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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宿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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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命？所谓的宿命又是什么？过往的一切，坚持的是什么？执着的又是什么？而今，自己又放弃了什么？握住了什么？
素问不断地自问着，却是无处寻求答案。
脖颈间忽然传来一丝寒意，带着浓烈杀意的寒。勿需睁眼，甚至都不用去猜，这杀来的来源，素问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吾说过，汝杀不了吾，无论吾，处在何种状态之中。”素问微微睁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脸冷霜的素言，全然不在意架在自己脖颈上，随时都能要了自己性命的利刃！
“吾也说过，吾会让这句话成为一句笑话！”素言冰冷地说道，那双银色的而眸中，早已被血红所覆盖！同时她手中的剑，又贴近了几分，在素问的脖颈上，留下一道鲜艳的血痕！
“汝很自信。”素问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好似感觉不到脖颈上传来的痛感。
“却也比不过你的自负！”素言双眸红光一闪，握剑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誓要斩下素问的头颅，然而，手中的长剑，除了在她的脖颈上留下那一道血痕，竟再难前进半分！“这！？”
“吾说了，汝杀不了吾。”
“不可能！”素言震惊过后，握剑的手高高举起，再狠狠地劈下！而这一次，手中的梵纳竟是一丝一毫也伤不了素问！
“言，这是梵纳，虽然现在，汝是它的主人，但在很久很久以前，它之主，是吾！”素问眼中闪过一道利芒，梵纳剑柄上的血舍利忽而发出一道诡异的光芒，素言手一麻，梵纳竟脱手而出，落在地上！“而且，吾想，汝今日来，非为杀吾。”
素言看着掉落在地面的梵纳，沉默了半响，才轻轻一挥手，收回梵纳。目光淡淡一扫，正好看到素问身后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的金色身影，“武君罗喉。”素言只是淡淡地看了罗喉一眼，便将目光落在素问身上，“今日过后，你是你，吾是吾，再无任何关联！”留下这么一句话，素言便直接化光离开！
看着素言离去的身影，素问抬手，轻轻摸了摸脖颈上的血痕。
“今日的须弥幻境还真是热闹。”素问对着面前的空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话音落下一瞬，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而现，那人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罗喉，然后将目光移到素问的身上，久久不语。
“汝不打算说些什么？”素问看的出，素剑有很多话想说，但也了解素剑，她若不想开口，谁也无法让她开口。
“不该。”许久过后，素问才听到素剑语气平缓地吐出这两个字。
“不该什么？不该救他，还是不该不顾自身安危？”素问微笑地反问。
“不该，舍命，弃魂！”素剑说着，清冷的目光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眉心的剑痕闪过一道光芒，一道剑气自眉心射出，逼向近在咫尺的素问！
素问没有躲，也没有挡，安稳地坐在那里，任由那道剑气透胸而过！
远处的罗喉见情况似乎不对，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忽来的剑气困住了身形！
素问发出一道闷哼，唇角一丝鲜血溢出，沿着唇角缓缓滴落，然而她的目光却极度的平静，仿佛刚刚被人一剑透胸的人并不是她。
而素剑，在这一剑发出之后，神色亦归复平静。走到她对面的石凳，坐了下来，一只手搭在石桌上，另一只手抬起，与双眼齐平，指尖一点灵光闪动，临空虚画。
