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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   清早,鲍址堤见范发还在熟睡中,从范发的怀抱中悄悄地爬出来,离开医院去了一趟范发的家,帮他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又特地熬了一锅粥,然后匆匆返回医院。

      回到病房,发现范发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安静地听歌。

      「来了?!」范发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

      「嗯。」习惯了范发面瘫脸的鲍址堤没有和他介意,自顾自打开了保温壶,说道:「我煮了点儿粥啊,你趁热食啦。」

      「好。」范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像是难以置信鲍址堤竟然亲自下厨,然而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伸手去接保温壶。

      然而鲍址堤的手却悬在半空中,顿了顿,缩回来,鲍址堤说道:「算了,还是我来喂你吧。」

      把保温壶放回床头,鲍址堤小心翼翼地把粥匀进了他特地带来的小碗里,用嘴轻轻吹凉。看着鲍址堤如此人妻的举动,范发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然而嘴上却没有放过他,恶趣味地开口道:

      「我有那么脆弱咩?你不记得昨晚……?」

      真是好心招雷劈,自己还专门去帮他取衣服,还煮粥给他喝,怕他受伤不便还喂他,现在居然被他取笑。想到这里,鲍址堤翻了个白眼,把一勺粥举到他的唇前,说道:「是啦是啦,你最厉害喇!一醒过来就整蛊人,今日我差点儿就下不了床了,被那些护士见到就死啦!」

      说着说着鲍址堤的脸又红了,也就是范发才能这么轻轻一逗就把他逗得羞涩不已吧。

      范发忍着笑意看了一眼举到眼前的粥,张开嘴喝掉它,继续逗他:「你怕丑咩?」

      「什么啊,什么什么怕丑啊,我都未惊过!」傲娇的鲍址堤又开始否认了,各种找借口,说道:「是我惊到时你的大佬形象就此破灭而已。你看下张床都被你搞到污糟邋遢啦!」

      鲍址堤这般说着,手不自觉地去掀范发的被子。然而看到范发身下的床单一尘不染,不禁小声嘟囔道:「咦,怎么,怎么全没了呢?」

      范发抓住鲍址堤掀被子的手,心想这家伙又不羞不臊了,看等下怎么收拾他,于是便忍着笑说道:「我叫蛋挞帮我收拾过了。」

      他的神色自然,掩饰了太多信息,比如蛋挞在帮他整理床铺的时候顺便汇报了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也是电视上一直在播报的新闻:近日毒品调查科凭卧底线报在慈善机构仁曦社准备送往日本的捐赠物资中检获1.2吨总值16亿港币的□□,现时警方已拘捕了主要犯罪成员4男1女,并控以串谋贩毒的罪名,剩余1名男子在逃。现在的形势已经明朗化了,laughing已经回归警队,而跛co,范发不知道laughing是不是真的在帮忙,但他确实把跛co放走了。对此,范发选择一言不发,静观其变。毕竟,眼前还有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在等着他「关心」。

      一听范发的话,鲍址堤便像吃了炸药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说道:「呃,那,那岂不是被他知道我同你的事?!你,你怎么可以叫他帮你收拾啊?!」

      「你不是说未惊过咩?」范发镇定地看着炸毛的鲍址堤,眼里止不住宠溺的笑意。

      「妖!」忽略掉范发宠溺的眼神,鲍址堤只感觉眼前这个家伙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出糗!

      范发安抚地拉着鲍址堤坐下,说道:「迟早都会知,早点儿知道对他同蛋散都好。」

      这话里似乎有话,鲍址堤瞪了范发一眼,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该不会,那两只家伙,也有暧昧吧?!所以范发想给他们做榜样么?!喂喂,你要当榜样也不要把我拖下水嘛!我很无辜的好不好!

