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棋魂]以瞳为名》镜子里的棋局

3、 眼睛的秘密（下）

　　第三章眼睛的秘密（下）
　　黄濑凉太害怕蓝瞳鸢，并不是无缘无故的————能够让他害怕的人，在世界上实在是寥寥无几，并不是他又多厉害，而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潜力，对于很多实力比自己高的人，他并不会抱着畏惧之心，反而坚信着自己会反超于他们。
　　他是对的，因为很多实力比他强劲的人之所以比他强，只是因为年龄与经验上略胜一筹罢了，随着黄濑技术的提高，这些所谓的‘略胜一筹’都将不复存在。
　　人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当你还在别人脚底时，只要你有着天赋和机会，再努力向上冲一把，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能将别人踩在脚底。
　　————更何况黄濑凉太，是奇迹时代中的一员，是超脱于普通人群，高高在上的英才中的一员。
　　而之所以黄濑这样怕蓝瞳鸢，是源于两个原因：一是，蓝瞳鸢是赤司的弟弟，不说别的，就说他身上流着赤司家的血液，那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实，而且，赤司承认了这个弟弟——介于黄濑对于赤司征十郎这个人本身的眼力与挑剔劲的认识，这个承认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而他在知道蓝瞳鸢是赤司的弟弟之前，就清楚地意识到————蓝瞳鸢并不是一般人群中的一员，他是那种可以连黄濑都压在脚底，有着和赤司一般高度的那种令所有人都追赶不上的特殊才能的人，更可怕的是，那时的蓝瞳鸢可不像现在，整体笑眯眯，比起现在的明艳模样，黄濑记忆里的那个蓝瞳鸢更加可怕，就像是一只幽幽的鬼，潜伏于黑暗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冲了出来，缠住你的那一瞬间就能够慢慢地将你的生命扼杀于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现在几个月过去，国中生变成了高中生，黄濑不会傻到以为换了个表情当面瘫的蓝瞳鸢会变得仁慈起来。

　　而且，说实话，有一个问题一直盘旋在黄濑的心中，流连不去，迟迟未得到解答。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蓝瞳鸢和黑子哲也变得如此地形影不离？

　　“哎呀哎呀，这可头疼了……虽然是我说要比一比篮球的，但是我对于篮球可是一窍不通啊……”蓝瞳鸢抬起头来，看起来颇为头疼，“那么……火神君来防我，可以么？防我的同时也可以试着来夺取我的球，就一球，如果你守得住我或者夺走我手中的球，那么我就认可你的实力，可以么？”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火神却以野兽般的本能地从他的话语里觉察到了那么一两分暗话————如果你连这一球都不敢来防，那么还提什么实力？

　　“可以，随便你。”将手里的篮球丢给蓝瞳鸢，火神一口答应下来，“如果被我防住，你可不要哭鼻子啊你这个女人。”

　　“我是男生。”轻松地将球接住，蓝瞳鸢看着不远处的篮球架，问着黑子，“哲酱，如果我将球投进了篮球框里，就算过了对吧？”

　　“……大概来讲是这么没错，不过，过分的身体接触是不可以的。”黑子看着蓝瞳鸢那一脸‘我不懂篮球规则’的神情，颇为无奈，“所以，鸢桑，请你不要做得太过分了，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务必请你手下留情……火神君真的是个好人。”

　　“喂喂黑子你什么意思……”在一旁的火神被黑子一张好人卡当头砸下，顿时炸了，“我又不会输！！！”

　　“呵呵，”蓝瞳鸢嘴角弧度依旧标准，“那么我就拭目以待了。”

　　“啊……上勾了上勾了……”黄濑看着这场景，嘴里小声地嘟囔着，“不知道这个收网过程会是多久……一分钟？三十秒？”

　　在他心里，胜者早已注定是蓝瞳鸢。

　　很快地，两个说要比一比的人就站在了篮球架前，一个看起来虎背熊腰，一个看起来扶风弱柳，在旁观不知情的人眼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比性。
　　“哦，你抓球姿势还不错嘛，”火神微微张开步子，对着蓝瞳鸢挑衅地一勾手指，“放马过来啊，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够欺负监督！！”

　　“报仇么？这可是折杀我了，我对相田监督可没有什么恶意。”蓝瞳鸢单手抓球，面对火神的防势毫无压力，“那么请小心了————”他低下头，嘴角的笑容变得诡异起来，随后，他便冲到了火神跟前，抬步就要向篮球框进军————

　　“————太小看我了，你！！！”火神立马侧身，挡下了他的动作，随即便一伸手，企图摸走他的球，“球我就收下了！！！”

