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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飞往悉尼 ...


  •   在这天飞往悉尼的579号航班上,刘宇显得尤为亢奋。因为今天,莫晗是当班客舱经理,想想这次飞行机组和乘务机组要集体在悉尼待上四天,刘宇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
      由于这种国际远程航线通常要配有两套飞行机组,所以当天的579号航班坐着六名飞行员,郑君侧和罗黛都在其中。而且在悉尼,飞鹰航空公司并没有自己的运营基地,君宜和侯东就作为本次航班的跟机机务一同前往悉尼。
      似乎这次航班的调度员很是令人满意,让每一位执勤人员都在心里埋藏着一份惊喜,满怀着激动踏上了这次为时9个小时的澳洲之旅。
      因为航空管制,飞鹰航空这架空客330型飞机在地面等待的时间已经超过两个小时了,机舱内乘客的情绪变得有些躁动,不断催促着起飞。
      莫晗和同组的空姐艰难地控制着局面,坐在驾驶舱的刘宇此刻正焦急地动来动去。飞了这么多年,他深知,每次延误的时间稍微久一点,客舱的状况都会变得有点棘手,平时也就算了,关键,今天是他日思夜想的莫晗。尽管她每次都能妥善地应对,但他还是不免为她担心起来。
      尤其是在莫晗一次次焦急地呼叫驾驶舱询问起飞时间之后,刘宇的情绪也没比外面的乘客安定多少。
      “有家航空公司,起飞从来不用排队,落地从来不用盘旋,飞哪里都不会遇到航空管制,班班都是准点准时,全程一点都不颠,安全带也可系可不系,票价永远行业内最低,空姐绝对是淡妆浓抹总相宜,这家航空公司每天都会被一群人提到数十次,却从来没见过,它的名字就叫做:‘别人家的航空公司’。哎呦,你看看人家国鸟航空,你看看人家翔云航空,你再看看人家金鹏航空……”
      刘宇心里憋着气,他那一套刻薄又揶揄的讽刺让驾驶舱里平添了一阵欢乐的笑声。可他的那些心思大家也早就望眼欲穿,罗黛更是用胳膊肘撞了撞他,有意拿话激他。
      “哎呀,现在机舱里最可怜的就是那些空姐了,要不,你这护花使者出去看看。说不定大家看在机师都出去跟大家解释的份上就不闹了呢。”
      刘宇试探性地拿眼睛瞄了一眼郑君侧,看他没反对,就在大家的偷笑中站起身,义愤填膺地打开了驾驶舱的门。
      为了能稳住逐渐失去耐心的乘客,莫晗让组员先把餐上了。发到中舱的时候,坐在紧急出口处靠着过道的一位先生正在休息,莫晗就一如往常地在他前面的座椅靠背上贴了张休息卡做标记,想着等他醒了,再给他供餐。
      果然,吃了饭的旅客状态比刚刚好一些,刘宇出来看见情况并没有他预想的糟,就靠在服务间跟莫晗攀谈起来。
      眼尖的莫晗在服务间远远地就望见刚才休息的那位先生醒了,就拍了拍刘宇,然后匆匆走到那位先生旁边。
      “先生,刚才看见您在休息,我就没打扰您,您现在需要用餐吗?”
      谁知还没等莫晗反应过来,雨点般的拳头已经向她砸来。事发突然,让好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刘宇更是惊在原地。直到客舱中有旅客去拉架,刘宇这才回过神来,发疯一样地奔过去,他抓起那位先生的衣领,劈头盖脸地一顿猛打。
      莫晗被刘宇癫狂的举动吓了一跳,她赶紧和众人一起把刘宇拉开。
      被打的男人流了好多鼻血,此刻他一面惊惧地往后躲,一面嘴上不服气地大声吆喝,扬言非要告到刘宇脱了这身机师制服不可。
      驾驶舱接到消息后,郑君侧赶紧联系了地面公安,然后快速冲出客舱把情绪已经失控的刘宇死死地拉了回来,君宜和侯东一直在旁边拽着他,却怎么都压不下他的火,可君侧一出现,刘宇立刻收敛了好多。
      郑君侧一脸严肃地走到打人男子的面前,毫不客气地叫他下机。
      “凭什么?我不下,你们延误了这么久,都几点了,还不起飞,发餐了还不给我,我打她怎么了,我不光打她,我还要告那个臭小子打了饭碗才算完!”
