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院校那些事儿》漫漫阳光

6、考试潜规则

　　黄铺儿早早起床轻手轻脚地穿着鞋，一个不小心鞋掉到了地上，打扰了正在熟睡中的牛魔王和小胖儿。小胖儿在半梦半醒之间嘟囔着期末台词的绕口令。
　　小胖儿：“是字（zhi）纸你就撕（shi）字(zhi)纸，不是字(zhi)纸，你就不要胡乱地撕（shi）一地纸。”
　　小胖儿地突然一声吓到了黄铺儿和牛魔王一跳。
　　牛魔王：“你丫的，这是要魔怔了！”
　　牛魔王抱怨地起了床。
　　牛魔王：“大个儿呢？”
　　黄铺儿：“早就出早功去了。”
　　牛魔王：“哦，啊————我再睡他个小回笼。”
　　牛魔王“蹦”地一声直挺挺地趴回床上，又惊吓了一回小
　　胖儿。
　　小胖儿：“打南边来了个哑巴，手里————呼呼。”
　　牛魔王：“唉我地妈呀，你丫怎么不变成个哑巴呢？”
　　黄铺儿：“得了，你别睡了，跟我练早功去吧！”
　　牛魔王：“唉，捎带着把我这腿劈劈，形体也要考试了。”
　　牛魔王也起床穿鞋，此时大个儿出完早功兴奋地在走廊里
　　练声。
　　大个儿：“哎，扫黄了————哎，查房了————。”
　　小胖儿听到了噪音立马起床。
　　牛魔王：“胖儿，你丫舍得起来了？”
　　小胖儿懊恼地拿着闹钟看点。
　　小胖儿：“咋（zha）没叫唤呢，俺还要去练功房呢。”
　　牛魔王：“你丫说什么？去练功房？”
　　小胖儿：“嗯哪，形体要考试了，俺不能挂科啊。”
　　牛魔王：“你丫真有勇气。”
　　大个儿：“我要是你，我都不练。”
　　小胖儿：“不练哪成啊！”
　　大个儿：“练也是挂科，不练也是挂科，还不如多睡点美容觉呢！”
　　三人笑话起小胖儿来，小胖儿不服气地穿上鞋要去练功
　　房。
　　黄铺儿：“等会儿我！”
　　牛魔王：“你丫来真的。”
　　说着三人跑离了寝室，只剩下大个儿独自在寝室。大个儿
　　给形体老师打起了电话。
　　大个儿：“喂，您好，李老师。我是苏雷————就是期末考试的事儿————”
　　李老师：“放心，我会按照平时表现酌情打分的。”
　　大个儿：“齐活儿！”
　　大个儿用电脑放起了伴奏，自己一板一眼地练习起来。
　　大个儿：“一大大，二大大，三大大，四大大。”
　　大个儿一个平跳，显得十分笨拙。但是自我陶醉中的大个
　　儿并不觉得自己的形体有多丑。
　　练功房里大家都和着伴奏进行最后一次彩排。牛魔王寝室
　　四人一起压腿，黄铺儿正帮助小胖儿压腿。
　　小胖儿：“唉我妈啊，唉我天啊，唉我祖宗啊！别压了，疼
　　啊！啊————”
　　大个儿则在一旁幸灾乐祸。
　　大个儿：“黄铺儿，使劲儿压，看这老小子还能叫出什么来！”
　　小胖儿：“你咋（zha）这么狠呢？”
　　黄铺儿：“管好你自己吧！”
　　黄铺儿冲大个儿努了努嘴示意他还未劈开的老腿，大个儿则不以为然地向弹簧一样压着半开半不开的腿。
　　大个儿：“你别看这个，咱们主要看艺术表现力。再说，我心里有谱。”
　　小胖儿：“有谱就有谱呗，嘎哈冲俺撅嘴？”
　　大个儿：“怎么的我不得噶过你啊！”
　　小胖儿：“谁噶过谁还不一定呢！哼！哎呀妈啊，黄铺儿，
　　你要压腿早跟我说啊！”
　　牛魔王在小胖儿面前轻易地劈开了腿，拍了一下小胖儿的脑袋。
　　牛魔王：“叫爹！”
　　小胖儿：“妈啊————”
　　此时李老师突袭排练厅，看到大家都在认真和伴奏，只有大个儿一个人在优哉游哉地浪荡着腿没有彻底下叉。李老师看着大个儿皱着眉、摇了摇头。
　　众人：“老师好！”
　　李老师扫视了众人，将目光投向正在受苦的小胖儿。她拍了拍小胖儿的肩膀。
　　李老师：“何志忠，不错嘛！”
　　大个儿疯了似的跑回寝室开启电脑。
