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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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一天的紧张工作之后，金胜诺坐在办公桌前，把一堆文件整理好放在右手边。末了，他一下子靠在椅背上，右手抬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非常疲惫。
办公室门被敲响，金胜诺道：“进。”
看到是管家，金胜诺有些吃惊问：“怎么了？”
管家有些为难的开口：“少爷……失踪了。”
金胜诺一下子站起，转椅滑倒后方：“什么时候的事？”
“少爷今早回来说要我给他订张去S市的机票，然后自己去房间睡会儿，没想到他很快就起来急急匆匆的开车出去了，然后快到时间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发现怎么都联络不上。”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想先找找，没想到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
金胜诺跺了几步，终于，他沉下气来说：“继续找，联系少卿，让他低调些。”
管家点头走后，金胜诺终于忍不住的顺手抓住转椅一把向窗户摔了过去！钢化玻璃窗没有碎，椅子因为冲击力而弹了下来。
金胜诺刹那间像是没力气似得靠着墙壁，先是股市差点崩盘，高度神经紧绷，现在自己儿子居然失踪，金胜诺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天要塌了，自己扛都扛不住。
猛地，金胜诺再次联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股市崩盘，MK幕后的荣少如，柯溱失踪，接着小浩失踪……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卡在他喉咙里。
手机铃声响起，他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后接了电话。
“喂？”
“胜诺。”
一听到这个声音，金胜诺的神经再次绷紧起来：“小浩，柯溱，都在你那儿对吧？”
另一边，荣少如很坐在豪华别墅的后院里，身旁并无保镖，他慢悠悠的倒了一杯香槟，押了一口才道：“很聪明。我的小胜诺长大了。”
听到小胜诺三个字，一股呕吐感从胃部翻涌而上，金胜诺强压住这种感觉，他道：“二十年前，你亲手放开的我，说我一无所有给不了你要的。大学在一起四年的感情，加上在法国读研的那几年，就算老子饿死了也他妈把你喂的饱饱的，可你干什么了？跟雅若上床，把雅若肚子搞大，前一天跪着求我原谅，后一天给我一把掌叫我滚。”
金胜诺慢慢的叙述着，这些回忆就像一道从未好过的伤疤，一直在断断续续的流着血，也许复合过，但是他总会犯贱的再去挖开来，鲜红的血再次流出。
当再次揭开这道伤疤时，金胜诺从未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开口说出来，面对着这一辈子曾经让自己把自尊踩在脚底下的人，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
电话那头一直很安静，金胜诺继续：“我滚了，你得到你想要的了，这几十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现在你回来，花大功夫来摧垮我。”
金胜诺止住了话头，对面一片寂静让他感到与当年一样的心情，那是无尽头的，来自内心的，不知为何的恐惧。
但是他选择把话说完。
不，应该是把自己所压在心底烂了几万遍的话给说出来：
“你到底想要什么？”
听到这句话时，荣少如的嘴角忽然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很真实：
“我要你继续爱我。”
在听到这一句话后，金胜诺久久无言。
电话那头也没有挂的意思，一杯香槟并不多，荣少如却喝得很慢，像是与久别重逢的朋友闲聊般，他道：“我带了好几瓶法国香槟园产的正宗Champagne，我记得你很喜欢喝……”
“不可能。”
简短的三个字打断了荣少如的话，金胜诺斩钉截铁地再一次说道：“继续爱你，不可能。”
