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黑之书 ...
-
“我曾监视过几乎所有的高位战士，包括如今的NO.1伊斯利，”她语气不疾不徐，丢给赫尔特一盒抑制妖气的秘药，“然而，我却发现，你很多时候的速度甚至可以超越他……”
“那时我刚从训练生毕业，担心是感知出了问题所以没有报告组织，”她声音渐渐低沉，“但是慢慢得，我感觉到你的妖气与战士有质的不同。你隐藏得很好，我也是在你和达夫战斗那次偶尔留意的……那股潜藏在平静表面下的躁动妖气……”
“不属于战士，不属于妖魔，而是属于觉醒者的妖气。”
赫尔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去摸索丢在地上的秘药。单手打开盒子，一连吞下去五六颗，妖气才算平缓下来。
他拧开剑柄，抽出印着自己剑印的黑函：“请……杀了我吧。”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在很早以前就觉醒了，”仿佛自嘲一般，他抽了抽嘴角，“那是第一次狩猎觉醒者的时候……因为缺乏经验过度解放妖力……”
“那一次，虽然最后杀死了对手，但我也因为释放妖力过度而神智不清，杀掉了其他战友，”他面色逐渐凝重，显然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等清醒过来之后，我却发现我并没有食人内脏的冲动，但是腹部疤痕消失，妖气质量发生极大改变，这一切都昭示我觉醒了。”
“按照常理，觉醒后瞳色会恢复成人类时期，可为什么你……”西丝缇娜盯住他的银眸发问。
“……因为我在人类时，就是银眼。”
“什么？”
“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吗？”赫尔特笑了起来，仿佛看见这位一向冷静的女战士惊讶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因为这个原因，我幼年被抛弃，记事时就被黑衣人带到了组织。”
“那个时候，虽然发现自己觉醒了，但我仍想作为人类活下去，”他继续说着，“所以我拼命把妖气压抑到战士时期的水准，努力掩饰真相。可是时间一久，人心就逐渐被吞噬……再这样下去，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忍不住吃人了。”他沉吟片刻：“我作为人类的一生早就走到了尽头。所以拜托你了结我吧，西丝缇娜，至少让我保持人心而死……”
西丝缇娜接住了黑函，然后丢回给他。
“觉醒后仍能这样保持人心，就是你活下去的理由，”她似乎不为所动，“根据我的感知，你离真正暴走还有很长时间。”
“你……”他微怔地接住丢回的黑函，一时语塞。直到那个女人走远，他才双拳捶地：“蠢货……”
“喂，达夫，你和那个NO.5在一起，有没有感觉什么不同？”说话的是躲过了黑衣人监视，偷偷过来和达夫见面的莉芙露。
“赫尔特？”达夫回忆了一下，“他以前和俺是同期，可是俺觉醒之后他就非杀了俺不可……”
“什么俺俺俺的，土死了，”莉芙露嫌弃地看了他两眼，“再说\'俺\'就分手！”
“啊是是是……俺……不，我不说了。”“分手”一词吓得他赶紧改口。
莉芙露悠然一笑，自顾自晃着双腿：“你刚才说，觉醒后他要杀你？”
“是……”
“扑哧，”她忍不住笑出声，“你真是笨蛋啊。”
“怎么了？”他愈加迷惑不解。
“你难道没有发现，他已经觉醒了吗？”
“什么，赫尔特是觉醒者？！”他一脸难以置信。
莉芙露点点头：“不过，他和普通觉醒者有些不同。”
“什么，什么不同啊？”
莉芙露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拾起地上的大剑。
“算啦，我也早就想找一只上位觉醒者来练练手了呢……”她理了理肩甲，下一秒便不见了踪影。
一股有些熟悉的妖气闯进了自己的感知范围。
异样的感觉升腾起来，似乎在提醒自己来者不善。
“晚上好，赫尔特前辈，”耳边传来甜甜的女声，接着一阵窸窣的碎响，那个年轻的战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站起来，正对着她。
从外表看，这是一个年纪不过十三四的小女孩。
“你是那个唆使达夫觉醒的女人？”
“没错。我叫莉芙露，组织的NO.8。”
“NO.8？”他皱眉，以这个女孩的妖气质量，怎么可能只有NO.8？
“没错，不过很快就是NO.5了，”她放缓语速，笑道，“已经觉醒的前辈，是否愿意与我一战？”
很快。
右边似有响动，他挥剑隔挡，堪堪止住这一击。
两剑相缠。
对方先发制人，速度又快得惊人，不加大力量的优势会很容易处于下风。丰富的经验让他迅速判断并作出反应。
和大多数战士不同，赫尔特的优势在于瞬间的爆发力。
几个势均力敌的回合后，他看准机会虚晃一招，闪至她背后。
就是现在。
一剑砍下，莉芙露左肩鲜血大量喷洒。
看来对方及时的闪避还是让自己砍偏了。这让他略略称奇，大多数觉醒者都是在他瞬间的爆发下丧命的。看来这个莉芙露绝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尽管如此，这样严重的伤势对于攻击型战士来说还是很棘手，势必会对战斗造成影响。
正当他想加紧攻击时，却觉得自己使不上力了。
再一看，右手的手腕竟已被对方斩去，大剑也掉落在十米开外。
对方竟然趁自己集中经历攻击时斩去了自己的右腕！
此刻的赫尔特自然震惊不已：这种实力，恐怕只有伊斯利那个家伙……
又是一剑，直指脖颈。他赶紧避开，飞快用左手拾起大剑再次过招。
由于不是惯用手，他比刚才更加吃力。
“抱歉前辈，”说话间她的眼睛已经压成了金色的竖瞳，“你恐怕不能活着离开了。”
为了更有效地攻击敌人她牺牲了自己的左肩，但这伤口太深，还是对自己的速度产生了影响。
她咬牙，凌空一翻，剑刃由于快速的挥动形成月晕，狠命劈下。
看来这个实力不菲的女战士是真的想置自己于死地。
然而，想起西丝缇娜的那句话，他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不好意思……”他突然冷冷地笑了，“在彻底失去人心前，我还不想死……”
然后，他迅速再生了右腕。
这显然是动用了觉醒体的力量。
压抑已久的妖气，全数释放。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黑之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