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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穿越了 ...

  •   我叫楚洛轩。
      确切的说,是我生前叫楚洛轩。不过这话听起来也挺别扭,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投胎,该叫楚洛轩就叫楚洛轩。
      好了,言归正传。我死在2013年的阴历六月初六,死因是出门买豆浆当早餐,边喝边过马路,正好一辆大卡车朝我冲过来......
      别误会,我没被那辆卡车撞死,因为这个剧情太俗套了,作者君如果写出来的话,会被人打——真相是,我一着急,一口豆浆没来得及咽下去,被呛死了,倒在地上以后,那辆卡车就好巧不巧碾了过去。
      话说我挂了以后,就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往下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躺在车轮底下,横在大马路上,那画面太惨我不敢看。于是我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现在飘在这里的是我,也是鬼。我不愿追究人为什么死后真的会变成鬼,也没为自己死了而感到悲伤——反正意识还在嘛,跟活着没有多大区别——就是觉得那位卡车司机有点冤,毕竟真正杀了我的不是他,他还可能被判刑。
      我在那辆卡车上方飘来飘去,不知道该去哪。不过很快,就有一黑一白两个鬼过来了。黑的那个穿身黑色西装,身材颇为健壮,白的那个穿干干净净的白衬衣,短发,除了肤色略苍白一点儿,长得还是很清秀的。这两个家伙看起来与人类无二,但我却能看出他们两个是鬼,主要是因为,他们俩也是飘过来的。
      白衣服的那个看见我,夸张地叹了口气:“怎么死在我们快收工的时候啊!忒麻烦了。”他朝我招了招手,“跟我们走。”
      我已经猜到这两个大概就是黑白无常了,于是问:“是去地府吗?”
      “废话。”白无常竖了个中指。我不由感叹世风日下,这小子看起来比我还小了好几岁,长得斯斯文文的,怎么这么粗鲁。
      黑无常赶紧过来解围:“快跟我们走吧。”他指了指白无常,“这家伙是我上司。要是不快点去地府,误了事,他又要发飙。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是这样的。”
      我深深觉得黑无常特别善解人意,于是跟着他往前飘。我也是男人,能理解他的意思,低潮期嘛。不对,关注点错了吧,鬼怎么也有低潮期这东西的啊!
      飘到十字路口的时候,白无常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支白色哭丧棒来,落到地面上,拿哭丧棒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发着金光的符号。我看着那个符号,觉得特别眼熟,一个三角形,里头一个圆形和一竖,看起来像只眼睛......卧槽这不是《哈利•波特》里头那个死亡圣器的符号嘛!
      黑无常解释说:“最近我们地府的那个门神迷上了《哈利•波特》,就把地府的锁孔变成了这个形状。”说着,他拿出了一支黑色哭丧棒,点在那个符号的中心,然后顺时针转了一圈。
      顿时,地面金光大盛,我顿时感觉脚下一空,跟黑白无常一起掉了下去。
      ......当爱丽丝漫游仙境吗!我恐高啊!
      好在很快,我就稳稳当当落在了瓷砖地上,着陆的时候差点滑了一跤这种事情就隐去不谈。环视周围,一个阴暗的空间,但非常之大和空旷,所以不会让人有阴仄仄的感觉,四周是砖墙,墙上都点着火把,正前方是一扇巨大的黑色大门。一个身材堪比公牛的壮汉穿着黑西装靠在门上,拿着一本英文版《哈利•波特与死亡圣器》读得津津有味。
      比壮汉矮了整整一个头的白无常走过去,锤了一把他差点顶破西装外套的胸肌:“死门神,让我们进去!”
      门神“嗷”了一声,放下书,嘟起嘴,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胸肌。他用壮汉的外貌做出这个萝莉的表情,实在令人不忍直视。迫于白无常的淫威,他只好拿出一把钥匙,插/进那扇黑色大门的锁孔里,打开了门。他回过头,看了我一眼,妩媚一笑:“矮油这位小哥好眼熟啊,长得蛮帅的,交个朋友吧~~”
      我:“......”
