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自知》盾牌

11、第 11 章

　　大年初一陈洛要和爸妈去奶奶家拜年。陈洛胳膊肘碰了下坐在床上盯着平板儿的莫离“你真的不回家”莫离头也没抬“说了年在你家过的，怎么总想赶人”“你家里人不会担心你么”莫离放下平板盘腿做好正视陈洛“我没有家人，如果你愿意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你在哪里我家就在那里，如果你暂时不愿意那我就是以天下为家，在哪里都一样。”莫里的每一句话都像爪子一样揪着陈洛的心，一下一下的。陈洛看着莫离不说话，莫离想陈洛可能生气的时候陈洛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出去了。莫离追出去看见陈洛靠在厨房的灶台上端着杯水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我如果说了什么让你生气的话我收回，毕竟这不是在市场上买菜谈好价钱就好的事”陈洛却丝毫看不出情绪的说“没，我就是在想等下在奶奶家能收到几个红包”“呦，小豆丁还要红包呢，叫声哥哥，给你红包买糖吃”手还在陈洛的下巴滑了一下。陈洛放下杯子转身往外走“快点穿衣服，要去奶奶家拜年了，老爸老妈都走半天了，一会儿又打电话催了”“得嘞”莫离麻溜儿的穿衣穿鞋。陈洛和莫离并没有在奶奶家呆多久，毕竟莫离和家里人不熟多少有点尴尬。陈洛和莫离走在冷清的街道，不知谁在附近放二踢脚，“咚”的一声吓得陈洛缩脖子大叫，莫离看着陈洛吓得直往自己身边靠，把手放在陈洛耳朵上“这么胆儿小，还真是小豆丁”陈洛不乐意了甩开莫离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没走几步又折回来恶狠狠地瞪着莫离“你丫才小豆丁呢，再说爷是小豆丁就揍你，听到没有”莫离彻底被陈洛给逗乐了，笑的直不起腰来直接蹲在地上“你丫再笑，再笑今儿你就别想进门儿，你他妈还笑，笑笑笑，笑死你！”莫离艰难地站起来要却怎么也直不起来，肩一耸一耸的“。。。。。。。。我真的不行了，小豆丁，你太可爱了”陈洛一昂天长叹一声“啊..........今儿天还真是冷呀，在外面呆一晚上应该冻不死”还一本正经的推了莫离一把“是吧，啊~”莫离马上换上冰山脸帅想走先前，可难掩肩膀抖动异常。陈洛跺着脚选择无视。

　　初六到了。对于陈洛来说就是噩耗，他从不参加聚会，原因很简单，不合群。刚知道自己喜欢男生的时候很害怕，和男生玩儿自己紧张怕露馅儿自然也和女生近不了，时间长了就养成了习惯干什么都自己也不对其他人投去任何关心眼神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再加上本身有点冷性，高中三年愣是一个人没记住。陈洛有时候想是不是自己太没心没肺了，三年，名字记不住脸总该有点印象，想半天除了对班主任有点印象，其他的全空白，陈洛对自己的记忆力产生了怀疑，莫不是自己选择性失忆了不能呀，高中时期的事还能想起来几个呢怎么自己一个班的同学就愣是一个不认识，太夸张了。所以陈洛对这次的聚会有些像期待又有些恐惧，到时候自己连人家名子都叫不上来就太丢人了。

