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心情》有棵树

1、第 1 章

　　最近又开始忙碌。

　　不管成绩如何，它的表达形式还算是让人感到踏实的——也许是踏实地高兴，也许是踏实地纠结。
　　虽然攻习文科，不过对于这人生，我唯一斩钉截铁相信的，数字而已。它黑白分明，一是一，二是二，定律是定律，公理是公理，心知肚明，废话少说。
　　心知肚明，废话少说。我努力按照这八个字活着。那是我想要的生活，好，我朝它走去，接近它，抵达它。那是我想要的感情，好，我去寻找它，钦慕它，又因为永不能得到而铭记它。志同道合者，闻弦歌知雅意……默契之人，心意相通……太难得了。倒是安安静静的数字停留在那里，摊开一切正确与错误，得到与失去。
　　在找寻之前，在预想到失落之前，纠结懊恼的情绪就已存在。无法摆脱的努力幻想，沾沾自喜……和小心翼翼。我开始懂得，以教养为荣者，必也为教养所困。发乎情止乎礼是爱里瞻望的一种姿态。而弥补缺憾似的，古拙质朴的直抒胸臆就更加为我所钟爱了——那是梦里才敢表露的深情。
　　是梦境与我为邻。这么些年，热爱的事物和人影都在眼前一晃而过，纷繁杂乱，却叫我感到温暖。不过对于过去的惆怅，在梦醒的时候还依然记得。
　　摇摇摆摆，走走停停，很多事我都快忘记了，很多心情也有所不同。今天翻到以前的照片，更加明白快乐静默却不在一起的缘由。
　　知道吗？其实我喜欢你的一切。你是寂静的，仿佛沉默的指环，遥远而哀伤。很多时候，我站在大大的操场对面，坐在食堂里你的背后，或者等在□□线上，看着你奔跑，观察你喝汤，有一搭没一搭和你说不少话——但我们始终不知道对方的心情。知道了，也没用。在看不到你的以后，在又可能喜欢别人的现在，不管我心里藏着什么，在别人走来之前，我一直一个人。等别人走开了，我还是一个人。这样说也不太对，应该说我的人生还有很多个春天，但是可能不会有人和我在一起度过这美丽的季节。以前就没有，以后又很难想像。这么幸福的事情，是该给予比我更好的人。我不认为我的喜欢有什么不对，但是，你应该拥有另一种生活，住在高高的楼房上，有妻如玉，有女如花，和她们一起晒暖融融的太阳。
　　“那人独居不好”，每次翻阅《圣经》读到这里，摩挲的手指就传来心酸。你又何尝不是一直一个人。幸福美满的家庭，是我渴望拥有的，我希望将来它也属于你。
　　就这样吧……漫长的记忆善解人意。在我的脑海中闪耀。
　　太阳。花朵。长廊。你低头走来，看我一眼，又安静地走开。那是我们的初识。
　　而在最深的梦境里，我们出去游玩。大巴擦挂樟树而行，路上开满金黄色的花朵。
　　公交。座椅。午后的浅眠。你推推我，叫我下车。臂膀接触的温度，妥帖又慰藉。我知道这些都曾发生过，可还会反复地回想，偶尔在梦里出现。当时你的手就在我的左边，我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只是偷偷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再次坐在你的身旁，我想握一握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