      白无常看也不看他,直接进去了,我和黑无常跟在他后面,赶紧也走了进去。
      进了门,迎面就是一座巨大的石桥,桥下是清澈见底的红色河水,生着红色的莲花。桥上飘着许多鬼。
      忽然,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鬼从桥上跳了下去,掉进了河里,“嗤”的一声,河面上冒出一阵白烟,那个鬼瞬间不见了,只是河水依然清澈,莲花依然殷红,平静如初。
      我打了个哆嗦。黑无常说:“那条河是奈河,忘川的支流。你别瞧它看起来那么漂亮那么无害,其实杀气重着呢。河上开的那些红莲,都是杀伐之气被封印形成的。莫说鬼,连法力不高的神跳下去都是尸骨无存。经常有鬼在这里自杀。那座桥是奈何桥,过了那座桥,就能看到三生石,喝了孟婆汤就能转世。”他跟着前头的白无常拐了个弯,“我们不走这里,要去判官府,给你登记一下。”
      我忍不住问:“真的有神仙?”
      白无常回过头,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当然。有地府,怎么不可能有神仙?”
      说着说着,就到了一座跟政府机关一样的建筑前头,门前三个大金字:判官府。
      白无常领着我们上楼,踢开其中一间办公室的门:“喂,老头,我把人给你带来了。”他翻了个白眼,“就是那个楚洛轩。“
      办公桌前坐着一个穿中山装戴金丝眼镜的老头子,悠悠闲闲地翻着一本账本一样的东西。他抬眼看了看我,脸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哎呦,穿越的啊。楚洛轩是吧,我这就安排。”说完,他开始在那本账本上写写画画。
      我一时不明白:“啥?穿越?”
      老头停下笔,看向白无常:“你没跟他说?”
      白无常挠了挠头:“没有。”他看我一眼,“那啥,你死了以后不是投胎的,要穿越。”
      “为什么?”我不大明白。
      白无常用一种仇富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因为你自己攒下的善德多,保你能带着这一世的记忆再历一世。”
      “......”我暂时接受了这个杰克苏一样的设定,“这里还管穿越?”
      “那是。”老头牛逼哄哄地指了指门口,“也不看看这是哪。”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门上贴着一块牌子,上书三个华丽丽的字:穿越科。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老头放下那本账本,扶了扶眼镜:“这次呢,你要穿越到雍朝去。”
      我默了。虽然是一个历史废,但我好歹还知道上古三代和唐宋元明清,雍朝是哪里来的东西啊掀桌!
      老头像是看出了我的怀疑,用一种精英分子的口气道:“雍朝是我们专门输送穿越人士的朝代,这个朝代在历史上真的存在过,一共三百年的时间。只不过因为要安插许多穿越人士,所以比较特殊,我们就修改了一下历史,还有后世人的记忆——说起来那真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啊——把雍朝的三百年从史书中剔除了,所以后世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朝代存在。”
      我默默在心里吐槽,听起来感觉这个朝代就是个殖民区啊。当然,英俊潇洒足智多谋的我怎么会把这些话说出口呢?我只是问了老头:“我要穿越到谁身上去?”
      老头又翻了一下账本,草草地说:“雍朝一个门派‘月影山庄’楚庄主的三儿子身上。”
      我足足等了十秒钟,但这死老头说完这句话后就没下文了。我于是忍不住问:“然后呢?不是应该有金手指什么的吗?”
      老头又扶了扶眼镜:“没了。前一段时间酆都大帝给了我三个金手指,但是不赶巧,到你这里就刚好用完了,我隔壁的玛丽苏科长和楼上的杰克苏科长又正好度蜜月去了。所以你还是自己摸索吧。想想看,多少穿越者穿越过去是没有金手指的?还不是一样好好过。”
      我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不去揍他。
      老头说完,就打开了办公室自带卫生间的门,示意我进去。
      我不明所以地走进卫生间。老头掀开马桶盖,转过脸来,冷笑一下,伸手就把我推下了马桶:“穿越去吧!”听起来真有种在说“吃【哔——】去吧”的赶脚——不对,关注点错了吧,马桶怎么能装得下一个人啊——也不对,穿越用的工具怎么是马桶啊——还是不对,我这个时候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地吐槽啊魂淡!!!
      然后就像所有穿越剧一样,我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豪华的雕花大床上。作者君真是好没创意。

      屋内装修豪华,异香缭绕,熏得人差点喘不过气。
      我撑着身子在床上坐了起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这具身体。首先,很瘦,手腕子伶仃的那种,其次,很白,像白斩鸡一样的那种。拉开白色的丝绸亵衣看看,身上几乎没有伤痕,虽然瘦,但肌肉轮廓还是略微看得出一点的(也只是一点),看得出原主人保养得很不错。钻进被窝里脱下亵裤检查......美中不足的就是【哔——】只是正常尺寸,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上辈子【哔——】的大小就是我永远的痛。原本还希望穿越过来以后能再大一点的......算了,只要不变小就足够了。
      我穿上亵裤。按一般穿越剧情发展,这个时候就要有个丫鬟端着脸盆进来,然后惊叫一声“少爷醒了”之类的话跑出去的,于是安安然然坐在床上等着被发现。
      几分钟后,一个穿水绿色衫子梳双髻的姑娘端着脸盆进来,看见我,忽然像见了鬼一样。手一松,装满水的脸盆咣当砸到地上都不捡,惊叫一声:“三少爷醒了!”一路小跑了出去。
      灭哈哈我果然是个天才!