      范发好像看穿了鲍址堤的心思,说道:「你现在才来后悔?迟不迟了点儿?」

      「你后悔我都没有呢!」鲍址堤就喜欢攀比,见范发激他,他便忍不住回嘴道。

      「好啊。」范发满意地点点头,想起了刚才的床单事件,眯起眼睛盯着鲍址堤,说道:「你刚才好似很想见到我昨晚的床铺喔?」

      「不,不是啊。」鲍址堤摇着头拼命否认。

      对于这种不遵从自己内心的表现,范发只当没看到,他继续调戏道:「那我们再来一次你不就可以见到咯。」

      说着,范发夺下他手中的碗,将他拉向自己,箍着他的下巴就要亲上去。鲍址堤感受到他的炽热,忙伸手去推他,却被禁锢在他的怀里只能张牙舞爪,嘴里不忘怨念地喊道:

      「范发你个咸湿佬!」

      ★☆★☆★☆★☆★☆★☆

      「老豆。」

      正当两人你推我拉的相互调戏时,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鲍址堤忙停止了挣扎,猛地跌进了范发的怀里。扭头一看,糟糕,竟然是包租公!鲍址堤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问道:

      「咦,包租公,你怎么会来医院?」

      包租公跑过来,抱住了鲍址堤的大腿,抬起头看着鲍址堤说道:「听讲范发叔叔醒了,我过来探他的咯,而且我好多日没有见到你喇!」

      听了包租公的话,范发转过头看向鲍址堤,问道:「你好多日没有回家了咩?」

      「那你未醒我怎么走得开喔?!」鲍址堤扁了扁嘴,那些日子真的好难熬,他可不想带着负面情绪回家。虽然他很想念包租公,但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不想把负面情绪传染给他。

      「范发叔叔,你看我老豆几关心你!」包租公从鲍址堤的大腿后探了个头,朝范发笑了笑。范发也冲他笑了一笑,意思是:我知道。

      看着范发难得的笑容,包租公不可思议地眨着眼睛问道:「范发叔叔,你现在有没有好一些?」

      「嗯。」范发点点头,说道:「多谢包租公的关心。」回答得很官方,但是他却是很认真的回答的,鲍址堤在乎的他也一样在乎。

      鲍址堤低下头看着包租公,捏了捏他的小脸蛋,说道:

      「你咧?在家里的这几日有没有乖乖的啊?还有,上次在教堂发生的事,你后来有没有发噩梦,用不用我带你去看医生?!」

      包租公摇摇头,得意地说道:「当然不用啦!我又不似老豆你那么细胆!我都不惊的!我还觉得好刺激呢!后来回到学校我同我那些同学仔讲这件事情,他们都不知几羡慕我可以亲临现场,最重要的是我毫发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喔!嘉欣都不知几崇拜我!」

      「呃。」包租公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鲍址堤却郁闷了,这个小孩真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了,看来真的不是自己生的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转过头和范发对视,他发现范发也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包租公,大概和他有同样的感觉吧。之前范发借laughing在小巷子里有心吓走鲍址堤的那次,范发就感觉到这个小孩的不一般,如果不是他天生有这种冒险精神在隐隐作祟,那就是他遗传了他生父的基因——鲍址堤虽然说不上胆小,他贪生怕死都是建立在为包租公的后半生着想的基础上的,但他也绝对没有那种反骨的影子,那是范发第一次觉得包租公有不妥。只不过当时他什么都没说,那时候他觉得别人的家事自己少管为妙,没想到现在却成了他的家事。

      「不过老豆,那日我在教堂见到一个人,同老豆你生得好似啊,好似一个饼印印出来那样。我同契老豆他们讲,他们都不信我,说我信口开河。早知我就用老豆部手机拍下他喇!老豆,你会不会信我啊?!」见到鲍址堤,包租公的话匣子便打开了,滔滔不绝地描述鲍址堤大婚当日的奇异见闻。

      鲍址堤又与范发对视了一眼,心情有些沉重。对于包租公的生父的问题,鲍址堤虽然没有再问范发,但也心里有数,他还没和范发商量好到底要怎么解决包租公的问题——从鲍址堤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鲍址堤闹分手,鲍址堤和Grace结婚,范发帮鲍址堤挡枪,然后范发就一直睡到了昨天才苏醒,结果才醒过来就狼吞虎咽地把鲍址堤吃得干干净净,鲍址堤哪里有机会和他提包租公的事情?!