荣少如愉快的心情在这三个字出口后彻底消散，阴郁染上了他的眼眸，他道：“金胜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荣少如，你让我作呕。”
金胜诺挂了电话。
感觉到自己大腿上的头动了一下，金小浩低头，看见柯溱微微睁开双眼，问：“醒了？”柯溱薄薄的嘴唇微勾起，道：“嗯。”说罢便想要坐起来，金小浩手用力把他按住，道：“你多休息会儿。”
柯溱也没再动了。
金小浩看他苍白无血色的脸，心里就不住泛酸，道：“为什么不选择把一切告诉我呢？”其实在视频里他已经看到了柯溱的回答，但他就是止不住的想问。
柯溱仍然笑着，他的眼神里是熟悉的温柔：“什么都不知道是最幸福的，我不想让你有这个担子。”
“你不够信任我，不相信我能处理好情绪。”
柯溱无奈的摇摇头，他的语速很慢：“我相信你，用我的一切相信你。”
“那你为什么……”
“小浩，我想让你快乐，没有任何负担，愧疚的活着。”
“傻子……”
柯溱看着他，他伸出手握住金小浩的，修长的五指穿过对方的五指间，最后相扣：“嗯，我是，只为你傻。”
一听到这句话，金小浩忍不住的笑了。他紧了紧相扣的十指，唇角微弯：“I’m sorry,for what i’ve said before.”（我很抱歉之前说了那些话。）
“I don’t blame you.”（不怪你）
金小浩的视线一直放在自己与柯溱相扣的十指上。
他还是问了：“关于我妈妈，许筱璃的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那天来找你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很眼熟，再然后，她来过我家。看见她跟荣少如说话，内容我并没有听清楚，不过联想到后来，自然而然也就想通了”柯溱与金小浩的视线摆在同一地方，“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真的为你挡了那枚子弹。”
金小浩默不作声。
柯溱的眼眸微转，目光落在了金小浩的脸上：“小浩，看着我。”
金小浩闻言看向了柯溱。
他们眼对这眼，柯溱认真地说：
“怀孕九个月，你与许筱璃一体生活了九个月，她感受到你在自己的身体里每一天的变化。再接下来的十八年里，她哺乳你，为你做饭，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
“我相信，没有哪个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
“why are you so sure.”（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那天我来找你，她的注意力从来都在你身上，吃饭的时候还为你擦去嘴角的饭粒，每一个动作，都是作为一个母亲做出的。”
“那她为什么……要，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不得已的苦衷吧。”
柯溱说了这么一句话，金小浩抬起左手，细细摩挲着柯溱的脸颊，他道：“给我一点时间。”
“我看见了我爸抽屉里的一张照片。”
金小浩突然说。
“是跟你爸的合照。”
柯溱垂下了眼睑。他道：“You need time.”（你需要时间。）
金小浩点了点头，继续道：“那张照片上，他们看起来真的很幸福。但是，却为我所不容。”
柯溱侧过头，轻轻吻了一下金小浩的手心，道：“Everything is gonna be fine.all you need is time.”（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只是需要时间。）
金小浩听他讲了这句话以后整颗心好像都被安抚了，他静静的靠着墙壁，感受彼此呼吸的频率。
而柯溱也不再说话。
这种默契，已经无形的存在于他们中间，也只有他们两个懂这无声的沉默代表着什么。
其实他们相爱的时间并不久，应该是很短。
但可以感觉到其中的细水长流。
遇见了对的人，便是这样的感觉罢。
金小浩用指腹轻轻摩挲柯溱的碎发，想着。
这就是他遇见的，对的人。
另一间房里，荣少如对着液晶电视里的那两人相依相偎的模样，思绪就不自觉的飘到很远，仿佛周围还是大学里简单干净的寝室，而那个人坐在窗沿抱着吉他，对他唱着情歌。
阳光从他的身后穿透过来，他的手指在琴弦上一拨就是一串好听的和弦。
