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y********o

45、不懂爱-43

　　我讶然，片刻后用异常冷静的语气道：这不是你为了争取个人优势和夺回“朕”这个称号想出的新招吧。
　　瘦狸听了我的话也很吃惊，愣了愣道：暧子，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我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道：好像不是很清楚，但你的意思不难理解。
　　闻言瘦狸万分沮丧的垂头，小木看着我一脸崇拜的表情。
　　我道：他怎么了？
　　丽丽眨眨眼保持沉默，小木用会说话的大眼睛盯着我也保持沉默，最终瘦狸道：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儿，你们聊。
　　看瘦狸走出门，我问：他刚才说了什么重要的话吗？
　　丽丽和小木看着我一起摇头。
　　很久没有伊扎克的消息了——我轻轻叹息。走出办公楼我站在LX市的夜空下仰望星辰，每一个星子都璀璨明亮，但每一颗都离我很远。
　　古老的传说喜欢将天空的星子和人类的灵魂对应，两颗星子间的距离隔着千、万光年，怎么能轻易了解彼此的心意呢。我曾经以为在老鼠心中代表歌曲的那颗星子一定是离他最远的那颗、让他最不能理解的那颗，而事实上我和伊扎克间的距离比老鼠和歌曲间的距离更远。至少老鼠和歌曲都是恒星，虽然相对于地球来说距离遥远，但遵循着固定的轨道运行说不定某一天会重逢；而我和伊扎克，一个是恒星、一个是流星，虽然都有固定的轨道，但注定不能相逢。
　　我正看着天空想事情，丽丽走出办公楼对我道：在想什么呢？
　　我笑笑道：看天，没想什么。
　　丽丽走上前挽住我的手腕道：想好今晚上去哪里吃宵夜了吗？
　　我沉思半天道：去北部新区的LQ超市吧，很久没去那边了。
　　丽丽道：好啊，很想念那边的麻辣烫，好久没吃了。
　　我道：你既然同意，咱们就走吧。
　　我们两人沿着马路往前走，边走边聊，丽丽继续道：今晚上该你请客。
　　我奇怪道：为什么我请客？
　　丽丽笑道：听说你老爹买的股票大涨，赚了一大笔，这样你还不请客。
　　我道：我老爹买股票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买股票了？
　　丽丽看我的表情不像假装，顿了顿道：哦，可能我听错了。
　　老总再次驾临LX市是为了处理采购招标的事，这次仍是周末。工程持续进行中，某些重要设备的采购工作也到了需要确定拍板的时候，为此公司面向供应商组织了一次较大规模的招标活动，老总这次到LX市就是为了和应标的各位供应商代表会面并直接参与招标会。我作为总公司的质量管理部负责人也以评委的身份参与了招投标工作。
　　招标会结束，分公司的各项工作都基本上了轨道，招标会前各部门管理制度预案和公司日常管理守则性质的文件已经下发各部门，统一组织了学习讨论会，现在都在试用、试行中，LX市分公司的管理工作日益完善。
　　老总准备出发返回Y市前对我道：暧子，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我带你回Y市休息几天。
　　闻言我兴奋不已，连忙到宿舍收拾东西作准备。到LX市两个多月终于可以回Y市总公司，终于可以和家人团聚，终于可以见到歌曲……各种感觉混杂在一起，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收拾好东西上车，小猪坐在驾驶的位置上向我投来淡淡一瞥后继续看向前方，上次我们单独交流后关系便变得疏远，难得凑到一起，平时见面也很少说话。对小猪这种单方面的情绪化变化我莫可奈何也无力改变。
　　车辆行驶平稳，回程两小时的车程充满了紧张期待的心情，高速路上偶尔往来的车辆、路旁斑驳的树影、接近高速路口标志着“Y市”字样的大牌子、进入市区后渐渐热闹起来的街景和人群……所有的一切都充满了喜悦的气息，都让人怀念。当总公司的办公楼出现在前方视野中时我忍不住感叹道：终于回来了！
　　老总听了微笑不语，同行的审计部长道：感觉还是回到这边儿舒服。
　　我忙不迭的点点头，热切注视着公司办公楼离我们越来越近，直到静止在我们车前。
　　老总看我坐在车上不动，奇怪道：到了，怎么还不下车？
　　我点点头再点点头道：等等，我坐车上感受感受，要不没有实在感。
　　老总听了失笑，审计部长道：你待在车上吧，我们要上楼了，等我们忙完了回来接你上去。
　　我哈哈笑，现在回到Y市像作客，在LX市待着才像自己工作的地方。
　　正说笑时前方的小猪道：真有人来接咱们了。
　　我们闻声看去，歌曲和其他几个员工从楼里走出来，正向停车的位置走来。老总从LX市带回一些做关系用的礼品，快到公司时小猪通知了歌曲来接。
　　乍一看歌曲我有点呆怔，没想到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万分渴望见到的人飘然出现在眼前，让人惊喜也让人感觉无措。
　　我推开车门下车，看着歌曲慢慢走近，在没有调整好用什么表情表达我既渴盼又踯躅的心情时，歌曲冲我微微笑道：暧子，你回来了。
　　我点头，回以微笑，看着歌曲停在面前一步远的地方突然感觉这个距离就像我们此时的关系，看似亲密但充满了试探。
　　想起我曾在夜空下对歌曲说过：如果我们之间有一百步的距离，最终变成九十九步，那缩短的一步距离是我迈出的、是我的努力；如果我们相隔一百步，最终变的没有距离，那一百步距离都是我努力缩短的……
　　那样的自信豪语似乎仍在耳边，我和歌曲间却始终隔着一步距离无法接近，这样的状态并非只源于歌曲的游移和不确定，也因为我的混乱和怀疑。混乱来自于不清楚“爱”和“喜欢”的界限，怀疑来自于过度的自尊和对歌曲的不信任——我不确定歌曲最终会选择我。
　　歌曲继续道：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我持续微笑的动作，心中充满酸涩无奈，看着歌曲略显憔悴的脸庞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状态、不该距离这么远，我们应该彼此贴近、更加亲密——直到没有任何距离可以分开我们。
　　我上前一步拥抱歌曲，收紧手臂的仓促瞬间我看到歌曲错愕的表情，充满了惊喜和微不可查的叹息。我闭上眼重复收紧手臂的动作，深深喘气时带动胸腔震动发出类似叹气的声音。也许我们都在等这样一个拥抱的瞬间确定真实感，我们都等的太久了，但幸好没有在等待的过程中忘记喜欢的感觉，忘记彼此希望靠近的初衷。虽然我们都用自信做标签，但其实都是缺乏自信不够成熟的孩子，我和歌曲都是。
　　老总看到我和歌曲相拥，问道：这是LX市最近流行的打招呼方式吗？
　　审计部长道：恐怕不是，我也在那边儿待着但没听说过这种打招呼的方式，我估计是很久没回总公司被感动的。
　　和歌曲一起来的其他员工也跟着起哄，只有小猪露出了然的神情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