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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围攻和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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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三郎小妹妹目瞪口呆地看着公司面前聚集着的一堆人,那里面甚至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着。
天啊!
狐狸精,你都干了什么!
老板出去了,一下子被一堆人围住,乱七八糟地说什么的都有,老板皱着眉头,“司念的确是我们的员工,员工的个人问题公司管不着,出了这样的事,作为用人单位,我们也难过,可是请不要妨碍我们的正常经营!我不知道她在那里,也不清楚她个人的事情,她已经很多天没有来公司了!具体的什么我也不清楚,请不要把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
从外面回来的老板看起来很可怕,嘴唇抿得紧紧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拼命三郎小妹妹从来没看过这个样子的老板,战战兢兢地靠近老板,“老板……”
“事情办妥了?”老板的口气很粗暴,拼命三郎小妹妹更害怕了。
“办、办妥了。”
“在司念这件事情上面,公司对外要全部统一口径,就说不清楚,要是有谁敢利用这个机会起什么风浪,对外面乱说,就不要想在公司里面混了!”老板的声音有如雷霆,公司里的人全部小心翼翼地,怕惹怒了这头这几天突然大暴发的暴龙。
天黑了,夜色侵染,在写字楼里面呆了一天的人从里面出来,或者回家享受那一属于自己的温暖或者继续在在这个城市游荡或者在夜色中里面拼命为梦想而努力。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世界的面目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街上的灯光一盏一盏亮起来,照亮了车来车往川流不息的道路。
老板看着眼前延伸而去的长长的道路,把方向盘一转,拐进了一条比较窄的道路。
他在一栋房子下面停了下来,点燃了一根烟。
从下面看上去,二楼,那个房间,就是司念住的地方。
大门紧紧地关闭,破碎的对联一角随风飘动。
那些吃饱了没事干闹事的人在这个点已经散了,遗留下一些谩骂的痕迹。
在门上,有人用绿色的喷漆狠狠地写上“婊子”两个字,还有一写乱七八糟的纸条粘在上面,有人把网上司念的那种照片打出来,调成黑白色,打上黑框,还在下面加了一圈花圈,粘在门上。
那照片上面用红色的油性笔画了大大的一个叉。
老板走了上去,把那张照片从门上撕了下来,放进口袋里面。
又把那些写着恶毒的话的纸条全撕了,清理掉。
用绿漆喷的“婊子”两个字,现在是无可奈何了,没办法,只能先让它们在那里耀武扬威。
那两个大大的绿色的字体刺激着老板的眼神。
他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
一个头发梳得油光光的小老太婆从楼梯口那里走出来,看到老板一个大男人杵在那里,愣了一下,急忙把眼神闪到一遍去,低下头快步走过。
老板也不在意,继续清理那些东西。
小老太婆看到这个举动倒停了下来,感叹一声:“哎呀,造孽呀,造孽呀。”
“请问您是?”老板把烟掐掉了,很有礼貌地问。
“我是这里面住的小姑娘的房东,平时看着挺有礼貌的一个小姑娘,哪知道会弄出这么档子事。”
“这位先生你是?”
“我只是一个认识她的人。”
“我还以为你又是一个来闹事的……”小老太婆看着门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涂鸦,喃喃道,“改天还得找人来刷墙。”
“她……”老板顿了顿,“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你说这个小姑娘?”小老太婆摇摇头,“她把剩下的房租钱汇给了我,还多给了一些,说是闹出这档子事的补偿,那声音,听起来好可怜的,要是哭出来还好些……哎,造孽啊,造孽啊。”
“她,有给你打电话?”
“对的,用的是一个新的号码。”小老太婆说。
“你能不能把号码给我?”老板一边说着,一边从钱夹子里面掏出几张毛爷爷。
小老婆警惕地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那些记者什么的?”
老板举着毛爷爷,有点尴尬,他掏出一张名片给小老婆,“我是她的老板。”
小老太婆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名片上面的字,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老板记下。
老板不动声色地要把钱塞给小老太婆,小老太婆摇了摇头,她问,你要进来看看吗?
