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也会痛》夜じòぴé流年

3、回来了

　　当凤痕从“幻羽阁”出来时，碎迹的表情只剩下惊讶，他知道凤痕很美，可是此刻的她更美，一袭浅紫色的蕾丝衣裙，乌黑的长发披肩，纤细柔美的手指笼罩在白色蕾丝手套里，蓝色蕾丝袜套在白色靴子。好美，如夜晚晶莹剔透的露珠一般，神秘而又冷傲，只不过这冷傲是不是凤痕的一层保护色呢？会不会只是凤痕害怕受伤而撑起的屏障？是不是她不想伤害太多人，不想给予太多人无谓的幻想而出现？这些，碎迹、天寒、王直到最后才明白，会不会太晚了呢？
　　“怎么了？”
　　缓过神的碎迹不自然的笑笑，他走上前，接过凤痕手中的包裹，直视着她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睛里承载着不尽的柔情与认真；“今天，殿下很美。”阳光抚照在碎迹的脸上，明晃晃的，凤痕感到一阵眩晕，仿佛碎迹的目光象炙热的阳光一样让人不能逼视，只想远远的逃开，逃离那目光可以到达的地方。
　　“那不是正和你的意，你不是因为我美才跟随我的吗？”
　　“那这么说，殿下的这身装扮是为我而出现的，还是因为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凤痕故意忽略碎迹语句中那浓浓的敌对火药味。她有时候也是挺搞不懂，为什么碎迹总是很针对天寒，另一个人，除了爱粘着她的天寒还会有谁。为什么对天寒总是那么温柔，应该是她的出生是和天寒——梦寒国未来的王，有着数不清的命运纠缠，和碎迹也同样有着这样的纠缠，只不过和碎迹的所有记忆都被封印了，被压制了。那么如果当那些羁绊消失后，那些想要逃避的和碎迹的命运纠缠会不会变得更复杂，更混乱呢？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了它独特的转动，它开始急遽地改变着一切，对于这些，我们只有在远方安静的观望着，而无能为力。森林急速地退缩着，越来越接近城堡了。可碎迹发现越接近城堡，凤痕的眼神就变化的诡异，有时冷漠，有时悲伤，有时紧张，有时欣喜……仿佛那里有她不原记起的可怕回忆，也有令她万分向往的事物。
　　“殿下——”
　　凤痕惊了一下，回头看着碎迹，“怎么了？”碎迹走上前，轻轻而用力的握住凤痕的手，虽然隔着手套他依旧感受得到那手指的冰冷。凤痕那蓝宝石般璀璨的眼眸惊鄂的凝视着他，暂时遗忘了挣脱，就这样的凝视着“罪魁祸首”，“别担心，见到通啊该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凤痕知道碎迹口中的“他”是谁，天寒。也许一开始她的不自然是因为天寒，可现在她明白的知道她的不自然完完全全是因为眼前这个握住她手的人，碎迹。他，他竟然又握住她的手，第一次她记得是她17岁那年，她一不小心从高高的榕树上掉下，恰巧被站在树下的他接住，那次是意外，可这次——想到这，凤痕正要开口警告那个人，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碎迹，他竟向城堡走去，留下她一个人呆站在原地。
　　“碎迹！”
　　追上去的凤痕对碎迹猛的就是一推，毫无防备的碎迹十分狼狈的向地面亲吻去，可是，还是让他给躲过了。站在一旁的凤痕看到这些旁若无人的大笑起来，清越的笑声下两颗小虎牙在太阳下熠熠夺目。碎迹呆看着凤痕，忘记了原有的怒气，忘记了疼痛，这样的凤痕好熟悉，好像又回到了他们的童年。他们整天都在 森林玩耍，那时的凤痕也如现在开心，都向迷恋她的自己展露出最阳光的笑容。虽然他不知道在自己离开她身边的那几年里，凤痕的身上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他也不想知道了，如今他回来了，重新回到她身边了，那么他一定要保护她。不管前方的路是多么的难走，在碎迹的心中他只要守护她的笑容，只在乎她的快乐笑容。而此时的凤痕也停止了笑声，疑惑的看着呆楞的碎迹，该不会是被她吓住了？凤痕担心的问；“碎迹，你没事吧？”
　　回过神的碎迹看到凤痕眼中的担心，恶作剧地回答：“殿下希望我有什么事啊。”
　　凤痕一看碎迹脸上坏坏的表情，蓝宝石的眼睛平静的望着他，又异常平静的大步向城堡走去，此刻的她在回忆着自己刚刚在正常的举动，他竟可以使她开怀大笑，她已经好久没笑过了吧？自从母后去世后，她就很少真正的笑过了，也为了那个神秘的预示，看来以后她要和碎迹保持一定的距离了。她平静的凤痕让碎迹收起了开玩笑之心，他心里的恐慌越染越大，此刻的凤痕宁静淡然得让他感到陌生，她，她终于要生气了？碎迹加快步伐追上凤痕，“殿下——”
　　被打断思绪的凤痕有些古怪的看着碎迹，又看向前方，“到了，他来了。”碎迹缓缓抬起眼眸，美伦美奂的城堡出现在眼前，城门前两对人马在一白衣少年的带领下正缓缓向他们走来，不，应该是向凤痕走来才对。那个白衣少年就是天寒，凤痕唯一而又最疼爱的弟弟，想他又怎么会是向他们走来呢？曾经，在皇宫中那个人就不让他接近凤痕，也为了他是凤痕的贴身侍从而对他百般刁难，现在怎会改变对他的敌意？不过这次，碎迹猜错了，天寒的确是来接凤痕的，不过他来的主要任务却是来接碎迹（王所邀请的灵力高强巫师之一）。