      刘宇听了,刚压下去的火又噌地一下窜上来,他挥着拳头往前扑着,任凭他身后的君宜和莫晗怎么奋力地拽他、拉他都不管用,这会儿刘宇就像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野性大发。郑君侧回过身,使劲儿朝刘宇脸上掴了一巴掌,啪的一声,吓了所有人一跳。
      刘宇这才侧着头喘着粗气杵在原地,不敢再发飙。
      君侧朝刘宇走近,在他耳边咬着牙低吼:“要是你以后还想坐进驾驶舱,就给我老实地待着,我还没死,轮不到你在这耀武扬威!”
      刘宇知道他师父的良苦用心,虽然心里不甘,也只能默默地低下头来。
      郑君侧回身瞥了一眼那个气焰越发嚣张的男人,他痞气地朝他往舱门的方向扭了下头,“你是自己下去呢,还是我叫地面公安请你下去呢?”
      “告诉你,让我下机,不可能!”
      “好啊!”,郑君侧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座椅上,一脸不屑地翘起了二郎腿,“各位,我是本次航班机长,现在这位先生,严重影响了这架飞机的客舱安全,谁知道飞起来之后他会不会又哪儿气不顺把我驾驶舱门给炸开,到时候威胁的可是大家的生命安全。反正他不下去,我飞不了,要不,大伙干脆都下去,改签的改签,退票的退票,赶紧做好后续安排,省得浪费更多的时间。”
      听见机长这么说,所有的旅客都急了,要他立刻下机的呼声顿时一浪高过一浪。此刻,他正慌张失色地遭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群齿相讥。
      就在这种异常诡异的团结中,机场地面公安迅速赶到,把那个男人压了下去,而等待他的将会是至少一周的监禁。
      君侧回身看了一下莫晗的伤势,然后叫地面人员把她送了下去,安排她送医治疗。他侧着头,满眼怒火地看了眼刘宇,没好气地给了他一句,“你也跟着一起下去!”
      刘宇只好灰溜溜地一起走下飞机,虽然被师父临时赶下来,不过他心里并不十分介意,至少他保护了心爱的女人。
      刘宇一路匆匆陪着莫晗去了医院,不过还好,只是一些淤青的皮外伤。
      刘宇这次出手绝对惹上不小的麻烦,公司必定会严肃处理。想到这,莫晗心里很是自责,她很想说些体己的话,但却感觉无论说什么也弥补不了她心里的亏欠。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并排坐在病床上,谁也没有讲话。
      良久,莫晗才鼓足勇气,可前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就只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什么都别说了”,刘宇打断她的话,“我愿意做任何事,为你……”,刘宇扭过头,痴痴地望着她。
      尽管他心知肚明,这次的事他肯定没什么好结果,可他一点都不后悔,因为他终于有机会,把藏在心里很久的那句话传达给她……
      这一刻,刘宇既紧张又幸福。
      莫晗被刘宇的话吓了一跳,她尴尬地从床上跳到地上,慌张地整理了一下她的个人物品。
      “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也很谢谢你,这么够朋友的帮我出头!我莫晗欠你个人情。”,莫晗故作淡定地做着回应。
      虽然是很温暖的话,可却听得刘宇的心一阵阵发凉。尤其是当“朋友”二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刘宇感觉他整个人都嗡地震了一下。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莫晗拎着包慌忙地往外走,好像很急于逃开这种境遇。
      “我送你。”,刘宇也跟着跳下来,刚要跟她往门外走,就被莫晗拦住了。
      她不安地捋着已经凌乱的头发,眼神也在不断地闪躲。
      “不用了,我朋友开车来接我。”,说完便匆匆地离开了。
      刘宇此刻有点后悔说出那番话了,难道是自己太心急、太直接,所以吓着她了?可飞鹰上下几百双眼睛都看得出来他对莫晗的心思,难道莫晗从始至终都一无所知吗?他越想越坐不住,随即奔出去追她,决心一问究竟。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第一次,刘宇觉得自己这么勇敢,要当面问出这句话。
      可刚追到门口,就看到莫晗上了一辆漂亮的名车。车门打开的一刹那,他看到了驾驶位上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
      那一刻,刘宇的心和这寂静的夜一样荒凉。

      飞鹰航空赶紧派出两位应急备份的飞行员和乘务长前来救场,这才没有太多的影响579号航班的正常起飞。
      “579号航班,这里是空中交通指挥中心,请在左侧2-4右转,在12号跑道上准备起飞。”
      “这里是579号航班,收到,在左侧2-4右转,在12号跑道上起飞。”
