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蓝染blu

23、女人永远忘不了旧爱

　　醒来的时候看见师娘趴在床边，我环顾了四周发现是在暮沉阁。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到这里的。我看着睡在床边的师娘，知道这次师傅又要发飙了有些后怕。曦兰端着药进来，看见转醒的我‘啪’的一声药碗掉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师娘揉揉眼睛转醒,我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曦兰笑着说：“还愣着干嘛，我的药都洒了。”她突然哇的一声哭着跑过来把师娘挤到一边死死地把我抱住。“姑娘，你骗人，你明明说睡一觉就好的，你知不知道你一下子昏迷了七天，吓死我了。呜呜...”我抱着她拍拍她的背。我也没想到我能昏迷这么久。
　　师娘拎着曦兰的衣领把她从我怀里拉出去：“瞧你激动的，再激动别又把肋骨撞断了。”曦兰还站在一边抽噎着我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说：“别哭了，去把药端过来。”小丫头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出门端药去了。
　　师娘坐在床边叹了口气说：“你明明可以躲开的，为什么不躲？”她看着我问出了这么一个犀利的问题。
　　我往后挪了挪靠在靠背上看着师娘说：“师娘你知道的，男人最抗拒不了的是新欢，而女人最抗拒不了却是旧爱。他要是不真心实意的给我这一掌又怎么能让我彻底断了这念想？”说这话的时候隐约见到一个红色身影，紧接着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就招呼在了我的脸上。
　　我有一瞬间的错愕，看见妖孽高低起伏的胸膛也知道他气急。“贺衣凉，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你考虑到你了，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我们？你知不知道我们会有多担心？你什么时候能学着照顾下身边人的想法？”他大概是真的气坏了，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对我发脾气，平日里云淡风轻、四平八稳的像是神仙一样。
　　我看了看他随即低下头说：“对不起。”我知道他是在担心我。师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这房间里消失了，妖孽坐在床边把我揽在他怀里说：“对不起，我...我只是...”
　　我摇摇头说：“我知道的。这一次，是我的错。”
　　他说：“不，不是，是我的错，是我没照顾好你。”
　　瞥见门口站着的不知道是进还是不进的曦兰，我微微用力推了妖孽一把，无果。有些懊恼的说：“曦兰在门外呢。”妖孽看向门外，曦兰端着药碗眼神乱瞟。妖孽对她招招手，她心领神会的进来把药碗递给妖孽，然后站在一边。
　　看着黑糊糊的药碗我有些惆怅。妖孽看着我，我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四个字‘自作自受’。于是我任命的接过药碗，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妖孽和曦兰。
　　曦兰白了我一眼说：“姑娘，你以后可别再这么生病了，你是不知道，你生病的时候药水怎么也喂不进去，要不是王爷...”“
　　咳咳。”妖孽十分不适时的咳了两声打断了曦兰的说话。
　　我有些莫名其妙，但看见妖孽那假装淡定的样子我就顿悟了。他明明是乘人之危！所有人都被他的外表骗了!他没少吃我豆腐！他说：“看什么看。”于是我低下头乖乖的喝药，妖孽居然会不好意思？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可他下一句是：“又不是没亲过。”十月的天，曦兰被活生生的冻在原地。我一个不慎呛到了。妖孽貌似好心的替我拍拍背，我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他笑的分外开心。
　　待曦兰恢复过来后她十分迅速的收拾好东西十分迅速的撤离了现场。我仍旧瞪着妖孽。上次的事我本以为他不会提起的。可是他这么突然无厘头的说出来我却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了。师傅很会把握时机的出现了。他穿一件白衣看起来人畜无害，不过他越靠近我我越是往床里挪直到退无可退。师傅笑的十分和煦的说：“今天的药怎么样？”我皱了皱眉仔细的想了想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便点了点头。
　　曾经我也是做了件欠扁的事把师傅气的牙痒痒，于是在给我治疗的时候故意在药水里添加了一味服下会全身奇痒的药，于是我痛苦了很久。师傅不解的说：“怎么会呢？我明明把甘草给你去的差不多了啊。”似乎是自言自语的说了出来我苦不堪言，我就觉得奇怪，怎么这药会是这么苦，原来...
