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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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比赛，咖啡主题是主办方定好的，题为「暧昧」。早在鲍址堤拿到题目的一刻，他的脑海第一个闪过的面孔便是范发，只是鲍址堤全无在意，照着自己和Grace恋爱前的一段打情骂俏来定的招牌咖啡。只是这场比赛一开始，鲍址堤就因为范发而彻底走神了。
还好最后范发在他的身边，于是鲍址堤还是超常发挥了自己的水平。
鲍址堤走向领奖台前，他看了范发好几眼，可范发却以低调的烘培师为借口拒绝了和他一起上台领奖。然而当鲍址堤站在领奖台上时，主持人却突然说了一句让他出乎意料的对白：「在鲍先生领奖之前，我们有个惊喜要给他。今天鲍先生的女朋友边小姐也来到了现场，她特地交待我们给她留一点儿时间。现在有请边小姐。」
台下掌声雷动。
鲍址堤完全没想到Grace玩这一出，一脸震惊地看着Grace从观众席走到了颁奖台上，来到他的面前。Grace接过话筒，一脸深情地看着鲍址堤，说道：「提子包，我知道近来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承认，之前我对你的确缺乏信任，但我真的紧张你在乎你。到了今天，我终于知道，我之前那么不正常的举动完全是因为我太爱你。」Grace顿了顿，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提子包，我们结婚吧！」
鲍址堤呆愣在原地，傻傻地不知如何反应。观众席上的包租公已经率先站了起来，朝鲍址堤大喊大道：「老豆，快点应承Grace姐姐吧！」
「应承她！应承她！」观众席上的人们鼓掌起哄，就连主持人和评委也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鲍址堤不敢回头看范发，不知道他现在是盯着自己看，还是毫无反应地收拾器材——他当然希望范发现在也在留意他的回答，可他总感觉范发应该会事不关己地收拾东西，然后等散场的时候，走过来说：「好了，可以走了。」
「Grace，其实，呃，不如我们回去再说吧。」鲍址堤强拉硬拽地把Grace拖到了后台，台上一片嘘声，管他的，反正是主持人收场。只是，鲍址堤不小心回头看到了范发，他果然无动于衷地清洗杯子，瞬间down到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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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
「Grace，别玩啦！」后台的休息间很安静，只有鲍址堤和Grace两个人，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鲍址堤无奈的声音。
然而Grace却严肃地看着他，说道：「谁和你玩啊？我是认真的！」
鲍址堤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劝说道：「那，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还有好多事情未解决。呐，比如说，你妈咪还没有完全接受我喇，你还没有毕业喇，以及，包租公还没升学喇，你看看，好多事的嘛。所以，现在这个时候讨论结婚大事，不是一个好时机咯。」
「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过同我结婚？」Grace盯着鲍址堤的眼睛，盯得鲍址堤莫名心虚。鲍址堤那一连串的话说出来的时候，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是多么坚定地不想和Grace结婚。
然而他还在和自己做斗争：「不，不是。我…」
「你说的那些，都是借口来的。根本就是因为范发，是不是？！」Grace一针见血，说出了鲍址堤近来一直不敢面对的那个人的名字。
鲍址堤心虚地笑着，指着Grace摇头，极力想要掩藏自己的不安：「呐呐呐，你又这样了，你刚刚才说过不会再猜疑的嘛。」
「不是咩？！你敢说你不是因为范发？！我是女人，你有没有着紧我，我会看不出咩？！」从鲍址堤把她从台上拉下来的那一刻，Grace就知道鲍址堤已经彻底拒绝自己了。她也不再害怕失去什么了，或许，她从未拥有过。
「Grace，你真的是想多了啦！」鲍址堤依然想安抚Grace。
Grace已不相信，索性问道：「那你够不够胆告诉我，你心里面最在乎的是谁。」至于那个答案，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期待。
「那当然是包租公嘛！」鲍址堤想都不想便回答道。
Grace唇边扬起一抹不屑的笑，说道：「你不要再诈傻扮懵了！我同范发，二选一。」问得如此斩钉截铁，鲍址堤第一次感觉到Grace这个小女孩的内心也是有很大气场的。
面对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女人，尤其还是在她明知故问的情况下，鲍址堤彻底投降，只得说道：「为什么你非要我选呢？！你就是非要知道答案嘛，好啊，我现在就告诉你，没错，我是中意范发，那又如何？！你满意喇？！」他不愿坦诚自己的内心，这是他第一次说出「中意范发」这句话，虽然不是向范发表白，可他已经觉得自己内心波涛汹涌，灵魂和肉身仿佛脱离了一般——大脑想着不要说不能说，嘴上却毫无保留地说出来了。
「提子包，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Grace刹那间红了眼眶，泪珠不停地打转。她吸了吸鼻子，说道：「你中意范发嘛，为什么又要来撩我，为什么要我做你们之间的烟雾弹啊？！」
「我没有啊！」鲍址堤很困惑，他也是最近才看清自己的心意的！然而对于Grace来说，早在三年前，鲍址堤和范发就已经不清不楚了！
