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番茄小摊主》笔落惊风雨

7、末日狂欢6

　　温轻到中心贸易区打扫自己的摊位，和各位摊主一起把溅得到处都是的青虫□□清扫干净。
　　“所以说，既然你这么怕毛毛虫，到底为什么要主动来打扫？”温轻看着整个人缩成一小团脚尖踮在草甸上的高力。
　　“来给你们加油助威的！”高力握紧拳头，只看脸的话是即将奔赴战场的英勇无畏的战士，如果忽略他浑身打颤的身体的话。
　　“所以你是来表演助兴的？”温轻拎起空荡荡的大青虫皮囊，高力佝偻着高大的身躯赶忙后退一大步，继续原地打碟。
　　温轻抬头看看中心贸易区的大铁棚，夏天快来了，应该会很热。把大青虫皮盖在棚顶，可以降温的吧。说干就干，温轻找了附近的胡萝卜摊主、黄瓜摊主以及什么都卖不出去摊主，几人爬梯子把贸易区内的几张大青虫皮盖在了棚顶。
　　就在温轻乐颠颠地踩楼梯下来时，紧随其后的什么都卖不出去摊主被淋了一大坨褐色湿淋淋干湿混杂的液体，中心区的所有人同时听到了来自什么都卖不出去摊主的炸裂脑壳的吼叫，以及一声便秘许久终于排泄顺畅略带愉悦感的鸟鸣声。
　　唔，众人的心声一致都是，果然什么都卖不出去总是有点原因的。这个摊主也是中心贸易区的一个奇葩，什么都卖不出去不是指真的什么都卖不出去，而是没有一种生意可以做得长久。这个摊主最先卖小白菜，然后基地的小白菜集体变异了，长得又壮又威猛，一颗白菜够一个基地的人吃一年。基地异能者把变成大白菜的小白菜采摘存放进集体空间，有需要的人可以向库房免费申领。从那儿以后，贸易区再也不需要小白菜摊主～
　　该摊主转行卖青椒，又水灵又嘎嘣脆的青椒。这些青椒倒是没有变异，只是他种的青椒只长了一季，后面再种的青椒苗再也没结果过。后面调查发现，某不知名对人类抱有好感的感染者异能大佬频繁趁着月黑风高到该摊主自留地里实施盗窃，无论大青椒还是小青椒，该青椒爱好者一个不留，全部带走。有监控留影为证。基地尝试派异能者捉拿该“大盗”，实力不足，只能听之任之，好在对方从来没有伤害过基地里的人类与其他一草一木，除了该摊主的青椒。该摊主表示，俺害怕，俺怕该大佬因为青椒不好吃把俺变成感染者，俺还有娃要养，俺要转行！
　　该摊主紧接着卖起了自制豆腐！嘿！俺不在地里刨食了，俺靠勤劳的双手发家致富。后因老鼠拉尿坏了卤水，而那锅豆腐恰好被做成冷盘，端上了基地异能者大楼和科研所的餐桌，该豆腐摊成为基地第一家永久被封杀豆腐摊。
　　……后来，该摊主一直奔波在开新摊，赚钱了真快乐，倒霉了真倒霉，没事！爬起来再开新摊，又倒霉了，加个油打个气再开新摊，又又又倒霉了……的循环里。他养的娃的体型也在胖嘟嘟、干巴巴、胖嘟嘟、干巴巴……周期循环。
　　温轻赶紧帮忙什么都卖不出去的李心艾摊主把挡视线的鸟屎抹去，李摊主赶忙跑到贸易区尽头的一家淋浴室去冲澡了。
　　晚上温轻和郁空唠嗑的时候讲到这个事，郁空说，那个鸟可能不是路过哦，也可能是被棚顶的大青虫吸引来的。
　　“啊！”
　　温轻第二日送了好些粮食蔬菜给李摊主，把情况给李摊主说了一说。
　　李摊主嘿嘿笑，“嗨，和你也没啥关系，皮子盖到大棚上，受益的是大家嘛。不过你送的东西我就留下了，因为我的货全部被大青虫啃完了，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呜呜呜。”李摊主哭唧唧。