　　“要不这样吧？以后你的药都不要放甘草了，反正也是浪费。”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却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会过的如何的凄惨。“羽墨，你可不准心疼她，给她私自带什么蜜饯过来啊。”师傅警告性的看着妖孽说，妖孽好笑的看着师傅勾着唇角浅笑着说：“好。”我瞪大了眼睛。见预想的结果达到了，师傅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留下我和妖孽大眼瞪小眼的相顾无言。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妖孽按着我，刮我的鼻子说：“小笨蛋。”我撅着嘴把头扭到一边。那么苦的药居然就准备让我直接喝下去，有没有人性啊？有没有？耳边传来妖孽浅浅的笑声，可以听出此人的心情现在是出奇的好。我十分不爽所以选择了不理他。突然瞄见耳边出现一只修长的手，强有力的手臂轻松的把我转了过去面对着他，我仍旧十分不满的撅着嘴不理他。然后是妖孽唇角带笑的欺身过来，紧接着我再一次被轻薄了。有一条舌头搅动着一池春水，我有些犯迷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妖孽已经跳到安全距离并且十分厚颜无耻的问：“还苦不苦？”我发誓，我要掐死他！
　　我和妖孽进入了暧昧期，我很郁闷。正郁闷着呢忽然觉得眼前一暗，被一双温热的手捂住了眼睛。耳边传来浅浅的声音很温暖。“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进来你都没发现。”
　　我扒下他的手继续趴着，他懒洋洋的趴在我身上，没有任何矫揉造作的成分，有的时候我都觉得是不是我的思想太不纯洁了。他双手环着我的腰，下巴在我头顶来回的摩挲。我用一只手扒着他的脑袋问他说：“妖孽，我们什么关系啊？”问的很轻，或者说不带有任何的情绪，我只是想知道。
　　他的动作略微的停了停说：“衣衣想把我当成什么便是什么，我没关系。”一瞬间，想问的所有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我问不出来。
　　“衣衣，你见过五哥对不对？”好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妖孽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五哥是谁。他有些断断续续的问我说：“二哥，他知道吗？”我摇摇头，感觉放在腰间的手紧了紧。知道他又开始胡乱担心了。把手放在腰间交握的双手上说：“我这不是没事吗？”头顶传来妖孽闷闷的声音：“嗯。”有些想笑。
　　师傅和师娘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妖孽搂着我站在窗前的这幅景象。师娘满怀激动之情的说：“羽墨，你们俩成了？”
　　我惊觉随即开始扒放在腰间的手，他不为所动。师傅静静的站在师娘身后神情有些高深莫测。妖孽说：“成什么？”他说的很平静很不解。
　　师娘转着眼睛说：“没什么。我就说呢，以贺衣凉这小兔崽子的脑子怎么会这么快就发现了。”师傅拽了拽师娘的衣袖给了她一个什么眼神，师娘似乎会意的开始胡诌：“啊...那什么...就是...呃...那个...”我看她装的很绞尽脑汁觉得很好玩。
　　师傅很适时的出来给师娘解围：“怎么样，好些了吗？”我点点头。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不关心我了？我腹诽道。没一会儿师娘从胡诌中恢复过来说：“丫头啊，相如最近来过几次，不过我都给你赶回去了。看，师娘我好吧？不过啊，衣凉，相如他好歹也是我和你师傅的侄子，你就看在我和你师傅的面子上原谅他吧？好吧？”我看着师娘紧张的神情，摇摇头说：“师娘，我不恨他。真的。”师娘瞬间就宽了心长长的呼了口气。随即便不解的看着我，我笑笑说：“我是真的不恨他，真的。没什么好恨的。我对他不存在任何一种情绪。”我听见师傅、师娘、妖孽的抽气声。
　　不知道是不是跟妖孽在一起久了，我也学会了和他一样的笑，无关情绪，这只是一个表情而已，与喜怒无关。良久听见师傅说：“这恐怕是我听过的最残忍的话了。”我不置可否的笑了。
　　从始至终先放弃的都不是我，曾经听说相爱的两个人就像是在扯皮筋，疼的永远都是后放手的那个人。曾经他先放了，可是这一次我连捡都没捡起来。师娘无可奈何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什么事都一样，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