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之因缘际会》欢乐英雄

26、情关难破

　　鸠摩智趁着讲经之时，趁机暗算段誉。见段誉受伤，周芷若和李清露将他送到乔三槐的木屋疗伤。

　　李清露道：“段大哥受了重伤，我去熬点鸡汤给他。”周芷若心想：阿清贵为西夏公主，想来平时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道：“我去吧，你在这里照顾段公子吧！”

　　周芷若出门将养着的鸡剥皮洗净，放在锅里熬制。周芷若走进内房，看见李清露面色担心地望着段誉，安慰道：“阿清，段公子受伤不重，不久就会好了。”

　　李清露道：“等他好了，我就走了。”她虽这么说，但仍然依依不舍地看着段誉。周芷若道：“为什么？段公子对你不好吗？”李清露道：“好是好，但他对王姑娘也好，对周姐姐也好！”

　　周芷若心中不忍：她本是公主，却为了段公子漂泊江湖，实在是不易，道：“我们都不可能与他一起，他最终不还是娶你！”

　　李清露道：“我已经带信给父王，让他为我张贴皇榜，招收驸马。”周芷若道：“你喜欢他，为何还要嫁给别人？”

　　李清露突然流下眼泪，道：“难道我真是这么不值得他珍贵吗？我都想清楚了，世上好男儿多得是，我怎么会找不到我喜欢的。如果我嫁给了他，他是大理皇上，册立妃嫔，数不胜数，但如果我在西夏找到驸马，那个人会碍于我公主的身份，对我好上万分，就算对我不好，我也可以再去找我喜欢的人当丈夫。”

　　周芷若深觉她的话语大为不妥，但不知如何反驳，道：“段公子知道你是西夏公主吗？”

　　李清露道：“他并不知道，他如果真真正正地在意过我，只要稍微想想就会知道我的身份了，可是他连想都不愿意想。但是他要是因为我是西夏公主就喜欢我，我反而就不喜欢他了。”

　　李清露摘下面纱，周芷若大惊，只见她明眸皓齿，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雍容华贵，气质高雅，虽不似王语嫣般温柔，但姿色却不输于她。

　　周芷若道：“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段公子如果看到你如此美丽，定会爱上你的。”

　　李清露摇摇头道：“如果他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又或是我的相貌而喜欢我，那他和那些百般讨好我的人有何区别。”

　　周芷若道：“哪有男人不喜欢美色的，坐怀不乱的也只有柳下惠而已。”李清露道：“我不信，世上总有一个人是真心对我好的。周姐姐，那你觉得萧大哥也是因为你的相貌才喜欢你吗？”

　　周芷若微笑道：“我不知道，但是就算我不是长这样，我相信萧大哥也会好好待我的。”

　　李清露道：“周姐姐，段公子就麻烦你好好照顾了，我走了。”周芷若心中不舍，劝了她好几次，但是李清露执意要走，周芷若只得道了句珍重，任李清露走了。

　　周芷若回到房间里，段誉还沉沉得睡着，忽听得门外有脚步声，原来是萧峰一行人回来了。

　　钟灵担心段誉伤势，问道：“周姐姐，段大哥的伤势怎么样？”周芷若道：“无碍，休息几天就好了。”

　　虚竹拿出几粒九转熊蛇丸，道：“这是疗伤灵药，快给三弟服下吧！”钟灵接过药丸，小心翼翼地放进段誉嘴里。

　　周芷若对萧峰道：“萧大哥，萧老前辈真的出家了？”萧峰叹道：“是啊，爹已经大彻大悟，忘记了所有仇恨，也不想再见我了。”虚竹道：“大哥不必忧心，做和尚很好。”

　　钟灵道：“你是要再回去当和尚吗？”虚竹急忙摇手道：“不不不，现在我有了牵挂的事物，过得快活无比，不想出家了。”

　　周芷若道：“人活一世，哪能没有牵挂，要真是无牵无挂，活着也没意思了。”虚竹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纵然人世有爱，才显得美好，但爱也是包袱。”

　　钟灵道：“不要再扯什么佛语啦！”萧峰对虚竹道：“二弟，可惜酒坛打碎了，否则我和你喝一杯甚好。”

　　周芷若道：“我下山去买好了，灵儿，等锅里的鸡汤熬好了，你乘一碗喂给段公子。” 钟灵道：“周姐姐，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段大哥的。”

　　适才在藏经阁之时，周芷若说要与萧峰同死，萧峰心中充满甜蜜，一刻也不愿意与她分开，道：“芷若，我和你同去吧，多买点酒回来！”周芷若就和萧峰下山买酒去了。

　　两人并肩走在下山的路上，萧峰道：“怎么不见那位阿清姑娘啊？”周芷若叹道：“她回家去了，因为段公子不喜欢她。”萧峰道：“我看三弟对阿清姑娘挺好的啊。”