      郑君侧在跟空中指挥中心确认起飞信息之后便娴熟地将飞机驶入跑道,这架满载306人的空中客车330型重型客机的机头逐渐被他拉起,在不断的加速中直插云霄。
      “Nicho,每隔三十分钟检查一下飞机所在的位置和燃油的状况。”,郑君侧回过身把单据递给她。
      “好的,Captain. Zheng!”,罗黛正为刚才的事情深深地自责着,如果不是自己乱开玩笑,可能刘宇就不会走出驾驶舱,更不会出手伤人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个麻烦。
      君侧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别瞎想,这小子是该吃一次亏了,不然他永远长不大,大家不要同情他。”
      郑君侧的一席话,让罗黛心里涌动着一丝暖流。
      九个小时之后,飞机平稳降落在澳大利亚的悉尼金斯福德史密斯国际机场。机组疲惫地拖着箱子奔赴酒店,连续飞了九个小时的航程,大家都已疲惫不堪。
      可唯独郑君侧一到酒店换了身衣服就匆匆出了门,或许不能这么说,因为精力充沛的罗黛也早就准备好了她的相机,此刻正站在酒店对面的马路上迎着人群创作着,偶然间她又从镜头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罗黛见他叫了辆的士,也赶紧上了窜上了一辆,一路跟着他。
      刚到酒店,他这是急着去哪儿呢?罗黛百思不得其解。
      罗黛跟着君侧的车一路开到了一个别具中国特色的小镇——Ashfield,艾士菲镇,这个小镇位于悉尼的内西区,离市中心也就大约十五分钟的车程。她以前就听朋友提起过这个地方,只是她一直没有来过。自从九十年代初有留学生在这里开设了第一家杂货店,艾士菲就逐渐成为了中国移民的集散地。在小镇中心区,一条不足三四百米的利物浦街的两旁,满满的开了四五十家中国的商铺。
      罗黛远远地望见郑君侧走进了其中一家,她好奇地一路追过去,走近了抬头一望,居然是一家专卖飞机模型的小店,名字叫做:老Franky的飞机场。
      罗黛在外面徘徊犹豫了好久,“到底进不进去呢,干脆装作偶遇好了,可是,这样做未免太假了……那又怎么了,悉尼这么大,去哪儿不都是我的自由……”
      罗黛就这样一次次给自己提议,又一次次纠结地否决,她托着脖子上挂着的相机,撅着嘴,不知所措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扭着头,眨着眼睛望着头顶的那块招牌,“老Franky的飞机场”,心里既好奇又着急。
      “不管了,死就死吧!”,罗黛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裤子,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非常有特色的机模店,看得出来店主应该是对飞机很热爱的人,从门口到里面的架子上,摆着林林总总,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飞机模型,地面的设计是飞机的跑道,两侧还插着标杆,而最显眼的是中间挂着的一套机师制服和摆在旁边的飞行箱。
      罗黛一圈圈地在这群机模中逛着,像是在参加一个别开生面的航空盛典。良久,才想起她进来的目的。
      罗黛这才前后地开始搜寻那个熟悉的影子,但是始终都没看见他。她站在原地,迷惑不解。地方就这么大,自己一直守在门口,他居然一进来就没影了,难道是家黑店?
      就在她开始浮想联翩的时候,一位五十几岁模样的男人走出来招呼他的这位想象力非凡的客人。
      他说着一嘴澳洲腔调的英语,询问她需要点什么,罗黛喃喃地嘀咕着:“不是中国人吗?我还以为是中国人开的店呢。”
      “当然是啦,美丽的小姐。”,听见了她的话,男人满脸慈祥地对她笑笑。
      “爸,后院的水管该换换了,有扳手吗?”,郑君侧挽着袖子,两手沾着泥巴走出来,一抬头竟然看见罗黛,吓了他一跳。
      “爸?”,罗黛一脸的惊奇,老人顽皮地耸耸肩,回头看了一眼君侧,幽幽地埋怨着,“都说了有人的时候叫大哥了嘛。”
      罗黛慌忙中马上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了一个机模,“我是来买机模的,我是波音的粉。”
      “哦。”,君侧抿起嘴唇,难得地红了脸。
      “那个”,老人拍了拍罗黛的肩,然后试探性地从他手里拿回机模,“小姐,你拿的是空客。”
      罗黛一脸尴尬地抓抓头发,苦笑着。
      简单地介绍了一番之后,老人以修水管为名支走了君侧,在花园里招呼着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我是老Franky,小Franky的爸爸,欢迎你来这里。”,他笑着同罗黛握手。
      罗黛感到非常的吃惊,这个其实已经年过六旬的老人精神矍铄,腰板比年轻的小伙子挺的还直,头顶没有一根白头发,一笑也是忽隐忽现的两个酒窝。郑君侧除了那个让人抓狂的性格真是像极了眼前的这位老Franky,“不愧是飞行员出身哪!”,罗黛在心里暗自惊叹着。
      “Uncle,我早听说您是飞行员,您都开过什么机型的啊?”