“如何？”素问知晓她这是在测算什么，也不打扰，等她测算完，放下手的时候，才开口询问。
“先前一剑，吾虽为你稳住魂体，但依旧危险，若寻不到安魂之法……言不亲手杀你，便是看出了你的情况，根本无需她动手。”
“所以？”
“千叶传奇与素还真的心头之血，便是唯一的方法。”
“圣气与魔气么？”
“千叶传奇的心头血已被言取得。”
“嗯？”素问有些疑惑地看着素剑，心头血又不是只有一滴，为何突然这么说？
“言所取的那滴，才是你所需的。因为那一滴中所蕴含的力量是最完整最纯粹的。”看出素问的疑惑，素剑缓声说道。
“看来，吾们皆有所需。”素问微微低眉思索，很快便明了素言取那心头之血的用途，只不过，如此一来，她们之间一战，终究无可避免！
“须弥幻境是一处不错的安身之所，若无必要，你最好不要踏出此地。”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素问，素剑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继续逗留此地，起身离开。
“你没事吧？”素剑离开之后，围在罗喉周身的剑气也随之消散。看着一脸沉思的素问，有些担心地问道。
“吾没事。汝要回天都报个平安吗？”素问微微摇头，随后问道。
“不急。”
“君曼睩那边可以缓缓，但对于黄泉，汝还是见上一面的好。”
“嗯。”
寒瑟山房，素剑缓步而回。
凉亭之中，枫岫主人安然而坐，静待回归之人。
“回来了。”枫岫看着脸色略带凝重的素剑。
“嗯。”素剑在亭外停下脚步，看着亭内的枫岫。
“此行不顺？”枫岫虽不知素剑要做什么，却也知晓她外出是为了谁。
素剑不答，而是平静地看着枫岫主人，然后抬步进入亭中，靠近枫岫，脑袋轻轻地抵在他的肩膀上，“未来，将非常辛苦。”无论是素问，还是枫岫主人，她谁也无法放下。
“哦？”
“她受伤了，很是棘手。”素剑低声说道。
枫岫明了素剑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心下微微一惊，以她之能为，怎会受伤？
好似明白枫岫心中所想，素剑接着道，“除了她自己，又有谁能伤她？”
“你在担心她？”
听到枫岫的询问，素剑微微摇头，“医治的方法已有，她自己会处理。吾所担心的是你。”
“吾？”
“罗喉。”
“刀无极。”枫岫目光一沉，当时君曼睩来此告知罗喉身死的消息，他就一直在思考是哪一环节出了差错，而后啸日猋的到来，一场冲突，一个趣味的画面，让他知悉了刀无极竟然就是红眼者炽焰赤磷！
“嗯。”看出枫岫已想通一切，素剑不再多言。
“看来此地，将不再平静。”枫岫轻声一叹。
妖世浮屠，素言回到自己的住所，爱祸女戎竟已久候多时。
爱祸女戎见素言归来，邪魅一笑，手指轻轻划过唇角，“师太，爱祸女戎静候多时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女座有话直说。”素言淡淡地看了一眼爱祸女戎。
“邪灵与正道之间的战斗即将展开，师太身处妖世浮屠，是否应当有所表示？”爱祸女戎也知晓素言不喜拐弯抹角，便也直言不讳。
素言看着爱祸女戎，想起不久前被救出的千叶传奇，目光微微一动，“该出手时，吾自会出手。”素言说完这句话，脸上带着意义未明的笑，说道，“女座该对自己的手下有所信心才是。”
“自然。”爱祸女戎微笑回答，“女戎不在打扰师太休息，请。”看出素言笑中含义，爱祸女戎便不再久留，迈步离开。
走出素言休息的所在，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爱祸女戎未曾注意，一双铁臂已攀上她的腰肢，回过神来的爱祸女戎明了是何人来到，微微放松身子，靠在那人身上。
“如何？”
沉稳雄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爱祸女戎微微一笑，轻轻一转身，攀附在天蚩极业的身上，“深不可测，非友非敌，若有机会，送入酆都！”
“哦？”天蚩极业微微一挑眉，有些可惜，“此人不能为己所用，可惜了。”
“可惜？呵呵呵呵。”爱祸女戎突然低笑起来，“天蚩，在真正成为敌人之前，此人与吾等，同一立场！”
素言并非不知爱祸女戎的心思，只是如今还不到她离开此地的时候，人即身在妖世浮屠之中，所思所想所为，自然与佛业双身相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