　　牛魔王：“你丫要干嘛啊？”
　　大个儿：“到点了，查分儿！”
　　牛魔王：“查什么分儿啊？”
　　大个儿紧张地输入了自己的学号等待着结果。
　　黄铺儿：“形体考试成绩。”
　　小胖儿：“看台词（chi），台词（chi）分儿出来没？”
　　大个儿呆愣地坐回转椅，两眼直盯着电脑屏幕。
　　牛魔王：“怎么样啊？哎？**的说话啊！”
　　小胖儿：“不会是挂科了吧！”
　　黄铺儿立刻示意小胖儿少说话，小胖儿心虚地捂住了嘴。
　　大个儿：“胖子，你真是乌鸦嘴！”
　　牛魔王：“你丫真挂科了，不能啊！”
　　牛魔王着急地跑下床，去到大个儿那边。牛魔王看到电脑屏幕后，安心地喘了一口粗气。
　　牛魔王：“这不过了吗？你丫的成心吓人呢吧！”
　　小胖儿：“过了，考多少啊？”
　　大个儿立即捂住牛魔王的嘴。
　　牛魔王：“唔唔唔————”
　　小胖儿：“多少啊？”
　　黄铺儿：“你不问能死啊？”
　　小胖儿：“到底多少啊？”
　　大个儿一气之下将枕头撇到小胖儿脑袋上。
　　小胖儿：“啊！”
　　黄铺儿：“好奇害死猪！给我查查我多少分儿！”
　　大个儿依依给寝室其他三人查形体成绩，他越念别人成绩越伤心。
　　大个儿：“牛魔王，98。”
　　小胖儿：“俺呢，俺呢？”
　　大个儿：“唉！”
　　大个儿嫉妒地看了牛魔王一眼。
　　大个儿：“黄铺儿：92，唉！”
　　小胖儿：“俺呢，俺呢？”
　　大个儿：“小胖儿，嗯？68！”
　　小胖儿：“Yeah！”
　　牛魔王：“啊？小胖儿还68呢，那你————”
　　大个儿气愤地起身给李老师打去电话。
　　牛魔王：“哎哎，别冲动，别冲动。”
　　大个儿：“我今天非得跟她问个明白！”
　　牛魔王：“黄铺儿，快劝劝他啊！”
　　黄铺儿却一脸平静地看着大个儿，一旁的小胖儿在床上高兴地歪着脑袋看着大个儿。电话接通后，大个儿竟又变了个人。
　　大个儿：“喂，您好，是李老师吗？哦，我是苏雷，没什么事，就是想问一下您期末成绩的事儿————”
　　李老师：“这次期末考试，让我对你们寝的何志华刮目相看啊！虽然先天条件不够优秀，但是很认真，态度好————”
　　大个儿：“哦哦，好的、好的。”
　　大个儿乖巧地撂了电话。
　　牛魔王：“大个儿，你能不能别前后反应差别那么大？”
　　大个儿又恢复了他气愤的状态。
　　大个儿：“那我不得问明白她怎么个评分依据吗？”
　　小胖儿：“那有啥依据啊？就是谁跳得好给谁分儿高呗！”
　　大个儿：“孙子，给你爷爷闭嘴！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小胖儿：“羡慕嫉妒恨了！”
　　大个儿：“谁羡慕你了？谁羡慕你了？老子羡慕你？笑话！”
　　牛魔王：“大个儿，得了啊！因为点分儿，至于吗？”
　　大个儿：“不是分儿不分儿的事，尊严，懂不？”
　　小胖儿：“对，这是尊（ｚｈｕｎ）严问题！”
　　大个儿：“孙子，你敢不敢和爷爷再比一场？”
　　小胖儿：“不敢？不敢是煎饼！”
　　众人刚刚排练结束要回寝室，大个儿却在门口拦住了大家的去路。
　　大个儿：“大家稍安勿躁，先别走，我有个事儿要宣布一下。”
　　白露：“大个儿，你又起什么幺蛾子啊？”
　　黄毛儿：“可不是，一准儿没憋好屁！”
　　小妖儿：“笑得好猥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大个儿眼看着控制不了情绪。
　　大个儿：“牛魔王，你来说————”
　　牛魔王：“我说啥啊？”
　　大个儿：“就是比赛的事儿。”
　　牛魔王：“我咋说啊？”
　　大个儿：“就直说呗，我和小胖儿。”
　　牛魔王：“我的意思是，怎么跟人家说啊？”
