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王儿子教授爹》伊小诺儿

9、第九章

　　汤姆的眼眶是红的，隐隐的泪光闪烁。
　　斯内普俯下身子将他抱起，从头到尾都没有看那群孩子一眼。他抱着汤姆大步流星的走回房子，索菲尔看的眼睛发直。是不是，他小的时候，就希望，能有这么一个宽厚的怀抱带他走出那个屈辱的包围圈？
　　“斯内普叔叔。”汤姆的声音细不可闻。“能别告诉我妈咪吗？”
　　斯内普的身体顿了顿，随后颔首。
　　“谢谢你，斯内普叔叔！”汤姆的小手在他的脖子上紧了紧，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的这句话。
　　其实索菲尔都看到了，也都听到了，既然汤姆不想点破那么她便佯装不知好了。斯内普抱着他，他趴在他的肩膀上看不到索菲尔，趁着他们没走到她的身边，她快步的走进了家门。
　　其实，她也想哭。她只想着给他一个好的生活，有她给他关心就够了，却忘记了，一个健全的家庭的确是需要一个“父亲”。
　　“妈咪~”汤姆的声音略微带着鼻音。“你回来啦？！”
　　斯内普跟在身后，随手关了门，屋外的一切声音都不见了。他抬眼看了一下索菲尔，径自张了口。
　　“先去洗个澡，叫你再下来！”
　　汤姆乖乖的点头，转身上楼，随后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是不是做错了？！”索菲尔的声音也带着哭腔。“我本以为把他领养回来，给他一个家就可以了。我以为，他有我就够了……”
　　斯内普僵直着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劝，他最不擅长的就是沟通。
　　“那些孩子怎么会说出那么恶毒的话？！他们怎么忍心说那些话？我的汤姆才两岁啊……”
　　“至少，他还有你！”斯内普抿了抿嘴角。“我先走了！”
　　“在这里吃吧！”索菲尔急忙站了起来，抽了抽鼻子。“我让露西准备，你回去也是自己！”
　　斯内普下意识的摇头。转身要走却被索菲尔拉住了衣袖。
　　“一起吃吧，也没外人！”
　　不知道是索菲尔梨花带雨的表情太过让人怜香惜玉还是斯内普真的想留下来，总之他没有回家撕干面包。
　　留下来的斯内普显得有些尴尬，坐立不安。他不习惯在别人的地方呆着，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多年的生活习惯导致他热爱一切安静的环境，没有人打扰。习惯了孤寂，习惯了……没有人理他。
　　除了幼时的莉莉，从来没有人这么热络的不把他当“外人”。他还记得她掌心的温度，可以暖到心里的温度。
　　“斯内普叔叔，我可以下来了吗？”汤姆在楼上露出个湿漉漉的小脑袋。
　　斯内普抬眼，颔首。汤姆一如既往的滚了下了，身后跟着快速游走的纳吉尼。见到纳吉尼的一瞬间，斯内普腾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警惕甚至于……仇视。
　　汤姆回头看了看正在吐着信子的纳吉尼，又看了看斯内普的表情，当机立断。
　　“纳吉尼，回房去！”
　　“斯内普叔叔，纳吉尼很乖的。”汤姆抽了抽鼻子。
　　斯内普没说话，挥了挥魔杖，汤姆从上到下都干了。
　　“斯内普叔叔，我能跟你学习魔法吗？”
　　“到了霍格沃兹，会有人教你！”斯内普看着他，很矛盾。
　　“可是，我不想去霍格沃兹！”汤姆舔了舔嘴唇，看着厨房的方向。“妈咪很怕寂寞的，我不陪她，她一个人会害怕的！所以，我不想离开妈咪！”
　　斯内普的心突然动了一下，面前这个孩子真的很难和那个杀伐决断的黑魔王联系在一起。他在动摇，这对母子，似乎比邓布利多更可怕。
　　“斯内普叔叔，你不喜欢我的，对不对？”汤姆的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合的成熟。“如果你真的要杀死我的话，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斯内普挑挑眉，难得涌上来的好奇心。
　　“你能不能替我照顾我妈咪？”
　　“吃饭了！哎？汤姆洗完啦？正好，叫纳吉尼下来，开饭啦！”索菲尔打开厨房的门。
　　一大一小两只同时惊了一下，继而非常默契的放弃的刚才的话题。
　　“妈咪妈咪，今晚吃什么？”
　　“你最爱吃的水果沙拉和千层面哦~”
　　“妈咪最好啦！”汤姆吧唧亲了一口，完全看不出刚刚的样子。
　　“站着干嘛，来吃饭啊！”索菲尔招呼着斯内普。“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准备了一些。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喜欢吃什么告诉我，下次我让露西提前准备！”
