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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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浩捧着一堆艺人资料放到柯溱办公桌前，他很头疼的说：“这是我筛选过后人选，始终挑不出最满意的，你看看吧。”
柯溱随意扫了一眼，皱眉：“没有合适的。”
金小浩坐下：“你也是这么觉得？我研究了一个早上，即使最后这批人，我也只是勉强觉得可以。”
柯溱突然问：“你怎么去理解这个角色？”
金小浩想起这首歌的歌词，脑中又浮现出柯溱那天在练歌房中的模样，他随口而出：
“十七岁的年纪，最美好的时光，情窦初开的年龄，少年懵懂青涩的感情，对女生悄悄萌生的喜欢……怎么了？”
看到柯溱嘴角浮现的笑意他有些不解。
“你对这首歌的理解很好。”
金小浩有些受宠若惊，柯溱很少夸奖人。
“真的？”
柯溱眼神认真的点头：“所以我找到了MV的男主角合适人选。”
“嗯？谁？”
“你。”
半晌寂静。
金小浩心里狂奔过一万只草泥马。
“柯溱……你脑抽了？”
柯溱蹙眉：“为什么这么说？”
“我什么都没有演过，也没有拍戏的经验，你让我去担演这个角色……根本就是在玩我啊。”
柯溱倏然间缓和了脸色，他站起来走到金小浩面前，半靠在办公桌旁，长腿轻轻碰着他的小腿，柔声道：“我教你。”
“……”
金小浩拿到剧本看到那些描写的画面和要需要表达的情感，就倍感头痛。
看到上面红色的小字，标出需要注意的地方，字体一如既往的清秀好看。
他心里一暖。
手机铃声响起，他接了起来。
“喂？”
“20号你爹我的生日，记不记得了？”
连忙看了下日历，金小浩支支吾吾地说：“记得……”
“嗯，20号晚上8点，自己家的游艇还记得在哪吧？”
“必须！”
“顺便通知声肖涵那臭小子，还有柯溱啊。挂了。”
“拜……爸”金小浩抓了抓头发，有些头痛的自己该买什么礼物，还有那时候肯定是上流社会的聚集地，还要纠结穿什么。
校园里，拍摄现场。
四月天，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校园操场很大，塑胶跑道似乎还是新铺的，整个操场都弥漫着淡淡塑料的味道。
所有人看到这一切，都不禁纷纷停下环顾这熟悉的场景。
初恋，高考，死党，一切一切的回忆都在那三年里，痛苦又美好的三年里。
中间的足球场地已经长出了小草。
春风轻轻撩过，细小的草尖微微晃动，金黄色的阳光温柔抚过每一处地方。
他挎着单肩包走了出来。
普通的白色衬衫，袖子卷起，露出半只结实的手臂。
另一只手插进裤袋，略长的衬衫一边蜷起。
深蓝色牛仔裤，黑色小领带，白色的板鞋，清爽的斜刘海短发，薄削耳垂上的耳钻熠熠生辉。
嘴角噙起一抹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他的模样，俊朗而青春。
柯溱看到向自己走来的少年，怔住了。
碧空如洗。
浅浅的白云分散着。
金小浩走到柯溱面前，他晃了晃手，柯溱回过神来。
“我帅吧。”
“嗯，帅。”
眼前大男孩的笑容就如湛蓝天空一般纯净，没有丝毫杂质。
柯溱有些控制不住的抚上他的脸，嘴里轻轻呢喃着：“小浩……”
金小浩没有动。
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轻轻握住自己脸庞的手，把那只手贴近自己的脸。
“嗯？”
柯溱像是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抽回被金小浩握住的手，转身，有些僵硬道：“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
掌心碰触的手如同一块温玉般细腻的感觉没有了，金小浩有些失落的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插回裤袋，耸了耸肩装似无所谓道：“没事。”
