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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明晚我去你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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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开,又关上,室内一片漆黑。
白羽婷坐在这片漆黑之中,她穿着白色的长睡裙,披散着头发,她静静地坐着,月色透过纱窗照在她的身上,给她笼罩上一层淡淡的光辉,从远处看来,她有一种不识人间烟火般的美丽。
她微笑地看着深夜归来的丈夫,温柔地说:“你回来啦?”
梁辰松了松领带,没说话,坐下,整个人靠在了沙发上,那是一种似乎用尽了所有精力的疲惫感,他闭上了眼睛。
白羽婷走过来,白色的裙摆扫过地面,长长的头发带着芬芳,她俯下身子抱着梁辰的头,亲了亲梁辰的嘴唇。
梁辰一动不动。
白羽婷伸出了舌头。
梁辰的嘴巴闭着,没有任何回应。
“梁辰,我爱你。”白羽婷说,“你看看我,好吗?”
梁辰睁开了眼睛,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晦暗难懂,他坐直了身体,微微避开了白羽婷,“我累了,你睡吧。”
他起身,往浴室走去。
白羽婷从身后抱住梁辰,她又说了一次:“我爱你。”
梁辰没有说话。
白羽婷拿起梁辰的手,往自己的长裙里面摸去,软软地叫着:“梁辰、梁辰、梁辰……”
丝绸质地的白色长裙光泽流转,舒展开来,又皱成一团,然后又展开,一次一次,好像被亵渎的仙女一样。
白羽婷开始轻喘。
“够了!”梁辰一个退步,推开了白羽婷。
力道过大,白羽婷被推到在地板上,她的头发乱了,呼吸急促,眼角挂着点点晶莹,大大的白色裙摆好像莲花一样盛开。
白羽婷笑了,从下面仰视着她的男人,她的笑容那么清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迟疑,她慢慢地把裙摆撩起来,然后张|开|来|了那|修|长|的|腿。
梁辰可以看到,她下面什么也没有穿。
她说:“我爱你。”
梁辰闭上了眼睛,“别这样。”
“别怎样?你要我怎样?像司念那样吗?”
“不许你说她!”梁辰的声音高了起来。
“其实都好,只要你喜欢,我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我甚至可以模仿那个狐狸精哦。”白羽婷平常不怎么化妆的,今天,在月色的照耀下,可以看见细细的眼尾,在月光之下,带着点媚色。
“司念不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人可以模仿她。”梁辰说,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我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白羽婷,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对不起。”
门打开,又关上,室内一片漆黑,只剩她自己一个人了。
在洁白的月光之中,白羽婷温柔地笑了。
月升月落,都市的每一个夜晚都在搏动,在那些静静的月色之中,埋葬着多少往事和纠葛。
花洒喷出水花,浴室里面烟雾迷蒙,镜子很快被变得朦朦胧胧,水流从发尖往下流,抚过扬起的脖颈,从胸前落下,小腹,大腿,最后在下水口处旋转,细小的泡沫拥挤着,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一只白皙的手抚过镜面,水珠滴落,一个女孩出现在镜子之中,司念木木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恍惚之间,她的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女孩扎着马尾辫蹦蹦跳跳,夏日的知了叫个不停,阳光简直能把人晒褪一层皮,汗流浃背的女孩回到家,扔了书包,拎开水龙头,头不管不顾地就往那水流底下冲,一边冲还一边唱着歌。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有歌声了呢?
司念围上浴袍,走出浴室,坐在沙发上。
头发还湿着,滴滴答答地掉着水。
手机响了,司念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手机又响了一次,司念看了看上面的人名,眼神一动,按下了接听键。
司念听着手机那头,那人的声音,眼泪流了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司念把头埋在膝盖上面,用手环抱着自己,无声地哭泣。
手机的铃声飘荡在室内,让人的神经紧绷,一次又一次回荡的乐音仿佛一条丝线,一点一点地刺入耳朵,无法逃避、无法忽视。
“喂。”
“司念,好冷淡哦,学长的电话,怎么能不接呢?”
“晚上我会过去的,你不用再打了。”
“不要说得那么赤裸裸嘛,先出来吃个饭?”
“搞这些假惺惺的东西干什么,美食、鲜花、小提琴什么的,你搞这些,算前戏吗?老实说,这个前戏太长了。”
“哈哈哈哈哈哈。”方杨又开始笑了。
“挂了。”
司念把手机仍在了一边。
月亮爬到了窗前,没心没肺地往里面看,月亮看着女孩,女孩看着月亮,月亮啊月亮,你看见了多少人的忧愁?你了解多少人的伤痛?你知晓多少人的秘密?
