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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做人的第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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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沉沉的夜。
清晨是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的。
一睁眼就看到那个女人背对着自己换衣服。
大片雪白的背就那么裸露着,只有一个窄窄的带子扣在背上,浑圆的臀部被一条三角形的布包裹着,下面就是一双雪白的腿了。
一睁眼就看到这么喷血的画面,蛇王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控制,血直往脑门和下身冲去。
“不知廉耻的女人,屋子里有男人还这么暴露,这种女人就应该浸猪笼!”蛇王的愤愤的想。
他真的见过女人被浸猪笼的。
记得大约是宋朝吧,他带着美人蛇游历人间,就有幸见过一个女人被族长们关在猪笼里扔进河里去,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趁相公不在时,和其他的男人交换了汗巾子。
要是族长们看到这个赤身裸体的女人非得把她游街示众不可。
话虽如此,眼珠子却仍动也不动的盯着女人的背部看。
只见这个女人慌手慌脚的往身上套着裙子,刚套上又褪下,一脚把裙子踢到一边,又换了条裙子,再又褪下,再换,如此反复才换上了条蓝色印花的裙子,而地板上早就堆了一堆衣服。
这裙子也太短了吧,膝盖都已经露出来了,太不像话了,蛇王摇了摇头。
女人又开始往上身比划衣服,左选右选挑了了件白色的衣服。
这衣服也不行,胳膊全露出来了,蛇王砸吧着嘴。
突然女人猛地一个转身,前面衣服扣子还未扣好,大半的春光泄了出来。
不行啊,可比唐代那些女人的小多了,就连李师师的都比她大。蛇王暗暗嘲笑。
一回头正对上那男人嘲讽的眼神。
“啊~~~~啊~~~~啊~~~”沈珈忙双手护胸,“你个色狼偷看多久啦?”要不是自己从穿衣镜中看到他在偷看,恐怕豆腐全被吃光了。
我又不是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蛇王暗想。
“从我开始换就看到了吗?全看光了吗?!”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讲话的好。
“啊……我要杀了你”沈珈气不打一处来,抱起地上的衣服包包一股脑往床上男人的脸上砸去。
霸着我的床,吃着我的豆腐,还害我提心吊胆。这难得的周末都没有过好。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本想痛打一顿这个色狼,可今天是周一,上班快迟到了。沈珈只得撂狠话:
“你给我等着,等我下班回来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别以为你现在瘫痪着我就不敢打你!”
“我打的就是瘫痪的!”
“我救了你你却一点不知恩图报,把我害这么惨,还偷窥我?!”
“切,好笑!太可笑了!”沈珈一边绑着马尾,一边换着高跟鞋,脖子上挂着包包,嘴里仍是不停的念叨着。
末了沈珈愤愤离去,还一把摔了门。
“砰!”
终于清静了。
其实蛇王根本没听到她的骂声,因为在沈珈怒气冲冲把衣服摔他脸上后,他就自动闭上了耳朵,据他两千年来的经验来看,唠叨是所有女人,不,是母性生物的本能。
他们蛇族的母蛇对公蛇也是这么唠叨的。这也是他两千年来孤身一人的原因所在。
修道需要清静,要是身边有这么一个碎碎嘴天天念啊念啊念的,哪天才能得道成仙呢!
“我不和她一个小丫头计较,”蛇王慢慢打开耳朵,“想我堂堂蛇王堂堂蛇王这点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你给我等着!晚上回来再和你好好算这笔账!”没想到沈珈又打开门恶狠狠的补了一句。
“砰!”又是一声摔门声。
……
这个女人是不是葵水不正常?蛇王琢磨着。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
蛇王轻轻抬了抬胳膊。
身体虽然还是很乏力没劲,但还是可以动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拿掉盖在头上的布。
“这是什么?”蛇王捏起盖在头上的布仔细瞅着,等等,和早上那女人屁股上的布差不多形状。
“咦!”忙用力甩开,修道之人岂能受此侮辱。
慢慢撑起身体,发现被子上压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布。
这件没袖子,没裤腿,太少。
这件就是个肚兜嘛,太薄。
这件直接将裤子腿根以下部分剪掉了,太短。
……
这些衣服的共同点就是不正经,比青楼里的姑娘穿的还少。
“我不会是在青楼吧!”蛇王慢慢踱下床,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间小小的屋子,用帘子隔开了两个部分。
屋子里面有床,柜子,衣橱,矮桌,还有许多莫名其妙不认识的东西。