　　“————你妈妈没告诉过你，发招的时候不要说出来么，火神君？”手上手指一转，就将球运到了另一只手上，蓝瞳鸢的声音在那一瞬间从略为娇媚的少女音变为了低沉，带有磁性的男中音，“你的话，告诉了我你接下来的动作。”

　　火神没有分毫地停顿，下一秒就打算去抢蓝瞳鸢的球，没想到还没等他完全伸出手，只是他侧身的那一瞬，蓝瞳鸢的手就举了起来，轻巧地一投，“哎呀……”

　　球砸到了球框上，又掉落在了球框内，随即重重地落到了地板上，发出了砰的一响。
　　“……我赢了。”
　　拍拍手，蓝瞳鸢对着火神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火神君，以后赛场上还是少说点热血话吧，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出你在想什么的……不，以火神君的状态，就算是不说话，也很容易被人看出什么来。”

　　“你说什么你这混蛋————”火神刚准备要怒，就看到蓝瞳鸢靠近几步，手指轻点在他锁骨间，“你你你你干什么————”
　　看着那张美人脸猛地接近，火神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你你你你干嘛————”

　　“没干嘛。”蓝瞳鸢收回手指，脸上的笑变得微妙起来，“只是没想到，火神君居然是个喜欢戴项链的人呢……看样子还是个戒指当吊坠的项链，真是个浪漫的人呢。”

　　“……她在说谁？”日向木然地用手肘碰碰身边的伊月，“她说的是火神？火神有个戒指项链？”

　　“是‘他’而不是‘她’啦队长。唔……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有啊。”伊月低下头思考了一会儿，“火神的话，确实是有那么一个项链……不过他为什么会知道？”

　　————要知道火神在训练的时候，一般都是会把项链取下来的，对于体育运动员来说，项链委实不是一个适合赛场上带的东西。

　　“啊，我明白了。”黄濑之前一直在黑子旁边观看蓝瞳鸢和火神的比赛，此时明悟地一拍手，“是火神的脖子上有项链留下的印子么？长期佩戴项链，还是他那种锁链式项链的人，确实脖子上会留下痕迹呢。”

　　“恩，确实如此。”黑子点点头，“再加上火神君下午上课时都在睡觉，因此项链的印痕才会那么明显吧。”

　　————事实上那条项链的来历，他一清二楚，火神君就算是在遥远的未来，也从未遗落过那条被视如珍宝的项链。

　　那是火神和另一个人的约定，证明，还有羁绊。

　　“恩……诶？！！！这么说的话，小黑子和那个火神现在是同一个班么？！！！”黄濑刚准备赞同地点头，还没一秒就意识到了不对劲，“小黑子，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费尽心机也没能得到和小黑子长时间相处的机会，现在就如此轻易地落到了这个火神手里？！

　　“恩，”黑子像是丝毫没有注意到黄濑的痛被戳一样，心里一边好笑，一边继续补着刀，“还是前后桌。”

　　“……呜呜呜呜小黑子你还是到海常来好了，我也想和小黑子坐前后桌啊啊啊啊……”黄濑这么说着，脸上的宽面条泪就掉了下来，一边哭他还一边向黑子伸出手臂，“小黑子快让我抱抱你，我快伤心死了……”

　　“请允许我郑重的拒绝你，包括刚才你对我的邀请，我也一起拒绝……虽然对此我感到十分荣幸。”黑子叹口气，熟练地一边抗拒着黄濑的接近，一边提醒黄濑有尊恶神在接近，“所以请黄濑君放开我……”

　　“不用那么礼貌了，哲酱。”甩了甩自己纤细的手腕，蓝瞳鸢伸手一拉，再一甩，就把黄濑甩出了好远，“凉子，你已经高一了，还需要我像征兄长一样严重警告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抱着哲酱哭么？”

　　“好痛……小蓝瞳你的力气还真是只增不减啊。”从地上爬了起来，黄濑在众人惊悚的眼神中摸了摸自己被砸的略红的脸，“模特的脸可是很宝贵的啊……下一次不要让我脸着地啊。”

　　“看起来你还打算有下一次，是么？”蓝瞳鸢不怒反笑，笑容越发甜美，“我回国了，这就是最后一次，凉子你明白我的话么？”

　　心里暗暗啧一声，黄濑微笑着道，“小蓝瞳你也不要这么说嘛，你看没多久城凛就要和海常打比赛了，我们到时候还可以见面，怎么会是最后一次呢？”

