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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若是无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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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心道:这两位姑娘国色天香,那位男子虽然不算俊美,却是威猛非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小红能交到这些朋友真是好本事。袁小红道:“娘,这是萧大哥,周姑娘,儿子在外面被人欺负,多亏了萧大哥帮助。”妇人听了他的话,更是堆满笑容。
袁小红指着木婉清道:“这是……”木婉清道:“我叫木婉清。”袁小红笑了笑,道:“对,这是木姑娘!”妇人道:“来,快随我上二楼,我找个好位置给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让小红做点饭给你们。”三人听得妇人叫小红时都是微微一笑。
袁小红无奈道:“娘,能不能别叫我小红了?我从小到大因为这个名字不知道被嘲笑过多少次了!”妇人道:“好好好,娘不叫就是了。”妇人引着三人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僻静的位置照顾三人坐下。
妇人对袁小红道:“你也坐下来吧,今天就不让你干活了,你好好招待你的朋友吧!”妇人朝楼下厨房喊道:“三叔,快做点饭菜送上来!”三叔是这家酒楼的厨子,他当即应声道:“好勒,掌柜的!”妇人也跟着去了厨房,又剩下了周芷若四人。
袁小红道:“原来你叫木婉清啊!”木婉清白了袁小红一眼却不说话。萧峰道:“袁兄弟,你这家酒楼说起来应该有好多年了吧!”袁小红道:“是啊,这是我祖上就开在这里的,我娘一心盼着我能接管这家酒楼,可是我天生不喜欢管人,只想好好做个厨子。”
木婉清道:“你真没出息,居然想做个厨子!”袁小红道:“怎么啦?人各有志,你想学武功,我就不能学厨艺了吗?”周芷若道:“袁公子,你想当厨子,也可以在这家酒楼里做厨子啊!何必跑到别人的酒楼里,还平白受气。”
袁小红道:“不是我不想,只是人力有限,又管理账目,又做菜,我实在是忙不过来!”周芷若笑道:“你将来娶妻,不就有了老板娘了?”袁小红还未接口,妇人端了菜出来,道:“周姑娘说得对极了,赶明我就找媒婆给红儿办了亲事,这样应该就定心了吧!”
袁小红道:“娘,这事不着急吧,我还小,况且我一个厨子,哪个姑娘愿意嫁给我?”妇人道:“且不说我儿子长得这么漂亮,就是有这么大个的酒楼,就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给你!”
袁小红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萧大哥,你不是喜欢喝酒吗?我娘酿的酒可是一绝,等着。”他向一楼一个男子喊道:“小李哥,帮我将地窖里的酒拿出来!”
周芷若道:“袁大娘,你还会酿酒啊?可真是了不起!”妇人听了心里极是开心,道:“当然啦!要不然这酒楼一天这么多人光顾!”
木婉清对袁小红道:“你师父在哪里啊?他不是能在豆腐上雕刻吗?”妇人笑道:“什么?他师父?”说完后,弯着腰笑个不停。木婉清三人实在是奇怪,不知道妇人为何笑个不停。
袁小红道:“娘,要不是他,我怎么能学会将豆腐做成小球细丝?”妇人道:“好,既然你说他是你师父,我就将他请出来,让你的朋友开开眼!”妇人说完这句话,又是哈哈一笑,转身往里屋去了。
众人实在是疑惑,不明白为何袁大娘这幅模样。过了一会儿,袁大娘从门里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位中年人。只见那人目光呆滞,左手拿了个萝卜,右手拿了个小刀,不断用小刀在萝卜上刻划着什么。他径直坐在袁小红身边,像是没看到众人似的,仍然专心地刻着萝卜。
袁大娘道:“他疯了好多年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那时他流落街头,我见他可怜,就将他留在了酒楼里,这人疯疯癫癫,什么事也不会做。每天要不是拿些萝卜,就是拿些冬瓜,也不知道刻着什么!”
袁小红道:“娘,那只不过是你没注意而已,小的时候,我见他刻东西好玩,就一直跟着他学。越学我越是神清气爽,兴趣百倍。后来我发现他刻的是人像,有时候刻的是女的,有时候刻的是男的,甚至有时候刻龙还有飞天,当然多数时候刻的是个女像。”
木婉清笑道:“难不成疯子也喜欢女人?也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认疯子作师父!”袁小红也不理睬,接着道:“最奇怪的是,后来我娘不许他再偷拿萝卜和冬瓜,可是他居然能拿着豆腐继续刻那些人像,那豆腐被他雕琢得如同白玉一般,小时候没有多想,觉着有意思就跟着他学习手法,现在想想还真是难得一见这样的人啊!”