墙很白很白,屋顶很白很白,还挂着漂亮的水晶,应该价值不菲吧。
“有人!”蛇王立马戒备起来。
面前站着个男人,袒露着上身,下身只裹了条布。
“你是谁?”蛇王声音低沉蕴含杀气,早知道这女人不正经,屋子里还藏着其他男人。
谁知,对面男人并不说话,只是同样神色愠怒。
先下手为强,蛇王猛一推掌,只听“哗”的一声,前面的男人碎了一地。
“人呢?”蛇王心下疑惑,仔细向前探看,不见那男人的踪影。
脚下突然一疼,低头望去,自己的脚正踩在碎片上,有血蔓延开来,而地上居然有无数个那个男人。
“到底是何方神圣!”蛇王忙往后退了几步,自己现在功力大损,恐怕抵不过那个男人。
四周却再没有声音。
这一切好生奇怪。
两千年来自己虽潜心修炼,但到底忘不了红尘俗世,每隔百年便会化身为人去人间游历一番。从西汉到大清,从未遗漏过哪个朝代,可以说是见证了这些朝代的变更。
只是清朝末年,战争四起,火药、大炮威力太大,为了避免蛇族过多损伤,自己便带着大半蛇族退避山林了,自己也开始了长达百余年的闭关清修。再一出关却发现物是人非了。
“这儿怎么与前朝完完全全的不一样?”思忖了半天,才发觉身子乏力许多,看到那个像椅子一样的东西,便想略微休息下,谁知屁股刚挨上,整个人就陷了下去。
“什么东西?”忙运力跳了出来,再细看那个椅子,椅面刚刚塌陷下去的地方开始慢慢恢复隆起。
“这个地方处处透着古怪。”
墙的这侧有扇门掩着,轻轻推开,又发现了那个男人。
“你到底是谁?”蛇王沉声问道,这次冷静了许多。
对面男人嘴巴也动了几下。
“你说什么?”紧紧盯住男人的脸,蛇王再次发问。
他好像和自己同时开口说话,说的也是同样的话。
“难道……”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摸了摸前面的男人。面前的男人也慢慢的伸出了手,指尖交汇处却是冰凉的触感。
“这是面镜子?!怎么可能?”不是没见过镜子,前朝也都有铜镜,自己出门游历时还总会帮美人蛇带几面铜镜回来。只是前朝的镜子都只能大略照出人面,像这种巨大的、清晰的、能将人头发眉毛分分毫毫都照出来的着实没见过。
再细细看面前之人,这人确实是自己修炼好的肉体凡胎。
心下略安,却也更加疑惑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部门会议上,沈珈突然猛地一抖,杯子都被自己撞翻了。
会议室同事全部将目光射了过来。
“沈珈,怎么,对我的提议有意见吗?”站在大屏幕前正在演讲的汪丽景望向她。
“没,没有……”沈珈声音小如蚊虫。
“干什么呢?毛手毛脚的!”肥头大耳的组长小声训斥着,“去,给每个人端杯咖啡来。”
“是。”沈珈轻手轻脚的站起来。
“怎么了你?”坐旁边的钱妮用眼神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没事的,放心!”沈珈回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刚刚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好像家里出了什么事。
“哎,真讨厌,又出糗了!”沈珈一边泡着咖啡,一边翻着白眼。
“那又怎样,你糗事还不够多吗?不照样挺过来了!安啦,该咋地咋地!”
“这可恶的刘组长,我呸,就知道欺负人,我整死你!”
咦嘻,正好茶水间自己的格子里有减肥冲剂,反正咖啡是深色的,又看不出来。心思一动,手里就不由自主的把几包冲剂全部加到了咖啡杯里。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沉沉的男声。
沈珈一顿,忙将手中的冲剂包装袋子扔到格子里面。
“没干嘛呀,我在给大家泡咖啡。”沈珈一边回答,一边将杯子分别放到两个托盘里,暗暗记住了刘组长杯子的位置,就熟练的用双手分别托起两个托盘回身。
“小心!”赵合钦忙上前接过一个托盘,“我来帮你。”
一看是赵合钦,沈珈脸腾的烧了起来:“没事,没事的,谢谢总经理!”
“没事,应该的。”赵合钦微微一笑,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拿着文件夹大步向前,“今天你们部门开新品研发会,我来旁听旁听。”
沈珈跟在后面端着盘子小跑着,“赵总辛苦了。”
“哪有沈珈你辛苦啊,还帮大家泡咖啡。”
沈珈心里甜滋滋的,突然想到赵总看到自己泡咖啡,也有可能看到自己在咖啡里做的手脚。
“赵总,您怎么突然到茶水间来啊,刚刚看到我泡咖啡吗?”沈珈小心试探着。
“对啊,看到你去茶水间,我想你可能需要帮忙,就跟着过去了。”赵合钦含笑着。
天啊,也就是说,从自己刚开始泡咖啡,赵合钦就来了,也就是说,自己骂人、做手脚全被他看到了。
天啊,我不会被开除吧?沈珈心猛地一紧,一不留神,就被自己的脚给绊倒了。
身体猛地前倾,“呀”字还没出口,就被一双手有力的托住了。
“小心点,看把你吓的,满头汗。”赵合钦声音在耳畔响起。
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听在沈珈耳中却如魔音穿耳。
“谢谢,谢谢赵总。”沈珈真的怕了,连声音都抖了起来。
会议室就在眼前,沈珈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刑场。
不要啊……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