“嗯，我去换衣服。”
金小浩点点头：“嗯。”
他坐到树底下开始翻剧本，柯溱是导演。其实剧情很简单很青涩。
春风暖暖，带着一股花的清香。
金小浩背靠着粗大的树干，翻过一页一页的纸张，手腕上戴着一条款式非常普通的手链。
一双同样的白色板鞋出现在他的视野。
金小浩抬头。
同样的牛仔裤，同样的衬衫，柯溱的领带打的很整齐。
第一次看到他穿的这么青涩站在自己面前，金小浩一下子就反应不过来了。
柯溱笑了一下，道：“起来吧，开拍了，你可是主角。”
担演MV 的女主是威廉今年力捧的新生代女星丽娜，走的可爱纯美路线。
金小浩看到衬衫格子短裙的丽娜，她只画了底妆，很清纯的样子。
丽娜走过去甜甜的笑了下，金小浩比她高一个头。
正式开拍。
说不紧张是假的，金小浩走到Mark上，整了整衣服，深呼吸了口气。
大家都已经就位。
第一场戏很简单。
女生撩起一边的头发，露出侧脸。
他站在窗外，静静凝视着女生。
看到丽娜撩起头发时露出侧脸的样子，他的脑中又浮现柯溱在阳光下的侧脸。
阳光透过窗户，秀发在干净的作业本上撒下细碎的影子。
耳钻的切割面很多，在阳光下闪耀着。
女生似乎是遇到了难题，轻轻咬着笔头，露出为难的模样。
他微勾起嘴角。
柯溱看着他，对旁边的人说：“给他的侧脸来一个特写。”
金小浩演绎天赋很好，第一个场景没有NG，第二场NG两次便过了。
第三场也是最重要的一场。
对所喜欢的人流露出来的眼神金小浩无论怎样都演不出来。柯溱把他拉到一旁。
金小浩很挫败的说：“我……嗯？”
柯溱食指轻触嘴唇，示意他不要说话。
“闭上眼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照做了。
“想象一幅画面。一副完美的画面。”
柯溱的声音环绕在耳边。
“然后把最喜欢的人，融到这个画面里。”
脑海中只浮现了一幅画面。
那天下午，阳光很充足，柯溱弹钢琴的模样。
“那个人看到你。”
他们眼神相触，彼此的眼中都是令人流连的温柔。
“睁开眼睛。”
金小浩睁开眼睛，看到柯溱的眼睛，他眼尾处眼睫相接。
是与脑海中，一模一样的眼神，与那天下午，完全相同的温柔。
一副画面闪现过脑海，同时一阵剧痛钻到大脑，像一个钻子直直往大脑里打转。他捂住头大叫了起来。
柯溱扶住他，大声的问：“小浩？！！小浩？！！你怎么了？！！”
整个人倒下，柯溱迅速的抱住他，金小浩在靠在他身前捂住头身体不停蜷缩。
头上冷汗涔涔流下，染湿了刘海。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柯溱的脸时近时远。
“……柯溱——”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柯溱朝周围大吼：“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白色大理石地板，刺鼻的消毒水味。
病房门打开，柯溱立即站起来。
医生拿下口罩，神色有些凝重：“他曾经脑部受过伤？”
柯溱点头：“一个月前被摩托车撞倒时撞到了后脑。”
“这算是新伤，脑CT出来后，显示大脑中有手术痕迹，时间应该是在几年前，他动过脑部手术。”
黑色瞳孔骤然紧缩。
柯溱低头，透过玻璃看向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他大概什么时候会醒？”
“两个小时后吧，没什么大碍，只不过他现在需要休息，尽量别去问他想起了什么。”
医生转身，柯溱再次问：“有没有让他想回忆起的办法？”
“如果他能挺过大脑的剧痛，一般回忆只要闪现过画面就会让人痛的晕厥过去。如果他能坚持的挺下来……”
金胜诺焦急的走来，他看到柯溱站在那里，加快了脚步，走到病房前，看到玻璃窗内的金小浩，他刚想开门一只手按住他的手。
“他需要休息。金总。”
金胜诺顿了顿，收回自己的手，这才问：“医生怎么说？”
“他失忆过，今天有事物对他造成了影响，大脑受到刺激之后晕厥。”
金胜诺没有动。
柯溱看向金胜诺，眼神很平静。
“柯溱”金胜诺仍然维持着看自己儿子的姿势，他打断了柯溱，“你先回去，我留在这里陪小浩。”