萧峰道:“竟有如此怪异的人,我活了三十年,真是第一次见到。”袁小红道:“等下我找块豆腐给他,明天你们就可以见到了。”袁大娘道:“是啊,先不讲他了,你们快点吃饭,早点休息吧!”
月夜如勾,寒鸦栖树,萧峰和周芷若两人坐在袁大娘安排的房间前的台阶上,萧峰道:“芷若,你平时不是挺喜欢看这些新奇玩意的,适才怎么一言不发?”
周芷若皱眉道:“萧大哥,那人很怪,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萧峰道:“其实我早也察觉那人呼吸悠长,内力深厚。难道是装疯卖傻?”
周芷若道:“是吗?我倒没有察觉什么,只是觉得他有些熟悉,但是依袁大娘的话,那人在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了,我跟他也应是素昧平生。”
萧峰道:“也许是我们多想了,他如果是装疯,如何能装二十多年?况且呆在这酒楼里,又图些什么呢?”周芷若道:“但愿如此吧!”
周芷若想了许久,都苦无思绪。萧峰道:“好了,芷若,别多想了,凭咱们的武功,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周芷若微微一笑,心想:有萧大哥在,我还怕什么。
早上,太阳初升,袁小红来找萧峰和周芷若吃早饭。饭桌上,众人都在,袁小红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盘子,道:“你们看,这就是师父刻的豆腐。”木婉清急道:“快给我看看。”说着就将盘子一把夺去。
木婉清看着盘子里的豆腐,忍不住惊叹:“我从未见过有人在豆腐上将这图案雕刻地如此栩栩如生!”周芷若也凑上去看,她看见豆腐时,心里猛地一跳,道:“这这……”萧峰道:“芷若,你怎么啦?”
周芷若从腰间解下玉佩递给萧峰,萧峰看见玉佩时,道:“怎么会这样?这豆腐上所刻图案竟与玉佩上的全无分别。”众人听了这话,也看向周芷若的玉佩,只见玉佩上所刻的飞天真的和豆腐上一模一样。
木婉清道:“难道这天底下的飞天都长了一个样子?”袁小红摇了摇头,道:“就算图案相似,也不可能完全一样。”萧峰道:“许是他也有这个玉佩?”
周芷若道:“李师伯说这玉佩天底下只有两个,他又怎么会有?”袁大娘道:“我去把那个疯子找出来问问。”那人走了出来,依然坐在桌子前,旁若无人地刻着右手的萝卜。
周芷若将玉佩放在那人面前,道:“前辈,你可见过这个玉佩?为何你刻出的图案和这玉佩全然一致?”周芷若猜测那人来历不小,是以说话带着敬意。那人浑然没有听到周芷若的话语,仍然自顾自地刻着。
萧峰适才一直观察着那人的表情,心想:这人听到芷若所说,又看见了这个玉佩,可是脸色眼神完全没有变化,不似作伪,难道是真的疯了?
袁小红着急道:“师父,你快看看,想一想,说不定你就好了!”那人目光呆滞,没有任何反应。
袁大娘道:“跟一个疯子好好说话有什么用?”说完,右手一把夺过那人手里的萝卜。那人猝不及防,见萝卜被夺走,反手一扣,袁大娘登时感到整个萝卜像涂了油,周身光滑,自己居然握不住,轻轻松松地又被那人拿了过去。
袁大娘道:“咦,这疯子还会武功。”周芷若恍然大悟,又惊诧无比道:“你你……你是叫陈恒宇吗?“那人仍然一言不发,袁小红问道:“周姑娘,你认识他?”
周芷若道:”怪不得我一直看他这么熟悉,原来他使的是本门武功。他雕刻的手法分明是从人间世剑法中演化而来,而他刚刚从袁大娘手中拿过萝卜的手法就是‘手拂西风’。”萧峰道:“没想到他竟然是芷若的师伯。”
周芷若向众人讲述了陈恒宇的生平,众人听完都是感慨万千。木婉清道:“按照你的说法,你的师伯现在应该七十多了,可是他完全不像是老头子,倒是像个四十岁的汉子。”周芷若道:“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师伯,只有将他送去青云峰,让师父看一看。”
袁小红道:“周姑娘,既然他是你的师伯,那你的师父可有办法治好他吗?”周芷若道:“我也不知,但是天下名医甚多,总能治好他的。”
萧峰和周芷若立即启程准备将那人送去青云峰,袁小红对那人颇为不舍,他从小就跟着那人学习雕刻,早已生出深厚的感情。袁小红道:“周姑娘,不管事情结果怎样,你带个信给我。如果他不是你的师伯,还将他送到酒楼里来吧!萧大哥,你有时间也来酒楼,兄弟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