　　“不用，我说。本就是我的错。”
　　我说：“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会那样想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你家王爷。”
　　妖孽很不满，他抻着脖子说：“关我什么事？”
　　我恶狠狠的瞪着他说：“谁叫你没事就乱放电的？你要再敢给老娘拈花惹草，老娘就阉了你。”妖孽抖了抖。叶枫笑了。
　　云染抓着挽溪的袖子说：“你也不准乱拈花惹草。”
　　挽溪含情脉脉的看着云染说：“我只对你一心一意。”我搓搓手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天奴婢出门正巧遇见卫小姐，卫小姐说有事请奴婢帮忙，奴婢当时也是不愿但是后来，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
　　妖孽很愤怒，他表示愤怒的方法是把凳子掰碎了。云染往挽溪怀里凑说：“我以后再也不去惹他了。”挽溪拍拍她的背说：“没事没事，他要欺负你我就打他。”
　　我说：“我之前还想给你个礼物呢，现在看来不用了。”挽溪睁着大眼睛眨巴眨巴说：“什么礼物？”我看着云染说：“也不是什么礼物。不值得你费心。”挽溪似乎了然了。云染从挽溪的怀里爬出来说：“衣凉，我不欺负小六儿了，咱们也不要那礼物了。”我笑着不语。
　　小五幽幽的说：“这还没成亲就这么护着了，哎，女大不中留啊。”我摸摸耳朵。妖孽笑的很是放肆，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