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事件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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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了，豆大的雨珠砸在这个恶劣环境的每一处，满天的乌云黑沉沉压下来，树上的叶子乱哄哄的摇摆。雨水冲掉了一些难闻的气味，尽管还有一些难以忽视的刺鼻，但比之前好了许多。雷越打越响，坑洼地上的积水也越来越多。
诺维雅看着笼子里穿海军制服的男人，其实身上那件制服因为穿了很久已经很破烂了，这是不难看出来的……蓬头乱发加上口齿不清等现象无一不在告诉外人他精神有问题。
铁笼里可不止有这个问题男人，其实还有一群人的，只不过他们都蜷缩在角落，尽量不让自己那么显眼。但他们的眼神不像动作那么统一。
恐惧，愤恨，委屈……这些带着感情的视线都是朝着穿海军大衣的诺维雅去的。
她不知道放任这些群众在这里会怎么样，但是她很清楚他们是怎样被这里的海军赶进铁笼里面的，也很清楚在这几天滴水未进。就像前几日初次抵达这个地方的时候海军是怎么暴力执法，又怎样对待穷人的。她很清楚。
无法缴纳过度税额的人们被‘理所应当’地压迫，步步紧逼，但又无权无钱去反抗，直到在这里落脚，同病相怜的穷人们集聚在一起让这里自然而然变成了贫民窟。
她叹了口气，找到了铁笼的薄弱点，蓄力往铁栏就是一拳力道大到让裂口都不止一处。
“出来吧．．．”
出口一打开，紧接着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们鱼贯而出。老人，小孩，妇女，残疾人……大多数是弱势群体。虽然政府都有所谓的补贴，但在每个官员的层层交递下，分发下来的又会有多少呢？或者说会轮得到他们吗？找工作的方式是不会适合这些天生有些不足于别人的他们的，年迈，残疾，前科，年幼．．．这些都是他们贫穷而又找不到饭碗的原因。
混在人群中一个青年不动声色地拾起地上带钉的木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就往诺维雅脑袋挥语气和眼神都是单纯的仇恨“你们！这群．．．人渣！”
诺维雅可以理解那人的情绪，也知道事出有因但还不会蠢到站着挨打，用青年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用手刃打掉他手里的武器，然后顺势防御化攻击，转手就是一个漂亮的单手过肩摔把青年狠狠撂在地上。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有了第一个马上又出现了第三个，第四个．．．围住诺维雅，眼神均是不善。
左一记勾拳打道一个，随即腾身垫步侧踢有踹飞一个拉开距离．．．既要考虑到民众都情绪，又要用不会造成后遗症的打斗方式去化解攻击。本来一件简单的事情演变成这样，她都有些后悔放人出来了。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不知道在哪一处急匆匆跑出来，一把抱住诺维雅的右腿，死不肯撒手。不知道是天气的原因还是环境的原因，面对这种死缠烂打，她开始感到烦躁了。
应付贫民攻击的诺维雅预感背后不好，在甩开一个拿破酒瓶的男人后猛回头就迎来一沙包打的拳头，像铁块一般直挺挺地砸在她脸上，直接被打趴在地上，她都可以明显感觉到那一瞬间自己的脸有些变形。
“可恶啊！”她万万没想到挨的是那个神经不正常男人的拳头。咬着牙齿，诺维雅迅速抽出腰间的灰色火枪，朝着天上扣动扳机．．．堪比雷鸣的声音在人群里炸出，突破了淅淅沥沥的雨声束缚。精致的枪管口还冒着带有火药味的薄薄青烟，在湿润的空气里飘散。
诺维雅从来不是那种有耐心去用爱与关温暖人心解决问题的圣母，从来就不是。要不是有些恼火了，她是不会随便浪费子弹的。
到底是被暴力压迫过的人们，在因为诺维雅看着较弱好报复而大打出手的人，听见了枪声顿时不敢动了。
诺维雅在人们都老实以后，摸了摸脸颊。好像红了，而且有些肿。爬起来象征性拍了拍身上像极了呕吐物的泥土，她现在没心情去纠结这个阴晴不定的破天气，也只是任由雨滴落在身上，将自己淋湿。那个有着神经问题的男人变成了诺维雅的关注对象，她觉得有必要拖着这个男人去找马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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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斯先生，不知诺维雅中将什么时候到呢？”马丁老实地跟在凯斯身后，面对这位中将身边的二把手他可谓是分外客气。
