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番茄小摊主》笔落惊风雨

35、34 感染者基地卖番茄

　　进入感染者基地贸易区，四下望去，全是密密麻麻的感染者，有的在吆喝着买菜，有的在牵着孩子在摊位间穿梭，有的在细致地给客户打包商品……忽略掉他们异样的肤色与面容，这里的场景似乎与云港基地贸易区没有太大区别。
　　想象中的人体组织摆在摊位上的情景并没有出现，更多的仍是牛羊鸡肉和鱼，体型相当巨大。有的摊主案上只摆了一个硕大的羊头，这羊头有一个门面那么大，有的摊主骑在一堆大鱼身上，在最高处吆喝着“新鲜货，快来买啊～”，有的摊主正在大汗淋漓地给庞大的鸡脱毛……
　　温轻和郁空拉着载了十个番茄的小推车，四处张望着，思考着是否可能以物易物。考虑到肉类提供给异能者的热情最高，他们最先来到羊头摊子。
　　“大哥，您这儿可以用蔬菜换肉吗？”郁空直奔主题。
　　羊头摊主从羊头后探出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温轻和郁空两人，又看了看小推车里的大型番茄，不耐烦地驱赶两人赶紧离开，不要堵在他摊位前影响生意。
　　“大姐，您这儿可以用番茄换鱼吗？”
　　站鱼堆最顶端，穿着连体黑色雨衣的鱼贩，“什么？你们讲什么我听不清！”温轻脸色瞬间变差，明明前一秒她还在和其他客户顺畅砍价还价。
　　后面接连碰壁数次，郁空的脸色越来越沉，温轻摇摇郁空的手，“咱们再试一家！”可是卖蘑菇的摊主同样像赶乞丐一样让他们走远点。
　　温轻看着小推车里硕大又成熟的番茄，心里有些难过，它们长得这么好，却一直在被拒绝。
　　他们拉着小推车一直走到大棚深处人流量最少的地方，那里一堆老头老太感染者铺了个编织袋，坐地卖起了各种农作物。
　　温轻弯腰在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面前，“奶奶，我们两刚进基地，没有通行货币，只有一些番茄，想和您换一些其它东西。”
　　老奶奶犹豫了会，没吭声，把手边的豆角往前推了推，郁空把小推车里最大最新鲜的番茄搬到老奶奶摊位上，两人有些激动地对着奶奶弯了弯腰。
　　老奶奶往旁边挪了挪，指了指旁边腾出的狭小空位，似乎在招呼温轻他们坐下。温轻和郁空意识到，老奶奶不会讲话。
　　温轻和人高马大的郁空挤在狭小的摊位上，面前摆了9个大番茄。直到幻术消失前的半小时，没有人光顾番茄小摊，温轻和郁空要返回别墅区了。
　　“奶奶，这些送给您。”温轻和郁空把9个番茄全部留在了摊位上，拿着从奶奶处换到的两把豆角，离开了感染者基地的贸易区。
　　回到别墅区后，温轻本以为大家会因换到的物资少而失落，但大家都在真诚地感激温轻和郁空的付出。
　　刘秀举手，“温老板，我给番茄植物浇水了。”胡七表示他给番茄植物松土除虫了。
　　胡海手摸下巴，“也许，咱们可以把下午打晕的那条大青虫吃掉。胡一维脸上的嫌恶之情一览无余，仿佛他哥在计划吃屎，他悄咪咪地往后退了几步，意图想要和他哥拉开一定距离。
　　望着花园里个头更大的番茄，温轻心里有了个主意，他在番茄植株旁埋了更多的藤蔓须须。
　　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了豆角盒子和凉拌番茄，郁空和胡海两人做得很好吃，光盘！只是，在座的各位异能者隐隐感觉到身体因为缺乏肉而发虚。
　　22:00-23:00，又是这个基地的晚间猎杀活动，大家在窗口往下看着，街道上的鲜血四溅，前面别墅里的西装青年仍旧是一杯红酒摇摇晃晃细品。
　　深夜，胡海和拿着两把长刀的胡一维出了门，准备去远一点的地方狩猎。只是发现别墅区笼罩了无形的防护罩，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两人只得打道回府。后来经过观察发现，别墅区的防护罩每晚21点开启，次日6点关闭。