　　周芷若道：“但不是那种好！”周芷若猛地又想起张无忌所说的又敬又怕和又爱又恨，道：“萧大哥，你对我是又爱又恨还是又敬又怕？”萧峰笑道：“我恨你做什么？”

　　周芷若道：“那你就是怕我喽！”萧峰道：“刚刚二弟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我爱一个人，自然敬重她，这是敬；怕我让她不开心，她离开我，所以什么都由着她，这是怕。”周芷若听他这么说，芳心窃喜，嗔道：“小师傅说的才不是这个意思呢！”

　　周芷若和萧峰买完酒上山，已然接近傍晚。周芷若和钟灵在忙着做菜烧饭，萧峰和虚竹就坐在桌子旁对饮，虚竹道：“灵儿，周姑娘，你们也快来吃饭吧！”钟灵和周芷若将菜放在桌子上，也坐了下来。

　　萧峰见虚竹饮酒豪爽，心中更起亲近之心，道：“来，二弟咱们再喝一杯！”但其实虚竹酒量不如萧峰，全靠内力支撑，已然醉倒，道：“周姑娘，我敬你一杯，谢谢你照顾灵儿。”

　　周芷若有些为难，她酒量实在差得不行，萧峰朝她微笑道：“你喝吧，有我在呢！”周芷若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虚竹又道：“萧大哥，来，我们再喝！”钟灵对虚竹道：“你已经喝醉啦！”虚竹道：“哪有啊！”刚说完，他就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钟灵不停地晃动虚竹，道：“你怎么啦？快醒醒！”萧峰笑道：“钟姑娘，你别摇了，二弟是喝醉了。”萧峰将虚竹搬回房间就睡了，而钟灵和周芷若躺在里屋，钟灵唧唧喳喳地讲个不停，周芷若就在这里静静地听着。

　　钟灵道：“周姐姐，如果我们也像阿清一样，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们，你会该怎么办呢？”周芷若想了想，道：“我以前就有个喜欢的人，他也不喜欢我，不，应该是喜欢的不止我一个吧！”

　　钟灵道：“如果木姐姐遇到这样的事，她会一剑杀了那个男人；如果是阿清，她就会回去，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如果是王姑娘，她定是凄婉欲绝。”周芷若心想：如果是赵敏，就偏要勉强了。

　　钟灵道：“如果是我，我还是会希望我喜欢的人能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生活着。”

　　周芷若道：“我一直放不下那个我喜欢的人，但是我想通了，我放不下的根本不是他，而是那个过去的我，我以前的生活都是他，他是我生命的亮点，如果放下他，我就变成了空壳。但就算这样，我也要忘记他。高僧和我说，不放不住，方可久持心念，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就是在告诉我，只有放下以前的事，我才能向前走，从今往后，我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

　　钟灵道：“那是因为你喜欢上了萧大哥，我喜欢虚竹之后，我才知道，心变了，人就完全都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周芷若笑道：“好了好了，赶紧睡觉吧！”

　　第二天早晨，段誉终于醒了，钟灵走到床前，道：“段大哥，你醒啦！我们好担心你。”段誉微笑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吗？”

　　萧峰道：“三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段誉窘道：“挺好的，就是肚子有些饿。”周芷若道：“我去给你做点粥吧！”段誉道：“有劳了，周姑娘。”周芷若当即转身进入厨房。

　　段誉转头环顾四周，却发现少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想问但还是止住了。段誉欲言又止的表情落入了众人的眼里，虚竹道：“三弟，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钟灵道：“他是想问阿清在哪里呢！我们偏不告诉你。”段誉道：“阿清怎么啦？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萧峰见段誉焦急，安慰道：“三弟，你放心，阿清姑娘没事。”

　　钟灵道：“是没什么事，只是回家和别人成亲了。”

　　段誉惊道：“什么？”周芷若端着粥碗进来，递给段誉，道：“段公子，将这碗粥给喝了吧！”

　　段誉接过粥碗，心不在焉地喝起了粥。

　　有人说过，女人就是你爱她，她不爱你；你不爱她，她又爱你。男人又何尝不是这个样子？

　　段誉一整天都失魂落魄，他心中不明白，阿清明明是喜欢自己的，怎么又会突然离去？回想起与阿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柔软的话语昨日还在自己耳畔，水灵灵的眼睛还望着自己，今日她却不在自己身边了，突然发觉自己似乎对她也并非全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