　　莫离这一天眼睛恨不得长在陈洛身上，不管陈洛干什么都盯着，眼神里满满的警告，怨念，不放心。警告陈洛你今晚聚会不要和班里的女生有任何纠缠，怨念就是怎么不让我陪你一起聚会呢，不放心不是对陈洛，是对陈洛班里的女生，想今天要不要给她买个口罩，把他这张招人的脸遮上。陈洛权当看不见，我聚会你紧张什么劲。陈洛出门前照拉下镜子，带了围巾穿鞋走人的时候莫离终于装不下去了“我陪你一起去吧，聚会免不了喝酒，我还能帮你挡酒，啊？”陈洛低头穿鞋“又不是打架，我这是聚会，聚会懂么？”甩开们就出去了，开玩笑，能带你去么，聚会聚会，变相相亲会，脑抽才会让莫离一起去。到了酒店的包房，人已经来了不少，男生已经开喝了，聊着自己的大学生活自己的女朋友各自的糗事，火热得很。还是罗晓晓先注意到陈洛“陈洛你来晚了，得认罚，快兄弟姐妹们”罗晓晓这一招呼，陈洛身边马上举起各路人马，酒也不喝了天也不聊了。陈洛显然是被这阵势给惊着了“好好，我，我认罚”短期不知道谁送来的酒杯仰脖子就喝了，白酒，嗓子“轰”一下子就炸锅了，只能忍着脸上还是带是要迷死大众的笑“对不起，来晚了”还有男生起哄要陈洛继续喝，罗晓晓和几个女生不乐意了“少来，欺负陈洛就不行了，让人坐下先”陈洛入座一个男生就拿着杯子过来和陈洛走一个“陈洛，一毕业就没见过你，今儿一定得和你喝一个，当年要不是你我这大学肯定没戏，谢谢兄弟帮我补数学，我高考的数学份儿是我整个高中最高分，这都是你的功劳，兄弟心里你是恩人，你的好我一定记一辈子，我干你随意”旁边有人说“是这小子没事儿就提你，恨不得感谢你八倍儿祖宗，哈哈”陈洛一副这都不是事儿的表情大脑一边搜索这件事，好像是有这么回事，老师让成绩好的帮成绩差的。记得总有个人下课就问自己数学题，陈洛那时候看见题本就解释却从来没注意这人是谁“啊，小事一桩，不用当回事儿”有一杯酒下肚。陈洛已经后悔今天出现在这里了，完全像是爱丽丝梦游世界。想着要找个什么借口早点走的时候，一个女生坐过来了，没拿酒杯看样子是要聊天“陈洛，你现在有女朋友么”没想到这女生这么直接“没有，怎么了”“你们学校肯定追你挺多的吧，一个没看上？”“我行情一直都不好没人追”“那有喜欢的不，喜欢什么样儿的”陈洛不知道怎么回答，有喜欢的又怎么样呢，那个人不属于自己“算有吧，不过我俩没戏”“没戏呀，那咱俩试试怎么样，我高中时候就追你啦，给我个机会吧”姑娘语气里透着欢快劲儿。陈洛哭笑不得，他怎么没记得谁追过自己，再说连名字都不知道怎么交往“那个，我们，我..........”“我就知道你来看不上我，不过这样也算了了我个心愿，不然还老对你有幻想”女生打断陈洛的话“说真的，高中那会儿你是不是喜欢苏茜，现在都毕业了也满足一下我们八卦的神经么”这时候女生已经围观了。陈洛脑子当机状态，苏茜长什么样“没，我高中没喜欢谁，苏茜我不知道”“没有交往么，你很少和女生说话，但你只主动和苏茜说话，找苏茜来，当年的王子公主要如实招来”陈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能说他压根儿不记得苏茜是谁，但这话不能说呀。一个女生被推倒他身边，却看似很开心的和大家一起说笑“什么公主，陈洛的公主可从来不是我，那时候老师只不过让我们参加比赛需要讨论一些问题而已，虽然我也有心可人家王子没接过我茬儿”还用手推了一把陈洛“是不是，王子”陈洛知道女生是帮他解围，感谢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一切都在不言中。闹了一晚上，陈洛努力让自己去牢记这些迟来的情谊，没想到自己从没付出却并没被大家遗忘，这让陈洛有些愧疚。要散场的时候，陈洛站在酒店门口和同学一一告别，喝多的男生被架着去打车，有女生来要自己号码的，大家都很开心。陈洛准备打车回去的时候被人叫住，是苏茜“陈洛，没想到这次聚会你会来”“嗯，和大家一起玩很开心”苏茜拨了下头发“那会儿，我是真把你当王子的，不过辛好我及时悔过，没有陷得太深”陈洛看着眼前笑弯着眼睛轻快的和自己讲话的女生，陈洛不得不承认苏茜很漂亮，称得起公主这个名号“你的王子会出现的，你再耐心等一下，他就在路上”“托你吉言，希望他快点来解救我”和苏茜告别陈洛掏出手机看时间，却发现莫离的未接电话简直要填满他的手机了，短信多到无法显示。这家伙是不是疯了，打这么多电话干嘛，抬头瞬间就发现站在路灯下抽着烟的莫离。昏暗的灯晕打在莫离的脸上原本冷峻的面容些许柔和，单手抱胸吸烟的动作更是魅惑至极。陈洛走到灯下“干嘛打那么多电话”莫离看着陈洛久久不说话“傻啦？”陈洛抽走莫离夹在指缝的香烟“走吧，回家”“好，回家”两个修长的影子在地上拉得长长的交错在一起，还会越来越长“什么时候来的，等时间挺长的吧，没想到这么久没见大家还有这么多人记得我，我却连名字都叫不上来，想着还挺惭愧的”