金胜诺在校园里是校草，帅气阳光大男子主义，很受女生的青睐。
荣少如静静的想着，脑海里金胜诺抱着吉他唱着情歌告白的那个下午，那样帅气阳光的模样，竟然没有随着时间的遗失模糊。
反而，愈加清晰。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准备一艘大型游艇。”
挂了电话后，荣少如关了电视，眼前对他来说异常刺眼的两个人立刻消失不见了。他倒了一杯威士忌，轻晃着酒杯。
“胜诺，我们好好玩一把。”
他将烈酒一饮而尽。
最后，他松开手，酒杯从手中坠落，摔碎在地。
“我要他们像我们一样，到最后，支离破碎。”
莫宇泽已经好几天没见到金小浩了，打电话也不接，他忍不住就开车去威廉，还横冲直撞的直接撞进了金胜诺的办公室，李岩拦都拦不住。
金胜诺撩起眼皮，看到一脸猴急的莫宇泽，直接又把眼皮撂下，问：“莫公子有事？”
莫宇泽是个开门见山的急性子，他也没关金胜诺太过冷淡的态度，他就问：“小浩呢？金叔。”
听到他问这个金胜诺着实冷笑一声，他索性放下手中的文件，背往后一靠，反问站在他眼前一脸着急的莫公子：“小浩？你爸比我清楚。去问他吧。”
莫宇泽听到他这别有深意的话语更着急了，刚想问金胜诺却一摆手：“李岩，送客。”被撵回自己车上的莫宇泽想也没想的就到了MK总部。
莫天仁的办公室是两间连在一起的，有两扇门可以进，莫宇泽并没有从正门进去，他穿过另一间休息室，正想打开中间那道隔门时，居然听见了莫天仁正在很大声的与人争吵，他停住动作，把门稍微往回掩了一些。
“你疯了？！把小浩和柯溱关起来？！这是绑架你知道吗？！这里是中国，不是法国，不是能让你尽情随便乱来的地方！”
而被吼的人一点也不恼，也不着急，他径自点了一根雪茄，道：“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MK不是蒸蒸日上？不应该感谢我吗？”
莫天仁冷笑一声：“感谢？这只是你用来报复他的一种方式，有什么感谢可言？！”
荣少如抬眼，他慢悠悠的腾出一句话：“这才不是什么报复他，要报复的重点对象是他儿子，但是似乎你儿子吸引不到金小浩啊，这勾引男人的本事，还真不如柯溱。”
莫天仁不想再跟他多说：“你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来跟我闲聊吧。”
荣少如刚想开口，隔门被人忽然打开，几乎是一脚踹开的。
莫宇泽怒气冲冲二话不说就走过来一把拎起荣少如的衣领，没头没脑的就大声问：“你把小浩关哪儿了？！”
荣少如的眉头皱了皱，他抬手握住莫宇泽的手腕毫不费力的就把他给扯下，道：“怎么连点礼貌都没有？”
莫天仁：“宇泽，你先出去。”
“我想知道小浩在哪儿！”
荣少如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里：“在我这儿啊。”
股市的没有渐渐好转，亏空简直像一个黑洞一样把投入的金钱全部吸走，金胜诺叹了口气。门再次被打开时他的心情显然是恶劣到极致的，正准备赶人时眼前的莫公子着急道：“我见到抓小浩的人了！他说三天后老地方见。让我把话转给你！”
金胜诺因为这一句话陷入了沉思。
老地方？这个老地方在哪儿？
一幅画面蓦地闪了过去，金胜诺一颗心直直坠入谷底，听不见声音。
那片海。
大学总是一起去看日出的地方。
荣少如……到底想玩到什么样子？
金胜诺只用了三十秒的时间镇静了自己的心情，他对着眼前异常着急的莫宇泽道：“我知道了。”
“你不采取什么行动？！”
金胜诺只是淡淡道：“金小浩是我儿子，我一定会保全他。”
这话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金小浩不是别人，是他金胜诺唯一的儿子，金家的继承人，金胜诺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救。你莫宇泽是一个外人，事情不用多管了。
莫宇泽当然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他道：“金叔，我喜欢小浩，真的喜欢。”
听到这么句话金胜诺只是挑了挑眉毛，并没有过多的面部表情。
“可惜小浩心里没你。走吧，以后当对兄弟，事业上的合作伙伴，你们绝对是完美的搭档。”
七年之后的莫宇泽回想起金胜诺这句话时，觉得说的一点都没错。
彼此太过相似，他们根本不能融合。
但是就他现在而言，莫宇泽是非常失落与伤心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