看着门上的那两个绿绿的大字,老板顿了顿,然后他说:“不了。”
回到车里,老板看着他得到的那个新的号码,看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按下去。
梁辰坐在医院长廊的座椅上面,脸色灰败。
以前精英律师、意气风发的样子早就已经不见了,他现在胡子拉碴、双眼充满了血丝、衣服皱巴巴的,头发好几天没有洗了。
刚才律所来电话了,看样子,他是保不住这份工作了。
方杨的确有手段,可能这只是他报复的第一步罢了。
冯芬芬拿着一份饭盒过来,放在旁边,又拿出了一个保温饭盒,说:“这里头有我煲的汤,你喝了吧,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
冯芬芬又感叹了一声,“没想到方杨竟然是那么狠的人。”
先是在利用网络兴风作浪,接着又让方杨丢了饭碗,接下去,不知道他要怎么对付司念?
梁辰已经好几天联系不上司念了,他得守在医院走不开,让冯芬芬帮着去打听,也都找不到司念的踪迹。
他心中很痛苦,很矛盾,一方面,他不想放弃司念,另一方面,他又很怕白羽婷再做傻事。
白羽婷从楼梯上摔下去的决绝从心底里面深深地震撼到了他。
看到白羽婷那痛苦的样子,想到那个失去的孩子,他心中的痛也是真真切切的。
一个是自己爱的人,一个是爱自己的人。
男人生命中的白玫瑰和红玫瑰。
他该怎么办?
冯芬芬轻轻叹了口气,对梁辰说,“不要想太多,想太多反而会痛苦。”
“感情的事情,怎么能够说得清楚呢?大家都没有错,大家也都错了,你也是糊涂了。”
梁辰抬起头来,看着冯芬芬,这个女孩在她记忆中一直是一个十分闹腾而率直的人。
刚进入大学,穿着有点旧旧地衣服,讲话有些乡音,小心翼翼地待人,不断地努力改进自己,现在看起来完全是都市白领的样子了。
只不过那激动起来会上蹿下跳的样子还没有变。
梁辰喝了一口汤,说:“你辛苦了。”
冯芬芬笑了笑,带着一点儿孩子气,有点儿刚从小城镇里面到大都市去大学里面的那个青涩的女孩子的影子。
“我们几个人这么多年来,互相伤害,互相纠缠,到底图的是什么呢?我那时候为什么会看司念不顺眼?其实也只是一点儿小心眼在作祟罢了。有时候我真想抛开一切,到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冯芬芬的眼泪流了出来,“羽婷现在这样,司念不知道哪里去了,吴彦,他跟我分手了……”
“吴彦他……”
“我们之间其实一直不太顺利,到底不是一路人,走不到一块儿去。”冯芬芬强颜欢笑,“你其实才是最伤心的那个人,我到底在这里说什么。”
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梁辰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哭泣的女孩。
只能笨拙地拍了一下冯芬芬的肩膀。
他自己在感情方面就是一塌糊涂。
不是一路人,他想,什么叫一路人,他错了吗?不应该在一起的人偏偏要绑在一起……他又想到那朵在黑暗中盛开着的流着血的花……
这边,方妈妈怒气冲冲地闯进来,自家的儿子喝得醉醺醺的,窝在酒吧一角不省人事。
一向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衫此刻好像烂巴巴的咸菜,裤子上面落满了烟灰,外套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要不是酒吧老板跟他认识,替他守着,旁边几个蠢蠢欲动的女人早就出手了。
“起来!”方妈妈一个巴掌拍在自家儿子的脸上。
方杨毫无反应。
酒吧老板看方妈妈有把用来调酒的冰块泼在方杨的脸上的架势,赶紧过去把方杨扶起来。
“司念……”
小小的一声在方妈妈的耳朵里面听起来好像一声惊雷。
“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想着那个女人!”
“操!”方妈妈大骂,“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个样子,我刘彩儿的儿子竟然这么没有出息!”
“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
酒吧老板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个外表是贵妇模样的人说着“操!”
方妈妈看起来是气极了,把高跟鞋跺得震天响。
她掏出手机,用极快的语速对着里面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然后按掉,转过身来。
面对着这个人到中年的刘彩儿,人高马大的酒吧老板咽了一口唾沫。
刘彩儿端庄地一笑,十足十地高雅的贵妇的样子,仪态端方地跟酒吧老板道了谢,接着两个高大的戴墨镜的穿西装的男人闯进来,把方杨架走了。
目瞪口呆的酒吧老板:……
清冷的夜色覆盖了整座城市,只是有些人是快乐的,他们靠在爱人的肩膀里,冷冷的月在他们的眼中也带上了暖意,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夜晚是孤独的缩影,在他们眼中,夜月寒冷到骨子里头,冷到让人发抖。
响了很久的电话终于被接了起来,那边的人说:“司念,你要来美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