　　莫离是在陈洛刚出门就跟出来了，等了至少三个小时。看见陈洛在和一个女生说话的时候，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人扛走，怪不得打了那么多电话不接，原来是赶着和别人热乎呢。一直没说话的莫离突然站住看着陈洛，深呼吸吸好，想压抑了很久“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里面太闹了没听到，出来才看到你的未接，有急事儿？那么多电话”莫离面无表情的接着问“刚门口那女生说什么那么高兴”陈洛今晚心情很好问什么说什么“没说什么，就是叙拉下旧，你怎么啦，脸色这么差”陈洛伸手去摸莫离的袖子却被莫离抓着手腕往里带，毫无预兆的吻就扑面而来，陈洛死命推莫离，莫离松开陈洛的手腕直接抱住陈洛的头，一只手恩在陈洛后脑勺固定住，陈洛越挣扎吻得越凶，牙齿磕在一起，莫离丝毫没有退出的意思反而伸出舌头，扫过上鄂舌面，啃咬着陈洛的下嘴唇泄愤一样的。莫离受不了陈洛看着女生时的样子，他的笑容，他的酒窝，他的唇，他对别人每笑一下都牵动着莫离的心脏，笑得越开心，心脏的疼痛就越强烈。陈洛怎么都挣不开干脆闭上眼不给任何回应，莫离感觉到陈洛放松，手上的力道就减小了，陈洛快速掰下莫离固定自己的手右手一拳打在莫离肚子上怒吼“莫离你他妈的混蛋，是不是连朋友都不想做了？”莫离抓住陈洛的胳膊转身用胳膊把陈洛钉在树上吼道“是！没人他妈的愿意做你朋友！老子不缺你丫一个朋友，今儿我就把话撂这，你不是想跟我耗么，行，我他妈就慢慢跟你磨，看谁他妈先顶不住！”喘着粗气的两人互相恶狠狠地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两人眼里都闪着暴戾的光。莫离把手放下，转身向路边打车然拽过还在发呆的陈洛“上车！”。

　　陈洛扭头对着窗外却无力看景，他垂着眼想着莫离的话，双手交叉指甲狠狠地扎进了指肚里，这点痛让他清醒这点痛让他知道莫离的可望而不可即。莫离面无表情的坐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陈洛总是闪躲，明明相爱是件幸福的事情，明明相爱就应该在一起，明明相爱为什么不承认。
　　陈洛不想毁掉莫离头上的光环，莫离却只想和他在一起。每人心里都有一个天平，可天平里的东西各有千秋，陈洛的天平里重的一方是莫离的未来，只是这未来并不包括自己，莫离天平里重的一方视陈洛和自己的感情，各有偏向然后不断加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