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散眉弯》夙晖

5、争吵

　　早晨起床后发现没有郑莞瑶的出现，我趁着周卓存还没有起床，压低了声音问高姨：“昨天那位郑小姐没有留下来过夜？”
　　“人家可是正经女孩子。”高姨还未回答，刚刚起床的周卓存用冷漠的语气回答了我。
　　什么意思？难道你妹妹我就不是正正经经的女孩子了？突然我想到了周卓存的那位已故了的妻子，许是他想到了她，于是有所感怀了吧。
　　我自顾自吃早餐，却发现此事周卓存穿的是睡衣，并且不慌不忙地翻看着报纸。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哥，你今天不工作吗？”
　　他点了点头，继续沉默。
　　我一下子慌了，我想起和陆佑铭的约定，使劲想办法能成功越狱。突然我想，都是成年人了，出去见个朋友怎么了。于是我对周卓存说：“哥哥，过会儿我要去见个人。”
　　“不行。”他立刻回答。
　　我有些生气，问都不问一句就立刻说不行了。我都三十岁了，难不成还要他管着？
　　“为什么？就和朋友喝个茶。”我依旧好言好语地说。
　　“你身体还没有好，随时会发生问题。”他难得回答我。
　　“差不多了，这都几个月了，也没发生问题。”我驳回。
　　他于是不再理睬我，但我明白，这样的意思就是他不同意。
　　我被他的行为激怒了，我说：“周卓存，我已经三十岁了，不是十八岁！三十岁已经属于晚晚婚、找工作都没经验所以没人要了！你再这样阻碍我做这做那儿的，你究竟是想怎样？”
　　他依旧无动于衷，连报纸都没有翻一页。
　　“周卓存！”我彻底愤怒了，“你让我学这学那儿我都接受了，学完后你让我做这做那儿的我也接受了，为什么你还要来干涉我的生活！我本来就无法接受有你这个哥哥，也不需要你的施舍，所以我完全不需要和你共处一屋，也根本不需要看着你那张冷冰冰的脸！这样活着我还有什么意思！”
　　终于说出来了，说出来我就畅快多了。而周卓存终于在听到我说最后一句话时改变了神色，不过马上恢复了平静。我突然想到也许孤儿最无法接受的就是死亡，说这种话的确是我的不对。
　　正想着是否要和他道歉，只听见他冷冷的嗓音传来：“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