“……”
金胜诺侧头看见柯溱还是站在那，他低了低头，带着非常疲倦的声音道：“给我和自己儿子一点私人空间。回去。”
听到这句充满疲倦的话语，柯溱低垂了眼眸，点了点头，再往里面望了一眼。
“走了。”
金胜诺松了松领带，脱下西装外套，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
“先生，你可以进去看他了。”护士走过来对他说。
金胜诺打开房门，坐在金小浩床边。
他看到四周的医疗仪器，一股恐惧感从心里突然蔓延开来。
床上的金小浩闭着眼，呼吸很均匀，眉头却皱在一起。
金胜诺用食指轻轻按压着他的眉心，金小浩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看到儿子仍旧俊朗的脸孔，他的思绪飘回很久以前。
春天的法国很美，充满薰衣草香味的普罗旺斯很浪漫。他看向自己身旁的人，依旧是以前熟悉的面孔，只是彼此笑起来眼角都有了纹路。
“你的妻子很可爱。”
金胜诺微眯着眼看着阳光下的他，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痞气：“你的老婆很漂亮。”
“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了么？”
“还没，等生下来再决定吧，倒是你的，想好没？”
他抬起头，尖细的下巴微微扬起：“嗯，想好了，荣诺晨。”
金胜诺愣住。
四月的风很温暖，薰衣草的芬芳漫山遍野，他看向眼前的人，就好像三年前的那个傍晚，他还是与自己相爱着。
手中握的手动了下，金胜诺回过神来，他看向床上的人。
金小浩只是动了一下，并没有醒过来。金胜诺把他的手塞进杯子里，掖好被子。
金小浩，这么简单又有些幼稚的名字。
璃儿那时候紧握着自己的手，脸蛋还是很可爱的模样：“小浩一定要像他的名字一样，活得简单快乐幼稚没有烦恼，金胜诺先生，你一定保护好我们的儿子。”
他有些好笑的损道：“这么俗的名字，说出去也没气势。”
“因为，我希望他简简单单的活着，没有负担，没有压力，没有……咳咳——”
他轻抚着璃儿的背，手有些颤抖，带着点责怪的说：“少说话臭婆娘。”
“总之，你要照顾好他。”
他把她搂紧怀里，眼泪不自觉就这么掉了下来，他止住自己的哽咽，微笑答应说：“好。”
这个女人，是他这一生唯一的亏欠。遗憾。
至于那个人……他一辈子再也不想见到。
一个星期后
夜晚。
繁星缀空，豪华游艇边上点缀的灯光倒映在海里，点点光晕。
金小浩坐在二楼的包厢，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柯溱坐在一旁，看到他在玩杯子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就勾了起来，金小浩侧头刚好看见他笑的模样。
“笑什么？”
柯溱握住手咳了咳，道“没什么。西装还合身么？”
金小浩整个身子都侧了过来，他问：“你给我买的？”
柯溱被这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他道：“嗯……”
金小浩的嘴巴可以咧到耳边了。
“我说怎么会有人上门送西装，原来是……”
金胜诺走了进来，他止住话头，起身道：“爸。”
“嗯。”金胜诺点点头，侧过身，让身后的人先进来，“莫总请。”
MK老总，西装革履，与金胜诺相似的年纪，身材有些发福，但还是撑得起西装。
金小浩礼貌点头微笑，心里开始纳闷。
扎眼的金毛，穿着深紫色的西装走进来的时候，金小浩额头上倏然暴起一根青筋。
两眼对视。
瞬间，火光四射。
挽着金毛的一位看起来只有十八岁上下的女生穿着白色抹胸连衣短裙，闪钻高跟鞋，巧克力齐刘海长发披散在肩侧。非常甜美乖巧的样子，简称——萝莉。
入座以后，莫宇泽看到金小浩身边的柯溱，就不禁挑眉挑衅：“威廉与MK联姻的晚餐，柯先生，貌似是外人？。”
听到联姻两个字金小浩睁大眼睛，他看到对面正在打量着自己的小萝莉，原来就是MK莫天仁掌上千金莫千雪。
瞬间明白了这顿晚餐的意义，他偷瞄了一眼旁边的柯溱。
