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蓝染blu

45、第 45 章

　　三月，我们来到了柯凭边境上的一个小城，很奇怪，这个城叫葫芦丝。我连抽了好久才接受小五告诉我的这个事实。这真是个好名字，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其实，咱们就是来旅游的，葫芦丝这个地方比较有异域色彩，这里的人穿着打扮有点像波斯人。有点妖娆的感觉。不自觉的我又想起了那只妖孽。
　　小五不知道在哪找来的土著的服装，咱们就这样混在这一群人当中，今天去打渔，明天去养蚕，后天又上山打猎去了，玩的不亦乐乎。我给师傅寄了枝木丁香回去。那是一种药材，很多年前师傅就在找一直没找见。前几天，我们上山，我一个不小心迷了路，于是在曲曲折折的山里出于好奇的钻了次山洞，于是就不小心找见了。小五是个死没良心的，他从来不担心我，就算我和他走散了，他也不回来找我，他只会老老实实的回我们住的地方。我问他说，你怎么不来找我。他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你身上带那么多钱是干什么的，那是你走丢之后回来的钱。于是我发现这小孩儿越来越坏了。
　　其实小五和我一起的时候，我没少丢掉。前几次，小五还会着急的去找我，那会儿，那孩子多好啊，穿越人海、逆流而上。后来慢慢的，我丢掉的次数越来越多，小五反而淡定了。只是每次出门他会问我，姐姐，你带钱没有。我之前还以为这么问是为了什么呢，原来是这样。我撅着嘴然后哼哼了两声以示不满。
　　我们没有向柯凭的京城方向走，虽然我们是走了那么一截的。我虽然很好奇那个传说中英明神武的三皇子，但是我更在意的事情是，我要在七月去神兰的花都看一种叫做月桂琉璃的花。听说，那花共36瓣，每一瓣的颜色都不同，且颜色纯粹。□□粗且长，花香浓烈。于是，我十分好奇。
　　离开葫芦丝一直向南走，我们到了柳镇。这是水乡。这里的房屋以石头砌成凌驾于水面上，船是这里唯一的交通工具。我们在柳镇前一个小镇停下，这个镇叫梧桐镇，我说，能不能有个正常点的镇名？梧桐镇当然是出梧桐了，这个镇的中心有一颗巨大的梧桐，我有幸瞻仰了它慑人的风姿。小五只说了一句话，他看着那颗巨大的梧桐说：“啊。”
　　到梧桐镇的时候，我们本想继续往前走，被热情的村民阻止了，一问才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柳镇是一个横向的镇，所以梧桐镇的人还在地上那群人就已经到了水里。
　　我们去柳镇玩儿，小五伸长了脖子看着长着青苔的房屋。然后他有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啊。”偶尔的，还可以看见穿着长裙露出小半截藕臂的姑娘洗衣服。小五说，啊，这地方真是好啊。我们在柳镇转了三天，将柳镇大大小小的街道都转了一遍，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向西走，我们该往神兰走了，再晚点我的花就没有了。
　　一路上小五都在跟我说，贺姐姐，那柳镇真漂亮。我说，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他说，哪能啊，我看那的姑娘柔柔弱弱的看着我都觉得难受，我要是将来娶媳妇儿，一定要找姐姐这样的。我说，那好啊，我给你留意留意。小五说，不急，我还想自由几年呢。我听了就笑了，果然好玩儿。
　　最近小五长志气了，他居然开始看书了！这都不算是惊悚的，最惊悚的事情是，那本书居然叫《诗经》！我看到那名字整整愣了三十秒。翻开一看，呼，没一首见过的，吓死我了。小五憋着嘴说，我不就看本书嘛，姐姐你至于吓成这样吗？我摸着头嘿嘿的笑。我总不能说其实我是被这本书的书名吓着了吧？
　　下一个有趣的地方是冷湖。为什么说有趣呢，我在这里发现了喷泉，当时我觉得那真是太神奇了，小五瞪得两只眼睛都圆了。于是，我们在这里住了几天。小五拉着我心情极为激动的说，贺姐姐，这是怎么做到的？我耸耸肩说，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喷泉是怎么来的。以前随处可见，我哪有时间那么用心的专研它？于是小五对喷泉开始了新一轮的研究，不知道他究竟研究出什么来了。
　　五月末，我们到了神兰，小五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堆书，整齐有序的堆在马车车厢后面，闲来无事，他会像我大爷似的说，姐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念书给我听呗。于是我就会懒洋洋的捞本书过来然后绘声绘色的念下去。这些书基本上都是一些游记。我叹了口气，算了打发时间而已什么书都好。
