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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四十一]暗流不息(二更) ...
颜路的衣袖和手臂都被匕首划破,殷红血迹染在白色的衣服上看起来分外刺眼。在他旁边的韩媞一言不发地转身从白幡上撕下一截布条,为颜路采取紧急止血措施。
我转过面向着厅中诸人,心情意外地平静——大概是……被人挟持过一次的缘故,一下子超脱不少。
尽管手心里还是冷汗一片。
有儒生来报,说“韩媞 ”已经扬长而去。
“温先生。”伏念叹了口气,“子钟之死,小圣贤庄痛失同门,深表遗憾,未能及时查明真相,令真凶趁机脱身,对此,更是深感愧疚。此情或不能对足下丧弟之痛弥补一二,但在下愿代小圣贤庄立下誓言:子钟之仇,亦为小圣贤庄之仇,小圣贤庄定会继续追索凶手,以告慰子钟在天之灵。”言罢,向温毅等人深深一揖。
颜路、张良,还有在场的儒生,紧随其后。
温毅似乎被刚刚发生的事情打击到了,神情憔悴,好一会儿没说话。
半晌后,他叹息道:“把我弟弟的尸首交给我,让我带他回家吧。”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心里难受。即使曾经盛气凌人,不分青红皂白,但他……说到底,也只是个突然失去自己手足的哥哥。
或许是考虑到他们不愿在这里触景伤情,伏念并没有挽留他们,示意了几个年长的弟子安排温家人离去,便开始安置慕家来客。
“慕老先生,今日一场风波,因我等失察致使子尧受到牵连,又劳动诸位,实在过意不去。眼下天色不早,不如就请留下休息一晚,共进晚膳,权当小圣贤庄的赔礼,不知您意下如何?”
伏念这话已经说得足够客气周到,但慕老先生似乎不大领情。他忽然看了看我,瞪了我一眼,而后,硬邦邦地说:“这就不必了。我来这一趟,是为了替我孙儿洗刷冤情,既然事情已经解决,那我也没什么好留的了。”顿了顿,又道,“还有,阿风今天受这许多委屈,我看,就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家,好好歇个几天,再来上学吧!”
闻言,慕庭和那两个小辈似乎也有些意外,慕风皱了皱眉,试图阻止:“祖父……”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先生立即瞪了他一眼,威慑力十足,慕风只得噤声。
慕老先生这个决定虽然是驳了伏念的面子,但这次毕竟是小圣贤庄理亏,且顾念到老先生对孙儿的疼惜,也算是情理之中。因此,伏念也没再挽留:“既然如此,诸位路上当心。”“伏掌门不必操心了。”慕老先生支着拐杖站了起来,看一眼其余三人,“走吧。”
“祖父,”慕风忽然叫住了他,“请等一等。”
慕老先生站住了,皱着眉不说话,看起来是默许了。
而后,慕风直接走到了我面前。
他仔细地打量了我好几眼,似乎全然没注意到其余人的异样目光,看着我,轻叹道:“子扬的气色看起来并不好,这半日奔波,几番劳累,想必辛苦?方才我精神恍惚,故人当面却没能认出,实在惭愧。”
我心想,我的气色再差,能比你差吗?再者,我和你是有多深的交情,才值得你为此惭愧?就我刚才那张脸和那副声音,即使是我亲爹亲妈在场估计也别想认出来吧?
可这孩子的眼神,如此诚恳地心疼着、认真地歉疚着,叫人没法敷衍应答。
于是,我只好装作超然地笑答:“至少没有把命丢了,辛苦不辛苦,又有什么要紧的?要说惭愧,也该是我惭愧。乔装改扮,隐瞒身份,虽有苦衷,到底不够坦诚了。”闻言,慕风反倒笑了:“‘知我者谓我心忧’,如果真有人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又哪里值得你耿耿于怀?”我点了点:“你说得对,是我浅陋了。”
眼角余光瞥见慕老先生越来越冷的目光,我在慕风再次开口前阻止了他:“子尧,天色不早了,夜间行路不便,慕老先生也还在等你,你还是先下山吧。”说完,友好地看着他,用眼神传达着“路上小心”的意思。
慕风浅浅一笑。
“子扬,不如你和我们一起下山?”
……啥?
我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然而暗中扫了一眼周围,发现多数人也都是一脸被雷劈过的样子,我顿时……
“虽然性命无碍已经是大幸,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不爱惜。”慕风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亲切模样,“你也应该好好休息几天。既然如此,何不随我一起去我家中呢?我知子扬在桑海已无故人,倒不如到我家去,也好多个照应。”
这次,我实在有点撑不住了:“这就……”
“够了!”慕老先生突然厉喝。
虽然是被吓了一跳……然而还是得默默感谢一下老人家及时救场。
慕风也是吃了一惊,一头雾水地看向慕老先生:“祖父?”
