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屠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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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奴婢的确是呼延族的后裔。”碧画长长叹息一声，道。
“也的确，经历了先皇、皇上他们的那场皇位争夺战。奴婢本来想要瞒着所有人，但还是觉得告诉娘娘的好。奴婢打一出生，就是在宫中。奴婢的母亲，是先淑妃的掌事姑姑。奴婢的父亲，是娘娘的父亲，呼延族已逝家主，呼延瑾瑜。”
皇后默然。她早就猜到了这一层。“奴婢的母亲，孙惠夏，年满二十五，可先淑妃却非常喜爱奴婢的母亲，准许母亲回乡出嫁，结了婚，生下孩子，再回到她身边。而当时，我们的父亲，呼延瑾瑜，是先淑妃的党羽。见奴婢的母亲十分美丽漂亮，便纳为妾。奴婢母亲便成了妾房，也在那一年，怀上了奴婢。”
“然后奴婢母亲便带着奴婢回了宫，孩子也在宫中照料。奴婢渐渐长大一些，后宫便笼罩在皇位争夺战的阴云之中。恕奴婢死罪，奴婢瞒了您。奴婢今年已是二十岁了，奴婢……是建义元年年生人。”
皇后阴晴不定的面容，没有使碧画有一丝不舒服。她抿了抿嘴，“剩下的秘密，便是家族的秘密。奴婢当年答应了呼延夫人，答应了阿玛，也答应了奴婢的母亲。这个秘密，如今只有奴婢一人知道，便会死守到底。奴婢更希望这个秘密，将来会被奴婢带进棺材里。”
碧棋此时进来禀报：“娘娘，皇上有要事要见您，在乾堂宫等着您呢。”
“恩。”皇后点了点头。碧棋略有些古怪地看着碧画道：“皇上特意嘱咐，让碧画也跟来。”皇后与碧画对视一眼，皆是了然之色。
乾堂宫。
皇后行礼后便落了座。碧画站在皇后身后，一言不发。
皇上却一言不发，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饶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皇后也猜不中皇上的心思，只得默然不语。良久，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嘉皇贵妃娘娘到——”
皇后疑惑的望着皇上。皇上道：“是朕叫皇贵妃来的。朕有话对你们说。”
皇后闻之，心里一惊。莫不会是，呼延家的事？
皇后正在暗暗心惊的时候，皇贵妃已经大踏步走了进来。“皇上万福金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碧画亦是行礼：“皇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皇上低沉道，“不必拘礼了，她本就是你的姐姐。”柔嘉被皇上的话说得一愣，点头称是，便落座了。
“惠儿，嘉儿，”三人彼此沉默良久之后，皇上缓缓开口，“朕知道当年姬槐做的是假证。”
皇后正出神，皇上忽然的话语使她回过神来，却并未说什么，与柔嘉交换了眼神，都从彼此的眼睛里找到一丝疑惑与震惊，更多的，却是悲伤与恨。
“当年的事，你们也许知道的并不完整，因为那时，你们还小。饶是惠儿，也只有十岁。当然，朕那时也并不大，十二岁，却是经历了那一场父皇的屠杀，血染遍野。那一次呼延族灭门，被灭门的并不仅仅是呼延族，还有一个家族，与很多很多的朝中大臣。那一次是朝廷命脉的大换
血。不过因为父皇的封锁消息，并未被天下人所知。”在皇帝低沉沙哑的声音中，那一场牵扯七百九十六条人命的血腥屠杀被娓娓道来。
那一年，是建义十七年。
那一次，是先皇唯一一次血染江山的屠杀。
那一天，七百九十六条人命，在同一天被斩杀。
那一人，是先皇。
“先皇十六年。那时朕十一岁，并未被父皇所重视与培养。而那时，六哥和十三弟是最被父皇看重的皇位继承人。六哥、十三弟在八岁的时候就被父皇准许接触朝政，被父皇所历练。而朕十岁的时候仍在阿哥所无从接触父皇。可那个时候，朕的心里就埋下了一颗种子。仇恨的种子。”
“朕恨父皇为什么不器重朕，那个时候，朕的皇额娘，也就是今日的太后，与朕一样，野心勃勃。六哥的生母先淑妃在朕出生之时陷害皇额娘，皇额娘生下我便被打入冷宫。可皇额娘在冷宫之中仅仅呆了半月，靠着父皇唯一一次进入冷宫的机会重新复皇后之位。”
“可皇额娘依旧不能抚养朕。为了后宫的安宁，皇额娘只好以身作则，率先将朕放在阿哥所里由奶妈抚养。皇额娘每月都会派人悄悄给朕送来书籍，再将朕所写的文章拿回去，皇额娘亲自朱批后利用下次送书的机会给朕送回来。朕只得这样。”
皇帝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乾堂宫里安静的阴森，只有皇帝的声音再一次回荡起来。皇后与嘉皇贵妃早已听得入迷。
“先皇十七年，六哥与十三弟的皇位竞争的阴云已经逐渐笼罩了整个紫禁城。皇额娘就是在先淑妃与十三弟生母先潼妃相互厮杀之时，求父皇将朕接到她身边抚养。而只在短短三个月内，皇额娘就教给了朕许许多多朕从未读过的知识。皇额娘借皇后的身份屡次带朕进入御书房、还有这当初只有六哥、十三弟能进来的乾堂宫。”
“也在那三个月之中，朕第一次见到了呼延瑾瑜，还有你，惠儿。”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屠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