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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任嘉政和苏晰一回家,就看见包租公扑了过来,抱住两人的大腿,微带哭腔。「长腿叔叔,契老豆,老豆在里面不知道怎么了,不让我进去啊!」

      被包租公拽着衣角的两人,跟着包租公的脚步来到了鲍址堤的房间。三只耳朵一起贴在房门上,试图听出个究竟。然而房内一片寂静,突然房间里传出玻璃摔落地上的声音,一阵乒呤乓啷的声响,又陷入了再一次的寂静中。房外三人变得紧张了,包租公可怜兮兮地看着任嘉政和苏晰,担心老豆会做傻事。

      「提子包你开门啊!」苏晰焦虑地拧着门把手,然而门却是由内反锁的,苏晰咒骂了一句,转身看向任嘉政。

      任嘉政也大力地拍着门,高声说道:「呐,提子包你再不开门我涨你房租啊。」

      房里又传来一阵声响,很快地,门打开了。眼尖的任嘉政从鲍址堤挡着的角度一眼瞅见房内散落的玻璃酒瓶,皱了皱眉头,无视掉苏晰向他竖起的大拇指,转身对包租公说道:「包租公乖,你先去做作业啦,你老豆交给我同你契老豆,包你等下见到一个靓仔老豆。」

      「噢!好啊!」包租公听话地朝客厅走去。

      任嘉政与苏晰推搡着鲍址堤进了房间,锁上门,坐下来,开始逼供。

      苏晰摇了摇放在桌上的酒瓶,已经空空荡荡了,数了数,大约有一打那么多,不禁感慨道:「喂,提子包你做什么吖?」

      鲍址堤不答话,只是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浓烈的酒精在喉咙中灼烧着,鲍址堤已经分不清他是不是还醒着。

      「哇,饮那么多酒你想死咩?!」任嘉政翻了个白眼,随手抓起一个垃圾袋,把桌上和地上的空瓶子统统扫进了垃圾袋里,又一把夺下鲍址堤手山的瓶子,怒骂道:「等下被包租公见到你就知死啦。」

      「不要提包租公。」鲍址堤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从床底又抽出一瓶啤酒,张嘴就咬。苏晰一脸你都没得救了的表情,递来了一个开瓶器。鲍址堤点点头,举起了酒瓶,吼道:

      「来,陪我饮酒。」一把揽过还在收拾房间的任嘉政,嘿嘿地笑了起来。任嘉政嫌弃地推开他,面有愠色,虽然自己也因为苏眉喝醉过还强吻了丈母娘,但是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态度他还是很明确的。

      「发生什么事了啊,你好久没有饮那么多酒了喔。今日又发什么颠啊?」苏晰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关心道。

      发癫,没错啊,鲍址堤心想:我不就是在发癫咯,帮别人养儿子,呵呵,真好笑。

      所谓发癫的另一层含义就是,作死。

      鲍址堤觉得自己就是作死,他凭什么觉得自己会那么好运,以为范发向他表白之后整个故事就完满大结局了呢?!童话故事里王子和骑士就过上幸福的生活了么?!并没有啊!原来后续还有那么多他完全无法应付的事情。就好像,在另一个城堡的公主为了得到骑士,不惜欺骗王子,还让王子选择到底是要王国还是要骑士。你让他怎么选呢?!

      「对喔,你今日不是陪范发去见BOBO咩,怎么搞成这样啊?」任嘉政推了推鲍址堤,打断了他的思绪。话说回来,任嘉政的拷问终究还是比苏晰更文明一点儿,虽然他内心也问候了鲍址堤的祖宗几百遍。他扶了扶眼镜,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难道BOBO同范发复合,该不会你还对BOBO念念不忘吧?你还中意BoBo?!」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便引来鲍址堤强烈的反感,他大手一拍,拍在了任嘉政的背上,后者急剧地咳嗽起来,怒视鲍址堤,却听见他咬牙切齿地说道:「鬼才会中意那个八婆!」

      醉意使然,鲍址堤晃悠悠地站起身,手舞足蹈地补充他的话:「那个八婆,哼,竟然骗了我那么多年。」

      「啊?」作为听众的两人完全没听明白。

      鲍址堤翻了个白眼,一副「这你都不明白」的表情,凑近了两人,揽着他们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我告诉你们哦,包租公,根本就是她同另一个男人生的。」

      「什么?!你说包租公?!」苏晰大惊,不觉吼出声来。任嘉政忙伸手掩住了他的大嘴巴,皱着眉说道:「细声点儿啦,你想让包租公听到咩?」

      尽管他们很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鲍址堤为了这个事情喝了这么多酒,也没理由是在他们开玩笑。于是任嘉政强压下自己内心呼啸而出的咒骂,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他是不是范发的仔啊?」