「那你怎么不去告诉范发啊？！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到底想证明什么啊？！」Grace此刻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歇斯底里，她竭力扼制自己的情绪。
「我！你以为我不想说吗，但是你叫我怎么同范发说啊？！他不是弯的！」和一个女人说话，最惧怕的就是讲道理，更何况是一个已经接近奔溃边缘的女人。鲍址堤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却反过来被Grace刺激了。
Grace一个拳头砸在鲍址堤的胸前，怒道：「所以你就借我过桥！提子包，你究竟是不是男人啊，敢做不敢认！」
「呃？！」鲍址堤语噎，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听得Grace一边抽泣，一边说道：「是，我是好伤心你心里面的那个人不是我，但我更气你太懦弱！明知自己的心意都不敢讲出来，骗了我的感情，也蒙骗你自己，我更加憎你啊，胆小鬼！」
鲍址堤被Grace一说，心里一颤。他不承认，不说出口，真的伤人了？可是，谁来懂他呢？
「你以为可以讲咩？我中意范发，我明明爱的一直都是右手，怎么会突然间转左手啊，我自己都接受不了啊。那范发更加不可能接受我喇，他心里面只有那个宋秋波，偏偏那只死八婆害他再也不愿意爱了，心都死了，那你要我怎么办？」
「提子包，你个胆小鬼，我憎死你！ 」包租公正巧走到了休息间门口，看到Grace推门出去的一幕，走进房间，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冲鲍址堤说道： 「老豆，你怎么又害Grace姐姐哭啊？！你今次实在太过分了！」说罢，冲出房间寻Grace去了。鲍址堤甚至来不及解释什么。
鲍址堤知道自己对不起Grace，其他的不说，就冲她对包租公的爱护有加，他就知道，此生再无可能为包租公寻得一个如此完美的后妈。可惜，他注定和Grace有缘无分。如果他还傻傻地认定自己是直男，那么他大概真的会为了包租公而答应Grace的求婚，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而这一切，对于一个活了31年都单纯地坚定自己是直男的鲍址堤而言，他要承受的实在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然而当他踏出休息间的一刹那，他看到了范发拿着奖杯就站在门口，阴沉着脸。鲍址堤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有时候你觉得老天爷已经把你踢到谷底的时候，还不一定是最绝望的；有时候老天爷兴致大发的时候，会再踩多两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是喔，刚才走得太快，不记得领奖杯。谢谢你哈！」鲍址堤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范发的肩膀，笑脸盈盈地朝他道谢。
但是根本没用好么！在范发面前，完全被他的气场震慑了，鲍址堤从来都没办法在他面前说谎的好么！
垂下头，叹了口气，明知故问：「你，都听到了？」
「嗯。」范发沉着脸，鲍址堤完全无法捉摸透他在想什么，只得试探道：「那，我说我中意你喔，你什么反应啊？」
「我知。」一向简洁的用词习惯。
「你怎会知道哒？」鲍址堤瞪大了双眼，他从未对范发表露过爱意，为什么会被看出来？！（你傻啊？！你那三脚猫的隐藏术，范发看不出来还用混江湖？！更何况蛋挞、蛋散早就预言了好么！）
范发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那杯招牌咖啡太苦涩，我怎会看不出。」
尽管比赛时的那杯咖啡，范发没有试过，但他也看得出和平日里鲍址堤调给他喝的不一样。然而首席评审点评时说道：「鲍址堤先生的这杯咖啡，虽然太苦涩，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又确实符合「暧昧」的这个主题。在座的各位参赛选手都是以甜来点题，唯独鲍址堤放大了暧昧的苦，也是十分用心的。」鲍址堤才得以获奖，然而，他心里的苦，谁能知晓呢？当然，如果只是因为那杯咖啡范发才明白鲍址堤的心意的话，他大概就不能在这个江湖上混了。
「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Grace这样讲……」鲍址堤当然不会知道范发在想什么，他只是竭力地想向他解释，然而，范发却打断了话。
「你说过，他生再拥抱。」
鲍址堤有些急了，原本想解释，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坚持：「我知道我说过，但又怎样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香港人，整天发誓当吃生菜的啦，阿饮也同苏眉一齐对着leslie发誓咯，还不是照样在一齐，更何况我又没有发过誓。」
「果然是孖生兄弟。」范发轻声感慨。
「你说什么？」鲍址堤听不清楚。
范发没有回答，只正视鲍址堤，严肃地说道：「他们是他们，我同你的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嗟？！」鲍址堤皱眉，是啊，唯一的不一样就是，我是单相思。
「我同你，係两个世界的人。」范发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话传进鲍址堤的耳朵里，有些刺痛，但这样的拒绝方式对于鲍址堤而言却显得苍白无据，不由得挺起胸膛：「谁说的，起码我们俩都是男人啊！你没听过，性别不同，怎能相爱咩？！」
是啊，如果你发个好人卡给我，起码我知道你对我没意思；但你只说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那就不算是真正意义的拒绝我。鲍址堤心里如此想着，感慨自己理解能力非常强大。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