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五分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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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的天际渐渐被熹微的晨光照亮，太阳不算夺目的光辉穿透窗口洒落时，戴杞沙正蹲在走廊墙边，略微困倦地揉眼睛。
终于，在长久属于清晨的静谧以后，自走廊那头，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戴杞沙拍了拍双颊试着让自己变得更清醒，这才抬头看过去。
毛绒绒鲜艳的红发，琥珀石一般晶莹透亮的眸子，光洁的脸颊在初晨的阳光里白皙透亮，那人站在那里，浑然是个美丽动人的少年模样。
目光清冷地在她身上打了个转，蝎粉白的唇角很容易就勾出一副不耐烦的冷脸。
“把你那副蠢表情收回去，”他带着嘲讽地开口。“要不是佩恩那家伙的要求，我才懒得陪你浪费时间。”
戴杞沙：“……？？？”这和天道哥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天道哥嫌她起的太晚所以派蝎来督促？
可能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蝎面上嫌弃的神色也愈发浓重：“有那些想东想西的时间，不如赶紧跟我走。”说罢，他自顾自转身就走。
“……好的蝎大人。”面对观察力爆表毒舌技能还MAX的蝎，戴杞沙已经丝毫生不起反抗的心来。她只能乖乖点头，起身小跑着追过去。
穿过曲折盘旋的走廊，再通过长长的向下的台阶后，当蝎停下脚步转过身，戴杞沙才半慢拍地意识到，他们竟然身处在一个广阔的训练场——就在高塔的地下，晦暗难明，仅有晃动的烛光照亮。
——如果不是轮回眼外挂，戴杞沙觉得她绝对要抓瞎。
“知道我带你来这里的目的吗？”蝎远远审视着她，淡淡开口问。
戴杞沙非常诚恳地摇头。
然后顺利收获蝎鄙夷不屑的目光一束：“哼，果然是个蠢材。”
戴杞沙：“……”很好，从“废物”变成了“蠢材”，好歹有了点新花样？
“你这幅废物的样子在晓毫无用处，连做个情报人员都不够格，佩恩希望我训练你。”蝎很显然也懒得多说，干脆直奔主题。“那么，你还有什么问题赶紧问——在修行开始之前。”
戴杞沙听着，脑子仍有些转不过弯来。她诧异地张大嘴巴，条件反射就问：“我需要学习……不，修行什么？”
“只是学会忍者的战斗习惯和通灵术罢了。”蝎略微不耐烦地简单解释。“就算是你，最后也能掌握。”
戴杞沙：“……”那个“就算是你”是啥意思！这绝对是新一轮的嘴炮啊！妥妥的人参公鸡啊！
“不通体术，不会忍术，不懂结印——这是你现在的状况。”蝎言简意赅地概括完毕，斜眼看着她。“呵……看来佩恩这次给我的任务很重。”
戴杞沙先是被一开头的“不通”“不会”“不懂”接连三个词给打击了一通，心里完全没什么自信心剩下，这会儿再听听后半句，潜意识里就觉得没什么好事，于是问出口的话就更虚了：“所，所以……？”
“鉴于你的废物程度，从现在开始，试着躲避我的攻击。时间不长，五分钟。”蝎根本没留给戴杞沙深入思考的时间，只是言简意赅地交待一番。
——能别老“废物”“废物”的叫吗……戴杞沙内牛满面：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五分钟，才五分钟而已，沙沙你一定可以的！绝对不可以现在就放弃自己！迅速自我鼓励一回，戴杞沙立刻集中注意力。
蝎果然主动出招，大片大片闪着紫光的铁刺，以一种超越蝗虫过境的遮天蔽日的架势，朝着她这边飞过来，密度和角度都刁钻到让人难以置信。
——要变成刺猬了吗？戴杞沙为自己狠狠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这具身体忍者的本能还在，面对此等危险，第一时间就后跳躲避，辅以顺势一个侧翻之后，当她再次回过神来，已经在几米外稳稳落地，顺利脱离蝎的攻击范围。戴杞沙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感觉到四肢隐隐传来刺痛，立刻低头去看。
肩膀、手臂，还有大腿和小腿，无一例外都中了毒刺。虽然因为伤口小还没有鲜血流出来，然而那些被刺中的地方，都已经泛起一股麻痹的疼痛感。
——所以说，刚才白白跳了老高，并没有什么卵用吗？戴杞沙忽感崩溃：也是，原著里小樱那种资深中忍都差点中招，她一个换了芯子的冒牌忍者躲得过才怪啊！
“速度不够，反应不正确，跳得高却没有用处。”蝎停下攻击总结，评价永远都是那么一针见血。
戴杞沙觉得自己已经被一股浓浓的挫败感掩埋了，俨然升不起丝毫反驳的心来，只好低着头接受批评指正。
“不要过度依靠身体的本能。”蝎语气很平静地开展教育。“主动去躲避，用你全身的精力去感受，成功的几率会更大。”
