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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想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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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一天晚上,妖孽神志不清的出现在我的房间。当时我睡的很沉,但是睡梦中始终觉得有一道火辣辣的目光浇在自己身上,翻身转醒看见妖孽站在床边。吓我一跳。我拢了拢被子问他干什么。
他在床边坐下,手抚上我的脸动作轻柔,由于我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只好愣愣的看着他不敢动弹,他这是抽哪门子疯?我等的有点僵硬,他带点乞求的说:“衣衣,我能不能问你要样东西?”我十分不解,我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他这么乞求才能得来的?我说:“可以。”妖孽那双狐狸眼闪了闪,他说:“衣衣,回来之后,我想和你在一起。”原本僵硬的身体现在越发的僵硬了。我记得不久前,我还推断说我们绝对不会在一起来着。他见我不说话,急急地说道:“你不必马上回答我,等我回来了再告诉我也可以。”我有些茫然的点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会这么不安,但是我想如果我能安慰他的话也还是好的。
看着他不安的神情,觉得有点心疼。伸手把妖孽抱住我问道:“怎么了?”他不吭声我轻轻的拍拍他的背。好一阵子之后,他说:“我没事了。”我才松开他看着他说:“明天,我就不去送你了。你知道的我见不得离别的场面。”他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我却躺在床上失了眠。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变成习惯,就好比我和妖孽。习惯了身边有那么一个人每天黏在身边怎么撵都撵不走,现在好了那块橡皮糖不见了自己反而不习惯了。以前因为某个人而养成的习惯现在变得那么突兀。我怀念以前和妖孽一起的日子吵吵闹闹却永远不会烦恼,那个人能够给我一片祥和。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曦兰告诉我说他早已经走了。我望向窗外有点怅然若失,真的是走了啊。还真的没来叫醒我啊。师傅和师娘也不知道去送他没有。我身体一好转他们俩就携手回了将军府。唉,世态炎凉。
曦兰越来越凶了她叉着腰对我说:“姑娘,日上三竿了,你不起床是不对的。”我黑线,这孩子自从上次我受伤那件事之后就对我越来越凶了,现在已经俨然形成了一种其实她才是我主子的气势,不幸的是我被慑于这种气势。
曦兰说:“王爷临走前在姑娘床前站了好久你都没醒过来,姑娘,你是不是睡得有点太沉了?”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就听出一股鄙视的味道呢?
我摸摸脑袋有些尴尬的接口道:“是吗?我大概是太累了。”这次我接到了一个红果果的鄙视,曦兰,其实我也是有自尊的,你不能这么藐视我。
早餐异常的丰盛,我看着这一桌子菜有些迷茫的看着曦兰,曦兰给了我一个白眼说:“王爷临走前吩咐了,不能饿着你了,要是回来的时候你瘦了就把咱们全部辞了。”于是,我深觉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
怅然若失不是一时的感觉,它或许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明显。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会那么想念一个人呢?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也会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影响我到如此地步。不禁苦笑。
我觉得我的日子过的有点像行尸走肉。明明每天都认真的在过,可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想不起这一天究竟干了些什么。我觉得我应该去散散心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我知道那个远在边疆的人,现在很忙可能忙的连想我的时间都没有,我太过于想念他了,无时无刻。
我去了攀颜谷,一个人。冬季的攀颜谷,不复夏季的繁花盛开,明明已经是凋零的时节,在我眼里却是另外一番风味儿。原本茂盛的一片花海现在看起来倒是凄惨的令人垂泪。不过,这凄惨的景致倒是真的随了我的心境。
顺着这一片萧索的景象望去可以看见一条狭长的小径。若是在夏天花开的时候是绝对看不出来的。我觉得有点惊喜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沿着小径往下走,是一片篱笆墙,我左右看了下,是一个半圆,堪堪立在这里,小径更像是圆的半径,在两边是两个花坛,因为季节的原因看不出原来里面长的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篱笆后面一定会别有洞天。只是这篱笆实在是有点厚有点密,后面的景色我看不真切。
正踌躇莫展的时候,篱笆忽然由中间向两边散开我看的目瞪口呆。直直的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里面传来声音我才回过神。他说:“外面凉,姑娘还是先进来吧。”不同于外面的萧索,这里却是满园春色。
从茅屋里出来一童子,真的是茅屋,真的是童子。我看着他穿的那么凉快,心里为他觉得冷,只是他真的很淡定似乎浑然没有发现已经入冬了,伸手为我引路我有点受宠若惊。进屋一看,很整洁啊,屋内东西不多,一套桌椅一套茶具。
仔细打量了四周,进来的时候这屋里并没有人,我可以肯定,但是,当我再一次仔细打量的时候,窗子边出现了一张躺椅和一个男子。我吓了一跳但还是没有叫出声来。
“你出现的还真是精彩。”我拍拍胸口捡了张椅子坐下说。
“多谢夸奖。”他随意的一躺,我抽了口冷气,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媚态横生’我在心里狠狠的唾弃了他一把子,哥耶,你是个男人啊,别这么勾人行不行?一个没忍住,我还是送了他一记白眼。
到底是没管住好奇心,我还是问了句:“你们冷不冷?”他浅笑着摇摇头。我不相信的摇摇头。随即浅笑变成了大笑。
“你不问我是谁?”他右手撑着窗台身子挂在躺椅上。我看着他诡异的姿势有点好笑,他这是,抽筋了吧?但出于礼貌我还是摇摇头说:“没兴趣。”好吧,其实这完全是不礼貌的行为。然后他就自报了家门他说:“他们称我挽溪公子。”说不出的随意。我却只好奇那他本来叫什么,他说挽溪。我一口水呛在嗓子眼咳嗽不止。我想起了云染。
回来的时候,我看见了曦兰。她在离进门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搬了个小板凳坐着,手里端着一盘杏仁酥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然后看见我一晃一晃的回来,一激动抱着盘子小跑到我面前十分随意的把一块杏仁酥塞在我嘴里然后囫囵的说这些什么,我听不明白,只能面带笑意。
这小丫头自从跟了我以后变得越来越不像个女孩子了,要是在以前你让她端个盘子去门口吃东西那还不如杀了她来的实在,但是现在,你看看她做的多么自然,完全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成分,纯天然,无污染。
紧接着她抱着盘子跟在我身边有意无意的往我嘴里塞杏仁酥,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发现,似乎这丫头长胖了点了。想想还算了,长胖了就长胖了,胖了才可爱。“曦兰,你的书念得怎么样了?”我看着塞了一嘴的家,觉得好玩儿。我觉得吧,我要是真的决定要把曦兰留在身边,首先就得从文化抓起。我可不希望我身边跟着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这会让我觉得郁闷的。刚说完,小丫头快快的把嘴里的东西解决完,然后仰起头向要奖赏的小孩子一样说:“学完了,夫子说我的悟性很不错。”然后我看见那张灿若星辰的脸说:“真厉害。”她似乎很高兴于是吃完了一盘杏仁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