　　她说的特别自然，自然到斯内普都觉得这是应该的。
　　“好！”
　　索菲尔笑了一下，将汤姆专用的勺子递给他，顺便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纳吉尼呢？叫他出来吃饭！”
　　“呃……”汤姆看了斯内普一眼。“纳吉尼说他不饿，今晚不吃了！”
　　“每顿就他吃的多，这次居然不饿，真是第一奇闻！”索菲尔嘟囔着，开始了自己的大餐。
　　汤姆对着斯内普眨了眨眼，后者毫无表情的切着牛排，优雅的往嘴里送着。三个人在楼下吃的很欢快，某条生物在楼上有限的空间里四处游走着。
　　“奇怪，今天怎么一只老鼠都没有，我的晚餐可怎么办啊……”

　　夜幕降临，索菲尔将汤姆哄睡着之后回到了客厅。斯内普正襟危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睡了！”索菲尔轻声说道。
　　“嗯！”斯内普站起身。“我走了！”
　　“等下！”索菲尔比了个手势，快速的钻进了厨房，然后提了一个牛皮纸袋小跑着出来。“给你的！”她笑着，递了过去。
　　斯内普皱眉，看了她一眼，犹豫着接过。刚要打开，却被索菲尔制止住。
　　“哎，别打！”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施了保温咒的！”
　　“什么？”他托起牛皮纸袋。
　　“早餐啊！我晚饭的时候顺便做的，你的早餐。挺简单的，但是吃总比不吃强对吧？行了，你回去吧！”
　　牛皮纸袋突然变重了，重重的压在心里，透不过气。可是，偏偏就压在他的心头，扔不下，撇不掉。
　　慢慢的收回手，将牛皮纸袋放进宽大的外套衣兜里，转身进了壁炉。
　　“等等！”
　　斯内普顿住身体刚要回身又被她喝住。
　　“别动！”
　　原地僵住。索菲尔走向前，小心翼翼的从他的后衣襟扯下一块黏黏的物体，顺便拍了拍他的袍子。
　　“不好意思啊，汤姆的玩具，这孩子太皮了。”
　　斯内普几乎是落荒而逃，红着耳根低吼着“蜘蛛尾巷19号”！
　　来到熟悉的房子，斯内普觉得这一天糟透了！他真的不忍回想这一天自己都做了什么，真的太不像自己了。一定是那个女人给自己下了什么咒语，一定是这样！
　　衣兜里鼓鼓的牛皮纸袋被他顺手放在了餐桌上，盯着看了很久。其实，有个人关心着，这感觉也不是太坏。
　　他将自己丢进卧室，隐藏在漆黑中。黑曜石般的眼睛亮的即使在黑夜依旧清晰可见，它暴露了主人此刻根本毫无睡意。
　　黝黑发亮的眸子盯着天花板，如第一天回到这个时代一般失眠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一刻冰冷的蛇牙刺入体内的疼痛感，看着那个自己守护了多年的男孩来到自己的面前，那双碧绿的眸子，那个多年的牵挂，最后脑海中全是莉莉的影子，莉莉的笑容。可是，后一秒他竟然来到了这里，1928年的英国。虽然不可思议，但是强悍的心理素质还是让他接受了这一切。凭着记忆，他找到了“自己的房子”。可是，这里的主人并不姓斯内普。
　　他用身上带着的仅有的成品魔药换了钱，找了个地方住下。凭借自己记忆力绝佳的脑袋，他慢慢适应了这里的一切。在这里，他不再是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不再是令人厌恶的地窖蛇王，不再是人人敬畏的食死徒魔药大师，他，只是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
　　活人不会被尿憋死。再怎么样，他还有一技傍身。半年的时间，他买下了那幢多少年后属于自己的房子——蜘蛛尾巷19号。而后，他就通过记忆中霍格沃兹档案的记载找到了伏地魔入学前成长的孤儿院，想从根源上杜绝黑魔王的存在，这样也许莉莉就能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他却扑了个空。
　　修女告诉他，汤姆已经被人领养走了。
　　于是，他要了地址，追寻到了建设路19号，见到了那个和他一样本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索菲尔爱德华。

　　斯内普霍然的睁开眼睛，发觉天已经亮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从床上起来，随手挥了挥魔杖，走进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拿了准备好的魔药就要出门，路过餐厅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昨晚带回来的牛皮纸袋。斯内普心思一动，停住了脚步。
