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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嘿,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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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平安夜吧。”咽下最后一口牛奶,艺夕转头看了看那个正看着报纸傻笑的男生。
“嗯,哦,对了,今晚我还有工作,你记得自己算了,寺井爷爷会帮你热牛奶的,”快斗放下报纸,拾掇了餐具,看向艺夕。
艺夕整个人埋到各种枕头里,眼神没有焦距地看向窗外。
“哦。”清清凉凉的声线,只有偶尔阖上的双眸还能证明她是个活物。
“过去的就过去了。”快斗犹豫了一下,放弃了揉乱女孩刘海的想法。
“哦。”大概是被扯回什么无法逃脱的记忆里了,艺夕紧咬着唇,发出声模糊不清的回复。
为什么快斗向自己伸手呢,为什么又把手收回去了呢?
其实,不明白也好。
反正以艺夕的EQ指数来衡量,的确不太好理解。
那么,进入各自的生活路线。
快斗去学校,盘算着晚上的行动。
艺夕留在家,拉着爷爷摧毁房屋。
有些细节,不要太在乎就好。
不太寂寞的时间,就会过的很快。
不知道是谁说过的,大概是艺夕自己?
可以得知的是,太阳最后的余温也被扯走了。
“艺夕,用晚餐吧。”一天的交流,寺井觉得女孩并没有少爷说的那么恶劣。
态度多少有点过于温柔了。
“不用了,爷爷,我想出去走走。一个人。”艺夕扯出一个自己还算满意的笑容。
其实不过是嘴角抽动了一下,毕竟,太久没有真切地笑过了。
像个废旧木偶一样的生活,已经习惯了。
不知是不是黑羽夫人留下的,或是青子之前丢在黑羽邸的,艺夕寻到了一件普鲁士蓝色的披肩。
屋外有雪。
有雪的平安夜,该是温暖的,完美的。
但藏在披肩里的艺夕还是很冷,那种冷到指尖的冷。
小皮鞋踏出黑羽邸,在雪地上有节奏地留下痕迹。
不知不觉到了人声鼎沸的地方。
看着那个屋顶上的白衣少年,艺夕只是抿了抿唇。
没有激动地吵闹,没有疯狂地冲破护栏。
就像其他粉丝那样的行为,艺夕没有做。
只是安静地站在那儿,
嘿,加油,少年。
艺夕大概笑了,笑得那么不起眼。
但白衣少年一眼就从茫茫人海抓出那个普鲁士蓝色的娇小身影。
是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亦或是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快斗自己也说不清。
一如他现在不知自己的想法:
是担心身份被揭穿,
还是为了猎物到手而开心。
鬼使神差的,少年乘着滑翔翼从屋顶上飞下来。
捉走了一个女孩。
披肩太大了,大到中森警部没认出被捉走的是自家千金。
就算看清了,也会觉得只是长得像吧。
毕竟,青子和艺夕,好像没有什么相同点。
“你很漂亮。”艺夕的眼神毫不避讳地盯着男孩的侧脸。
“谢谢您的赞美,但是,您不觉得漂亮这个词并不适合我吗?”男孩,此时还是基德的身份。
“送给你。”艺夕完全无视了基德的辩驳,捧出一个球体,带按钮的那种。
“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球哪来的?”基德抱着女孩的手有点僵硬。
“刚从你衣兜里摸到的。”死鱼脸淡定的回答。
“这是闪光弹啊!!”于是天空中扯过如此一声哀嚎。
凄厉,婉转,久久回荡在空中。
伴随着的,是一道耀眼的白光划过。
把警部耍得团团转的基德sama刚刚被自己的闪光弹亮瞎了,然后华丽丽地坠机了。
多大的新闻啊。
教养的力量教养的力量教养的力量快斗对自己默念着。
一股真气在任督二脉疯狂地撞击着。
少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有多狼狈。
为了保护艺夕,把帽子扣到她头上了,眼镜不知掉到何处,披风撕了不少口子。
怪盗此时看着更像是一个幽灵。
被自己的闪光弹亮瞎了,果然是自己职业生涯的侮辱呢。
“对不起。”艺夕自知理亏,抠着衣角,垂着刘海,没勇气看着男孩。
“喂喂,只是道歉而已嘛。”语气臭臭的,快斗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我会做饭补偿你的,清蒸鱼可以吗?”艺夕真诚地笑了,虽然看上去怪怪的。
“这我这么大度就原谅你啦,你也不用这么自责,嘿嘿,不用做饭啦。”怪盗大人的态度突然变了,一定有隐情的吧。
隐情是什么,艺夕当然知道,在那段荒唐的日子里,这部动漫给了自己太多。
不过,她最开始知道的,是一个和眼前的男孩截然相反的男生——工藤新一。
那曾是她心中的神,一个不可替代的位置。
大概是假想亲人的存在。
而今,面对这如此相似的面庞,态度怎么也生硬不起来了。
真是讨厌,抄袭人家心目中男神的面容的小偷。
这么想着,艺夕还是果断抱住了快斗。
朝着肩膀,狠狠地啃了一口。
“喂!你疯了嘛?!”奇怪,他一直引以为豪的poker face总在艺夕面前破功。
“shi”食指轻轻敲在快斗的嘴上,死鱼脸上隐约浮现出紧张的神情。
这是生而俱来的听力,有那种鞋子踩踏枯枝的声音,细碎,众多。
要是没猜错的话,大概是中森警部和他的手下们。
静下来后,快斗也捕捉到这细微的声音。
“我喜欢很多观众呢。”快斗嘴角勾起一个坏孩子的弧度。
“哈?”隐约有点疑惑的神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少年强行扯向声源。
擅自决定的家伙。
唉,少年好像又被扣上什么不得了的标签的样子呢。
不过,会有主动去调戏警部的小偷嘛,艺夕又翻了个白眼。
用来表达她的无奈。
所以翻白眼的时候就一不小心绊到碎石上了。
和当时这具身体的主人灵魂交换的原因一样。
心下一惊,在这种碎石遍布的草地上摔倒保不齐会划出什么伤口。
她怕了,死命阖上双眸。
她怕的不是疼,她怕把这身体伤害了,会惹他生气。
奇怪,什么时候自己居然会这么低声下气地为他人思考了。
奇怪。自己从来不会想这么多的。
奇怪。
没有预期的疼痛,恰如她才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一个温暖的怀抱取代了一切。
再睁眼时,她已经被抱住了。
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