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第二十一章 昏迷 ...
-
车队还未驶进凤凰城,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要自己的命了,阿九思绪翻飞,双眼紧闭之后又张开,两只莹白如玉的手紧紧的绞在一起。毕竟是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阿九生平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从被风不时翻开的车帘可以看到,鲜血横飞,血肉模糊的画面。兵器相撞的声音,以及受伤时的惨叫,不断的充斥着阿九的耳目。阿九脑海中不断闪过一个个的姓名,这场联姻牵扯到的人太多,谁都有可能想要自己的性命......
正在阿九努力的思考时,突然听到柳春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啊...小姐,小心。”
不待阿九反应,一种木头破碎,裂帛断裂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整个马车应声而断,竟然从四面八方破裂开来。纷飞的木屑和布块,纷纷扬扬的飘洒出去,早已受惊的马匹,一声凄厉的鸣叫,早已经失去千里良驹的凛然风范,此时正受惊的不顾一切的狂奔而去。
马匹的嘶叫,和柳春柳竹大吼终于使飞星注意到了这边的局面,再顾不得与黑衣人缠斗,飞星脱身而出,绝顶的轻功使他身轻如燕,不过几个起落,就突破了黑衣人的包围,落在了柳春身旁。
马车被几个黑衣人联手用剑破开,此时已经支离破碎,受惊的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此时的柳春满心焦急,只顾着阿九的安危,根本顾不得身旁黑衣人的越发凌厉的招数,身上瞬间挂了彩。柳竹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边抵挡着黑衣人的剑,一边焦急的大喊,“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此刻被砸在木头堆下的阿九,头脑渐渐恢复了清醒,听见柳春与柳竹的呼喊,阿九挣扎着坐起身来,努力的推开身上压着的木头,慢慢的站起来,“阿竹,我没事。”
柳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马车,眼看见阿九从破碎的马车中爬出来,柳竹一向腊梅含雪的俏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喜色,挥剑挡开几个黑衣人的招数,柳竹闪身来到阿九身旁,也顾不得一旁混乱的局势,只是拉着阿九的衣袖,不断的检查着她的身体,“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此时的阿九身着凌乱的大红色的喜服,确实显得狼狈不堪。阿九看着柳竹掩饰不住担心的双眸,心里微微动了动,不禁伸手安抚柳竹,“没事,阿竹,我没事,只是被木头砸了一下,并没有受伤。”说到这里阿九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多亏爹爹以前让我学功夫,虽然功夫没学好,但是身体可结实着呢...”
“小姐,”柳竹娇嗔一声,少有的露出一点女儿家的娇态,她没想到阿九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和她开玩笑。检查了一遍,确定阿九没有受伤的痕迹,柳竹终于放下心来。
不远处的柳春见阿九没事,也就放下心来,专心与黑衣人缠斗起来。一过来就被黑衣人重点包围的飞星,用眼角的余光扫到谈笑自如的阿九,一颗吊着的心也渐渐放回肚子里,双眸竟还罕见的露出一丝赞许的光芒。
阿九在柳竹的保护下不断的闪躲,对方武功高强,她那些花拳绣腿根本派不上用场,只是偶尔打出一拳,踢出一腿,乱乱对方的阵脚。经过方才的惊吓,飞星似乎也有了速战速决的念头,招数越发的凌厉,倒在他剑下的黑衣人也越来越多。
正在阿九这方的赢面越来越大的时侯,四个黑衣人正护着一个老者悄悄的随着众人不断的靠近阿九,老者也是一身黑衣,但区别于黑衣人,他是一身宽大的袍子,只是蒙了个面,混乱花白的胡子张扬的露在外面,在清一色的黑色之中,显得格外的刺眼。老者似乎也不会武功,在四个黑衣人的保护下,脚步依旧有些踉跄。
阿九正在柳竹的身后对付一个受了重伤的黑衣人,心里暗暗的思索,怎样才能留住一个活口,让他们说出幕后指使者。受伤的黑衣人渐渐萎靡不振,剑招越来越没有力气,终于在阿九的攻击下倒地不起了。终于解决掉一个黑衣人的阿九还来不及高兴,面前突然出现一个蒙面的老者,他的目光灰暗浑浊,却如同大海一般深不可测,趁阿九一个愣神,黑衣老者突然抬起手在她裸漏的脖子上划过,阿九觉得脖子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破体而入,紧接着意识一片混沌,陷入了无尽的
黑暗之中.....
......