　　我其实很好奇，三大强国之一的神兰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虽然，这原本就是件跟我没有关系的事。从进入神兰的地界开始就不断的听见一些人歌功颂德，心下好奇便问了问，这一问，便惊了。
　　说起现在的这位神兰的皇帝，那还真是传奇了，据说，当然只是据说，这种事情我是没办法相信的。
　　据说，现在的这位皇帝即仁熙皇帝，这位皇帝，当年他母妃怀他怀了十四个月，对于这件事，我觉得可真可假。然后出生的时候，天边出现彩霞，染了半边天，于是这国师掐指一算，哎呀，乖乖，不得了了啊，这就是一帝星啊，于是全国轰动。于是咱们的这位仁熙皇帝，便从出生开始学习帝王之术，可谁知，这人也是一奇葩，那还真是学以致用了，只是啊，人家运用的十分自如，颇有几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老皇帝甚是欢喜。当然，他其他兄弟和其他兄弟他妈就十分不欢喜了，于是，咱们这仁熙皇帝也就悲催了，这从出生到登基这条漫漫长路上他走的十分艰辛及心酸。一路刺杀诽谤不断，可是这仁熙皇帝还真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来，于是，别人坎坷他的日子总算是过到尽头了，该他坎坷别人了。
　　刚登基不久他就开始坎坷别人了，兄弟那几十个今天被派去治水，明天去防洪，后天去安抚流民，大后天去边疆看看，就这样颠三倒四的一顿子折腾，几十个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干脆窝在自己家里死活都叫不出来了。于是，仁熙皇帝大手一挥，一道圣旨把这剩下的几个死活叫不出门的兄弟办了，理由是抗旨不尊。看，多大的罪名啊，于是，他的兄弟全部就被他整嗝屁了。然后，这仁熙皇帝很是消沉，真是消沉了。上朝的大臣说，咱们陛下一下子瘦了好多，脸色苍白了好多。于是一干大臣天天各种安慰，御厨各种食疗，没多久，他就白白胖胖神采奕奕的出现在大殿之上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让他的人民担心了。把我雷的。
　　其实，从某方面来说，我觉得这人心狠手辣，但是我们看到的是他心狠手辣可是人家老百姓不是啊，人家老百姓说那说明咱们圣上好啊，亲兄弟都杀，那是多么正直的一个人啊。他心里肯定很难过等等，于是，人们及其热爱他们的仁熙皇帝。于是仁熙皇帝即位三年，那是事业如日中天啊。
　　小五悄悄的在我耳边说：“姐姐，那仁熙皇帝真有那么厉害？”我看着他，笑得他都觉得惊恐了我才说：“要相信百姓。”于是他哦了一声。我觉得他肯定不知道我这句话其实到底要说什么。这是何等愚昧的人民啊？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我们现在还在一个叫做月河的地方呆着，据本地人说，从这里到花都还有半个月的脚程。我叹气好吧。现在已经六月了时间不算太紧。月河这地方应该是男人们最喜欢的地方，为什么呢？这里的服务业十分发达。我看见那灯红酒绿的青楼一条街，不禁感叹，哎，世风日下啊。小五说，姐姐你就别矫情了。我一愣，我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他指着我的脸说，你看。然后又摇头说你看不到。我愣愣的看着他，他说，你的眼睛在笑。我摸摸我的眼角，这孩子是越来越了解我了。
　　我在这里听见了一首曲子，那曲子让我感叹原来古代的信息传播业是这么的发达。我和小五站在不远处，看着繁忙的青楼一条街，其实我们是在乘凉。然后不知道从哪传来的乐曲声，我有些吃惊。这是那首我教给薇儿的曲子。就这曲子我还差点被抓走呢。小五从陶醉中转醒若有所思的说，恩，这曲子不错。我白了他一眼，你哪来的欣赏音乐的细胞？连一首普通的儿歌都能唱跑调的人。
　　那天，我们经过一个小山村，我掀开帘子正专心致志的欣赏着这无限好的景色时，无意瞥见那山坡坡上的放牛郎。心血来潮，我说，小五，我教你唱首歌，于是他把好好的一首放牛歌唱的七弯八拐，活像那山路十八弯。最后居然跟我纠结王二小是谁。
　　过了月河，一路往北走，经过武安。这是个十分霸气的名字，我这样想着。过武安继续往北到陈亭再然后向东北方向走，到夜城。其实这夜城是一座不夜城。夜城人心灵手巧，可以造出各种形状的灯笼来，只要你想得到，他就能给你做得到。我跟小五说，咱们回来的时候在这夜城待一阵子吧。小五说，姐姐你想学扎灯笼？我真怕我没那本事。
　　七月，我们顺利的到达花都。我想我们或许会在这里呆的久一点。我准备了上好的笔墨纸砚，小五看着我拿的东西有些惊悚的说，姐姐，咱能现在不练字吗？我敲了敲他的脑袋指着那边厚厚的一叠十分粗糙的纸说，那才是给你练字的，这个给你练字？你想的美。然后他不情不愿的走到那堆纸面前，无比郁闷的看着它们。