　　“既然还有着比赛的存在，就请凉子暂时抑制住你的热情，”将裙子重新扣回腰上，蓝瞳鸢拍了拍宽大的裙摆，满意后才抬头，“你的热情完全可以用来准备比赛，希望等我们去了海常，你会作为首发在赛场上等着哲酱。”

　　“啊……那是自然。”黄濑听见这话猛地就想起来了自己队里监督那个德行，不由得将感激的目光投向蓝瞳鸢————按照监督的性格，在与城凛的比赛计划中，他是肯定不会上场的，至少不是首发。
　　我擦，要真是这个情况，那他撺掇监督答应城凛的练习赛岂不是得不偿失？！！

　　“不过这可不像你啊小蓝瞳……投篮一出手就是三分球，还成为随行队医什么的……”甚至还提醒了他……黄濑心想，这是打定主意所以修行了新娘课程啊不篮球课程么？

　　“凉子你过奖了。”蓝瞳鸢用手把玩着自己的一小缕黑发，用语渐渐随意了起来，“我呢，这是被逼的没办法了，谁叫我的青梅竹马是个投手，好友是个喜欢篮球的笨蛋呢？”

　　“诶诶，笨蛋什么的，是说小黑子吗？小黑子才不笨呢！！话说回来，为什么还在叫我凉子？！小蓝瞳你的称呼就不能正常一点么？凉子什么的，是女孩子的称呼吧！”

　　“谢谢黄濑君，不过我并不反对这个篮球笨蛋的称呼……还有，黄濑君的称呼也不太正常，在人名前加小什么的……”黑子转过头，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苦恼的样子。

　　事实上，这还是他从帝光毕业后第一次和黄濑君见面……有点怀念呢，这样的黄濑君。

　　“诶诶诶？小黑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有我认可的人我才会这么叫啊！！！不对，重点是小黑子你怎么可以说自己是笨蛋？！小黑子最聪明了！！！所以小黑子快让我抱一下……”

　　“请允许我郑重地拒绝你。”

　　“凉子，你是终于意识到你很蠢了么？作为友人我还真是开心啊……不管尽管如此，我也是不会让你对哲酱有什么失礼之举的哦。”

　　“啊啊啊你果然是小绿间的青梅竹马，一个两个都这样死板！！！小黑子，抱一下，就一下，我好想你啊……”

　　…………

　　周围的人看着黄濑对着黑子的态度，统统觉得他们好像看到了著名模特，奇迹的世代之一，黄濑凉太不为人知的一面……喂喂那摇来摇去的狗尾巴是怎么回事？！之前的高端冷艳大气上档次呢？！之前的强者范儿呢？喂喂你要再对黑子做些什么的话，小心警察啊你这个痴汉！！！

　　“啊……黄濑看上去，真是喜欢黑子啊……”降旗看着此刻黄濑身后摇起的尾巴，干巴巴地说道。

　　“小……绿间？”丽子注意到了黄濑口中的重点，“是说奇迹的世代之一，绿间真太郎么……”

　　“感觉他们的圈子我们插不进去啊………”伊月看着那三个人，感叹道，“不过蓝瞳君……丽子你有听说过这么一个人吗？”

　　“不是篮球界的，我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丽子摇摇头，“他自己都说了，对篮球没兴趣。”

　　“不会吧……青梅竹马是绿间真太郎，怎么会对篮球没兴趣？”小金井在旁边插了句嘴。

　　“个人的爱好是个人的事情，没什么可惊讶的。”丽子道。

　　火神在一旁郁闷地哼了一声，“黑子那家伙，看起来聊得很开心啊……那个叫什么蓝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给我一种很讨厌的感觉。”

　　“啊？为什么？好歹看上去是个美人吧？刚才脸都红了的人可是你哟~”小金井打趣着火神，“就算输给了人家，也只是输了一球而已嘛。”

　　“说到那个，火神，你刚刚察觉到了什么没有？”丽子询问着火神，“以你的身体素质，不应该防不过那个球啊。”

　　“鬼知道。”火神哼哼了一声，尽管不情愿，还是说了，“我刚才本来是打算去抢他的球的……但是我手还没完全伸出来，他就已经把球投出去了，反应真是快啊那家伙。”

　　丽子对于这样的回答感到了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只好微微一皱眉，心里记下来这个事情————以后再好好观察吧。

　　※
　　第二天，蓝瞳鸢果然转到了城凛，还通过了不知名的手段，顺利地转入了黑子所在的班级。

　　“我是蓝瞳鸢，刚刚来到这个学校，还请大家请多指教……”
　　穿着城凛女生（重点）校服的蓝瞳鸢站在讲台上，双手并在胸前，长发依旧像是昨日那样扎成两个低低的马尾，发带依旧红得醒目。没有露出眼睛，笑容却依旧优雅得体的女生一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边自我介绍着————当然，出于某种原因，他并没有主动介绍自己的性别，因此讲台之下，大部分的男生对着他投出了分外热情的眼神。

