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等一下！》阿摸阿摸

2、第 2 章

　　早上张彻交完班回来的时候齐铭扬正在一边穿外套一边费力地把脚塞进鞋子里，张彻把钥匙放在鞋柜上后提着自己的拖鞋到一边换鞋，开了夜车后精神有点儿萎靡，慢悠悠开口：“又睡过了？”
　　齐铭扬一把扯开大门：“别提了，这个月奖金又完蛋了。”最后的尾音被干净利落地关到了门外。
　　齐铭扬，男，小型私企职员，张彻的发小与合租人，肥皂剧爱好者。
　　张彻揉了一把脸，趿着拖鞋到卫生间洗漱完毕就倒在床上睡了。
　　张彻这个月开的是夜班，从下午六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交完班后再坐早班公交车回家，到家差不多七点多，睡到下午起来吃点儿东西把开白班的那位换下来。
　　夜班最后一天，张彻给自己放了两天假休息，调整一下生物钟。在床上睡得正酣畅就被忘记关机的手机给闹醒了。张彻有些烦躁地趴在床上任由手机在餐厅桌子上嚎叫了一会儿，才骂了一句起身去接电话。
　　沈希飞：“张彻你在哪儿我打不到车好痛苦啊嘤嘤。”
　　张彻：“……”

　　沈希飞挂了电话后就在马路边无所事事地踢起了石子。
　　下午被陈暄叫来公司看剧本，剧本倒是没什么好看的，大部分都是青春偶像肥皂剧的男三男四或更靠后的角色，陈暄在旁边喝茶：“都相不中？”
　　沈希飞低着头，手下飞快地翻着剧本：“太狗血了吧这些，全都是‘忠义温良加虐心，好人一辈子通通只操一个人’的逻辑啊。”
　　陈暄：“嗯哼？”
　　沈希飞抬了下眼，立马哆哆嗦嗦地扔下剧本，立正站好。
　　陈暄：“你演过几个角色还学别人挑起剧本来了，啊？就你这种资历，能有剧来让你演就不错了，还敢挑？”
　　沈希飞用脚蹭了蹭地板，迅速放低身段：“错了。”
　　陈暄：“认错态度尚可，有什么表示？”
　　沈希飞看了看他经纪人，又扫了一眼陈暄手里半满的茶杯，讨好地问：“给您再倒杯茶？”
　　“……”
　　办公室走廊里响起陈暄的怒吼：“沈！希！飞！你态度能不能端正点儿！合同我已经签过了！这是你的剧本，拿好了滚回家收拾好行李下星期就给我进组拍戏！！”
　　“唉——”沈希飞在马路边叹得一波三折。出了公司正好赶上下班潮，哪儿哪儿都是人，沈希飞有一个破毛病，特别不乐意往人多的地方凑，加上刚被陈暄一顿好骂，更不想去坐地铁。好死不死这个点儿也是出租车的换班时间，怎么都打不上车，就掏出了手机给张彻打了个电话。
　　张彻的声音像一只快炸毛的猫——当然沈希飞是没有在意这些细节的——压着性子跟他解释说自己今天休息，车在别人那里，结果沈希飞嘤嘤嘤：“那你去睡吧放我独自空虚寂寞冷地打车好了。”

　　齐铭扬下班回到家就看见坐在客厅地上被低气压环绕的张彻，新奇地开口：“今儿不是休息吗，怎么现在就起来了？”
　　张彻一脸怨气地把头转过来：“几句话说不清，晚上吃啥？”
　　“出去吃？你难得休息一次。”
　　张彻摇摇头：“算了吧，没睡够没劲儿出去，熬点儿粥喝算了。”
　　齐铭扬换好拖鞋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伸手要去摸他的头，被张彻一巴掌打开：“干嘛啊。”
　　“看你这么没精神怕你生病啊。”齐铭扬说，“你开车这么连轴转身体受不受得住啊，该不是真病了？”
　　“没病，好着呢。”伸手推齐铭扬，“去做饭，饿得要死，吃饱了再跟你说。”
　　齐铭扬一手撑地站了起来，拍拍裤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喝白粥？还是红豆粥？”
　　“红豆粥。”张彻死气沉沉地下了单。
　　两个男生吃饭也不挑什么，齐铭扬手脚利落地炒了两道素菜，看张彻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撑不到自己熬好粥，便跑到楼下买了两份粥提上来，用脚踹踹他：“开饭了。”
　　手机短信声响起，张彻随便扫了一眼后脸更黑了。
　　“怎么了？”齐铭扬问。
　　“就是这小子！”张彻把手机恶狠狠地塞给齐铭扬，站起来往餐厅走。
　　齐铭扬：“？”
　　低头看手里的手机。
　　【我已经到家啦~今天真是谢谢你><】
　　“沈希飞是谁啊？”齐铭扬走到餐厅，看到张彻已经把菜端出来了，就一扬手把手机丢给他，转身进厨房拿碗筷。
　　“下午闹醒我的王八蛋。”张彻恶狠狠地扯开椅子，显然是把它当成了某个王八蛋的代替品。
　　沈希飞的嘤嘤嘤听得张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黑着脸打电话给和自己搭班的大叔，拜托人家去接一个自来熟的话痨。挂了电话后回床上躺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再也睡不着，翻了几个身后一股邪火涌上心头。
　　“我当时干嘛要停下来载他！”张彻把筷子大力地戳在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