“不肖子!还不住嘴吗?!”老先生气得满脸通红。估计慕风平时都是被老人捧在手心里疼的,这回冷不丁被这么一骂,彻底吓住,张口结舌,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这不肖子!我送你到这个地方来,为的什么?还不是盼你学有所成,回去后好继承慕家家业!你倒好!都结交了什么来历不明不三不四的人!”慕老先生恨铁不成钢地说,最后狠狠地瞪了我好几眼。
“祖父!”慕风既惊且怒。
一直袖手旁观的张良忽然沉了脸:“慕老先生,请您慎言!”
“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慕老先生冷笑道,“张良先生,我们将家中子弟送到小圣贤庄来学习,是信得过你们。可你们呢?什么样的学生都敢往里收!三教九流,鱼龙混杂,长此以往,好好的人都给带坏了!”
闻言,张良反倒笑了:“慕老先生,儒家收徒,向来秉承‘有教无类’的原则。何况心志本坚者何惧外物动摇?小圣贤庄以仁义礼智信教导学生,但修为如何,终究是看学生自己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慕老先生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子房。”颜路出声,给张良递了个眼神,显然对他如此针锋相对不是很赞成。
张良看了颜路一眼,眉目中戾气收了不少,再开口时,语气稍缓:“在下的意思是,老先生如果还是信不过小圣贤庄……大可把人带回去。”
我嘴角一抽,脑海里弹幕狂刷——哎呦喂三师公您平时的巧舌如簧都哪儿去了喂!为小圣贤庄说话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啊?!这要是把老人家气出个好歹来那不是造孽么?!
“难道这世上只剩下你小圣贤庄一所学堂了不成?!”慕老先生火冒三丈,握着拐杖指着张良的鼻子大骂,“不学也罢!阿风是我们慕家长房长子,将来是要继承我慕家家业的,我绝不可能让你们毁了他一辈子!”
张良眉毛一挑,神色愈冷。
“祖父!”慕风连忙把他的手按了下来,“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住嘴!”慕老先生喘着气喝道,“还不快收拾东西跟我回去!”
“这……”
慕庭眼见情形不对,立刻向那两个小辈递了个眼神。俩孩子心领神会,一左一右走上前扶住颤巍巍的慕老先生,低声劝慰:“祖父,您先消消气……”
慕风站在原地,既尴尬又无奈。慕庭悠悠地走了上来,眉头一皱,老气横秋地开口道:“阿风啊,你说你也真是。明知道父亲平时对你寄予厚望,怎么还能这么不懂事?”“二叔……”慕风皱眉,“侄儿不明白。”“你还在这儿装什么糊涂?”慕庭皮笑肉不笑,“你刚才在祝由术的引导下,可是把什么都说了。”他压低了声音,但说的话依旧一字不漏地传了出来,“阿风,你要是心里没有那些念头,怎么会梦到自己和一个大男人行昏礼呢?”
一瞬间,慕风的脸色变得惨白。他似乎看向了我这里,但是很快地,又把视线转了回去,似乎已不堪耻辱。
“唉,你一个一个大好男儿……”慕庭拍了拍慕风的肩膀,语气听着惋惜实则满满幸灾乐祸,“你说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还怎么抬得头?连带着我们慕家也……”
“慕先生,依我看来,您倒是不必如此担心子尧。”我打断了慕庭的聒噪,扬起头冲他微微一笑。慕庭闻言朝我看来,神情阴冷:“我们慕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上你插嘴了?”
是啊,你们慕家的事情,我有什么必要插手呢?本来,也是打算等你们闹完了,再来解决我的事情的。
可惜某些人教养太差,让人实在有点看不下去。
“掌门师尊、二师公、三师公。”我朝着他们三人一一郑重行了一礼,恭谨地低下头去,“有一件事,学生隐瞒至今,时时感到愧疚不安。这次子钟之死,我虽然不是凶手,却也给小圣贤庄添了不少乱子,更使我感到有愧于师门。我所隐瞒之事,虽然与作奸犯科无关,但仔细想来,对小圣贤庄终究是一个隐患。为免日后为患师门,今日,学生特请自白。”
“你说。”伏念的声音传了过来,辨不出情绪。
我盯着地面,咬字清晰:“凌颂并非男儿身。”
……
大厅中陷入一片死寂。
我听到旁边有谁猛然吸气的声音,但没有抬头,没有转头。
“荒唐!”慕庭大喊,“你既然是儒家弟子,怎么可能是个女的?这太可笑了!”我立刻转头盯着他:“慕先生,你也认为此事荒唐,那试问,我又何必平白毁了自己的名声?”