　　在虫害过去的第二周，中心贸易区又恢复了往昔的热闹。温轻的番茄大棚在郁空圣光加持下欣欣向荣，万物茁壮成长。郁空今天特别反常，磨磨蹭蹭不想去研究所，甚至打着跟温轻到贸易区卖番茄的打算，温轻表示达咩，脑子好使的人应该去研发疫苗，造福全人类。
　　玄关处，温轻穿鞋，郁空紧跟着穿鞋。车库里，温轻打开车门，郁空也打开车门。
　　“朋友，你的车在那儿。”温轻指着前方的黑色suv，戳戳自己副驾上的某人。
　　郁空撅嘴，蜗牛式下车，一步三回头挪步向自己的车。温轻熄火，拔钥匙下车，爬到郁空的副驾上，郁空狗狗眼闪闪动人。
　　“走吧！陪你去上班！今天番茄小摊歇业一天。”温轻想，300万一时半会也赚不到，随它去吧，郁*强劲肥料*家务能手*招财*空是需要好好哄的。
　　一路上，至少有3只小藤蔓从郁空那里探出来，时不时撩一下温轻的头发，捏一捏耳朵，拍一拍肩膀，小动作没停过。
　　到了研究所大门时，温轻抗拒的心理又出来了，全部的负面情绪再次涌现出来。这里的被研究者大部分是被基地里的异能者抛弃的普通人类伴侣，他们很可怜。
　　然而到了研究所内部，温轻才发现，在自己大展拳脚奔跑在番茄大道上时，研究所也制定了新的制度，他们大批量的在基地野外招募落单人类作为疫苗志愿者，因为基地里被抛弃的伴侣数量越来越少。为什么呢？因为基地近期上台的负责人是个气管炎，他表示能力强又爱老婆的异能者才是一流的，他提出的伟大构想是，加快推进疫苗研发进程，解放全人类，再不需要疫苗志愿者！当然，这就是口号啦，因为作为全球大大小小基地里的三四线中等基地，能率先研发出疫苗的概率堪比彗星撞地球吧。
　　温轻到了郁空的新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已经是这栋研究大楼的第三大的了。郁空这么大佬的吗？在家的时候他几乎没讲过自己工作的事，每次都聚精会神地听自己番茄小摊的事，当日买了几个番茄，遇见了哪些好玩哪些奇怪的顾客，收入的积分点有多少。
　　“你都没和我讲又换大实验室的事。”温轻注视中，郁空换上了白大褂，带上了实验用的防辐射眼镜。
　　黄色镜片后的郁空，好像有点儿高冷，有点儿像刚认识的那半年，住在松树洞里的郁空。“因为我想听轻轻讲自己的事，我想了解轻轻的每一件事。我的事都很无聊。如果轻轻想知道，以后我也会和轻轻老婆报备的。”郁空笑了，一口大白牙。
　　“嗯，我想知道。”

　　郁空的实验对象是131号，吃过很多次温轻挑出来的又大又红的番茄的131号。只是，他看温轻的眼神依然那么生冷、野性。
　　在玻璃窗外，温轻眼睁睁地看着一管粉红色的液体注射进131号的身体，他整个人初时一点儿反应没有，接着是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最后静静的，仿佛死去了一般躺在实验台上。
　　温轻在外面，指甲深深地掐进自己的肉里，半个小时没有说话也没有挪过步。然后，131号睁开眼睛，像从来没有注射过疫苗一样，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把桌前的平板拿起来，刷起了《点点末世出现的奇怪异能》节目。
　　该节目近期开办，网罗了许多莫名其妙又鸡肋又貌似很有用的异能。温轻和郁空离开下班前，温轻在观察室窗台留了一排番茄，在他们走后，一只骨节鲜明的手拉开玻璃窗，从紧窄的栏杆里拿走一个又一个番茄。

　　到了晚上，温轻才意识到为什么郁空今天这么粘人。郁空举着一个手指怼到温轻眼前，一朵小粉花开得热烈而灿烂，粉花根部的藤蔓在左摇右晃，很快乐。
　　温轻捂脸，又来了，开满小粉花的郁空又要出现了，不仅鲜花点缀，而且芳香扑鼻。今晚，亲爱的郁空同志会用藤蔓结一个茧，里面开满粉色小花，他两在里面过许久许久，不要问温轻怎么知道的，他就是知道！毕竟已经经历了三番五次了。
　　等到从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好久之后。郁空又开始了自己的圈地运动，整个别墅，到处都是藤蔓，幸亏是生长在别墅内部，如果爬满别墅外围别人要以为这个别墅荒废了，久不住人了。脑袋里刚闪出这样的思绪，坐在餐桌前的温轻就看见窗户外部也探上了几枝嫩芽，越长越大，长出了一行字的模样，再仔细一看，原来是“爱你”两个字。
　　温轻脸有点涨红，埋进粥碗里喝着。也许是和群体共居的原因，又也许是基地平和环境的原因，郁空比在森林里更放松，有时恶劣的仿佛想做什么坏事的表情也少了很多，好像自然的、更贴近末世前的郁空的模样出现了。
　　末世前的郁空是什么样的呢？有点儿好奇。应该是一位很受欢迎的人吧，脑子好使，又高，长得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敞亮。思绪马上就被手腕上蹭蹭蹭的藤蔓打断了，温轻瞪向郁空，“干嘛！”
　　郁空眼睛往旁边瞟，就是不对视温轻，“它自己想贴贴，我管不住它。”说完，小藤蔓在手腕上又绕了一圈，露头的藤蔓尖尖高兴甩得飞快，像玩具飞机的螺旋桨，然后，温轻眼睁睁着看着藤蔓尖尖把自己甩出去了，吧唧摔在楼梯口处。
　　接着，尖尖自己居然挪动着又爬上了郁空小腿、大腿、胸腹，从衣领处钻了进去没有再出来。温轻点赞的左手送到郁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