　　大个儿：“明说呗，形体比赛。”
　　牛魔王：“这你不都说明白了吗？”
　　揭穿大个儿的阴谋后，牛魔王胜利性地朝黄铺儿递了个眼神。
　　大个儿：“哎，你这老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坏了呢？”
　　卢丹：“哦，我们听小胖儿说了。你对形体课成绩不满意，不服小胖儿，要重比是吗？”
　　大个儿：“不全面，不在于分儿，主要是这事儿————”
　　卢丹：“行了，行了，你可别磨叽了。哪天，几点，你就说，我们组团给小胖儿加油！”
　　大个儿脸色一僵。
　　大个儿：“就今天晚上，排练厅，敬请关注大个儿舞蹈表演赛！”
　　大个儿大言不惭地面对早已出门的同学们宣传着自己。
　　牛魔王：“人儿都走没影儿了，咱也走吧！”
　　大个儿：“还是兄弟你给我撑腰啊！”
　　大个儿感激地拍了拍牛魔王的肩膀。
　　大个儿：“你说他们今儿晚能来不？”
　　牛魔王：“你不宣传了吗？他们肯定来！”
　　大个儿：“是吗？我口碑这么好吗？我号召力这么强吗？我人气这么旺吗？”
　　牛魔王：“打住，打住。人家说是给小胖儿加油的。”
　　大个儿若有所思地看着地板。
　　牛魔王：“怎么还不走啊？哎，傻了啊你？”
　　大个儿：“兄弟，帮我个忙儿呗。”
　　牛魔王：“只要你不挑拨，说吧！”
　　大个儿伏在牛魔王耳边说着悄悄话。
　　牛魔王把自己的邻居加好友李皓带到排练厅。
　　李皓：“哥，人儿呢？”
　　牛魔王：“没到齐呢，一会儿来。”
　　李皓：“那你叫我这么早来干嘛？”
　　牛魔王：“我这不得跟你嘱咐一下吗！一会儿镜头得都带到，照到小胖儿几下，就得照到大个儿几下。”
　　李皓：“哥，你怎么这么磨叽呢？”
　　牛魔王：“不是我磨叽啊，是你没磨练过啊！你照的镜头都有人给你数信不信？到时候要是有什么闪失，你年底还来报到不了？”
　　李皓：“我就不信谁敢拿我怎么样！”
　　牛魔王：“你主要是扛不住这顿磨叽啊————”
　　大个儿：“人儿都到齐了吗？”
　　芋头：“赶快开始吧，困死我了都。”
　　大个儿：“观众到齐了吗？摄影？选手就位！”
　　李皓拿着摄像机开始对着大个儿和小胖儿录影。
　　小胖儿：“拢共就两人，有啥到没到齐的？”
　　大个儿：“你三炮，不懂。这叫现场调度。”
　　小胖儿：“调度啥啊？你也不是学导演地！跟俺这嘎达装啥大瓣儿蒜！”
　　大个儿：“装蒜，我装不过你，装葱还行！”
　　小胖儿：“咋地，咋地？”
　　大个儿：“我体格没你膀啊！”
　　李皓随着两人的对话一次又一次地转换着镜头，累得大汗
　　淋漓。
　　李皓：“不是，你俩能唠完了不？开始比吧！”
　　大个儿：“怎么摄影师还随便插话呢牛魔王，怎么回事儿？”
　　小胖儿：“摄影师别乱插话，俺相信观众们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牛魔王：“我就告诉你别瞎说话吧！”
　　李皓：“哥，这回我知道你这磨叽病像谁了。”
　　小妖儿：“你们还能开始不了？怎么说上群口相声了？”
　　白露：“这年头，男的都没个爷们儿样儿！”
　　小妖儿：“你说谁呢啊？”
　　小妖儿掐着腰意欲开骂。
　　白露：“得得得，你可别冲我磨叽！”
　　黄毛儿作势拉开小妖儿。
　　黄毛儿：“祖宗，求你了，啊。”
　　小妖儿：“算了，别和我磨叽。”
　　李皓：“我靠，哥，我这考的什么地方啊！我都要崩溃了！”
　　牛魔王：“开始，开始了啊！”
　　形体比赛正式开始，小胖儿首先开始跳舞。小胖儿的情绪高涨，动作到位，十分有感染力，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大个儿一上场便开始卖弄身材，笨拙的身体协调能力和尴尬的笑容让大家忍俊不禁。