　　花都西面有一座山，我和小五初来乍到的不知道危险，两人屁颠屁颠的跑进去玩儿。没走几步便大雾弥漫，深陷迷雾中。我拉着小五，朦朦胧胧的看见小五一脸的淡定，我说，你不怕吗？他说，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我在迷雾中冥想了一阵子，小五安安静静的站在身边不发一语。
　　我说不上这是什么阵，我只知道这阵要怎么走，这是迷雾谷九大阵之一，不大不小的一个阵，没什么伤害，只是会给人留下一些恐惧罢了。出了阵是一个山谷，我看见一片花海。小五嘀嘀咕咕的说，果然姐姐什么都会。我惊讶的说，你就是抱着这种心态不害怕的？他抬起头天真无邪的说，对啊。他说，我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这种时候我帮不了姐姐，我想既然帮不了那我也不能给你惹麻烦。以后，等我厉害了，换我来保护姐姐。我感动得差点痛哭流涕。
　　我看见一种花，叫紫月玫瑰。这是种很罕见的花。我拉着小五站在原地跟他讲那些都是些什么花。小五时不时的点点头。山谷里传来一阵鼓掌，我呼了口气，丫的，总算是出来了。从对面的迷雾里走出来一位老者，他佝偻着身体，拄着拐杖缓缓地向我们走来。
　　“见过司徒前辈。”我看着那个缓缓走来的人说。然后他停下来，打量了我一番说：“你认得老朽？”
　　我说：“按辈分，我应该唤你一声师公。”于是老人家十分激动，他说：“你就是木小子的徒弟？”
　　我想了想说：“正是。”上前扶着他说：“师傅说多年不见，怪想念的，就派衣凉过来看看师公。”其实我是在说谎。我师傅从来没说过他师傅在哪。他就只说过他的医术全是圣心毒老司徒空明教的，其他的他一个字都没提。
　　老人家拄着拐杖说：“哼，还算他小子有良心。”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其实他一点良心都没有。
　　师公指着小五说：“这小公子是谁？”我一拍脑门恍然的说：“哦，那是我弟弟，瞧我这记性，一见着师公都把他给忘记了。”
　　师公十分热情好客，这不，他已经强行把我们留下了。对我说：“看你对这些花挺了解的，你养了很多花？”我面部表情僵硬得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其实，我没养过，我总是养不活它们。”于是原本不好意思的表情顺利转换为哀怨惆怅。师公拐杖一拄说：“没事，我来教你。”
　　别看师公一把年纪，那干起活来那是生龙活虎，只见他中气十足的指着小五说：“小伙子，把那边的泥端过来。”“小伙子，花肥给我。”“小伙子，那边的花要浇水。”没一会儿，小五就一头汗，他说：“爷爷，你一个人是怎么把这些活做掉的？”他这一声爷爷叫的师公十分欢畅，于是小五在剩下的时间里得到了师公的真传，师公亲自教他医术，我委屈的说：“师公，你这么一整，我们之间的辈分全乱了。”他看了我一眼说：“这才多大点事啊。”于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旁敲侧击的跟师公说起月桂琉璃，师公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走，我带你去看看。”于是半山腰上满满的全是。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师公说：“你要是喜欢，等你走的时候，就带走，不过，你能把它养活吗？”这个时候我很不应景的想起了那只喜欢红色衣服的妖孽，我不会养，有人会养啊。我说：“我能不能带一盆，然后师公你给我些种子？”师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于是这一个月，我都鞍前马后的为他效劳，洗衣做饭样样做好。师公看着格外满意。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小五终于出关了，我看着蓬头垢面、胡子拉碴、衣衫褴褛、浑身臭气逼人的从石室里走出来的人差点尖叫出声。多么像山顶洞人。小五在石室门口晃了晃然后扶着石室的墙面有气无力的说：“姐姐，能不能帮我准备热水。”我看着他这一身，然后哦了一声飞快的去烧水。原来面目清秀的小伙子，一下子变成这个样子，那真的是让人难以想象。
　　师公拍着小五的肩膀笑得十分开心，时不时的还会说句，恩，不愧是我的徒弟。来表扬一下自己。我真是佩服他，小五那一身酸臭味儿，怕是连苍蝇都能熏死，他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跟他说话的？