说曹操曹操到，在凯斯都有些不耐烦正准备怎么组织语言把马丁敷衍过去的时候，诺维雅就拖着问题男人赶到码头。
“来个人解释一下”问题男由长链手铐拷着，动作有局限性，诺维雅压着火，扯着链子就把问题男甩了过去。
问题男不知疼一样地爬起来，在众多士兵里面虽然是一样的制服，但白痴都知道他是异类，但他笑的跟收到圣诞礼物的孩子一样，动作有些笨拙而怪异“海军……同，同伴……好多同伴”
见到这里，他瞧着诺维雅脸上明显有被打的痕迹披在身上的大衣也满是污浊心里顿时慌了，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来人把这个神经病干掉”
语毕，马丁的身边士兵就像事先演习过一样刷刷子弹上膛朝着问题男就是一顿扫射．．．
诺维雅侧手一挥大呼道“凯斯！”
几乎是在诺维雅唤他名字的同一秒，凯斯就以光速抽出佩刀，借力猛蹬，如同恶狼捕食一般。在开枪的海军看来他们只是才扣动扳机，身边就有如同流水的冰冷刀光闪过和被狩猎者盯上的巨大压迫感。
从凯斯那把刀里透出的金属质感隐隐约约透出刺骨的凛冽之气威慑着其他士兵，让其不敢动弹。就在同一时刻，刺眼的刀光划开空气，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情况下凯斯就已经将刀收回漆黑的刀鞘回到了诺维雅身后，留下的只是被平均切开的子弹和枪身。最惊讶的就是被士兵握在手里的枪也被纵向切成两半，那双手却没被伤到分毫。
诺维雅摆出长官的姿态，挑着眉语气不悦“还没有人回答我。”
码头站着是诺维雅和马丁两方人，显然诺维雅这边强势一点，大有没个好点的答复就打一场的架势。
马丁赔笑“属下不是看这个人意图不轨嘛……谁知道这个精神病有没有攻击性格”
问题男“咦？……同伴……打海贼”
比诺维雅高出一个头的凯斯看了一下问题男，低头对诺维雅回复“这个男人是原北海的海军，根据昨天在群众的调查中得知是他是一直住在贫民窟，直到有任务时才有海军的挂名头衔，其他时候都是被赶入贫民窟或者是牢房进行苦力劳作”
“他的神经是一直这么．．．不正常的？”
“是的，虽然名字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神经方面是两三岁之前就已经这样了”
不知是看见海军的过于兴奋还是什么其他原因，问题男见到马丁的正脸后突然发狂，不顾阻拦，径直冲向马丁，带攻击性的那种，一路上挥手扫掉了不少没了武器的海兵。
诺维雅对这个问题男貌似有很大兴趣，指挥着自己的部队说“拦住他”
很显然诺维雅和马丁都受到过问题男的攻击，但是相比较而言问题男对于诺维雅的攻击很有一套招式，对马丁则是更像单纯的发泄。从侧面可知马丁日常是怎么对待他的。
凯斯补充“这个男人曾经常遭受部队的虐待，这也许是他压抑过久实在是忍无可忍爆发出来的”
诺维雅自感叹她的神经也真够敏感的，脸颊上的痛觉到现在还未消失，她鼓起嘴巴“那他干嘛还揍我？我和他什么仇什么怨(＃｀д′)”我可是很久没有受过这种伤了。
“也许他把您错当成马丁的海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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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人们所有人都喜欢掩盖事实，他们只是把部分不好看的真相粉刷了一遍再涂上自己喜欢的颜色而已。为了不让恶劣的事实被人看见而去花精力去遮挡它着实是一种自欺欺人。
在马丁被押给北海少将的时候他也未必明白这个道理。他甚至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拷上手铐。
“诺维雅中将，这是怎么回事？”
“你看不出来吗？你被捕了啊”
“可是，这和我们在会议室谈的不一样啊，你说过会考虑给我……”
还没等马丁说完，诺维雅就掏出文件夹说“这些珍珠是很好呢，可是啊～马丁上尉你诚意不够知道吗？你强迫沿海居民收集的珍珠，到头来不是你自己的那我要它有屁用，我拿了你的钱才能帮你，可是你给我这一文件夹的东西都是市民的啊，难道我帮助的不应该是他们吗？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这个道理我比你懂”