夜色渐渐消散,黎明的第一道曙光正铺天盖地的席卷着整个大地,驱散为数不多的黑暗。屹立在凤凰城主干道两侧的凤凰树,如同坚韧的士兵一样,笔直的站立着,正值凤凰花开的季节,火红的花瓣被绿色的枝叶簇拥而放,花中有叶,绿中有红,红肥绿瘦,摇曳生姿。清晨的露水在枝叶上滚落,砸的粉碎。
天蒙蒙亮,凤凰城还在沉寂,百姓们还在睡眠之中。只听见道路上有急匆匆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一道黑衣冷峻的身影,驾着一辆马车出现在微微的光亮中,马蹄声很急,黑衣男俊俏的脸旁上布满了冰霜,两道俊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似是连夜赶路,随着马车飞扬的发梢上还有极低未干的晨露。他只是一心一意的赶路,不久,马车在城中最大的药堂前停了下来。
黑衣男子跳下马车,打开车门,从车中下来一个美貌的姑娘。这姑娘模样不过双十年华,甚是清丽,只不过满面的焦急稍稍破坏了美人的神韵。美人的一边挽着车帘,一边对车里说着什么,不一会,一位青衣姑娘怀抱着一位身着大红喜服的小姐,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青衣姑娘面赛芙蓉,却浑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姑娘双眼略红,想必是刚刚哭过。只不过她怀抱着的小姐 ,却看不清容颜,只能看到乌黑发丝下隐约露出的,雪白的脖颈。
飞星看了一眼柳竹怀中的阿九,俊眉皱的更深了两分,阿九已经昏迷了一夜,怎么都唤不醒。无奈的飞星只能卸下一车陪嫁品,载着柳春与柳竹先行一步到凤凰城,阿九是准王子妃,出了丝毫差错,他是万万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飞星收回目光,举步来到药堂门前,此时药堂还未开门做生意,大门紧闭。飞星也不管不顾,砰砰砰的用力砸门,不一会,药堂里的灯亮起,一位睡眼惺忪小仆嘴里直嘟囔着,打开了木门,眼皮都不抬一下,挠了挠头,“现在还不到问诊的时刻,请各位稍后再来。”
说完,竟要关门谢客,飞星一把撑住木门,从怀里掏出一个牌子,小仆正要发火,双眼扫倒牌子,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态度竟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变。本来不耐的脸上也换上毕恭毕敬的神色,敞开大门,对飞星行礼,“不知大人驾到,小的失礼了。”
飞星一边把牌子收到怀中,转身招呼跟在身后柳春,柳竹进屋,一边吩咐小仆,“快去把李大夫叫起来。”
小仆点头答应,快步向内堂去了。
柳竹把怀中的阿九放在堂内的木床上,帮她整理好衣物。不一会就有脚步声匆匆传来,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夫,急匆匆朝这边而来,他显然是刚刚起床,长袍上的扣子都未系好。李大夫先对飞星行礼,“不知大人到来,有失远迎。”
飞星脸上稍有不耐,指着床上的阿九,“别废话,快看看她,她已经昏迷好长时间了。”
“是,大人。”李大夫点头称是,转过头来细瞧床上的阿九。
阿九身上的喜服略微有些凌乱,本来如玉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显得苍白而无力,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的闭合,殷红的双唇微微张开,身后铺散着的长发,墨黑与苍白相称,苍白与殷红辉映,却有一种诡异的美感。阿九优美的脖颈,纤细而洁白,只是一道细小的伤痕破坏了这份完整。
李大夫翻开阿九的眼皮瞧了瞧,又看了看阿九脖子上的伤口,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昏迷了多长时间,脖子上的伤口是被何物所伤。”
柳春颦了颦眉,接口道,“小姐是昨天夜里昏迷的,至于脖子上的伤口,大概是用手伤的,”
“是指甲,”站在床头的柳竹突然出声,“我看到了,是用指甲伤的。”
“指甲?”李大夫似乎是有些疑惑,又仔细的瞧了瞧阿九脖子上的伤口,伤口很细小,说是指甲划伤也很合理。
李大夫掀开阿九一截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腕,细细的号起脉来。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李大夫爬满皱纹的额头上渐渐溢出一些汗珠,脸上的表情也变得疑惑复杂。
飞星看着李大夫的面色变了三变,忍不住开口,“怎么样?”
李大夫放开阿九的皓腕,用袖子擦了擦脑袋上的汗珠,“恕小人无能,并为看出姑娘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飞星的眼皮一跳,指了指床上的阿九,“那她为何昏迷不醒?”
“这....”李大夫刚擦完的脑袋,又溢出细密的汗珠,啜嗫着不敢言语,“这,小人也不知,姑娘脉象完整,没有丝毫的异常,至于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小人也弄不明白。”
飞星手上青筋毕露,双目闭了又合,似乎随时要发火的样子,“废物,要你们何用,去,去把凤凰城所有的大夫都给我找来。”
“是,是,小人这就去找。”李大夫一边应着,一边踉跄的退出去,招呼着小仆出去召集大夫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