头皮开始发麻。
柯溱脸上没多大表情，他喝了一口红酒：“身为威廉最大股东之一，我想我有权利了解威廉将要与联姻集团的情况如何。”
莫宇泽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笑道：“不愧是柯先生。”
金胜诺打了个响指：“上菜吧。”
丰盛的晚餐，金小浩拿着刀叉怎么也下不了口。莫宇泽看到他的模样轻轻嘲笑道：“怎么不吃啊，该不是……你不会用刀叉吧？”
“闭嘴！”
莫宇泽瞬间眨了无数次眼，他火气上涌：“你TM不知道好好说话？”
金小浩刚想回话，却听见金胜诺很愉悦的问柯溱：“柯溱，莫家千金，不错吧？”
转头看向柯溱，他的晚餐几乎也没动过。
柯溱点点头，微笑说：“嗯，门当户对。By the way,莫小姐很漂亮。”
莫天仁举杯向柯溱示意：“不愧是柯天王。”
莫千雪甜甜的笑了起来，还羞涩的朝金小浩望了一眼。
金胜诺拍拍自己儿子道：“怎么也不跟你未来的未婚妻打个招呼？”
金小浩攥紧拳头，柯溱的反应让他的心脏猛然一缩，钝痛从胸腔扩散开来，他抬眼，沉着又冷静：“抱歉，我不能娶。”
金胜诺有些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莫宇泽第一次看到金小浩这么沉静的样子，他不禁有些傻眼，但反应过来立即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我的妹妹是你要就要你不要就可以不要的？你……”
“宇泽！”
莫天仁喝住莫宇泽的话头，他还没继续说下去金小浩就站起身来，微低着头。
“很抱歉，真的不能。先告辞了。”
“小浩……”柯溱也起身，金小浩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金胜诺看着莫天仁的五彩斑斓的脸色，他道：“莫总。”
莫天仁站起身，道：“联姻仍然有效，请金总放心，还有，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休息了。”
金胜诺叹了口气道：“我没管好自己孩子，很抱歉。”
金小浩跑到船头，他脱下西装狠狠甩到地上，海风习习，吹乱他特意打理好的头发。
柯溱走到他身后，开口：“小浩……？怎么了？”
星星很亮，夜里有些凉，金小浩烦躁的一把扯开领带，他没有理柯溱。
柯溱走到他身旁：“为什么不答应？”
金小浩猛然转身面对他。
眼睛居然有些发红。
眼前的人黑色的眸子像一滩浓墨，瞳孔里无比清晰的映出自己的脸，金小浩深呼吸了一口气。
一把抱过柯溱，死死搂住。
柯溱的瞳孔缩了又缩，他怔怔的没有动作。
远处小小的海浪拍击着岸边的岩石，水声一阵阵回响。
“我喜欢你，柯溱。”
无论如何，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喜欢你，无法控制的喜欢，不由自主的喜欢。
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瞬间僵硬，金小浩抱得更紧，一手捂上他的后脑勺，道：“所以我不能结婚。”
暖黄色的灯光洒落在他们两人身上。
甲板上的两道几乎要融为一体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怀里的人半天没有动作，金小浩慢慢松开。
他看见柯溱的眼睛微微发红。
金小浩怔住。
浩瀚穹苍，星光闪烁。
心跳都好像失了节拍。
柯溱像是突然反应过来般，他看到金小浩已经红了的眼睛，拿出纸巾道：“擦擦吧，今天的事，我会当没有发生过。”
金小浩愣住了。
他不甘心的抓住柯溱的手臂：“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慢慢将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推下，柯溱转身：“我会当……没有发生过。”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