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佐鸣》时焰

9、第 9 章

　　关于希望。
　　在宇智波佐助的字典里，‘希望’这样的字眼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
　　它出现于下忍前国文课的黑板上，突兀得有些可笑。
　　在忍者的世界里，会对未来，甚至对人抱有希望的都是不折不扣的白痴。
　　就像相信‘同盟’一样可笑。
　　可是，那个笨蛋却总是能将他的白痴传染给身边的人。
　　好比在砂之国的木叶忍者传来的消息里说，风影身边出现了一个神秘人，金发，蓝眼。
　　你看，就算一起面对过四战，那个白痴所希望的，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的世界的到来还是存于表象。
　　但是，在那一瞬间佐助突然就理解了那么多年里，他一直没办法理解的那个词语。
　　他希望鸣人活着。
　　这就是希望。
　　整整三年。
　　当所有人都已经学会面对他们已经失去了木叶的太阳的时候，在最遥远的海平面上，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
　　暗淡得好像一眨眼就会消失。
　　于是没人愿意眨眼。
　　纲手召开了紧急会议。
　　尽管这样的消息像极一场无关痛痒的空欢喜。但是只要和那个人有关，所有人就忍不住重视起来。
　　曾今的木叶十二小强在一场战役里失去了然后又得到了。从很多年以前人数便永远固定在缺失的一角，只少不多。
　　记得大战前一次聚会，鸣人坐在喧闹人群里想着如果佐助在的话便当真算是完整。
　　哪来那么多完整。
　　笑闹的人群将灯光都映衬得热闹几分，不问明天，不壊过去。
　　一群人就坐在那里笑声传出去很远。
　　那样的回忆，不敢想，只怕是，只怕是先红了眼眶。
　　如今他们都已是木叶的中流砥柱，曾稚嫩的脸上渐渐有了棱角，面目不一唯一相同的大概就是日渐沉稳的气息和坚定眼神。
　　纲手神色严肃地宣布了这个看上去有些小题大做的消息。
　　我爱罗对于鸣人的执念不甚于鸣人对佐助。
　　这一点在场的所有人心知肚明。
　　也许只是个替代品。
　　毕竟没人能拒绝那样的温暖。就算知道是错的，但是人都没办法拒绝孤独。
　　但是我爱罗是个疯子。
　　尽管这样的评价也许片面又偏激。
　　但是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他和佐助是相似的。
　　何况他是风影。
　　何况他是我爱罗。
　　他的骄傲和执念都不会允许这样一个替代品的出现。
　　已经成为最高参谋的鹿丸脑子里转过无数想法，秽土转生出现的时候让他的思维一顿。
　　已经死去的人再度出现无非就是使用禁术。
　　而四战里闹得天下大乱的秽土转生便是首选。
　　何况，何况知道解印之后被秽土转生的人几乎没有弱点。
　　鹿丸和纲手对视一眼，两人眼神皆是一冷。
　　“那个人大概是一年前出现在砂之国，在上层被列为最高机密，但在砂之国却并未引起过多关注，日前一名木叶忍者执行任务时无意中遇见，目前并不能确定是不是鸣人，但是，据该名忍者所说特征，很像。”
　　“很像？眼睛是蓝色的吗？”鹿丸微微皱眉。
　　“是的。”纲手道：“我之前也怀疑过使用了秽土转生，但是被施秽土转生之后因为是从另外一个世界召唤而来，眼睛颜色也会随之改变，所以，我需要有人去确认那个人是不是鸣人，如果是，那么查清已经死去的鸣人又是如何再次出现。”
　　“我去吧，我和赤丸一下子就能闻出那家伙究竟是不是冒牌的。”牙说着，“汪”一旁的赤丸赞同地开口。
　　“你不行，要问为什么的话，”一旁的志乃出声：“如果是用禁术复生，那么气味也会随之改变。”
　　可惜这样的话在热血的李的“我去！青春，青春就是不管何时何地都能一眼就认出同伴！”声音中被众人无视。
　　“那个……我去吧，我的白眼比较擅长收集情报，而且……而且如果是鸣人君的话，我一定可以认出他的。”雏田坚定地道。
　　“我去吧。”靠墙而立的佐助淡淡地道，声音落在了每个人的耳中。
　　整个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纲手沉吟了片刻，的确，从能力和性格上宇智波佐助算得上这次任务的最佳人选。但是这次的任务有关于鸣人，更何况任务地点是在砂之国，佐助敏感的身份很容易成为阻力，而现在佐助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气息的骚动，若是那人真的是鸣人……
　　尽管恢复记忆后的这一年里，佐助并没有什么出格举动，除了出任务就是呆在鸣人曾经住的地方，甚少回家。
　　小樱曾经担心过佐助会在任务的时候太过拼命，佐助只是淡淡地说：“这条命是他给我的，我不会那么轻易还给他。”小樱安心的同时却觉得难受。
　　也许难受这样的字眼显得浅薄，但是它真的是一个可以概括很多情绪的词语。
　　佐助是活着。
　　但是，也只是活着。
　　纲手收回视线，这么久了，她好像是第一次能感受到，佐助身上有了关于‘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