“你们的反应都是这么训练出来的？”戴杞沙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种教学手法和穿越小说里通过从高树上跳下去学轻功的鬼法门有什么区别？
“你废话真多。”蝎不怎么愉快地发表看法并提示。“这种药只够你活动五分钟，抓紧时间。”
戴杞沙：“……”怪不得只需要躲避五分钟！是因为五分钟之后会彻底发作吗！
“继续。”蝎为数不多的耐心已经耗尽，铁尾一动，立刻向着她准确地刺过来，看样子是准备一击必杀。
——一个劲被打也太被动了吧？戴杞沙愁眉紧锁，抛弃形象就地打个滚艰难躲过这一击，再借力从地面上跳起来躲避又一批毒刺。
只可惜，蝎作为傀儡师里堪称划时代的人才，攻击方式又怎么可能单调。戴杞沙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连续几只苦无穿过衣服钉在墙面上动弹不得。
戴杞沙：“……qaq”她差不多已经是一条咸鱼了。
“废物一个。”蝎淡定地收了架势，做出总结陈词。
戴杞沙有点不甘心地为自己申辩：“其实吧，我也没有那么废吧……只不过是你们都太厉害了……”对！没错！有对比才有废物！这应该不是她的问题！
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了她一眼。
于是戴杞沙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眼刀给正中红心了……膝盖好痛qwq
蝎维持着不发一言的状态，长长的铁尾一甩，速度快极，仅仅在空中留下一道银色弧光，戴杞沙那几处被深深钉入墙面的衣服边角立刻断裂开来，整个人在重力的作用里在墙面下方摔得滚成一团，还不得不在蝎安静的注视下重新爬起来挨打。
五分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却足够戴杞沙被蝎打得满地滚好几回。等到这五分钟结束，在全身的麻药侵蚀和毒刺扎这双重疼痛以及蝎的毒舌加成效果下，戴杞沙果然已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一次比一次输的更难看，你还差得远了。”蝎表现得异常平和，从绯流琥里走出来，把装有解药的注射器针头插上戴杞沙的手臂，再拔掉她身上的毒刺，动作快如闪电。
戴杞沙老老实实瘫在原地任由蝎动作。她基本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仅仅会在毒刺被取出的瞬间不自觉抽搐一下。蝎这次用的毒药貌似更偏重麻药一些，如今她等同于半身不遂还痛感缺失——虽然也许蝎已经放水了。
将散落一地的毒刺收拢后封入卷轴，蝎重新站起身，抬脚踢了踢还在地上撞死的戴杞沙：“起来，继续。”
“啊？还要继续？”戴杞沙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她可怜巴巴眨着一双水汪汪的淡紫色轮回眼望着蝎，内心不断祈祷着这位大人能发发善心高抬贵手。
蝎停了停，斜她一眼，难得和颜悦色同她说话：“知道你为什么躲不开吗？”
戴杞沙很诚恳地摇头，内心里浮起期待：难道，蝎看她躲得太辛苦，终于要传授点秘诀给她了吗？
“因为你太废了。”蝎漂亮的琥珀色眸子里只有鄙夷一种情绪，他居高临下看着戴杞沙，嘴角嘲讽地翘起。“如果不继续，那你就永远这么废。”
戴杞沙：“……我也是信了你的邪。”
蝎不把废物（划掉）小姑娘的吐槽放在心上，自顾自重新坐入绯流琥中，操纵盖子合拢，然后丢下一句“开始了”就再一次发起进攻。毫无征兆的，傀儡头部嘴巴一张，大波的千本就朝着戴杞沙直飞过来。
——怎么这么快就动手了！戴杞沙骇得睁圆了双眼，无奈自己还躺在地上，只好用力一滚企图离开千本雨的范围，结果，用力过猛撞上一边的石墙。
“咚”地一声闷响，戴杞沙眼冒金星地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抬手捂住脑门。那里，有一个红通通的包正缓慢浮现。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蝎：“……哼，废物。”
戴杞沙：“……”突然觉得好荣幸哦，她让蝎大人都无言以对了呢，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最终戴杞沙还是认命地站好等候挨打，毕竟如果蝎真的生气了她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蝎看她似乎有了觉悟，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开始新一波攻击。
被殴打到风中凌乱的戴杞沙：“……TOT”说好的有了觉悟换了BGM就会实力突飞猛进呢！为毛她还是个战五渣啊嘤嘤嘤……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五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