　　第三日上午，温轻起了个大早，他跑到花园里，看到长得有一米高的最大番茄，满意点头。郁空今天也把藤蔓小推车装饰得更为华丽了，除了番茄开的小白花，上面还插了很多月季、玫瑰和郁金香、百合等。
　　两人互相打气，再次踏入了贸易区。在小推车进入贸易区的一瞬间，他们就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有人主动上来问询番茄如何售卖。
　　温轻内心比耶，果然，商品要与众不同，才能吸引到大众的目光！两人在贸易区入口处就售卖了近乎全部的番茄，收取到的基地电子货币都存放到了昨日新开通的感染者基地账户里。
　　更令人惊喜的是，郁空插的花也被抢购一空，甚至火爆程度远超番茄。
　　“也许，吸引到大家目光的并不是这个超大型番茄，而是这个藤蔓花车。”温轻打趣。
　　“谁知道呢。”郁空的眼睛里有星星在闪。
　　两人拉着特意存下给豆角奶奶的一个中型番茄，和几株玫瑰，到了大棚深处，豆角奶奶还坐在原地，摊前还是有着十几把豆角，似乎除了给温轻他们的，就没有再售卖出。
　　看见温轻和郁空两人，她用颤巍巍的手招呼温轻到近边，她掀起一层层罩衫，从最里层拿出了一个小布卷，裹了好多层的布卷打开后，是一卷感染者基地的通行纸币，数额都不大。
　　奶奶指了指昨天温轻他们放9个番茄的地方，又指了指手里拿出的一小卷钱。奶奶帮他们把昨天的番茄卖掉了。温轻看着奶奶身上有些陈旧的衣物，有些干瘪的上身，以及递到他眼前的汗津津的几张纸票，眼泪控制不住地上涌。
　　他主动地上前，抱住了这名感染者，“谢谢奶奶，今天我们赚到钱了，这个钱奶奶自己留着。”
　　温轻和郁空用今天卖番茄的钱全部都置换了肉类，之前回绝给他们的摊位一个都没有去。奇怪的是，羊头摊贩今天不在。最后剩下一点钱，郁空在大棚角落的一家成衣店里，买了几件宽松的汗衫交给了奶奶。

　　因为熟悉了道路，他们今天走了近路，从大棚的另一个方向返回别墅区。而在这个方位，居然有一间小医馆，路过时看见了上半身包满绷带的羊头摊贩，他正哀哀地叫着。
　　一个满脸沧桑的女人帮他扶了个舒适的位置，“野外猎羊那么危险，咱们要不换个营生吧。”
　　羊头摊贩苦笑着，“也就这营生养得起咱们一大家子。作为普通感染者，没有异能，猎羊总是要艰辛些。没事的，下次我多注意。”他费力的抬手，摸了摸床边的两个小女孩的毛茸茸的脑袋，一个看着爸爸的绷带流眼泪，一个更小一点儿的还在无知无觉地咯咯笑着。
　　那一瞬间，温轻对昨日回绝了他们的摊主们的小埋怨全部消散。这些普通感染者用时间甚至生命换来、指望着售卖养家人的珍贵肉食，凭什么要因为他们祈求了就要换给他们呢。他们只是挣扎求生的普通人，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救济旁人，我们怎么能对他们过多苛责？他们不成为恶已经是最大的善。
　　郁空看着医馆里的场景，似乎也想了很多。

　　回到别墅时，嗷嗷待哺的众人看着丰盛的肉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本来今日该换另两人去用番茄以物换物，但是温轻和郁空表示他们去了一天已经了解了不少基础情况，不适合换新人。
　　于是，留在别墅内的几人也没闲着，他们把探索医药区的事情提上日程，胡海和各基地小队队长联络上，几人商议着去往医药区探索的可能的路线。
　　郁空和胡海下厨，搭配着做了七菜一汤，刘秀忙里忙外地擦桌子搬板凳，陈甲因为在能量不足的情况下为郁空两人用了异能正脸色苍白地蜷缩在椅子上，睁着无辜的眼睛等吃，胡一维在花园里摘番茄给郁空他们下午出摊用，胡七给他打下手，胡氏兄弟很关心照顾他，他也喜欢和他们一起做事，王天在给大家晾衣服。
　　鸡鸭鱼肉，各色蔬菜端上桌，大家热热闹闹地围坐在餐桌上，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大屏幕，上面有滚石基地组委会上传到队长通讯器里的小视频。
　　小蚂蚁基地成员从屏幕上露脸时，大家差点被自己嘴里的汤呛死。视频里小蚂蚁基地成员们全脸黑漆漆的，只露着眼白瞳仁。
　　刘秀乐不可支，“他们这是去挖煤了？”镜头一晃而过，在他们脚底下确实是黑黝黝的煤矿山！
　　接着一闪而过的镜头，居然是穿着女装的慕小白！睡在树杈上，双眼微阂，那惊天容颜，众人心里都被再次狠狠惊艳到。看慕小白一眼，长寿十年。
　　云港基地一闪而过的，居然是某人对着番茄植株根部进行原始浇灌，大家一致看向刘秀，刘秀躲避视线，“哈哈，哈哈，施肥，施肥。”
　　转向黛青基地时，温轻暗叹，原来掉进粪池的是他们啊，偷咱们空间存货的也是他们啊，看着很可怜，可是一点儿也不想同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