　　纸袋里的早点被他拿了出来，一字排开。斯内普很无奈，三明治是冷的，牛奶是冷的，煎蛋是糊的，该死的，想起昨晚上那个女人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这是施过保温咒的，斯内普真的很想戳着她的鼻尖好好问问她！你的保温咒是用脚趾头施的吗？
　　他挥了挥魔杖，加热了一下，带着隔夜的味道，他迅速的吞下了所有东西。当然，除了牛奶杯和煎蛋盘子。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好在比干面包强。
　　回味着带着焦糊味道的煎蛋，斯内普钻进了壁炉。
　　对角巷充斥吵杂，来来往往的巫师不停的交谈。人群移动，进进出出，各个铺面都显得很拥挤。斯内普在心里咒骂一声，居然忘记了一年一度的霍格沃兹开学日。不然，自己绝对不会赶在这个时候来对角巷的。
　　“斯内普先生，好巧！”
　　斯内普皱着眉头循声望去，笔直的身体，长长的胡子，圆圆的眼镜以及一脸标准似的虚伪笑容。
　　“邓布利多教授！”
　　“斯内普先生这是要去哪儿啊？”他推了推眼镜。“怎么不见索菲尔？”
　　“邓布利多教授既然做了指引者想必应该没有太多的时间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吧？”斯内普瞥了一眼他身边怯怯的小豆丁。“您时间宝贵，告辞！”
　　“斯内普先生对霍格沃兹的规定似乎很熟悉，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知道您师从何处呢？”
　　斯内普咬了咬牙，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
　　“家里蹲毕业的！”
　　身后响起的声音似天籁一般，索菲尔笑眯眯的领着汤姆来到了斯内普的身边。她看着邓布利多，笑容展开的极盛。
　　“邓布利多校……教授，我们西弗勒斯是自学成才的！”在邓布利多出声之前，她对着汤姆歪了歪头。“叫人！”
　　“斯内普叔叔好！”汤姆甜甜的开口。
　　斯内普咳嗽了一声，把头转向了另一边。
　　索菲尔按着汤姆的头扭向邓布利多。“叫人！”
　　汤姆委屈极了。“妈咪，我是在叫‘人’啊！”
　　“这孩子，嘿嘿，真会开玩笑！嘿嘿，那个邓布利多教授，您忙您的，不用理我们！”索菲尔笑的尴尬，一边使劲的挤压着汤姆的脸。
　　邓布利多咳嗽了两声，低头看向汤姆。
　　“索菲尔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都没有通知一声啊！”
　　“没结婚啊！”索菲尔一脸的茫然。“谁跟你说我结婚了？”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邓布利多一脸的慈祥。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邓布利多看了看斯内普，又看了看索菲尔。
　　“是不是应该改口称呼你为——里德尔夫人？”
　　“看来霍格沃兹开出的薪水真的很低，堂堂变形术教授居然会在预言家日报兼职做记者！”斯内普的声音带着不悦，满脸的讥笑。
　　汤姆在一旁本来很风骚的打着酱油，突然咬了咬嘴唇移步到了邓布利多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袍子。
　　“老爷爷，老爷爷！”
　　索菲尔咽了咽口水，汤姆，以他现在的年纪还不足以做你爷爷的好伐。虽然他脸上也有皱纹，但是……他真的，没有，那么老！
　　不过邓布利多倒也没有在意汤姆对他的称呼，反倒很好奇的弯下了身子。
　　“什么事？”
　　“你喜欢我吗？”汤姆红扑扑的笑脸，卖萌的样子。
　　邓布利多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喜欢啊！我很喜欢像你这么聪明的孩子！”
　　汤姆似乎很满意，他转过头快步的跑到了斯内普的身边。仰起脸，一脸的严肃，声音大到惊人。
　　“斯内普叔叔，你要小心了，邓布利多教授居然喜欢男人！！！”
　　对角巷安静了，瞬间，一条街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以邓布利多的知名度，没有人会认错这位长胡子非常有标志性的人物。
　　于是，邓布利多的脸由红变白再变黑最后，变成了幽幽的大便色。
　　汤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在最安静的时候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妈咪，他刚刚摸我屁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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