“你……”
“诸位若是不信,”我环顾四周,最终看向颜路,“就麻烦二师公为我把一把脉,如何?”
颜路的神情有点莫名,有点复杂,见我看向他,却转头去看伏念。
伏念的脸色不大好看,但好在,似乎没有达到愤怒的程度:“你现在说这件事,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还能为何?
我坦然地笑了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隐瞒身份,自觉愧对三位当家与诸位同门。我知道,小圣贤庄向来不收女学生。如果掌门师尊决定将我逐出,我心甘情愿。”
“子扬,”慕风忽然站到了我身侧,“我知道你在桑海无亲无故,如果你无处可去……”
我眼角跳了跳,感激他的好意,却也十足无奈——即使真的无处可去,露宿街头也不能去慕家啊……否则得把慕风连累成什么样?
“不,其实我已经……”我正要说自己已经找到了失散的友人,熟料,话没说完就被人打断。“这件事,其实子扬已经和我谈过。”张良带着笑意插了进来,“而且,她也不会离开小圣贤庄。”
我心里一跳,僵硬地转过头,便见他笑得滴水不漏。
眼底毫无半点真情实意的那种。
“但你们小圣贤庄,不是不收女学生吗?”绯衣少女怔怔问道。
“小圣贤庄确实不收女学生。”张良迅速答道,“但凌姑娘如今是小圣贤庄的客人。”他转过身去,朝着伏念,抬手行礼,语气郑重其事,“掌门师兄,韦先生与凌姑娘为查明此案真凶殚精竭虑,劳苦功高。现在天色已晚,子房以为小圣贤庄宜当将两位留下招待一番,以表谢意。”
沉默片刻后,伏念只说了一个字:“准。”
张良放下手,转身看我,微微一笑:“凌姑娘还有些东西留在了听风居未曾带走,不如现在先随我去取如何?”
==我信了你的邪啊早上走的时候我明明认真检查过一次行李的!
然后此情此景此语……我实在没有勇气反驳他:“那就麻烦……张良先生了。”“不必客气。”张良笑了笑,视线越过我看向颜路,“至于韦先生,可否请二师兄代为安置?”
短暂沉默后,我听到颜路轻轻应了一声:“无妨。”
……
再度踏进听风居的那间小房间时,我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我终于确定……自己确实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暗暗松口气,抬头,看到张良背对着我站在屋中,心里顿时又是一梗。
张良一眼不发,而我心虚,忍不住先开了口:“三师公……”
“我已经不是你的三师公了。”张良打断我。
我僵了僵,有点恼恨自己怎么会现在失了方寸——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定定神,我重头开始:“张良先生……”
“宋姑娘,”他再次打断我,只不过,这一次,转过了身不再背对我,面上笑意微微,奈何不到眼底,“你不觉得,需要为你刚才自作主张的决定做个解释吗?”
他这话说得隐约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大概是因为,自己坦诚女子身份,并不在我们事先商量好的事情里。
我在这样的目光里越发感到心虚,顿时又希望他还是别看我的好。
然而,现在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我讪讪:“我……也是不希望再给小圣贤庄带来麻烦。”“哦?但你这么做,可是给我带来了很大麻烦。”张良唇角笑容愈盛,竟然朝我靠近了一步。这样的笑容实在太惊悚,我头发发麻,差点克制不住转身逃跑的本能:“那正好,我尽快离开就好……”“哦?这么急着走?”张良温和地笑了,慢条斯理道:“连未婚夫君都不想找了?”
“……”
我僵在了原地。
“你想去墨家,是吗?”张良好整以暇地笑着,温柔得令人发指。
我已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但张良似乎没指望我点头还是摇头——或者,确切来说,这个时候不管我点头还是摇头,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把柄授诸人手,可奈何?
“宋姑娘,我感到很好奇。”张良理了理衣服,坐下来,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案上的水壶,“你此前费尽心机要留下来,此时却又费尽心机想离开。”
注水入杯,水激回旋,音色清越,而张良的声音是远胜于此的清澈:“你初来乍到,却在含冤莫白时,胆敢把自己的安全交给素未相识的墨家中人。”
他抬起头来看我,笑意如春晓之花:“宋姑娘,你对墨家,似乎很有兴趣?”
