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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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不多该走了。」范发不愿鲍址堤继续追问下去，决定离开，话未说完已转身开门准备走了。
「等一下。」鲍址堤想也不想直接追了出去，范发便停在了楼道里，并没有回头，只是抬手摘下了一边的耳机，示意自己正在听着鲍址堤说话。鲍址堤喊住了范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支支吾吾地说道：「呃,范发啊,你刚才帮我们铲除了盐蛇喔，我们都应该报答一下你的，不如请你食宵夜吧？」
「不必。」相比起鲍址堤的结巴，范发的回答显得无比干脆利落。
「大排档而已啦，不用帮我悭钱的。」鲍址堤厚着脸皮再一次做出了邀约的姿态。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你越是不顺着他，他就越希望你能够答应。但是鲍址堤遇到的是范发，是一个黑面无情，哦不，是无情趣的ex大佬，他所能做的，应该只有认输吧。
果然，范发依然背对着鲍址堤，音量微微提高了几个分贝：「我说不必。」
大佬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啦，你还妄图说服他，真的不要做梦了好么。然而连鲍址堤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发挥出了一种顽强的打不死小强的精神，又一次问道：「那，聊两句总可以了吧？」
「讲。」鲍址堤已经退而求其次了，范发也不再佯装决绝，淡淡地开口回了他一个字。但鲍址堤能听得到在这个字被发出声之前，范发沉默的那几秒之间，有一个微微的叹息。依然不知道为什么，鲍址堤的心里有一点儿莫名的纠结。明眼人都看得出范发有苦衷才会不辞而别，那他还说不说，问不问？
深呼吸，鲍址堤还是决定开口试探一下：「其实，既然你都回来了，或许可以顺便回来cafe继续帮手？」
鲍址堤依然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但他用了「回来」这个词，他其实并不清楚范发有没有离开过，但他的字里行间已经流露出不愿范发离开的意思了吧？而且，起码范发的发型是「回来」了啊！鲍址堤暗想，看到这个熟悉的发型心里还是有些欣喜的，尽管他不知道范发把自己发型换来换去的原因。——这么多的不知道不知道，鲍址堤觉得自己快憋坏了！
「提子包。」范发转过身面向鲍址堤，严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于是后者立马反应过来，像是被老师点到名字的学生答道：「在！如何？！」目光闪亮亮的望着范发，希望范发会答应自己回咖啡店帮忙。
「我们係两个世界的人，你无谓和我说太多。」范发的声音很低，以至于鲍址堤觉得自己听错了。然而他冲着范发眨了眨眼睛，以为他会解释他又在说笑或是说些别的什么，但范发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其实如果在以前的话，鲍址堤才不会管他呢。又有社团背景，又是半个情敌，咖啡技术还比自己高，不用装都比自己酷，鲍址堤才不会愿意拿热脸贴冷板凳呢！可是现在的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鲍址堤OS：够了，不要再说「为什么」了，「为什么」这三个字要被玩坏了！）或许是因为把范发当兄弟看待吧，他希望能够在他身边，与他共同分担，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他。于是，再蹩脚的理由都要被挖出来才行！
「那，你不是说过你欠了我一个人情的吗？！」
「我不是还了？」抛开那些个让人误会的诸如捏下巴、绑围裙、擦忌廉、挡秽物等举动，就拿他范发教会他鲍址堤去寻找「爱的根源」来制作招牌咖啡一事，最终还赢了奖，也足够还清好几辈子的人情了吧？更不要说范发看在鲍址堤的面子上收了苏晰这个不长进的徒弟，以及看在包租公的面子上帮助BOBO解决了跛co。范发只是懒得和他去计算而已，鲍址堤也还好意思提？
鲍址堤认识的那个范发，从来不和他计较的，那次他那么无赖地扔了一袋咖啡豆在地上然后指使范发去捡豆子他都毫不介意喔，想到这里，鲍址堤越发觉得范发有事情瞒着他。那就更加不能放他走啦！
「这样啊，那你又欠了我一个咯！」
「为什么？」范发皱了皱眉头，摊上提子包这个家伙，他就知道自己赖不掉了。
「为什么啊？这个,」鲍址堤完全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一点儿准备都没有，信口胡诌：「呐，你和宋秋波分手了嘛，那她觉得睹物思人所以就决定离开香港了嘛，那我的包租公就见不到妈咪了嘛，那你说他几惨！你是不是应该补偿他啊？！」
「你是不是姓赖？」范发微微抬了抬头，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姓什么你吹咩？」鲍址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设定里，以至于忘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曾经有着「发瘟哥」称号的男人。五秒钟之后他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有挑衅的嫌疑，瞬间丧失了战斗力——如果是在以前，他倒是可以在范发面前为所欲为的，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会不会把他惹恼。这个把发型变回来的范发，似乎把以前的发瘟哥形象也变了回来啊。
「呃，那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吖？！」鲍址堤只得硬着头皮又问了一句。
范发很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慢慢地吐了一个字。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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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鲍址堤说去吃宵夜，范发便默默地跟着，不过却走得飞快，鲍址堤只能看见他黑西装的背影。鲍址堤不知不觉走到了卖鱼蛋的店门口，想起范发似乎不排斥鱼蛋这类食物，伸手朝老板比了个二，想了想，多伸了几只手指头，最后，接过老板递来的十几串鱼蛋，没有空余的手付账。正手忙脚乱着，只见范发把钱递给了老板，然后看了一眼鲍址堤，点了点头，表示Ok了。
「喂，讲好了是我请你的嘛，你干嘛抢单啊！等下我把钱还给你啊！」鲍址堤双手举着十几串鱼蛋跟在范发身后，紧追他的脚步。
范发却猛地停下了步伐，转过身，从他手里抽走一串鱼蛋，边吃边走，不忘吐出两个字：「不必。」
鲍址堤看了一眼双手的鱼蛋，想了想，也罢，便又继续跟了上去。
所以说是说鲍址堤想去吃宵夜，最后带路的不还是范发！范发也不像是在带路，他只是懒得拐弯，一个劲地朝前走罢了，这条街的尽头是江边，曾经他俩也在那里聊过几句。或许，在江边这种地方谈话，才比较符合他范发的ex大佬身份吧，难怪他刚才在阿饮的家里什么都不肯说，原来是带我来这里——鲍址堤心里想着，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吗？！」鲍址堤一边说着，一边抬了抬手臂，这么举着十几串鱼蛋还是有点儿小累的。范发伸手又取走了一串鱼蛋，毫无表情地反问道：「现在你不怕被灭口了吗？」
「呃，」鲍址堤被他的话堵住了，不怕才怪呢，可是，他是在关心他范发喔，换成平常人会关心他的死活咩？！居然这么说他，真是让人捉急！「那你上次什么都没说就给我闹失踪喔，连句goodbye都没有啊！我还以为你被跛co劈死了呢！」
这番话鲍址堤脱口而出，迎接他的却是一阵让人感到头皮发颤的沉默。
直至鲍址堤觉得自己可以跳江自尽时，范发才缓缓地说道：
「多谢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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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凉风习习，鲍址堤和范发在江边站了足足一个小时，却什么都没从范发口里问出来。回到家，睡眼惺忪的包租公迎接鲍址堤，在道「晚安」之前的一句话足以在鲍址堤的心口上再插一刀：
「老豆，其实你不想让范发叔叔走而已嘛，直接讲不就得了，用不用借我过桥啊？！」
「多事喇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