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背后》任我随心

10、第 10 章

　　“珍丽姐让我们先去店里，说烤了蛋糕，等会儿带回去当下午茶。”车晓放下耳边的电话，对着身边的墨宇飞嘱咐。
　　于是墨宇飞将方向盘打转，朝着“Jenny House”驶去。
　　车晓的妈妈车珍丽住在“今日花园”，这一片区算是S市较早开发的地段，离著名的“S”大老校区只有几站车程，当年车晓和妈妈来到S市后，为了方便上学，就居住在了这里。虽然这片不像近几年开发的小区漂亮洋气，但因为是成熟社区，各方面功能都比较完善，离市中心也近，于是已经住习惯的车妈妈也没搬走的打算，只是在两年前，将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
　　虽然是个单身妈妈，但车妈妈却颇有商业远见，当年S市的房价远没有今天的恐怖，于是车妈妈在“今日花园”买了住宅的同时，还买了两间店铺，本来只打算用于出租，后来不知哪来的灵感，开起了西点屋，精致的西点搭配各类饮品，“Jenny House”的生意也算红火。
　　车晓和墨宇飞走进店里的时候，车妈妈正在厨房里忙活。不知是运气太好还是时间点不对，店里竟没有顾客，只有打工小妹站在收银台前。见到车晓进来，热情的招呼到，
　　“晓晓姐，你来了。”
　　“珍丽姐呢？”
　　“在厨房，说你们要来，亲自动手在烤蛋糕。”
　　车晓让墨宇飞随意捡了个座位坐下，自己地进了厨房。
　　这边小鱼儿见车晓进了厨房，一下子冲到了墨宇飞身边，笑嘻嘻地递上纸笔，赶忙让大明星签名。心里不住计算着，这么多签名挂到网上拍卖，不知道可以赚多少钱。
　　墨宇飞也不是没察觉到小鱼儿那点小心思，但对车晓的家人朋友一向客气，又不是什么难事，就从容地接了纸笔，坐在位置上写起了签名。

　　“珍丽姐！”
　　车晓踮着脚走进厨房，见老妈正专心致志地守在烤箱前，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
　　“你这孩子！”
　　车妈妈拍着胸口，明明是责怪的语句，但语气里却满是宠溺，看了眼女儿身后，不见墨宇飞的身影，就问到，
　　“宇飞呢？！”
　　“在外面，估计又被小鱼儿缠住写签名呢！”
　　“你上次在电话里说的事儿是认真的？！”
　　“人生大事，我能开玩笑？！”
　　“你和宇飞不会是？！”
　　说着，车妈妈用眼神的余光有意无意地向车晓的肚子上瞟去。
　　“老妈，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不会也无聊到相信那些八卦杂志胡说八道吧？！”
　　车晓无语，暗恼老妈还真能瞎猜。
　　“不是就好，我还没做好当外婆的准备呢！不过晓晓，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真的是因为爱宇飞，才决定嫁给他的？”
　　见老妈颇有刨根究底的架势，车晓决定转移话题。
　　“蛋糕是不是快好了，我都能闻见香味了。”
　　“别转移话题，我说认真的呢！”
　　一向和车晓差不多心性的车妈妈难得正经。见蒙混不过去，车晓只能回答，
　　“老妈，你这语气怎么笃定我不会爱上宇飞似的？！家世好，歌唱得好，人长得好，更难得的是人品也好，王子所具备的条件不是全齐了，我有什么理由不心动的。而且这眼看着我都快27了，你真不替我着急？！”
　　“你是我女儿，我难道还不知道你。你要是真爱宇飞，估计也不会等到现在，而且哪有连恋爱不谈就直接结婚的，又不是封建时代的包办婚姻！”
　　“你怎么知道我没背着你和宇飞谈恋爱？！”
　　车妈妈压根不相信车晓的说辞，直接忽略车晓苍白的辩驳。
　　“晓晓，你可得想清楚，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合适确实重要，但也要遵从自己的内心，搭伙过日子那是实在没办法，你不一样，妈妈希望你能幸福！”
　　“珍丽姐，你不要一下子把气氛搞得那么凝重好不好，我既然决定了，肯定是好好想清楚了的。我的好妈妈，肚子饿了，我们快点儿回去吧，我去解救一下宇飞，不然外面那小丫头不知又要让他签多少个名了！”
　　车妈妈看着女儿的背影，不知怎的竟叹了一口气，希望她的决定是正确的吧，毕竟一直是个有主见的孩子。

　　****

　　饭后，墨宇飞原本想讨好一下未来的岳母大人，展现一下新世纪新好男人的综合实力，但奈何车妈妈硬是不让他插手帮忙，连正准备洗碗的车晓也被赶出了厨房，说是怕宇飞一个人呆着无聊，让车晓陪着说话去。
　　“珍丽姐对你还真是没话说，估计应了那句俗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我怎么觉得阿姨似乎并不赞成我们结婚？”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你好歹体谅一下，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白白便宜了你，能笑着对你说话已经不错了，难道你还指望着珍丽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感谢你。”
　　墨宇飞笑了笑，没有接话。刚刚在饭做上，车阿姨明显有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真的只是自己多心。不过对于车阿姨的为人墨宇飞还真是没话说，对于他们几个小辈，不能说照顾有加，但打电话嘘寒问暖是常事。
　　记得当年第一次来车晓家做饭，一伙人把厨房和客厅弄得乱七八杂，玩闹间车妈妈提前回来了，原本大家还有些提心吊胆，没想到车阿姨竟然温和一笑，最后还亲自动手，给大家做了顿大餐，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似乎好脾气的车阿姨第一时间赢得了大家的喜爱，这些年，除了自己，小贝和彩妮也一直和车妈妈有着联系。