      但是鲍址堤知道,就算是他们没有商量,范发也会无条件支持他的做法。而他的做法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告诉包租公那些不堪的真相。这个儿子,他绝不会丢下的。以前,包租公是有哮喘,鲍址堤把他捧在掌心上,害怕他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现在,鲍址堤会比以前更加爱护他,因为他担心知道真相的包租公在心里会有什么不好受。总之,他会穷尽一生去爱这个儿子。

      看到范发支持的眼神,鲍址堤便下定了决心,认真地对包租公说道:「呃。包租公啊,以后咧,如果有陌生人同你聊天,你都不要粒乱跟他们走喔,知不知啊?!还有,你认清楚老豆的样子啊,如果下次见到同老豆生得一模一样的人,都不要以为他係我喔!」

      见鲍址堤听了自己的话便这副紧张的反应,好像是有人要抢他儿子一样,包租公笑了起来,说道:「老豆你傻了咩,就算是真的同你生得一模一样,我都分得出那个人是不是你啦!不过老豆相信我,我都几开心的!」

      鲍址堤翻了个白眼,这个包租公,真是白眼狼。不过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也没意思了,鲍址堤便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对啦,包租公你有没有见过你Grace姐姐啊?」

      「有啊,医生叔叔说她没什么大碍啦,这几日可以出院。」包租公向来很亲近Grace,趁着鲍址堤主动提到Grace,忙问:「老豆,我可不可以去同Grace姐姐一起住啊?」

      「呃,那又不太好的。」鲍址堤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你怕麻烦到我咩?」一个女声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穿着病服的Grace坐在轮椅上,由边恕人推着,进了房间。见他们要聊天,边恕人便拉着包租公出去买好吃的。

      鲍址堤看着Grace憔悴的面容,愧疚地说道:「Grace。呃,对不住啊,我都未有时间去探你。」

      「不要紧喔,反正都有好多人成日照顾我,你一心一意照顾范发喇。等我出院,包租公就交给我帮你照顾。」Grace淡然一笑,经历得太多,她也该长大了。虽然自己无端端中了流弹,但是起码自己还捡回了一条命,其他的,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呃,那太麻烦喇,你也需要多点儿休息。」鲍址堤始终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然而Grace却挑了挑眉毛,佯装不开心地说道:「你还麻烦得少咩?」

      「呃,那又是。」鲍址堤忙语噎,忙转头看着范发让他帮自己说话。

      坐在床上的范发终于开口:「等我好了,亲自同你的亲戚道歉。」

      「那又不用,我已经同他们解释过啦,这次假结婚都不完全是提子包的主意,是我不想同Vincent结婚,所以才告诉妈咪讲我同提子包复合嗟。」想起上次应妈咪的要求和Vincent约会时自己撞见了鲍址堤,Grace当时就觉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终于,两个互相需要的人就闹了场大龙凤,还好没有真的洞房,不然就好笑了。此时的Grace依然笑得很开怀,然而突然想到,虽然自己完美的解决了问题,眼前两人的问题好像变大了,于是皱了皱眉头,问道:「不过你们两个人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最重要还是看包租公怎么想。」范发淡淡地说道,鲍址堤回过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看包租公刚才的样子,好似不是很反对喔,他还识得讲笑。」Grace回想了一下包租公的反应,眉心舒展。

      范发伸手去握鲍址堤的手,一脸严肃地问道:「如果他真的反对,你会不会离开我?」

      「没可能!」鲍址堤果断地给出了答案。Grace愣了愣,这个答案有两个意思,包租公没可能反对,鲍址堤没可能离开范发,他是对包租公太有信心还是对他自己太过自信?

      范发看着鲍址堤,脸上浮现一丝笑意,鲍址堤的答案,他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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