　　“碎迹，带我离开这儿，直接进入城堡。”
　　碎迹看了看正往这走来的天寒，又看着淡然的凤痕，“好。”不想问为什么凤痕要这么做，应该有她的理由吧，而且他也是不希望天寒和她在一起，他知道一旦天寒和她在一起，他又将不能独自面对凤痕，那么和没离开皇宫的那些日子又重新重叠，应该是这样？并不是害怕知道凤痕最终的选择是他而不是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凤痕，今天我们去游湖！”
　　“碎迹，你不去吗？”
　　“他不去，他还有其他事情。我们走吧。”
　　站在一旁的碎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而是天寒没有给他任何发言的权利，在皇宫就是这样，天寒是太子，而他是侍从，侍从是一定要服从太子的任何命令，不能有一丝不满，就算有所不满，也不可以说出。每次当他看到凤痕眼中的惋惜与失落，他只能无奈地低下头，不说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不甘却无可奈何的看着他们一点点的离开他的视线。一想到这些曾经如恶梦的事情他的眼底流泻出寒寒的冷酷，他是如何也不愿再重新经历一遍。
　　“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逆我的意思，这不像你平常的作风。”
　　碎迹停下脚步，看着繁华的街市笑了起来，阳光斜斜地照在他俊美冷漠的脸上，那唇角的笑容变得好像迷人的阳光一样，令人想要急速逃离却又万分迷恋。“那殿下是想要回去了。况且刚刚我对殿下那样，你没有生气，那也不像是我们冷酷的殿下 啊。”她就知道像碎迹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如此合作的，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不存在害怕主人那种表情，因为他们的冷酷自尊和那令人歆慕的超强灵力。在这样的时代里，有了灵力就有了一切，当然也是有一定限制。不过，越是这样不太配合越好，因为和他玩游戏可以激发她更多的沉睡能力。
　　“有灵力的震动。”
　　就在凤痕的话刚刚完结，他们身上的屏障就被攻破了，速度快得不可思议，碎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撑开另一个屏障。这一刻街市上所有的喧哗都魔术般消失，目光都聚焦在一个地方，只在那个地方；凤痕，无法忽视的，令人们的视线不在转移。凤痕静静地望着前方的两个衣着与众不同的人；黄衣少女与青衣中年人，他们出现在这里，自己也在这里，真是“意外”啊。“他是葑，巫师大长老。”凤痕回答出碎迹的疑惑，他不知道葑那是应该的，因为葑早就隐居了，想不到在这里碰见他，看来这次王真的遇见难题了，该不会是它——？？？凤痕的眉头皱了起来，一半是因为它，一半是因为街市的人民都跪了下来，每个人都欣喜激动、热泪盈眶，回来了，等待两年的凤痕殿下终于回来了。
　　“凤痕……殿下……”
　　“凤痕殿下！”
　　“凤痕殿下——？！！！”
　　凤痕低低叹了口气，似雾般缥缈，连身边的碎迹都只是恍惚听到一个声音，误以为是微风吹过，更不要说其他人了，”起来吧。“淡淡的声音却有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跪着的人民都顺从的站起。凤痕殿下在他们心中如神话般，无论是她的容貌，性格还是她的能力，在整个梦寒国都是无人能比的。纵使王的命令有所不从，但是只要是凤痕殿下的命令，每个人都是服从，当然这也只是假设，不过这个假设的真实性是不容怀疑的，而且王对殿下的宠爱也是人民有目共睹的。举国大事，殿下都会参加，并且殿下的每一个提议都是无条件的被接纳。凤痕殿下也拥有着神秘的祥瑞之气，每一次的事故她都能躲过，都有灵力高强的人来保护她，也有人传言是茗妃的鬼魂在守护着凤痕殿下……
　　“凤痕殿下——”
　　人群自动分侧两旁，凤痕缓步向前走去，一如从前留给他们的只是他孤单而又冷漠的背影，停在葑的面前，凤痕礼貌的点点头，“大长老，不一起回去面圣？”说完头也不回的和碎迹离开了，葑和香儿则紧紧跟在他们的后面。城楼上，一个男子正凝视着凤痕离去的背影，唇角浮现一丝温和的笑意，但又是想起了什么，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隐隐的恨意。
　　“太子，该回宫了。王召见殿下你。”
　　城楼上的男子正是去迎接被王选中的天寒，在城门前看到凤痕，他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满怀欣喜的他走向凤痕时，她却和碎迹一同消失了，满满的失落压在天寒的心中，“为什么……”
　　“回宫，”
　　城楼又恢复了原有的沉寂，只是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疑问的话语，就如寂寞、迷茫的灵魂在诺大的宇宙见寻求解答，在无尽黑暗的宇宙里不停的摸索一样，那疑问在空气中不住的在飘荡、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