      鲍址堤叹了口气,双手掩住脸,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如果是就好啦。当年那个时候,范发都已经在牙买加喇,包租公怎么会是范发的仔喔?!」如果范发是包租公的老豆,或许剩下的一切都会变得更加顺理成章,他会收获一个美满的家庭。然而不是,事态发展完全不受控制,在他还在纠结怎么和儿子坦白的时候,一个更决绝的真相摆在他面前,让他断了所有的幻想——是的,这样他就可以不用考虑包租公的感受了啊,这样他就可以无所畏惧地和爱人在一起了啊,但是他宁愿每一步路都走得艰难一些,也不愿像现在一样仿佛坐上了云霄飞车。

      看着这个失落的男人,苏晰和任嘉政心里也很不好受。虽然他们没有为人父,但这么多年来,鲍址堤表现出来的好好父亲他们都看在眼里了,这样的一个噩耗换谁都接受不了。于是,两人极尽所能地安慰他。

      「那,你都不可以完全相信BoBo的,说不定是她一时激气才这么说的呢。」苏晰拍了拍鲍址堤的肩膀,然而说出的话连自己都要打上问号。

      「她不会拿包租公同我讲笑的。」鲍址堤摇了摇头,脸上的肌肉几乎绷在一起。「哼,以前没钱的时候,就丢下包租公自己去寻梦;现在发达了,肯定要从我这个便宜老豆手里将包租公抢回去啦。」不仅抢包租公,还要抢范发。当然,最后一句鲍址堤忍了好久才没有说出来。

      任嘉政冷静地想了想,试图找出一些破绽,他推了推眼镜,问道:「但是你明明验过DNA的啊!而且,包租公有哮喘的嘛,明明就是你遗传的。」

      苏晰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都不是没有可能的。我前一阵子读过一本杂志,讲同卵双胞胎的DNA很相似的,普通检测仪器验不出来。」

      任嘉政使出全身气力翻了个白眼,姑且不去考虑苏晰什么时候转变兴趣研究那些不是「男人的枕头和拳头」的杂志而是生物学杂志(或许本质没有太大不同),但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劝说鲍址堤放宽心么,为什么苏晰这个家伙非要和他对着干呢?!任嘉政没有好气地说道:「那现在提子包有孖生兄弟么,你胡诌什么啊?!」

      「说不定真的有咧?」苏晰一副和任嘉政杠上了的模样:「呐,说不定当年阿BOBO识了你之后,有一日又见到你的孖生兄弟,以为他是你,就同他那个那个啦,你看现在那些电视剧都是这么演的啦!」

      任嘉政觉得自己快抓狂了,心里怨恨道,是不是缺乏爱情滋润的男人都会变得这么想象力丰富啊?!

      就在任嘉政快要爆发的时候,门口适时地响起敲门声。

      「老豆,你手机响。」包租公稚气的声音传了进来。

      任嘉政与苏晰对视了一眼,打开了门。鲍址堤接过包租公递来的手机,看着来电显示的名字,眼眶有些湿润。虽然才分开一小会儿,他已经开始想念那个温暖结实的拥抱了。脆弱的小心脏急需那个人的安抚。

      「范发。你们聊完了咩?」

      「嗯,那她现在是不是住你那边?」

      「噢。嗯,我没事。」

      鲍址堤挥了挥手,示意无关闲杂人等都离开房间。对于八卦一直都很好奇的众人依依不舍地撤出房间,但免不了要偷听的。当然,苏晰和任嘉政关心的是BoBo和范发之间到底会怎样以及范发有没问出包租公究竟是谁的小孩,但包租公想听到的却不是这个。

      「嗯。我知道啦。」对于范发在电话那端的关心,鲍址堤几近崩溃绝望的小心灵重拾了人生希望,于是以非他能自主地以甜甜软软的语气回答道。

      范发说,他已经带BoBo去找新房子住了。

      范发说,他已经告诉BoBo他和鲍址堤之间的关系了。

      范发说,他会去研究一下BoBo到底有没有说谎骗他们。

      范发就是他鲍址堤的定心丸啊,永远不会让他失望的。

      范发说,提子包你就不要灰心,不管包租公是谁的儿子,他都只认你这一个老豆。

      范发就是他鲍址堤的强心剂啊,永远都赐予他正能量。

      接完电话心情大好的鲍址堤走出房间,碰到了好奇组三人。

      先发制人的鲍址堤一把抱住包租公,佯装不爽地问道:「喂,你做什么拿老豆部手机啊?!」

      包租公撇撇嘴,努力挣脱鲍址堤的束缚,说道:「我发了张相片给嘉欣嘛。」

      「不过老豆,为什么你会同范发叔叔发这么暧昧的短信啊?」

      听了这话,鲍址堤差点儿没心脏病发作,好吧,他最不想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然而,对上两个高大男人拷问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现在绝对不是一个好时机,他的作战计划是个个攻破,否则眼前这几个人群起而攻之,他很快就会举白旗投降的。于是他只得含泪敲了包租公一个栗子,说道:「多事喇你!」

      没错,包租公想知道的是他的老豆为什么会和范发叔叔那么,呃,暧昧?亲密?甜蜜?他搞不懂了喇!算了,明天回学校问问他的左邻右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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