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马丁听到这番话瞬间就有一种被骗的感觉。
在骂了诺维雅又被凯斯等人教训后终于被送到监狱，上交过去的证据也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
马丁被捕的消息像一颗炸弹似的，在城里炸开了锅引起不小轰动，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们迈过障碍和封锁，将军用的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那架势在某种程度上可是比诺维雅当初正式巡查壮观多了。
背靠船头船栏的诺维雅挑眉对这些不做评论，她叫来在甲板上瞎逛的克比，问“你现在有什么看法？”
“诶？”克比被诺维雅这突然一问还有些不知所措，说话有点拘谨“从群众的反应应该可以知道马丁上尉的作风不好．．．另外感谢您为我出气．．．”
凯斯带着队友去揪着人打的场面可谓是让克比大开眼界，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为了他被欺负这种小事而大打出手的情况。以前在海贼船上自己可是被欺负惯了的角色，好像每一次的挨揍都是他犯错误自找的，自然也不会有被出头的时候。
诺维雅是背靠在船栏的，仰头就可以看见天上的叼着小鱼海鸥，语气很轻松“不用谢我，要谢进去去谢那些帮你出拳头的，我只是留意了一下那些家伙，看不惯的是凯斯他们。要知道，我的士兵可没有任何一个会干看这同伴受欺负了的”
雨水盖住了平常海风的淡淡咸味，空气里都是湿润的，克比推了推眼镜，笑的尴尬“可是，如果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情，可不可以让属下自己解决……”
诺维雅轻戳额头表示不解“诶？为什么”
克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严肃一点来掩饰内心的慌乱“属下认为这个是自己在不成熟的行动导致的，后果应该自己负责……而且在下不想躲在中将和凯斯先生的背后当海军”其实一开始诺维雅也警告过自己不要多管闲事的，是自己要往别人拳头上撞。
稍愣了一下，诺维雅扑哧一下还笑出声来“哈哈，那你是想与我并肩吗？”
克比脸瞬间就烧了起来，从脖子红到头顶，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些狂妄。“啊不，在下只是．．．这个”
“很不错”诺维雅凑近去与克比平视，蓝色的的眼睛给克比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漂亮 ，和清晨的初海一般。微微翘起的嘴角显得很俏皮，她把架在克比鼻梁上的圆眼镜往头上推，两人的对视没有了阻隔，克比甚至可以看见诺维雅纤长的睫毛和眼瞳里自己那张涨地通红的脸。
“有着这样的想法很不错呢，毕竟安于现状的男人太过无趣，对吧？”
克比脖子上顶着的脑袋变成西红柿一样颜色，而且还飘着轻烟“您．．．说，说的没错．．．”
巨大的船锚从海底捞出来，还沾着一点海底的淤泥，总部的战舰随着凯斯一声出航而缓缓后退，离开了人头攒动的码头。克比不知道诺维雅是在什么时候拿出文件夹的，那是当初马丁用来贿赂诺维雅的那个。
“那个东西不是应该充公吗？”
“充公？搞笑吗？这个又不是马丁的东西干嘛拿去充公然后去填满其他海军的口袋．．．飞啊！”一个测转身文件夹就当着克比面飙了出去，并未被密封的文件夹就这么在空中突破出去，犹如极力冲向蓝天的褐色信天翁。
还是灰蒙蒙的天空闪现着突如其来的异物，不知情的人们还以为是哪只迷了路的海鸟非得如此之快。没有被密封的文件夹就这么随着半空中的惯性，以一种奇特的方式吐出夹内的财物，就像白日的单调烟火一般。
混着如针一般细的雨滴一起归入地面的是民众们平日里不敢多奢求的东西，噼噼啪啪砸在脑袋上，连一时的细微疼痛都没来得及顾上。晶莹的珍珠是港口渔民冒着危险下海潜来的，现如今都和着雨水其下。感动，惊喜，雀跃，激动．．．太多的情感一时堵住胸口，兴奋地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场雨下的很及时就像一个新开始，洗刷掉了以前的污垢好迎接新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事件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