　　白露：“哈哈哈哈，大个儿，我早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喜剧演员啊？”
　　卢丹：“跳了这么半天，愣没看着你脸！”
　　小妖儿：“你别说，他那一忽闪还真浪————”
　　黄毛儿和芋头开始边跳边唱：大姑娘美那个大姑娘浪，大
　　姑娘走进了青纱帐————众人笑声不绝于耳。
　　大个儿：“我就知道是这种结果，牛魔王，把视频放一遍给我看！”
　　李皓把录影机端给大个儿，众人围过去看视频。
　　大个儿：“我————是这样儿的吗？”
　　李皓：“要不你是什么样儿的啊？”
　　大个儿：“我跳起舞来不像王子吗？”
　　李皓：“哥，你闭眼跳的吧？”
　　大个儿：“你怎么知道？那不得陶醉吗？”
　　黄毛儿和芋头又开始深情对唱：如果我能看得见，就能驾
　　车带你四处遨游，就能清楚地从背后给你一个拥抱————
　　众人围在大个儿身边嘲笑大个儿。
　　小胖儿：“咋（ｚｈａ）样？这回服了吧？”
　　李皓：“哎，不对，少个镜头。”
　　李皓又将镜头摄向大个儿，大个儿呆住了。大个儿又一次
　　疯了似的跑回寝室。
　　牛魔王：“你丫又要干嘛啊？”
　　大个儿：“台词成绩出来了，哈哈哈！一雪前耻的机会
　　了！”
　　小胖儿：“俺不听！”
　　大个儿：“哈哈哈，我８５！”
　　黄铺儿：“大个儿，适可而止啊，别那么残忍！”
　　大个儿：“小胖儿————８６？嗯？”
　　小胖儿：“啊？”
　　大个儿：“肯定是上错分了！”
　　牛魔王：“小胖儿，你丫行啊！”
　　小胖儿：“不就那一个绕后令吗？刚往窗上糊字纸，你就隔
　　着窗户撕字纸，一次撕下横字纸，一次撕下竖字纸，横竖两次撕了四十四张湿字纸。”
　　黄铺儿：“行啊你！”
　　小胖儿：“做（ｚｈｕｏ）梦都背。”
　　大个儿：“什么世道都是！唉！”
　　黄铺儿拉着小胖儿出寝室。
　　小胖儿：“俺这回不上火了，有垫背的啦！”
　　牛魔王：“别放心上，都是自己兄弟，不是还有后面的分儿呢吗？”
　　大个儿：“文化课超那孙子，没意思。别提了，唉————”
　　牛魔王尝试着看大个儿的电脑。
　　牛魔王：“哎，你表演分儿比小胖儿高八分呢，你看！”
　　大个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向电脑屏幕。
　　大个儿：“嘿，真的哎，这孙子，等他回来的！”
　　小胖儿和黄铺儿终于回到寝室。
　　大个儿：“回来了？”
　　小胖儿：“嗯，咋地？”
　　大个儿：“不怎么，就是表演成绩出来了，哎————”
　　小胖儿：“嗯，俺知道，刚才看到刘老师了。”
　　大个儿：“是不特失望，是不特纠结，是不特伤悲？”
　　小胖儿：“可不是嘛！”
　　大个儿得意地朝牛魔王一飞眼。
　　小胖儿：“黄铺儿，你说老师能给俺改回来不？”
　　黄铺儿：“网上估计不行了，估计排名榜能改。”
　　大个儿：“不是，你们什么意思？”
　　黄铺儿上床睡觉不语。
　　小胖儿：“俺上回给老师补的假条老师忘给俺算了，多扣了几分儿。”
　　大个儿：“多扣了几分儿啊？”
　　小胖儿：“不知道，俺没问。”
　　大个儿：“这事儿你怎么能不问呢？”
　　小胖儿：“反正没挂科，俺问啥？”
　　大个儿：“那分儿的事不得仔细点吗？”
　　小胖儿：“你别磨叽俺啊，俺得睡觉了！”
　　寝室三人都害怕大个儿的磨叽转过身睡觉，只剩下大个儿
　　独自一人在椅子上发呆。
　　小胖儿：“哦，罗伊太太，您的花————”
　　大个儿：“唉，不是好兆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