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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No.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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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可恶……”
五指扣住一旁的槐树,磨破的指间将那褐色的树皮生生抓破几道,白色的树脂混着森然的血。另一只手则用力扳着扣在其脚腕上的手。食指的指甲陷入那只手的中指骨下,忽地断裂,指上一片血肉模糊。下面粗凛的嗓音不停。
“嗖!”
倏地,一片薄刃从下方袭来,松开扣住树干的手,继而侧身就地一翻,刀刃擦着手肘飞过,留下一道红痕。刀刃未停,径直陷入树干两寸余。
几乎可见森森白骨的五指捏住刀刃,咬牙,忍住指骨几近断裂的疼痛拔出刀刃。反身一刀,用尽全力地割过扣住其脚腕的手腕处的筋脉,狠厉决绝。一声惨叫,待那手一松,便忙起身,疾离。
腿上虽无甚伤,但体力消耗太大,且失血过多,神智已甚为不清,仅靠下意识的跑动,终是晕在一洞壁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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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煤球你快下来!”
“别抓,哎哟,放开你的爪子,不然以后亮子欺负你,我都不管了!!!”
“咦,丫头你醒了啊?”
柒沐其实是很想在晕过去的,奈何这欢脱的老头着实眼尖,明明正闹腾着,却是一眼便瞧见了柒沐。
其实吧,柒沐觉着自己醒来的方式还是挺正确的,睁眼,起身,张望,一气呵成,但为何她看到的却是如此——奇异的场景。那喋喋不休的老头,头发胡子一大把,已然全白,那被其称为煤球的却是扒着他肩头,挂在他身上的一只白猫,而被其用来威胁白猫的却是盘旋在他们周围,不停叫着“傻猫,傻猫”的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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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沐私以为做医生其实挺不错的。
“剪刀。”放下手中转着的羽毛,将一旁的剪刀递去。
因着人们总言医生是看惯了生死的,便是少了许多悲伤。
“小刀。”赶走蜷在一旁白猫,拿出被其压着的刀,转给身旁人。
若是不行,护士也还好。
“锤子。”不知在古时这锤子是唤作锤子或是其它什么,只觉这人叫来甚为搞笑。
但她觉着这般任人使唤,且是陪其给那只嘴欠的鹦鹉做房子——那老头总是强调,这不是窝,而是房子——感觉真的不甚好。
几天前的一场大雨跪了它的旧窝,额,姑且称为旧房子吧,身为一只鹦鹉,它却不是养在笼中,而是野生野养,却也养出了个野性子,若非如此,它也欺压不了那白猫,也发现不了晕在林中的柒沐。因而,他们便是柒沐所谓的救命恩人。
逞论这老头乃柒沐的救命恩人,但她却着实想将手中的锈迹斑斑的锤子直接向其脑门来那么一下,但见其那老胳膊老腿老额头的,这一下下去怕是就这样去地府跳脱了,也只是告诫自己不可“杀生”,这一下终是没下去。无论如何,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