我该诚实地点头么?
然而,他悠悠地,话锋一转:“可是墨家,未必会接受一个满口空话的人。”
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你……”
“当然,君子成人之美。宋姑娘愿意配合的话,”张良将另一杯水递了过来,笑容宴宴,“在下也不愿与人为恶。”
我盯着那杯水看了半天,最后,理了理衣服坐了下去,不客气地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
“我去墨家,是为了找一个人。”
张良的表情有点微妙,冲着我笑得有点古怪:“凌姑娘的未婚夫君,又成了墨家弟子了吗?”
听到这话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才说:“不知道张良先生听没听说过盗圣盗跖?”闻言,他挑眉:“你想找他?”
“是。”
“为何?”
“我想请他帮我拿到一样东西。”
“嗯?”
“千机楼里的千机密码铜盘。”
……
沉默半晌,张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宋姑娘的胃口,还真是不小。”我扯了扯嘴角,不予置评——我胃口再大,能有您大?
“张良先生,你想知道,我已经告诉你了。”我站了起来,“现在,可以让我离开了吗?”
我静静地看着他,他却又笑了:“宋姑娘,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着我几个人请?”他以指尖轻叩桌面,“算上今天答应带你回来,不多不少,正好三个。”
我顿时僵住。
今天,张良原本的计划是由韩媞和另一个墨家弟子乔装上山,但我以再次欠下一个人情为代价,用自己换掉了那个墨家弟子。
我冷静下来,稍加思索,试图调和:“张良先生,就算我留在墨家,一样可以还你的人情……”
“但我现在需要你留下。”张良打断我。
“……”我一愣,不知怎么回事,智商突然掉线,“用这个抵一个人情?”
接下去我就看到张良握着拳靠着鼻子憋笑憋得有点难受……
顿时感到自己的脸红红火火地烧起来了==。
“那个……我能问问原因吗?”我窘迫得偏开了头。
张良沉默了一会儿,却反问我:“你真的认为,子钟的死,只是那个人的操作吗?”闻言,我顿时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郊外墨家据点中,我们分析案情时,意识到一切证据之中最有可能作为突破点的,反而是谭中平看似毫无扭转余地的指证。因为不管是伤口还是不在场证明,都太过巧合,巧合到即使明知可能有破绽,也难以反驳。但谭中平的指证却有些奇怪,因为他是由于曜曜的参与,才会“碰巧”目睹了凶案的发生。
虽然选择相信一只狐狸似乎有点荒唐,但在所有证据都指向我的情况下,谭中平的指证就显得十分多余,因此我们推断,这是一件发生在凶手意料之外的事情。
而巧的是,韩媞告诉张良,追杀她的,是阴阳家的人。
是阴阳家的人,就可能存在幻术与易容两种情况。但既然谭中平目睹凶案并不在凶手的计划之中,幻术的可能性显然要大得多。
这是个太大胆的猜测——如果不是情势危急,谁也不愿意铤而走险。
好在,终究有惊无险。
“记得寒枯草吗?”张良淡淡道。我一怔,点头:“记得。我差点忘记问了。为什么我的血碰到寒枯草的汁液会出现阳性反应?”“阳性反应?”张良不解,反问。我一惊,讪笑,含糊其辞地遮掩过去:“啊我说的是为什么会凝集呢?”
张良看了我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但好在没有抓住不放:“其实,事后我有个猜测,私下取了寒枯草,用我的血也试了一次,结果……也凝集了。”
“什么?”我愕然,“难道……有人天生这样?”“不。”张良摇了摇头,看着我,“其实那天晚上,有一件事,被我们都忽略了。”
“啊?”
“长廊上出现的那条蛇。”
“你是说……”我屏住呼吸,陡然间,觉察到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的寒意。
那条蛇……原本,该咬到的人是我。
“那条蛇……你和我都接触过,只是因为无毒,所以反倒被忽视了。”张良轻叹一声,“我和二师兄翻过书典,确实找到了一种蛇,被它咬过,血液遇到寒枯草的汁液也会迅速凝集。”
“但是,一个才来不到一天的人,怎么会知道小圣贤庄哪里种了寒枯草?又是谁以你的名义,通知了慕家的人?”
“而且,藏书阁的钥匙,确实失踪了。”
-------卷一:羽空来(完)-------
终于把第一卷写完了。
终于我要开始长期停更了……
很难说什么时候恢复更新Orz
但是不弃坑不弃坑不弃坑重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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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十一]暗流不息(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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