　　收拾干净的小五还是很有看头的。我看着他左嗅嗅右嗅嗅确定身上没有异味了才走到我面前来说：“姐姐，好久不见。”我看着眼前这个人，一个月不见，这家伙白了不少，大概是很少见阳光，不对，丫的，他这一个月就没见过阳光。我仔细的瞧了瞧说：“你是不是长高了点啊？”小五好笑的看着我说：“是啊，比姐姐高一点。”于是我又哀怨了，本来就懂事的小孩子越长越高会让人误以为他是我哥哥的。
　　我觉得师公很适合做那万恶的资本家，这不，他现在正坐在屋檐下，指挥我们收拾这收拾那。一会儿捉虫，一会儿锄草，锄完草又是浇花，这么大一片山谷漫山遍野的花呀，全是我们两个人在收拾，其实我也想问他一个人是怎么养这么大一片花谷的？
　　八月末，师公终于决定放行了，他把困在迷雾阵里的我们的马车赶出来，叫小五去山上搬了一盆月桂琉璃下来。近距离一看，那是十分有型的花盆，大概就一个人怀抱的大小，月桂琉璃一株开八朵花，每朵花大概巴掌大小，我用手比了下，比我手掌大多了，小五把手一伸，好吧，连花都瞧不起我。
　　临走时，师公给了我一直药瓶，我疑惑的看着他，他说：“几年前，啊，那是几年前？反正就是几年前，木凌云那小子，飞鸽传书向我讨要醉罗兰的解药，当时，我哪也找不着木丁香，这不，前不久在后山给见着了，看见你就忽然想起这事儿。刚好你要回去，就把这药给他吧，反正木丁香也不好找。他应该也还没有解药。”我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把解药接了下来。其实，我想说，前不久我才寄了枝木丁香回去。
　　醉罗兰是一种易容药物，这种药其实是没有毒性的，相反，它还可以促进身体内循环，调节免疫。适当的醉罗兰还可以提升内力。这种药极淡一旦服用是很难被发现的。只是，这个药有一个缺点，它会在服用者身体虚弱的时候在体内上蹿下跳，因为服用者一旦虚弱了，对这药的抑制便小了，而且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道谁中了这个毒。其实，容貌也不那么重要啊。
　　小五看着我欲言又止的说：“姐姐，你是木将军的徒弟啊。”我啊了一声，抬头看着说话的这个人，良久我才反应过来，我那无良的师傅还是个挂牌将军来着。为什么没人说他是驸马呢？郁闷。我看着他然后点点头说：“这件事情，说起来也比较好玩儿。”小五挑眉，得，这家伙是越来越，我应该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呢？算了，不形容了。
　　我说：“当年，师傅坚决的说，我的医术传男不传女，结果师娘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撒泼了好久他才同意的。”小五说：“长公主一直都那么活泼。”我愣愣的看着他，听他这话的意思，师娘当年那真是花名在外啊？我说：“你知道师娘的事？”他惊讶的看着我说：“姐姐你不知道？”我无辜的摇摇头。
　　据说啊，我师娘当年是十分彪悍的，那一身武功和她的身份叠加在一起，那是打遍京城无敌手，我在心里说，废话，谁敢跟她打。结果，就真出了个跟她打的人，那人毫无疑问的就是我师傅了。师娘被打的鼻青脸肿面目全非，当然，这话夸张了点。好歹我师傅当年也是人见人爱的帅哥一枚，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对吧？
　　于是，师娘不服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是最厉害的。于是她多次向师傅挑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其坚持的精神值得后人深刻学习。于是，有一天，师娘终于爆发了，她决定用她的身份压死师傅，可谁知，师傅摇身一变，变成了皇帝陛下的师兄。于是师娘彻底输了。
　　想当年，我师傅他就是浪子，放浪形骸惯了，一天皇帝陛下提着剑找上了师傅说，你离我姐远点！言辞凿凿。我在心里说皇帝陛下好样的。结果，师傅迎着微风，飘逸着长发说我要娶你姐姐。于是，师娘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我说，师娘你怎么一点都不矜持呢？你公主的风范去哪了？于是，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皇帝陛下看见天下他最烦的两个人在一起了，在心里偷偷的乐呵。
　　我一直不停地笑，笑得在马车里打滚，小五无奈只好先停下来，等我滚够了在继续前行。他说：“姐姐，你别撞到头了。”于是我就好巧不巧的撞上了那一盆月桂琉璃。小五无奈只好进来给我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