      床前的红木六足小几上摆着一只提梁壶和一套杯子。我拿起来,倒了点微凉的茶水喝,顺便伸个懒腰,活络一下筋骨。
      不多时,屋子里涌进了一大堆人,简直就像是一大波僵尸般,有男有女,其中两三个衣着华丽,还有一堆大概都是佣人。刚才进来的那个绿衣姑娘一见我就大惊小怪地把我按回床上:“哎呦三少爷,你怎么站起来了!快回床上躺着去,您要再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担待不起!”
      她后头一个穿莲青色罗裙,搭着秋香色沙罗的美妇走上前来,皱着眉,轻斥那个丫鬟:“绿翘,莫要惊了三少爷。”不要质疑我叙述时的语言为什么会忽然变得如此有文化,这虽然不是我平时的画风,不过现在好歹我穿到古代来了,作者君要是不提高一下我的语文水平,不光是我,连作者君都要被骂没文化。
      只见那美妇来到窗前,给我盖上薄被,一只细白的手搭上绣着蓝莲花的锦缎被面,温柔似水地望着我:“洛轩,好些了?”
      听她的口气,大概是在叫我。根据那死老头的话,山庄庄主姓楚,那么我穿过来的这家伙也姓楚,楚洛轩......楚洛轩,敢情我穿越到古代来还叫这个名字。死老头还算有点良心,让我不至于听到新名字时不习惯。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是谁?按照一般套路,她多半是这个楚洛轩的娘亲。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应该使出穿越剧中最常见的手段:装失忆。
      于是我按了按太阳穴,装出一副头疼欲裂的样子,眯着眼睛问她:“你是谁?”
      那美妇顿时花容失色,转过头看向身后一个男人:“神医,莫非洛轩从降雨台上掉下来之后,不但性命堪忧,连心智也给迷乱了?”
      那个男人一身黑色长袍,戴着一顶斗笠,黑色面纱垂下来遮住脸,看不清眉目。他走上前来,在床上放下一个药枕,让我把手放在上面,手指则搭在我的手腕子上,看样子是在给我切脉。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忙安慰自己,中医好像还没有强大到可以光靠切脉就诊断出一个人是否装失忆的地步吧?
      过了一会,他把手放下,对美妇道:“夫人莫急。三少爷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只是降雨台高,三少爷从那上面掉下来,摔进池塘中,虽有水缓冲,但冲击力还是很大的,头部大约受了点伤,失去记忆罢了。”声音醇厚温雅,让人心生好感。
      我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时,那位美妇又温柔地看向我:“洛轩,你不记得我了么?我是你大姨娘啊,你爹爹的大夫人。”
      我问她:“那我亲娘呢?”
      大夫人脸色不大好看了:“你娘最近这几日都是茶饭不思,以泪洗面。这不,听说你醒了,她一个激动,腿一软,就昏倒了。”
      我又问:“那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大夫人道:“从降雨台上摔了下来。”
      我就是说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为什么会从降雨台上摔了下来啊!你当我傻么!刚才你和那个神医说的话我也是有听进脑子里的!
      别歧视穿越者好吗!
      那一大波人忽然骚动起来,纷纷让出一条道,让一个中年男人走到我床前来。他大概
      四十多,穿一身黑色箭袖,容貌英俊,器宇轩昂。屋里的人连同大夫人都齐齐道:“老爷。”
      唔,这人大概就是山庄庄主了吧。
      我问他:“你是谁?”
      大夫人赶紧道:“洛轩,这是你爹。”
      我眯起眼睛看庄主:“你是我爹?”
      神医走过去,不卑不亢地在庄主身前说了眼下的情况。庄主看看我,温柔笑道:“洛轩,我是你爹。过段时日你就能记起来的。不打紧,你先好好休息。”他又转头吩咐了下人几句,无非是要好好调养什么的,然后就又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心里打鼓——不会是穿越进了宅斗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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