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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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直到傍晚，皇上才来。
皇后在凤仪宫正殿一直惴惴不安，不知来人为何是王生。王生素来与后宫并无交集，向来把握前朝之事。难道，是前朝出了问题？碧画也犹豫不定。皇后问碧画道：“碧画，你可曾记得凤仪宫中叫人落下什么把柄没有？”
碧画沉思良久道：“若说把柄，奴婢和碧棋管教下人可谓是极严格的，应该不会叫人落了把柄。再者，皇后、皇贵妃、德妃，还有即将结为亲家的秦府敏妃，都是咱们的人。若真有人敢动咱们，恐怕也只有倩雪夫人、颜昭仪有这个能力了。”
皇后猛然想起一个人，“碧画，可千万提防着愉嫔。她表面虽是咱们的人，与咱们同仇敌忾，可在外人眼中她为了帮咱们，欲除掉蓉嫔，可真正想害的，是嘉儿。”
“娘娘！嘉儿！”碧画猛地一拍额头，“若说把柄，也就皇上有咱们的把柄……那日在乾堂宫，皇上说的那枚玉如意，只怕是前去灭门的将领带回来了！嘉皇贵妃娘娘……”碧画心惊胆战。
“胡说！嘉儿怎么可能！”皇后有些愠色。碧画连忙喏喏不语。
皇上面无表情走了进凤仪宫。皇后嫁入王府是在皇上的六哥弑君的前不久，当时对宫中无甚了解。当时皇上又不被器重，自然要随和亲切些。而现在的皇上君临城下，占据了整片澈朝江山，心狠手辣，所以面色再阴沉，皇后也能知晓三分皇上的心事。可今日皇上出乎意料的面无表情，皇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得温柔贤惠些，扶着皇上落座。
一席山珍海味摆在皇上的面前，皆是些清淡小菜却价值不菲，甚至极少有人知晓这些佳肴的制法，皆是从邻国请来的大厨所做。
皇上看着桌上可口的小菜却没有丝毫胃口，眼神扫过了周围的侍女，皇后会意，给碧画递了个眼神，碧画将她们带了出去，走进来关上了门。
皇后小心翼翼问皇上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上疲惫、布满血丝的眼睛吓了皇后一跳，“皇上……”
皇上没说什么，将那把玉如意摆在了桌上。皇后大为惊诧，捧过来掂了掂，满脸疑惑看着皇上。
“你且看看那玉如意吧。”皇上沙哑地说。
那玉如意的做工极为精巧，有半个手掌长，暗金色花纹镶嵌于上。两个墨色大字写于玉如意的一面，那两字不是别的……
“柔嘉”
皇后手颤抖起来，差点将那玉如意摔在地上。碧画在后面轻轻拍了拍皇后的肩膀，示意她冷静下来。
“皇上……这怎么可能出现在姬家呢？”
皇上深深看了看皇后：“朕，也很想知道。”
碧画望着那枚玉如意，沉吟许久道：“皇上，恕奴婢多嘴。这样精巧的做工，非一家豪门的嫡女不能用。”
皇上颔首：“不错。这玉如意，的确应该是豪门嫡女所有。”
皇后将玉如意翻了过来，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字。皇后也无心去读，只挑下面刻着的生辰八字与嘉儿的对了下。
一模一样？！
皇后早已惊诧的不知所措。皇上起身，绕到皇后身后，搂着皇后的香肩道：“你觉得……是怎么回事？这玉如意，被封存在姬槐生前最最珍贵的一个木匣里。就连他的夫人，也不让碰那个木匣半步。而姬家的嫡系亲属，就是姬槐了。你说，皇贵妃，究竟应该是呼延族的嫡女，还是姬族的嫡女？”
皇后轻轻靠在皇上的胸膛里，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流淌：“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嘉儿怎么会是姬槐的女儿呢？皇上，若嘉儿是姬槐的女儿，他为什么要将呼延氏灭门呢？”
皇上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所以，惠儿，”皇上将她搂的更紧了，“你需要做的，就是去搜集证据，证明嘉儿，并不是乱臣贼子的女儿。”