      “别叫我Uncle”,老Franky回头看了一眼忙得满身大汗的君侧,把手挡在嘴边小声地说:“我要是不说我是他爸爸,大家都以为我们是哥俩,有的邻居到现在还不知道呢”,他咯咯地笑着,顽皮得就像是个孩子,“你就叫我老Franky就行,街坊都这么叫,这儿的人都知道在艾士菲镇的利物浦大街住着大小两个Franky,他们都是飞行员。”
      老Franky上下打量着罗黛,然后称赞连连,“这么标致的女飞行员,真不错,我没赶上好时候啊,我那时候公司里的女飞,腰有这么粗,腿就这么长,长得跟那黑脸包公一样。”,他一面比划着,一面抱怨着,让罗黛笑的前仰后合,“便宜这小子了,有这么好看的女副手。”
      老Franky这个人真的很nice,好像有一颗未泯的童心,罗黛跟他聊的很是投缘,她实在想不到,这么风趣又可爱的男人竟会在年轻的时候抛妻弃女。
      老Franky拉着罗黛到他的屋子里参观,那里面摆放着比刚才外面供人挑选的厅堂里更多的飞机模型。
      罗黛忍不住连连惊叹,那简直就是一场叹为观止的飞行盛宴。
      “你看”,老Franky踩着梯子,身轻如燕地爬来爬去有,从最高的地方拿下了一只足有一只西瓜那么大的机模摆到罗黛面前的桌子上,“这就是刚才被你拿来当挡箭牌的那只飞机的放大版,空中客车320。”
      罗黛低下身子仔细地观摩,“空客320,电子操纵技术首次引用民航的商用客机,这也是空中客车为了打败他的老对手——播音公司的王牌杀手锏。”
      “小丫头,不错嘛!”
      罗黛俏皮地冲老Franky眨了眨眼睛。
      “不过空客320首次出场,却以惨剧告终。”,老Franky叹了口气,“我记得那是在1988年6月26号,下午两点三十分,法航296航班第一次把空中客车320型飞机带进人们的视野。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见空客320,它从瑞士边界的法国巴塞尔木豪斯机场起飞,按照约定飞机要在当地的航展上完成低空飞行,你知道,就是在飞机不失速的状况下保持着最佳飞行速度,以高仰角的姿态,在低空30米的高度上飞行,但最后却冲向树林,引起了一场巨大的爆炸,那火焰足足有20米高!”
      老Franky讲得绘声绘色,让罗黛感觉身临其境,但她却不由得打断他,“等等等等,你怎么能描述得如此真实,记得这么清?”
      老Franky轻轻地笑笑,“因为我当时就在那架飞机上。”
      老Franky轻松地说出了这句话的时候,罗黛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她默默地对这位久经风雨的老飞行员肃然起敬。
      原来,当年37岁的郑为民以旅客的身份出现在那天的飞机上,他与那天当班的两位法国机长都是很好的朋友,他受邀出席那次的低空表演,见证空客320走入史册的光辉时刻,可谁知竟成为史上的惊魂一刻。
      那也是郑为民此生经历的唯一的一次空难,也是因为那起事故,让他改变了对人生的许多看法。
      罗黛听着他的讲述听得出神,能在此生遇上大小两个飞行神话,她觉得自己非常有幸。不过,她好像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幽幽地说:“你刚才说我什么,什么拿飞机当挡箭牌……”
      “你还真是后知后觉……”,老Franky坏坏地笑着,拿胳膊肘撞了撞她,“我都看出来了,你是不是喜欢我儿子?”
      “哪,哪,哪……哪有!”,罗黛吃力地辩解着,脸一下子变得绯红。
      “看吧看吧,还结巴哩!”,老Franky回头回脑地四处望望,“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相反,我会帮你搞定他!”
      “真的?”,罗黛兴奋地惊呼着。
      “你看,果然被我说中了。”
      罗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你真的会帮我?”
      “当然了!这个臭小子,我像他这个年纪的时候,他都开着飞机到处跑了!你再看看他,三十几岁都不成个家,别人家的爸爸都有孙子抱,整天在我眼前臭显摆,就我孤家寡人一个。他要是能娶到你,那是他修了八辈子的福。”
      罗黛打趣地推了一把老Franky,咯咯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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