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彻心

4、梦境4

　　这个世界是有贵族的。

　　偌大的城市中，满是豪华的庄园，清新的山庄，繁华的商城。路上都是衣着光鲜的贵族，筹光交错间无论是其乐融融还是刀光剑影，都是一派高贵优雅。

　　一辆豪华马车却在城市出入口被拦下了。车的主人自称是城市中住户的贵族老爷，而他车上雕刻的所谓家徽，并不属于这座城市。他似是身着高档西装，然而作为平民的保安并不能识别真假，他只能依照命令行事。
　　后排车帘被掀起，露出一顶华丽精巧的女士弯帽，底下一张美丽精致的脸庞，和层叠繁复的礼裙。看到这位贵族女子，保安便知晓车上众人确实是贵族无疑。高档西装容易仿造到只有贵族们才能分辨，但这坠满花边的礼裙，怕只有有钱有地位的人才能获得了。
　　“父亲，我想我们还是应该多带上几个男仆的，你看[一个男仆]一死，许多烦心事就找上来了。”美丽的女子叹了口气，带着上流社会贵妇人特有的忧愁，将平民视作无物的默然。她转头对着保安说道，“你去问问马索尔·雷曼吧，他或许就在我们的新庄园里帮着置办呢。不然我就很难理解，他为什么都没有抽空知会你们一声……”
　　保安知晓这确实是来自外地的贵族，礼貌的请他们稍坐一番，派人去请示雷曼家族的情况，确认属实后才予以放行。这些事情也不是岗亭第一次处理了，两方人总有一方可以得到永恒的休息。但作为平民，他也只能按照流程行事。

　　入城后，远道而来的贵族老爷就进入庄园休整。而即将嫁人的贵族小姐只稍作梳洗，便气势汹汹的冲到雷曼家族的庄园，大发雷霆。
　　“一个合格的绅士不应该让淑女如此烦恼的。若不是考虑到马索尔的体贴，我怎么会考虑嫁到这么远的地方。”
　　她有着理直气壮的本钱。雷曼家族前一阵因为经营不善，已经在沦为小贵族的边缘。而她，将要带来非常丰厚的嫁妆。也正是因为如此，即使这位[女主]的挑剔难伺候早已闻名遐迩，他们也甘之如饴。毕竟挑剔只是对着平民罢了，伺候不好人的平民，只要换掉就好了。贵族不会在意这些没有感情的机器，平民自己也麻木不仁。
　　马索尔也是位很有风度的绅士，派人换掉了那位保安，又陪着大小姐逛了几座商场，买了些许本地特色的饰品作为赔礼，便让美丽的小姐重新绽放出笑容。

　　等到夕阳西垂，彬彬有礼的绅士也将淑女送回了庄园。[女主]谢绝了马索尔帮忙修缮的好意，“母亲不在的话，就应该由我来打理这座庄园，即使你是我的丈夫也不能来指手画脚。”
　　作为让步，她接受了□□家族馈赠的一对男仆和女仆。“天哪，你可能完全无法想象，我之前的女仆竟然连天蓝色和青绿色都分不清。但因为是母亲留下的女仆，我也不好换掉，只能让她在庄园做些闲事。导致我非要亲自在店里坐阵，盯着他们挑选丝带不可。”她转了一圈，展示着天蓝色的礼服上面层层叠叠的天蓝色花边。
　　马索尔也深知蓝色染料的昂贵，张口便将无数溢美之词送给她的裙子。像每一位绅士一般，称赞着他们并不理解的裙子设计。他相信了[女主]是因为那场火灾受到了刺激，才开始挑剔讲究，而这对他而言无伤大雅。他知晓她嫁过来，只是为了帮助妹妹找到一门好亲事。但就是这一份自己母亲身上没有的责任与担当，让他分外欣赏。他想，她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的，他们未来的庄园也会欣欣向荣的。

　　[女主]不知道她这位年轻贵族的所思所想，她拒绝只是担心庄园还不能见外人。一旦被人发现他们不是真正的贵族，死亡对他们来说可能都是一种奢求。
　　打发新上任的男仆去处理手续，再安排女仆去采买一些时兴的花卉，待到他们都走远了，才推开房门。
　　穿过空荡荡的房间，她深处的房间找到了父亲。此时他并没有钻研各种报刊，反而领着一个平民小女孩说话。
　　“这是你的妹妹，是我的女儿。”父亲如是说。

　　[女主]领走了她新上任的三妹，面对她茫然的眼神，同情却更悲凉。“或许你该庆幸，那个人原本就有三个女儿。”
　　“去找你的二姐吧，她虽然脑子还有些呆，但礼仪都是顶好的。我们……都要感谢她……”
　　她将三妹推进了二姐的房间，自己在门外久久伫立却又不敢进入。
　　唯有二妹，不与他们血脉相连。是二妹与她的母亲使自己一家逃过一死，但她无法保证下她的姓名。原本只是父女二人相依为命，几番波折，与自己休戚与共的人越来越多，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
　　她不知此路是对是错，压上一切，赌上性命，永远的活在谎言当中。稍有行差踏错，牵连到的人不知凡几。但也说来可笑，只有压上这一切后，她才有资格来拥有烦恼，连害怕和内疚都是贵族才能拥有的。现在满口谎言，不能放松的说话？作为平民，别说自由表达了，连自己的思想都不应该有。

　　她在一场盛大的婚礼后将姓氏改为了雷曼。借着自己嫌弃路途繁杂，没有携带太多行礼，婚礼又想要精致繁复的由头，为两位妹妹添置了几身行头。又借着三妹年少贪玩，怕她起什么乱子的借口，没有让她参与到婚礼之中。
　　端庄优雅的二姐，虽然有些脑子呆笨，还有一段被退掉的婚约，但有不少贵族想要一位花瓶妻子。左挑右选后，二姐嫁给了隔壁城市一位花花公子。

　　接连安排好了二妹的母亲和二妹的未来，[女主]也算松下了一口气。往后的日子不可知，但自己已经做到最大的努力了。只要没有什么大事，大家都安全了。
　　唯有新来的三妹，是个定时炸弹。从平民堆里找回来的三妹，乖巧但麻木。她就像每一个平民一样，不觉得平民受到了什么约束，也认为贵族的特权理所当然。虽然接受了自己父亲是贵族的事实，但对于学习贵族礼仪并没有上心。
　　为了防止泄密，[女主]从未将一行人的真实经历告诉她，但在临别之际，她必须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你知道吗？你还有个哥哥，可惜……他至死都不像个贵族……”她温温柔柔的表情，也确实是在嘱托妹妹们照顾好自己的安危。“你最好在二姐的婚礼上有个像样的表现。不然的话，你要知道……”

　　这个世界是只有贵族的

作者有话说

　　背景设定就是 只有贵族算人的世界。女主父亲有点像悲惨世界里的冉阿让，本是平民出身，意外获得了假扮贵族的机会。二姐和她的母亲是贵族的女仆，教会了一家人贵族礼仪与一些支持。他们不断改换地点，找合适的理由换掉+添置男仆女仆，让身份看起来合理，小说里倒也有见这样的情节。
真正的梦境，只有父亲被拦在门外不让进。出门捡到三妹，大姐对她一番教导，中间情节都是填补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