　　“那么蓝瞳你就坐到……”因为黑子的存在感实在太低，而一时疏忽的老师刚刚准备将手指到黑子的位置，就被蓝瞳鸢一句声音极轻的话给惊掉了眼镜。

　　“老师，那里可是有人的，请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哦。”

　　“……啊……”看了看讲台上的座位表，再集中了自己的精神努力望去，果然看到了神态无奈的黑子，老师额头直冒冷汗，“额……那蓝瞳你就坐到……”

　　“不用思考了，老师。”
　　蓝瞳鸢直直的走下奖台，双手提着包，走到了黑子旁边的位置，对着那个位置上的同学露出了春风般的温柔笑容，“非常不好意思，能够将这个位置让给我吗？”

　　那个位置上的男生被他看得脸一红，连忙点头，“啊啊当然可以，你等，等我清理一下自己的东西……”

　　蓝瞳鸢冲男生点了点头，“非常感谢你的理解与配合。”随后他转向老师，“我和黑子同学是朋友，所以请务必让我坐在这个位置。”

　　黑子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左边的窗台，再看了看右边唯一的位置上，已经入座了的蓝瞳鸢，非常无奈地摇了摇头，“鸢桑，你不用这样的。”

　　“能和哲酱靠的近一点，为什么不呢？”蓝瞳鸢笑得非常开心，“以后请继续多多关照了。”

　　“恩，以后也请你继续多多关照。”

　　一旁的火神：ZZZZZZ~~~~~~

　　※
　　“啊，真子的电话，我就先出去一下啦。”课间，指了指自己震动的手机，蓝瞳鸢终止了和黑子关于数学题的讨论，走了出去。

　　“喂喂，真子？”

　　“阿鸢。”电话的那一头，某人的声音非常不善，还带着某种嘲讽，“早上走的那么早，你是怕我看见了你的城凛校服吗？”

　　“怎么会？”蓝瞳鸢一副你在开什么玩笑的样子，非常干脆地笑答道，“我又不是你，死傲娇。”

　　“……算了，我不是打电话来和你争吵无意义事物的。”电话那头可疑地沉默了几秒，继续问道，“我已经听说了————关于火神。”

　　“哎呀哎呀，已经听说了？”玩着自己的黑发，蓝瞳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你是来问这个的？”

　　“你是什么看法。”

　　“火神嘛……”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蓝瞳鸢思虑了一会儿，用非常轻松的语气回答道，“他是花哟~”

　　“……你说什么？”

　　“是花，一支还未完全开放的花~”

　　“……我懂了。”随后，电话那头的人便扣掉了电话。

　　“哎呀哎呀，真子也是的，怎么不听我说完呢？“看着自己被断掉通话的手机，蓝瞳鸢此刻笑得更开心了，连一直紧闭的眼里都微微泄露出了一抹红光来，”还未完全开放的花，虽说可能会开得特别灿烂，可是长得太快的话，花这种东西可是折损的很快的啊~”

　　“鸢桑？”黑子从教室里探出头来，“虽然很冒昧，而且之前在网上也提过，但是还是问一下：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

　　在他的记忆里，蓝瞳鸢在父母忙碌的时候，一直是自生自灭的状态。

　　“哲酱方便么？”

　　“不仅方便，还很欢迎。”黑子点点头，“鸢桑的父母一般都是在加班吧？光在绿间君那里蹭饭也不太方便……所以，要不要搬来和我一起住？清优也非常想念你。”

　　“啊，小优么……我也非常想她呢。”思考了不过那么几秒，蓝瞳鸢便答应下了这件事情，“那么谢谢哲酱了。”

　　黑子平板无波澜的眼神在这一刻柔软了下来，他微微笑着，摇摇头，“光是清优和我一起住，她也会有顾虑，有了鸢桑，我想她也会稍微放得开一点……毕竟，当年她因为手术住院的时候，安抚她的一直是你。”

　　“爸爸的病人就是我的病人，我只是尽一个医生所要尽的力而已……唔，小优非常可爱也是一个原因。”

　　茗水清优，是黑子的堂妹，父母早早地因为车祸去世了。原本她一直跟在黑子奶奶身边，去年年末，黑子奶奶去世后，她就搬来和黑子一起住了。虽然人很内向，但是家务却是一把好手，对于父母今年刚刚转到北海道工作，从而一人在家的黑子来说，实在是解了燃眉之急，而难得的向蓝瞳鸢提出一起住建议的黑子，也是出于三个人互相的关系都非常好，且蓝瞳鸢也是处在没人管的情况上，才作此提议的。