　　“饭后没事儿干，还真有点不习惯，我们干些什么？看电视？看电影？”
　　车晓在客厅里转了几圈，走到碟片架前，开始动手翻影片，可还没看上两张，就听墨宇飞在身后说，
　　“去你房间看看吧！”
　　“你实话说，是不是已经肖想我的闺房很久了？喂，我还没说同意呢，你这就去了？！”
　　车晓冲着已经向她房间走去的墨宇飞的背影喊，可惜某人完全充耳不闻，一副我行我素，你能耐我如何的架势。

　　****

　　墨宇飞在车晓的房间转了一圈，床，书桌，衣柜，还有个大书架，中规中矩，但也干净清爽。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主卧，有独立的卫生间。
　　墨宇飞在书架前站定，大致扫了一眼，无非是文学读物或是诗歌选集。
　　“真没看出来，你还是文学女青年。”
　　“腹有诗书气自华，相信你是不会懂的。”
　　墨宇飞随意在书架上抽了一本，《凯尔特的薄雾》，作者是叶芝，可看着却不像诗歌集，翻阅了几页，竟从里面掉出一张相片。
　　笑的文静又秀气的女孩，坐在轮椅上背对着镜头的男孩，背景是富丽堂皇的客厅。
　　车晓比墨宇飞早一步拣起地上的相片。照片里的景象隐隐有几分熟悉，但却没什么深刻的记忆。
　　“从前的照片吗？”
　　墨宇飞从车晓的手中抽走了相片，相片里的女孩大概十岁左右，隐隐可以看出车晓今日的轮廓，但神情却与现在的车晓出入颇大，倒有点像旧时大家的小姐，矜持而内秀。
　　“真没想到，小时候的我还这么有大家风范！”
　　车晓竟比墨宇飞早一步感慨。
　　“怎么样，漂亮吗？”
　　车晓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等着身边的墨宇飞回答，却不想着家伙的注意力放到了照片的其他地方。
　　“这是谁呀？”
　　墨宇飞指着照片里的背影问。
　　虽然只是个背影，但车晓没来由的就觉得这一定是个好看的男孩，有着世界上最安静的侧面，可轮椅上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车晓忽然觉得忧伤。
　　“记不清了，估计是亲戚家的孩子吧，类似表哥堂哥之类的。”
　　“表哥？堂哥？”
　　墨宇飞语气里透出一股浓重的怀疑，车晓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
　　“珍丽姐跟我爸离婚那会儿，闹得有点僵，很多亲戚都不再往来了。虽然她为了不让我担心，什么都没说，但我觉得估计是财产纠葛。”
　　毕竟涉及到长辈的私事，墨宇飞也不再多问，转移了话题，
　　“还有没有其他的照片？从这张看来，你还是从前比较乖巧。”
　　“多久之前的？小时候的可能搬来S市的时候弄丢了，至于毕业照之类的只保留了大学的。要不是你翻到这本书，我都不知道这里还有张小时候的照片。”
　　“刚刚是谁标榜自己是文学女青年来着？”
　　“你难道真相信了？！书是摆给你们这些人看的，好歹我也是中文系毕业的不是？！”

　　墨宇飞把书和照片放回了原处，转头对站在一旁的车晓说。
　　“给我说些你以前的事吧，好像都没听你说过你小时候的趣事。”
　　车晓在床上坐了下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墨宇飞也来坐下。
　　“好像没什么可说的，那时候，珍丽姐忙着离婚，家庭气氛压抑，又难过又伤心，还没有朋友，总之是寂寞可怜的孩子。想想都难过。”
　　车晓脸上忽然浮起一丝落寞，墨宇飞正想安慰，却不想，身边的人竟“噗嗤”一声笑了开来。墨宇飞脸上闪过错愕。
　　“上当了吧！只是想博取你的同情，是不是觉得我两同病相怜，有点心心相惜的味道？！”
　　车晓看着墨宇飞好气好笑的样子，又说到，
　　“其实也不是全是瞎说，我从前出过一起事故，忘了很多从前的事，但珍丽姐说，能把不愉快的记忆清空也是我的运气，所以就听之任之了，导致现在很多珍贵的童年回忆，都模模糊糊的，我都不知道有些记忆里的场景，真是自己的，还是看书看电视看来的。”
　　明明车晓用的是轻松的语调，但墨宇飞却觉得心疼，年少时，我们总觉得自己承受了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可成年后，却忽然惊觉，原来那不过是青春期的一点点疼痛。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没有人说几句呢？？！！！看文的同学能不能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