脑海早已一团乱麻的皇后点点头，“恩”了一声。皇上拍拍皇后的俊俏容颜，说道：“今晚，你便安排吧。朕的皇贵妃若是乱臣贼子的女儿，那么皇室，会被天下人耻笑的。”皇后凝重点点头，“皇上，愉嫔一事，就这样轻易放过了？”
皇上沉吟道：“也只得作罢。毕竟找出证据，很难。”
皇后点点头，怀着些许期待地看着皇上问道：“皇上，今晚……”
就仿佛是初入王府的时候……
柔惠怀着些许期待地看着岚澈。
岚澈看着清纯可爱的柔惠，灿烂一笑。
惠儿，本王今日，要你侍寝。
“皇后，朕今晚去敏妃那，不在凤仪宫了。”
皇上转身走了。
再没回头。
“喔。”
皇上听着身后有微微的啜泣声，忍住笑意回头。“怎么？还没有恭送呢。”皇上板着脸道。
“恭送皇上去别的妃子那里？”皇后幽幽道。
皇上终于憋不住笑，“逗你的，惠儿。”说罢，便走过来，将柔惠打横抱起，在她的耳畔轻轻吐出几个字：“惠儿，朕今日，要你侍寝。”
皇后再没有忍住，热泪轻轻滑落，将皇上抱得更紧。
次日上午。
凤仪宫。
贪睡一晚的皇后醒来，发现皇上早已不在身边。“娘娘，天还未亮皇上便走了，不让奴婢叫起您，说您贪睡，自己去洗漱、上朝了。娘娘，皇上可真是宠爱您，要是别的妃子，皇上都没有留宿呢。”
皇后面颊滚烫地看着忍不住笑意的碧棋，嗔怪道：“油嘴滑舌！”碧画推门进来，对皇后行礼道：“娘娘，快些洗漱罢，各宫小主就快来了。”皇后颔首，“知道了。”
碧棋给皇后洗漱过后，碧画轻轻说道：“娘娘，玉如意被奴婢放在了您闺阁外的紫漆木柜第三层中，那一层是有锁的，钥匙一直保管在奴婢这里。”
皇后收敛的笑意，颔首。
凤仪宫正殿。
皇贵妃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品着她最爱的叶梓茶。德妃、敏妃、倩雪夫人也都安静的坐着。蓉嫔正与蔷薇说着什么，音贵人已经连着几日没有给皇后请安了。媛贵人与萱贵人相互寒暄客套。愉嫔时不时瞟着皇贵妃，被柔嘉尽收眼底，却并未理会。
滢贵人与月贵人相互谁也不服气，瞪着眼。说来这两人进宫，也是机缘巧合，皇上在建赐二年微服出巡之时，正巧在浔南城东月贵人洛嫣月的洛家、浔南城西滢贵人司徒滢的司徒家休息整顿，正巧看到了两人。在浔南城，城东城西的两家本就相互攀比对持，两家的庶女也依旧在宫中如此，宫人早已习以为常。
正在大殿之内安静下来的时候，皇后缓缓登上了凤座。“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各宫小主娘娘皆停住了闲话，起身为皇后行礼。
“诸位姐妹不必客气，请起吧。”皇后温和笑道。
众人方一落座，月贵人便起身行礼，谄媚道：“皇后娘娘，各位娘娘，嫔妾是来报喜的。”
“哦？”正在品茶的皇后放下茶盏，笑吟吟问道：“是什么喜？”
月贵人面色红润道：“回娘娘，嫔妾……已经怀上龙种，一月余了。”月贵人喜滋滋道。皇后愣了愣，“娘娘若不信，大可去问太医院。嫔妾请了三四位国手，皆断定了嫔妾……是真的有喜了！”月贵人越说越兴奋，时不时拿眼神瞟滢贵人。滢贵人虽与月贵人不和，却是个相当机灵睿智的女人，此时并没有与月贵人有任何口角争执，反而笑道：“恭喜妹妹了。”
皇后此时也相信了，说道：“不错，不错。月贵人可是这宫中第一位怀上龙种的小主，身份自然矜贵。”诸位妃嫔也都一一送上祝福。
方一月余，胎象还不稳，就敢把如此震惊的消息透露出来，月贵人并没有什么利用价值。这是皇后、皇贵妃、倩雪夫人、德妃、敏妃心中的想法，她们并没有打算将月贵人收入麾下，只是寒暄客套。
月贵人还巴巴等着哪位娘娘的盛情邀请，见没人再愿理她，只得讪讪坐下，美滋滋地抚摸着平坦的小腹——起码一月余的小腹，还是平坦的。
颜昭仪此时也起身，屈膝行礼道：“娘娘，嫔妾也有喜事相报。”
皇后兴致勃勃问道：“颜昭仪是什么喜？”
“回娘娘，嫔妾与月贵人一样，都怀上了龙种。”颜昭仪不急不躁说道。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17.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