　　“那么就说定了，晚上我陪你去拿行李。”黑子点了点头。

　　“好。”
　　※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坐在板车里的绿间刚刚看到自己家隔壁那栋房子的门口，就被喉咙里还未来得及咽下的小豆汤给呛到了。

　　“咳，咳咳……阿鸢？！黑子？！”

　　“小真你怎么……啊，那不是你昨天和我介绍过的青梅竹马吗？”负责骑板车的黑发少年转过头，正是绿间的队友兼板车夫——高尾和成，此时他正非常有兴致地张望着，脚下一个用力就把板车开到了绿间宅。

　　“啊，是绿间君，好久不见。”黑子转过头，对着绿间有礼地点了点头，又对着高尾点头，“是绿间君的同学吗？初次见面，我是黑子哲也，请多指教。”

　　高尾一挑眉，眼睛在绿间身上转了一圈，随后又笑的眉眼弯弯，“啊啊，也请你多多指教。”

　　“真子~”蓝瞳鸢显然和绿间非常熟悉了，嘴上依旧用着非常女.性化的称呼，手猫儿一般地随意摇了摇，“恭喜你，我想，从此以后我大概不会再在晚餐时间去打扰你了。”

　　绿间额头青筋一跳，他先对着黑子也点了点头，“好久不见。”随后以一种莫名不安的心态看着蓝瞳鸢手上的行李箱，“你这是……”

　　“请让我来解释，”黑子用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是这样的，我邀请了鸢桑去我家和我一起住……”

　　“什么？！”绿间觉得自己的耳朵大概是出问题了，“黑子，你有什么毛病，让他去和你一起住？”

　　“这并不是毛病，绿间君。”黑子仍旧一板一眼的道，“这是在之前假期就考虑过的事情，而且，今年清优也住在我家，所以我想，三个人在一起，互相都会有个照应。”

　　绿间听到这话，敏感地眯起眼，推了推眼镜，问道：“三个人？伯父伯母呢？”

　　“因为工作原因，他们去北海道带着妹妹迁过去租房子住了，我因为要在城凛上学，就留了下来。”
　　说这话时，黑子的神色也是波澜无平的，看得一旁的高尾和成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不过他清楚这不关他的事儿，所以很识趣地没说话。

　　绿间皱起了眉，想了想，最终还是推了推眼镜，“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他又转向在一旁笑意盈盈的蓝瞳鸢，“既然上学了就正经地穿男装！！！你这样让别人看到了，难道不会被说闲话么？”

　　面对他严厉的斥责，蓝瞳鸢不为所动，“闲话？真子你在说笑话么？我难道做了什么么？”

　　“哼，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
　　绿间垂着眼，看了黑子一眼————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以蓝瞳鸢装出来的那副人模人样，暗恋者应该不在少数。

　　“呵呵~我可没主动说我是男是女，他们要说闲话要脑补，就让他们自己去好了。”蓝瞳鸢对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可就没像对外人那么客气，脸上俨然几个字————‘管他们去死。’

　　“那你就好自为之吧。”

　　眉毛一挑，眼神一对，寥寥几个字之间，属于青梅竹马之间的暗示慢慢地传达了开来。

　　————既然不在意那些事情，你就得注意一下……咳咳那谁的安全。

　　————这个自然不用你说。

　　————对了对了真子……羡慕么，嫉妒么，恨么？

　　绿间身侧拳头猛地捏紧，僵硬地和黑子告了个别，转头就走进了家门。

　　一定是他今天的幸运物不够大，才会让他碰见‘阿鸢搬去和黑子一起住’这种事情！！！！

　　“唉……”黑子此时感叹道，“果然我不太会和绿间君相处……绿间君还是老样子啊。”

　　高尾敏感地感觉到了什么，嘴角一抽，啥都没说；蓝瞳鸢站在一旁，依旧是呵呵一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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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讨厌的青梅竹马跟着暗恋对象跑了……绿间君你还好么23333
有谁看出了阿鸢为什么能够先火神好几步出手？（泥垢你根本就不会写篮球
唔，黑篮的各色角色写起来还不太顺，逐步适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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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魂的剧情会推后一些出现，不过下棋剧情不多，没看过棋魂也没什么影响，请没看过棋魂只想看黑篮剧情的读者放宽心~
对重生的黑子来说，既然无法改变现实，那么就随遇而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