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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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蚊子推搡了阳年:发什么呆呢?
阳年回过神,道:没什么。
没什么……
有一点一点的像……
阳年挎着蓝色油皮大包跟着蚊子继续向前走。
蚊子一路唧唧歪歪、喋喋不休。
竺胥曾对蚊子说:“我中意你,you can sayyes or no 。”言者的姿态颇高,不似表白,倒像是陈述一件无足、轻微的小事。
两人面面伫立、目视良久、眼波静然。
钟表的秒针旋转一周,蚊子的答案是什么,阳年已记得模糊了,她仅朦胧辨得那一帧帧黑白单调的画面。
教室人影寥落,阳年坐在室内向阴的窗户旁,忽而穆穆细风轻淌,窗外的蚊子的话语在里缱绻、融化。
蚊子说……
阳年和蚊子是挚友,阳年是蚊子的挚友,蚊子亦是阳年的挚友。
彼此视如己出。
即便阳年在道德上背叛了蚊子,蚊子如故囊昔待她同闺蜜番。
其实,竺胥也曾对阳年说过一句话:“你不符合我的口味,Allerdings kann ich Sex mit dir haben Recht(德语)?”
较之那时,他的口吻无实质性的改进,一如品茗一杯淡淡茉莉花茶。
只是两者的地点不同,布景更是差之毫厘。
一张床上,氛围并不浪漫。
竺胥歪着脑袋,平视她。
她说了什么,那么不普通的事情,她怎么会忘了呢,虽然,发自心扉的想要撕去那一页,只是,渗入髓骨的历史是难以泯灭、灰飞烟散的。
阳年曾不止一次感慨,她若不是学德语的学生该多好,那么那句话的价值只为0。
阳年,很少后悔,那是她为数不多的一次,当然,那并不位于no.1,当然阳年并不想再次回忆第一次。
是以,阳年还是庆幸的:因为蚊子还在她身边,她们仍然相安无事,把酒唱欢,相扶相助。
阳年希望她们永远是叶子的背面与正面。
因为,从南及北,人们皆明白手心与手背是永远不分家的。
说实话,阳年还是佩服蚊子与自己相交的豪气和勇气的。若是拿一句话形容曾经的她,她只会觉得自己除了成绩略微显著之外就是极度赤贫的人;同等的,若是拿一句话形容她,她会用自己优秀的学科知识加以概括:beauty+playboy+intelligengce 。
蚊子性如绰号,嗡嗡的,叽喳程度可与蜜蜂分庭抗礼,但也如空气,不可或缺。
诚然,那时的同学也是看得透彻,只在背后称呼她‘冰山’,聪明得未把‘美人’二字缀于其后。
阳年是外语系里的学习娇子,蚊子亦是系里的掌上明珠。只是,阳年学得是德语,蚊子进得是英语专业。
阳年常常想,幸而卓越学业罩拂,才得以让贫困家世乃至相貌木瓜花淡而无姿的她遐迩尽知。
初始,她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勤勉学生,对周遭无关紧要人事的认知为零。认识蚊子已是开学一个学年以后的事情,认识竺胥更是很久之后的记忆了。其实,更为精准的讲,入校不久,她即知晓这个人物了,但仅仅是远观而已。
蚊子抱怨:“家里的老太太真是烦透了,这个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我去相亲!”
阳年笑笑:“只要你一天不出售出去,相亲对你永远是必须的。”
蚊子追求者堪比一个加强排且相貌才华上层、非富即贵,但目前为止尚无一个入得了她挑剔的眼光的。阳年得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女人,因为她心中有一个名为嫉妒的邪恶因子。她曾目睹过n个仰慕者黯然神伤退场的模样。不过,谁让蚊子有耍大牌的资本呢。当然,这个嫉妒是在合理范围无伤大雅的,她更多的仅是羡慕而已。
阳年有一个交往对象,真正意义上除了闪闪发光的钱几乎一无所有的豪门公子哥。
说起来,蚊子算是她和阮潇的红娘。阳年数次以为自己曾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可历史不止一次的证明,她和庸俗的红玫瑰很有缘。阳年不否认:钱果真是个好东西。
蚊子倏地顿住,整个人如被仙术点住番。阳年维持笑得模样看过去,如玫瑰般鲜红鲜红的跑车就在十米的五金大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