月亮一点点在天空中划出他的轨迹,晚上十点,司念按响了方杨的门铃。
方杨几乎是第一时间开了门,门后伸出那张看起来有点欠扁的脸。
当然,就方杨本人的相貌来说,是怎么也用不上“欠扁”这个形容词的,不过司念愣是从这张迷倒众多女孩的脸上看出了一些讨打的意味。
“你住的也不怎么样嘛。”司念其实纯属找事。
“哦,那你想象中我应该住在什么样的地方?”
方杨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头发还带着一些水汽,他穿着很平常的家居服,布料柔软、样式简单,脚上穿着一双耷拉着耳朵的熊猫拖鞋。
司念看着这样方杨,眼睛有点知道往哪里放,于是开始胡乱挑剔起他的住的地方来。
方杨的住所怎么说,十分舒适、品味不低,是很多被房子压垮了的大学毕业生梦想中的住所,很多人奋斗了一辈子也住不上这样的地方,司念偏偏要挑刺:“嘛,人家都说期望越高、失望越高,我的防闪瞎的眼镜都准备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啊?本来以为是那种上面有尖尖角的败家建筑,缀着定时会喷出水来的上面挂着光屁股小孩的喷泉,一大片修剪整齐的草坪和一个一脸严肃的戴着单边眼镜的管家,最重要的是,这栋建筑物立面,有好多房间,其中好几个房间里面都有女人,这几个女人一起在这栋屋子里面,在你面前的时候,一个个拼命讨好你,在你背后,一个个使劲数落着你。”
“哦,你是说我老婆、老妈、还有女儿吗”
我是说金屋藏娇啊!
司念脸色一变,“你有老婆?!”
方杨打开一瓶红酒,到在杯子里面,晃了晃那漂亮的液体,抿了一口,他眯了一下眼睛,“你说呢?”
“你不会真有个地方,然后金屋藏好几个娇吧?”
“你说呢?”
司念把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红色的液体从里面飞溅了出来,雪白的桌布上溅上一点绯红。
“跟你说话真没意思。”
“哦?”
“你就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就写了那么几个字。”
“什么?”
“写着:你说呢?哦?什么?”司念有点愤愤不平,你说了那么多话,却换来别人的几个字,鄙视这样的人!其实这个时候,她很想做挖鼻孔这个动作来表示一下她的鄙视和愤慨,幸好憋住了没去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方杨笑了。
“对了,你这张纸上,还写着一连串白痴一样的哈!”司念说着,走近方杨,从上到下俯视着方杨,手里玩耍着那个晶莹漂亮的高脚杯。
杯子里的酒在司念的玩弄下不停地左右摇晃,随时有洒出来的危险,可总是在最后的时刻回到杯子里面。
方杨注视了那个在女人美丽手指之下波荡的红色液体,舔了舔嘴唇。
“你这张纸到底是没有内涵呢?还是不敢让人看到纸张的背面呢?背面,一定写着非常多肮脏的东西吧?”
“那你要不要扒开来卡看呢?”方杨摘下了眼睛,他的眼睛此刻非常亮,跟平时那种温和眼角下垂的笑眼不同,在眼眸深处,似乎燃烧着一种很强烈的情绪。
“你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为什么一直那么想|上|我啊?得手之后,又要怎么扔掉啊?该死的无情渣男?”司念说,“嘛,虽然网络上搜不到你的消息,可是我可从我们可爱的校友那里得到了很多有趣的消息哟。”
方杨很配合地歪了一下头。
“你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鞋子的速度还快。”
方杨耸了耸肩,“我一双鞋子可以穿好几年的。”
“可是你个有钱人,可以拥有好多鞋子,而且那鞋子还自动扑到你面前来,有哪双鞋子,你下脚的时候犹豫了吗?”
“送上门的鞋子为什么不穿?下雨的时候穿雨鞋、冬天的时候穿棉鞋,运动的时候穿球鞋,不好么?”
司念抓了抓头发,“我擦,还真能歪掉话题,那你为什么要来穿我这双破鞋呢?”
“我这双破鞋可不保暖,又挤脚,还会搞破坏呢!”
司念把酒杯里面漂亮的液体慢慢地倒在方杨的身上。
红色的液体化成一道散发着诱惑的芬芳的锁链,在方杨的衣服上映出一条长长的印迹。
方杨眼神一暗,一抱住司念,他的力气很大,好像要把司念揉进自己骨头里面一样,两个人滚在地板上。
酒杯砸在地板上,碎成一地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